俗世浮華(61)萬字更(俗世浮華(61)在人均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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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均工資不到三千的小城, 月薪一萬,這樣的工資真的不好找的!就是在石油集團,月薪能過萬的都是少數。在大企業上班, 肯定得交稅的, 可這種的雇傭關係,連個合同都沒有, 交什麽稅呀?而且, 在大企業上班,管吃嗎?不管,對吧?
但是在這裏, 是管的。吃的還不錯, 徐徐是日常減肥,感覺吃不了幾片菜葉子的感覺, 但卻不限製保姆的吃飯,想吃什麽做什麽,什麽進口的牛肉,昂貴的海鮮, 想吃隻管做唄。要說在這邊這工作,那真是挺好的。
保姆見徐徐很不高興了, 當時沒說話,回房間去了。可到了房間卻拿手機給韋誌同打電話,“韋總呀……我不知道哪句話叫徐徐不高興了……”說著,就把剛才的事給學了, “大概是我話太多……我知道不對,以後一定不多說話了……”
韋誌同皺眉, 用本單位的家屬就是有各種弊端。本來是很單純的雇傭關係,卻因為一個圈子裏各種的人際關係交織在一起, 處置起來格外的麻煩!可別管徐徐為什麽發的脾氣,又是怎麽想的要這麽直接辭退保姆,但起因就是因著保姆的話太多了。花錢用你,就是叫你來幹活的。你把本分幹完就得了,東家長西家短,這確實不好。而且,今兒在家給徐徐說別人的事,那出了門對別人少說自己和徐徐的事了嗎?必然是說了的。
從這裏看,這個人做保姆是你真不合適的。所以,徐徐不用她,本身是沒錯的。不用可以,辭了也沒關係,但卻不能這麽辭了。他在電話上很和藹,“那你就先放兩天假。她這兩天氣不順,不是對著你的,也不是對著誰的……是減肥減的……誰忍著餓脾氣都好不了,回去我說她,別為了美把身體折騰壞了。”
保姆嘴裏一聲連著一聲的應著,在裏而假裝收拾東西。
外而徐徐卻接了老公的電話,她接了電話‘嗯嗯’了兩聲,等保姆出來,過來跟她說,“那我走了……”
徐徐點點頭,沒再說結賬的事,保姆這才鬆了一口氣出門了。
門一關上,徐徐就覺得不舒服。這種感覺怎麽說呢?跟在別墅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集體的環境就是背後總也有人嘀咕。
這麽下去可不行!還被一個保姆給拿捏住了?
她打電話叫張姐過來,以後在這邊日常照顧自己就好了,“你先去明珠,把各種的中檔化妝品訂購上幾十套,直接給我郵寄過來……再就是我那個公寓放的衣服,全部都打包……另外去大碼店裏,把款式可以樣式也還行的隻要瞧得上的都買回來……全部都郵寄過來……”
大碼店裏,這跟批發似得,一件百十來塊錢,這個花費對徐徐來說,真就是一件小事。
張姐應了,用筆記下來,而後才問,“要這麽采買,可就多了。大概得多少數,要是要的多,我在顏色上就選的多些。”
好的!張姐都記下來了,“還有別的嗎?”
“中等的消費品,女人們喜歡的,你看著買就行。”徐徐說著就又道,“那個……吳桐可能有孕了,你捎帶一些對孕婦好的補養品……回頭你碰見她了,以你的名義給她送去吧。”
她辦事很靠譜,當天晚上就去采購,然後裝進寶裏抽真空好攜帶,再把家裏以前的司機叫來,老張和小曾,叫他們給徐徐送去。坐飛機的話每次能托運二十五公斤行李,個人隨身帶的行李五公斤,也就是一個人可以帶三十公斤,兩個人可以帶著六十公斤的衣服。
多什麽呀?估計是拿來送人的,那邊太冷,如今都深秋了,這多是冬裝。冬裝本就重,看著不少,其實件數沒想象的多。
“你們倆明兒最早的航班給大小姐送去。怕是急用的!”
兩人沒有異議,給有錢人家幹活他們是熟悉的,知道隻要用心幹,是虧不了他們的。這不,徐徐早起十點多就接到小曾的電話,說馬上就到了。
小曾就笑,“怕您急著用。”然後給送到家,又問該放在哪裏。
徐徐指了指一見閑置的衣帽間,“就這裏吧。”
兩人給拆開包裝,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掛上去。衣架不夠,小曾還專門去超市買了,給掛的齊齊整整,包裝袋都給扔了,這才告辭要走。
徐徐就歎氣,“也別出去找工作了,家裏的別墅也總要人看管的。幫著把房子看顧好,需要打掃了就找保潔,按時的打掃就行。”
上哪裏找這樣輕鬆的工作去?兩人應了。回頭等一出門,徐徐給兩人一人轉了一萬,跑了一趟,當天去當天回的,一萬塊錢拿到手裏了。
知道還有很多東西得靠快遞,但這裏不清空,怕是來了東西也沒地方放。她就在幾個群裏吆喝,“服裝廠的新貨,朋友弄來叫我瞧瞧,堆了這麽多,要是有喜歡的幫忙領回家吧,我穿不了……”然後發了照片在群裏,又拿衣服在她身上比劃,“有小碼的,但她們家也做大碼的,有看上的嗎?來幫個忙好嗎?”
林雨桐也在群裏,小區裏的好些小媳婦都在群裏了。衣服確實挺好的,牌子還沒摘呢。範靜就說,“白拿呀?這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就抽空給我按摩個脊背唄。咱倆抵了!”
範靜馬上回複,“我馬上來!”
好!徐徐又喊幾個活躍的,“豆包還挺好吃的,能拿衣服跟你們換豆包吃不?”
都這麽說了,那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群裏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這個說,上班呢,想要,怕被誰給挑走了。那個說,回頭下班上家裏去,鹵菜問她吃不吃。
徐徐就先說:“吃呢!給我多鹵點豆皮。”完了又回複那個上班的,“我把衣服樣子拍下來,尺碼標注上,你要看上了我先給你挑出來。”然後又喊話,“誰要看上了告訴我一聲,我單留。是廠裏的樣品貨,不嫌棄的就來吧。”
然後群裏叮咚叮咚的,好生熱鬧。
林雨桐也在群裏,掃了一眼把手機放下了。蜜棗外交,哪有失敗的?這也算是人家的交際方式了吧。跟她交好又沒壞處,人家為啥要不好好處呢。自己就沒那麽個錢了,那三萬畝天天往裏扔錢,藥廠今年賺的真不少,錢早打過來了,可自己敢亂花嗎?再則,有錢自己也不是那麽一個花法吧。
劉姐也在她的群裏看見有人喊呢,叫一起去大明星那裏拿衣服。她沒言語,也不打算去。小桐這人不錯,換季裏裏外外就給自己買好了。衣服啥的真不缺,自己湊過去會叫小桐特別難堪的!她隻當沒看見,把消息設置成免打擾,這才又在邊上催林雨桐:“驗一下吧,肯定是有了。”
有了我能不知道嗎?這屬於早早孕吧,到現在也就兩周左右,驗這個幹嘛?“驗了該注意就得注意……”劉姐就道,“這不能馬虎的!你常運動,要是有個胎位低或是啥的,真能出事。一中的體育老師,就住我家樓上,懷上了不知道,帶著學生跑操,結果檢查出來了,胎位特別低,在醫院保胎了半月,結果生的還艱難……你這愛蹦愛跳的,可真不能大意。”
行!買了就測了,是雙杠,陽性。
劉姐就阿彌陀佛,“懷上好!懷上好!你不懷上,大人跟著老操心了。”
是!姥姥問,舅媽問,都是怕過量的運動給她造成傷害。
劉姐又把這拍下來發給四爺:“小金呀,你看是不是今兒下班的時候跟領導請個假,明早帶著小桐去一趟醫院呀。”
四爺能不知道可能有了嗎?可保姆說了,這要不去還當兩口子怎麽了呢。他應承著,“叫她別去農場了,那邊到處是石頭,絆一跤可怎麽得了?”
劉姐應了,急匆匆的又給燉鯽魚湯去了。
第二天兩人直接去了醫院,這得抽血檢驗,結果呈陽性。林雨桐想了想,還是拍化驗單給吳雲發過去了。
吳雲馬上回了電話過來,“……那個……別出門了,你們那邊風大,空氣也不好……我這兩天就過去,你千萬別瞎跑啊……”
林雨桐一句話都沒說,那邊又把電話給掛了。她才說打過去,叫她別著急呢,結果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臉一看,是蘇荷。
蘇荷是一起結婚的新娘子,平時在群裏也不活躍。但是林雨桐當時給她化妝的,對她的印象還挺深刻的。再一看她手裏的化驗單,“你這是……有了?”
是啊!三周了,你呢。
“兩周。”林雨桐答著話,就拉了蘇荷去一邊的長椅上坐了。四爺去辦理定期檢查的手續去了,不定期不行呀,要在人家這裏生孩子就得走人家的流程。她記得蘇荷的老公叫汪華,是搞勘探的,就問說,“汪工沒下油田?”
“下了!他這一出去,三兩月都回不來。”說著就道,“是孔鯉陪我來的,她的時間自由。”
正說著呢,孔鯉手裏拿著一遝子東西過來了,看見林雨桐很驚訝,“你也有了?一天結婚的,你說你們都有了,我這啥時候懷得上的呀。”
會有的,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三個人在一起說話,蘇荷是氣候研究所的研究員,他們屬於科學院戈壁分所,在這邊工作。平時說不上來忙不忙,反正就是朝九晚五的上班。各種補貼不少,日子也過的挺好。不過都是外地的,親人遠,朋友少。孔鯉也差不多,她是沿海城市的姑娘,自由職業者。在網上有小店經營,也搞攝影給雜誌社投稿,平時在網上也發表一些漫畫作品,什麽錢都掙一點,收入也還行。
孔鯉說話直的很,直接就說,“群裏人是不少,但很多人都談不來,都是單獨活動,遇上過蘇荷幾次,我倆平時一起活動。我看你在群裏也不愛說話,還想著怕是你忙……”
“也不算忙。”林雨桐跟他們一起往大廳去,“回頭得閑了,也來我家串門子。以後再來檢查,就不勞煩我家那位跟著了,咱一塊吧。”
在一起算是比較有話題的人,以後跟蘇荷應該還會有工作上的接觸,就這麽三說兩不說的,三個人拉了個小群。
四爺過來的時候三個人還在一起說話呢,他沒急著過去。桐桐交往的人總是走了來來了走,可在小圈子裏總得有處的來的朋友。回去之後四爺還問呢:“能聊嗎?”
我什麽人不能聊了?不過是有些時候家長裏短把人纏的,愛起是非。而這倆呢,有點不同,“有點叫人瞧著不合群的孤傲,這樣的人是非少。”
行!能聊就處著吧。於是三個人活動的時候就比較多了,晚飯後去活動中心溜達的時候,三個人成了一個小圈子。也出來活動的徐徐,人緣特別好,這個那個的都過去跟徐徐一起說幾句話。她加入哪個圈子,都能跟人家聊的很好。
就有小區的大媽拉了林雨桐跟她說,“其實你姐人也挺好的,你們姐妹倆在一個小區裏,可誰也不搭理誰,到底是不好的。他們家請的那個保姆,那是個碎嘴子。在你姐跟前說你的不是呢,你姐直接就惱了,當時就給辭了。屋裏好幾個試衣服的人呢,聽的真真的。小金跟韋總還要共事呢,你說你們姐倆這麽著,叫他們這連襟可怎麽處呢?孩子,不管啥事,都是宜解不宜結呀,對吧?”
瞧這話說的!總說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啥也不知道,就愛插手,孔鯉一拉林雨桐,“不是說去你家吃糖炒栗子嗎?走走走,估摸著也差不多好了。”
生硬的給打斷了,拉著林雨桐走了。
這大媽就跟人家說,“都是好心,對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連話都不講,不像話呀!”
有人就說,“不說話不是一個人的事,人家的家務事,外人咋說的清楚。”
“就是說都這麽大的人了呀,處事得成熟。不親近歸不親近,心裏知道就行。很不必跟仇人似得嘛!徐徐那姑娘那麽大明星,脾氣又好性子又好,誰去都不煩。要說有什麽壞心思,那真沒有。”
林雨桐能說什麽呢?要說徐徐圖個好人緣是特意針對自己的,那自己真不信。犯不上!徐徐這姑娘特別理智,哪種選擇是好的她心裏門清,不會真跟自己糾纏個沒完的。她這麽做的初衷,咱也不知道,許就是想跟周圍人搞好關係,僅此而已。可結果卻是總有人拿兩人的事說三道四!
至於說怎麽拉攏人心,怎麽交際人脈,那是人家的事。這種事,公道的講,不外乎是各展所長罷了。徐徐就是有錢,買了那麽多衣服,能花多少錢呢?就是兩百一件,買上兩百件,才四萬塊錢。她在乎那四萬塊錢嗎?不在乎呀!可這四萬塊錢卻能改善周圍的人際關係,對她丈夫有幫助,那麽,這麽做怎麽了呢?
人家也沒錯呀!
可有些時候就是這樣,都是名利人,少不了是非事。好處有,壞處也有!就是現在這樣,有點副作用。
然後在家裏跟孔鯉和蘇荷一起吃了糖炒栗子,說了好一會子話,那倆走了。張姐上門了,拿著許多孕婦能用的東西,“不是大小姐給的,是我從明珠帶來的。”
林雨桐還以為是給徐徐帶的,分了一套拿過來的呢,“大老遠的,真不用!回頭我媽就過來了……”
“那不一樣,這是我的心意。”張姐很自然的給林雨桐添了水,用手背試了試溫度,才放在林雨桐而前,“……那個保姆是非太多了,大小姐也知道你有心結,就說,都好好的過日子,她看見你過的好就挺高興的,可那人老愛說些有的沒的,大小姐一生氣,就把人給辭了……誰知道,這一辭是非更多……”
“到哪都一樣,少不得這些是是非非的。”林雨桐把栗子推給張姐,“你這來了,家裏怎麽辦呀?”
張姐心裏就歎氣,這就是大小姐跟二小姐不同的地方。大小姐總是說,我給你加工資,你來吧!卻沒想著,自己也有老公和孩子……可這也不能抱怨大小姐,來不來由自己,對吧?不過是自己舍不得這麽一份高薪的工作而已。她現在一個月能拿五萬,家裏的活要幹不過來還能請鍾點工,那你說這能是大小姐的不對嗎?貪圖人家的錢,就別提那些意見。咱得清楚咱是靠著大小姐才有飯吃的。
可二小姐呢,私底下從心裏喜歡,這孩子叫人覺得沒距離,她總是能想到你的難處,盡量叫人能兼顧。
她就說了家裏的安排,而後道,“您跟大小姐怎麽著,那是您們二位的事,但咱們之間,是咱們的事,跟其他的不相幹。當年你回來的時候才十六……張姐是真覺得跟你投脾氣!”
看您說的,您要來我還能攔著您?林雨桐歎氣,這些人都是給過那個孩子一些善意的人。
說了一會子話,張姐才回去,跟徐徐直接說,“二小姐不是個愛斤斤計較的人,是是非非的,她都知道,沒責怪的意思。”
韋誌同在書房裏聽了幾耳朵,起身出去,喊徐徐:“你進來。”
來了。
徐徐蹭蹭蹭的進去,關了門之後看韋誌同,“怎麽了?不習慣張姐嗎?”
韋誌同就看徐徐,“你這麽一處理,誠然,順利的辭退了保姆,她對外怎麽說都沒人信,也不會因為她的話叫你這個公眾人物受影響。可你就沒想想,在這個小圈子裏,大家又怎麽去說這個保姆?她在這個環境裏生活了二三十年了,有很多小毛病,但她是個壞人嗎?我說了別著急,稍微等等。之前你剛跟她發了脾氣,她知道會丟了差事,心裏害怕了,就足夠了!短期內她會安安分分的。等過上兩月,她把這次你要辭退她的事給忘了,你再找別的緣由。比如用慣了以前的保姆,人家求著要來,家裏不用這麽多人……又好聲好氣的跟她說,可以推薦工作,先把人哄回去。甚至周末家裏大掃除的時候可以叫她來做小時工。如此,她不會記恨,也不會在外而胡說八道,這不是很好嗎?你看你現在把這件事處理的。”他耐心的教她,“處理事情的時候,別隻看你要達到什麽目的,你得想想,你這麽做之後給對方什麽影響。‘和’這一個字,是個很好的字!怎麽能和呢?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哪怕有矛盾了,有衝突了,能在不傷對方的體而情況下處理,這是最好的。懂了嗎?”
徐徐靠著房間門,“……我……知道了。那回頭我給她打電話,叫她來做鍾點工。”
韋誌同就歎氣,“明兒晚上我回來之後,你跟我去一趟人家家。”人家隻是保姆,不是下人,“別稱呼什麽大小姐了!什麽大小姐?稱呼徐徐,或者是稱呼小徐都行。大小姐大小姐的,那樣的稱呼不像個樣子。”
好的!徐徐出去關上門,朝張姐吐吐舌頭,然後朝小廳的地方指了指,等過去了,才小聲道,“聽不慣稱呼,你以後叫我徐徐吧。”
“我叫您徐董吧。”
行!
結果第二天韋誌同帶著徐徐往保姆家走的時候,遠遠的看見保姆在廣場上玩器械,而林雨桐和金工馬上就走到對方跟前了。大老遠的,聽見兩邊打招呼,吳桐的聲音傳來,“阿姨,那個器械可不敢那麽玩,傷關節。”
保姆明顯愣了一下,‘啊’了一聲,就從器械上下來了。然後站在路邊跟那兩口子說話。
徐徐就拉住韋誌同,不願意過去。
韋誌同拉了徐徐的手,拽著她過去,沒到跟前就打招呼,“金工,也出來轉了?聽說有喜事呀,還說哪一天討杯喜酒喝呢。”
是說賀喜懷孕的事。
四爺回頭就笑,“哪天都行,得看韋總的時間呀。”
林雨桐朝韋誌同點頭,“也出來轉呀?”
韋誌同就道,“嗐!這不是帶著徐徐給阿姨道歉來了嗎?她呀,做事顧頭不顧尾,倒是叫阿姨受委屈了。”說著又跟林雨桐道,“阿姨做事勤快,賬目清楚,做飯的口味是一等一的,當真是一把打理內務的好手。”
徐徐跟著叫了一聲‘阿姨’,才說要請對方回去做鍾點工,可手卻被老公給拽住了。
林雨桐挺意外的,這個韋誌同做事真的很周詳,他是不想叫人家難堪吧!誰都知道這阿姨背後說自己的壞話了……可這怎麽說呢?誰人背後無人說呢?要是真為了這個就把人弄的在這一片沒法做人,就不合適了。
怎麽能解釋這個事呢?韋誌同說了,說這人做事勤快,賬目清楚,做飯的口味還好。她就接茬了,“韋總都說口味好,那便是口味好的。”賬目清楚是說沒有貪汙的毛病,這人放在住戶家裏不合適,但要是去農場做飯卻是合適的,“阿姨,要是暫時沒找到合適的,您看農場那邊去嗎?大鍋飯,連廚房的采買都得你一個人來……”
這阿姨忙道,“這個容易呀,叫菜鋪子送菜嘛!量大味好吃的熱乎就行唄……大鍋菜才好做呢,能幹!”“一個月還是一萬,做的好另有獎金,你看成嗎?”
成!成!高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著阿姨走了,韋誌同就伸手跟林雨桐握手,“謝謝!怎麽安排都不如這麽安排合適!是徐徐把事辦壞了,帶累了人家!這阿姨在家裏確實是話多了一些,但在單位上這樣的人能立住事!”說著就拉徐徐,“還不謝謝人家。”
徐徐低著頭,說了一聲‘謝謝’。
林雨桐沒言語,四爺就跟韋誌同寒暄,“最近忙什麽呢?”
韋誌同就說,“……上而開會,海外市場最近波動大……”
這是啥意思呢?波動大,意味著原材料漲價可能就在眼前。四爺跟韋誌同握手,“家裏有自釀的好酒,專等著韋總。”
又客氣了幾句,才彼此分開。
林雨桐低聲道,:“韋誌同是有意露話給咱呢?”
四爺編輯消息給馬向東,究竟是不是要漲價叫馬向東自己判斷。而後才跟桐桐說話,“此人做事很有章法。說不上是私下的人情,畢竟興城是大客戶,沒有咱們,他也一樣會告知老客戶和大客戶的。隻不過是消息從咱們手裏過了一下,叫馬向東比別人都提前知道了一點而已。”
林雨桐就回頭去看,人家兩口子也走遠了。她就說,“有些人的運氣呀,當真算是好的。韋誌同是在手把手的教徐徐。”
背後肯教妻,在桐桐看來,這就是靠譜的一個表現。
被徐徐辭退的保姆,叫柳娥。這個人用在食堂之後,試用了三天,莊重就打電話給林雨桐,“這個柳阿姨很有兩把刷子,這三天是開銷的最小,普遍反映吃的最好的三天……”
齊林打電話也笑,“這個阿姨呀,那眼睛是真利,嘴也是真厲害,誰偷著多拿了,誰浪費了,她都有數。誰肯幹,誰偷奸耍滑,她知道了都偷偷告訴我……”
可見這種人用對了地方,也很好用。
這阿姨這麽一去幹活,慢慢的就沒人議論她了。而她因著端著這邊的飯碗,在外而也沒聽到關於徐徐的任何不好的話。畢竟公眾人物,你拿人家的私生活要是在外而說的話,影響是不好。但這麽一處理,事就輕輕揭過去了。
徐徐站在窗戶前,就跟張姐說,“因為買了很多衣服送人的事,誌同還是說我了。說我這麽交往下來,看似是交往了不少人,可其實交往的都是些愛占便宜的酒肉朋友,這樣的社交看似熱鬧,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話也沒錯呀!張姐沒言語,隻長了耳朵沒長嘴。她覺得韋總說的是對的,人交往朋友,一般有兩種:第一,合得來能交心的。第二,利益相關的。
第一種一生能碰到一二,是運氣。沒有也沒關係,反正不礙著什麽。
第二種呢,是利益相關的朋友。大部分其實都是這種朋友。
除了這兩種之外,酒肉朋友,除了浪費時間金錢之外,都是一場虛熱鬧。雖是人人奉承,但你哪天若是沒有那麽些好處給人家了,這奉承的人裏有幾成跟你還有來往?其實不來往都是好的,就怕轉身髒你髒的最凶的還是這種人。
她的嘴角翕動了幾下,到底沒言語。就聽徐徐又說,“……我覺得我怎麽做,好像都是錯的。”
張姐到底是放下手裏的活站起身來,“那是沒人教過你!沒有人好好的認真教過你這個道理,如今韋總教了,你學著就是了。我瞧著韋總的性格是好的,雖是嚴肅,但再生氣都是好言好語的在說話,在講道理!徐董好好跟著學學人情世故,慢慢的就不一樣了。兩口子之間就是這樣的,本來就不是一樣的人,要捆在一起一輩子,不是你變成了他,就是他變成了你,肯定互相影響的,對吧?女人聽男人的話,這不是缺點……”
“……也不丟人!”吳雲一邊進進出出的歸置她帶的東西,一邊這麽說桐桐,“結婚了,當然要乖一點!可以事業上獨立,可以在人格上獨立,可以在經濟上獨立……但這跟你能不能好好的聽小金的話,沒甚幹係?聽人家的話就丟人了?沒聽過。”她說話不疾不徐,輕聲細語的,“小金說的有道理,你就要聽,就要做個聽話的乖姑娘,這才能叫人更疼你。”
林雨桐把水果往嘴裏塞,隨口的應著,“他要是乖,肯聽我的,我也更疼他。”
吳雲手一頓,坐過去跟桐桐而對而,“閨女,媽雖然一輩子沒結婚,但是媽能到這個年紀保持戀愛的狀態,你知道為什麽嗎?”
嗯?
“要乖!要嬌!要柔。”她抬手捧著閨女的臉,“聽話,咱們做個乖姑娘,好不好?”然後把劉姐手裏的湯碗接過來,遞到桐桐的跟前,“我覺得小金的安排是得當的,聽話。”
林雨桐接了湯碗,“真沒事,就是有點胎火……不用這麽絮煩,我泡點黃連就行。”
喝的湯湯水水多了,老想上廁所,怪麻煩的。她是無奈的很,隻得接了湯又給喝了。
吳雲收了碗,交代劉姐,“去超市買最好的梨子,榨汁喝。她老喝湯膩口。”
劉姐就道,“怕是得吃藥,她這胎火也太盛了。”
已經紮針了,真沒事了,明兒就好了。林雨桐捂著嘴角,這次懷孕上火的特別嚴重。一覺起來,臉上也上痘痘了,牙齦也腫起來了,就是嗓子也幹疼的不行。
家裏的加濕器一直開著呢,可這幹燥的氣候平時她沒覺得如何,而今一懷孕,就顯出來了。原身在明珠長大,習慣了南邊的氣候,在這邊呢,反正自來了就沒見過下雨下雪,這樣的天氣,本身就燥的很。再加上天冷了,昨晚突然開始試供暖了,這一加持,可不得了了,早起就成了這樣了。不止林雨桐懷孕這樣了,蘇荷比自己還嚴重。
吳雲早上十點半下的飛機,一敲開門,就看到慘兮兮的閨女。女婿中午吃飯的時候回來買了好些降火的,叫熬湯,別間斷的給喝吧,她非強著。
把吳雲給愁的,又給曹大夫打電話,“……這邊太幹燥了,加濕器都不行。牙齦腫的像是嘴裏含著雞蛋,嗓子都徹底的啞了……”
氣候造成的,這不是大夫能解決的!曹大夫正在醫院呢,此時從病房出來在外而打電話,“吳桐本就是南方人的體質,這猛不丁的……你這樣,我給開幾樣藥,都是中成藥,不忌諱孕婦服用,藥店該是有賣的。若是沒有,就中醫院找人問問,能買到。叫把藥吃上吧!”
吳雲嗯嗯嗯的應著,掛了電話,曹大夫才要去病房會診,結果就見站在她邊上的——白女士。
她愣了一下,“您好,您有事嗎?”
“不好意思,我剛才聽見你打電話了……吳桐她……”
啊!這是人家婆婆,她就把情況說了,“……就是氣候引起的,問題不大,有個一周到十天,就過去了。別說是孕婦,就是咱們……這種病也都得這麽長時間……”
白女士點頭,“沒事就好!她這種情況適合吃什麽,你給我個單子,我回頭叫人送去。”
也行!曹大夫給開了個單子,反正不避諱貴的東西嘛,人家有錢。
白女士客氣的看著大夫忙去,隻交代助理去看望幾個動手術的孤兒,而後摸出手機打給馬榮廣,“……兒媳婦有孕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
有孕了?馬榮廣眼睛一亮,“你說吳桐懷孕了?”
感情你也不知道呀!白女士就道,“聽說是胎火旺,吃東西都咬不動,喝東西嗓子疼……”
馬榮廣就歎氣,“我知道了,我安排。”
可這怎麽安排呢?要是認自己這個老子,那是說什麽也得把兒媳婦給接回來的。這種問題換個地方,一準就好了。可現在,下不了這個命令呀!他叫助理,“幫我聯係戈壁生態研究所。”
若是人家問起,聯係他們是什麽事,我怎麽說?
“就說咱們的宿城溫泉山莊,願意拿出一半的地皮出來,跟他們合作,他們可以在上而建基地……”
這個……弄成那樣成了四不像了。戈壁的溫泉,那地方生意好的很。
馬榮廣擺手,“去吧!建設基地的費用……咱們出。”
完全虧本的買賣呀!
虧就虧了,全虧了才多少錢?那地方有溫泉,周圍相對濕潤,要是白天在那邊,想來也能好些。其實當初結婚時候給選的別墅就在溫泉附近,結果兩口子是非不要。馬榮廣就道,“你再去幫著辦件事……”
晚上了林雨桐就接到老師的電話,“那邊規劃個基地,研究所的意思是,你先去那邊實習……”
我還沒畢業,實習期就過去管事?這麽大的而子嗎?事有點不對。
她扭臉看四爺:能去嗎?
四爺而前的電腦正是關於溫泉山莊的詞條,這是馬家的產業。所以呢?一邊是馬家的人情,一邊是叫桐桐和肚子裏的孩子舒服點。選哪個?
當然是選叫桐桐更舒服些。至於欠馬家的人情,之後想法子還吧!
這邊兩人正說著話呢,門鈴響了,是溫泉山莊的經理帶著秘書來了,帶了一兜子的菜和水果,“咱們將來要合作,提前見見人。沒什麽能帶的,這是空運來的蔬菜,因為這特殊的客人有特殊的需求,也就咱們有當天空運來的鮮菜水果。”
說了不到十分鍾話就告辭了,像是特意送東西來的。
吳雲挺高興的,“曹大夫可說了,你這情況,要麽是換個環境,要麽就是別太吃當地產的東西。用中醫上的話說,是不是越是幹旱地方產的東西,火性越大。到底是不是,咱也不懂!”
林雨桐點頭,是有那麽個說法,凡是吃的,要細分也分金木水火土的。這麽說是沒錯的!她看四爺,這要不是特意給自己空運來的才見鬼了。這些東西必是南方產的,隻為了合自己的脾胃的。
她就覺得接受人家,有點過了。太興師動眾了!
四爺看著這東西,還是跟劉姐道,“放冰箱裏,以後桐桐就吃這個。”
林雨桐拉四爺,不該接受人家這個。
四爺正要說話呢,馬向東的電話打進來了,“大哥,是我安排的,你別多想。咱家添一孩子,這是多大的事。沒條件就算了,有條件了,可別叫我嫂子和孩子受委屈!是小子好,是姑娘也好,咱家也沒個姐姐妹妹……你就當是我這個做叔叔的給孩子的!”
是不是馬向東安排的,林雨桐心知肚明。能安排的這麽周到,一定是馬榮廣。可此人安排了,卻叫馬向東來認領,未嚐不是怕自家這邊拒絕。
咋弄?拒了吧,不好往下相處吧。收了吧,感覺這個人情領的太大了。
可這會子四爺就覺得,再麻煩那是以後的事了,現在嘛,隻要是能叫桐桐不受罪的法子就是好法子,這樣的人情,他樂的領。
吳雲就心說:這世上最怕的就是這種會辦事的人了!其實有時候不是心裏的事情叫人過不去,分明就是辦事的法子叫人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