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浮華(67)二合一(俗世浮華(67)周民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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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民都快瘋了, 這些老娘們,淨惹事。別覺得罵人是一件小事,這事人家真要告, 判刑的不是沒有。隻要說到判刑的, 哪怕是三個月呢,知道這個影響有多壞嗎?孩子們將來的前程受影響呀!
再是如何, 在單位裏朋友還是有幾個的。將來孩子想考進去, 這些朋友幫個忙,問題就不大。可你若真是被人給告的留下案底子,孩子怎麽辦?孩子都十三四歲了, 最多十年, 孩子就到了需要安置工作的年紀了。
他是緊趕慢趕,可人還是被帶上警車。怎麽辦?這得趕緊想法子呀!到底是當地人, 在其他部門和行業裏,人家也有不少朋友。這個那個的都說,這事沒別的法子,爭取人家的諒解, 隻要對方不告,這事還有回旋的餘地。
找上門去了, 不停的摁門鈴,沒人給開門。王弼從家裏出來,看著周民一眼,就道, “周主任,吳桐不在家。馬總帶人來接了, 去了京城了,兩個小時之前的飛機, 這會子正在飛機上。”
“說是沒給孩子辦滿月,想回去給孩子過個百日的宴會。剛好金工這段時間得在京城,孩子也出了月子了,能出門了……”
徹底的躲了。這可怎麽辦?見麵三分情,對吧?人家這不露麵了,說都沒地方說去。金工的電話他有,但是打不通呀!不用問都知道必然是將他給拉黑了。
可這會子能找誰呢?私下裏找哪位領導從中間過個話?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人家不能管,要不然就知道了,摁了門鈴半晌人家才開門,這個家屬說,已經睡了,他覺淺,起床氣還大,要是有特別要緊的公事,我給你叫,要不然,能不能稍微等等,等明兒再說。那個領導家屬說,來的真不巧,回來就說頭疼,怕是空調吹的狠了,剛吃了藥歇下了,你看這個狀態,也沒法談工作呀。
一晚上煎熬的很,想著這個事怎麽辦合適。沒法子,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往京城去。
本來想去找金工的,但人家那學校,不是說不能有訪客,但訪客卻不能進去。不能進去,人家隻負責傳達。傳達的時候,那邊說金工被老師請去了,什麽時候回來這又不知道了。
周民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隻是托詞。轉臉又給韋誌同打過去,韋誌同對單位的事那是心知肚明,周民一打電話,韋誌同就說,“周主任呀,你對我也不夠關心呀!徐徐是吳桐的親姐姐,姐妹倆置氣的時候多了,但人家還是姐妹,對不對?你不知道呀,這邊一聽說,徐徐就發了好大的脾氣,又是要找記者采訪,又是逼著我向有關部門反應……我這要是給你做了和事佬,那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徐徐也剛懷孕,胎有些不穩,也不能叫生氣……”
周民還能說什麽呢?哪怕是借口,這個也得認了。掛了電話,想了想還是得去找金工,守在學校門口,還就不信他能一直沒空。
這回四爺有空了,請周民進去,還帶著他在食堂吃了一頓飯。周民說情,四爺可利索的就答應了,而後還很好脾氣的把周民給送到校外。可轉臉,單位的紀律部門就收到了匿名的檢舉材料。
材料上涉及的可廣了,從違規安排親屬,到違規報銷單據,再到借用職務之便,套取單位的各種資金。
這裏麵涉及的很多東西,這都是職務犯罪呀。
這些女人就是關了三天就出來了,心裏不是不害怕的!這還沒緩過神來呢,這一條線上的一半男人,又被請進去了。
周民的老婆倒是沒事了,周民也沒事,工作丟了,但不至於影響下一代呀!說實話,都鬆了一口氣。可他們沒事了,男人出事的那幾家,卻覺得不對。先是周民往京城跑,一回來被關著的人就放出來了,緊跟著其他人就出事了。
啥意思?這檢舉人是誰呢?這麽些年都沒出事沒人舉報,怎麽就剛巧現在就有人舉報了呢?這要不是你周民幹的?能是誰幹的?
馬上就有人解釋:周民跟金工競爭,那是工作上的正常競爭。金工之前不是還被檢舉了嗎?說是報銷機票之類的。沒成,但是金工不也沒說啥嘛!這屬於工作上的正常碰撞,檢舉也是人家的權利,本來是可以相安無事的。在單位上嘛,不可能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肯定有不合的人呢。周民和金工可以在工作上不和,但哪裏就至於把工作給丟了呢?說到底,還不是他老婆的小姨子,那姑娘太霸道了!後勤物業上的其他人都怕得罪人,跟著糊弄事呢,結果可好了,平白的把活給丟了。連周民都跟著被裁撤了!本來是有大好前程的,那你想想,周民能不生氣嗎?一生氣一衝動,這不就給檢舉了嗎?你想呀,這有些事他們不說外人怎麽能知道呢?咱在單位多少年的人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是剛到單位不久的小年輕,對吧?除了他們內部也沒別人了!
這話有人支持,還表示:金工和小桐還是講人情的呀,做事總留三分餘地的。
周民是有苦說不出,馬上四十的歲數,接下來創業,要做的還是石油的相關行業,還得跟單位的領導打交道的。
林雨桐知道的時候就笑,周民不找來沒事,一找來,四爺麵上把麵子給了,可結果真是他想要的?
她帶著孩子在京城的家裏,在這邊住上兩月,也省的四爺周末要趕時間了。雖然還是晚上不能回來,但住的近便心裏就是踏實。
隻說是給孩子過百日,這個就是個借口。沒想過來著!
結果真等孩子百日了,也就是一家人吃頓飯。吳家的親戚,再加上馬家的父子三個,也不去別處,就在家裏吃得了。
孩子百日就三個多月了,到這個年齡一般能認出常帶她的人。家裏的人,她瞧見就笑。手腳扒拉著,不知道有多高興。可別人抱呢,她也不哭。誰逗都笑,笑的咯咯咯的。
這麽養著養著,吳雲那真得不錯眼的看著孩子,什麽事在她眼裏都不重要了。就一個小屁孩,她愣是給孩子弄個包尿不濕的小裙裙。還得是大紅色的公主裙。回來一件一件的手洗,那語氣就別提了,“我一說三個月,她們就給我推薦尺碼。我說我家孩子能穿70的,她們還說大了,瞧瞧,哪裏大了?很合適呀!我們長的高,是不是?”
穿上小紅裙,白白的長襪子,林雨桐沒再給剃頭發,這孩子的頭發又厚又濃密,胎發剃了之後留到現在,這長的已經不豎著了,長了就自然垂下一點,給梳理好帶著個發帶,吳雲抱著孩子笑眯了眼,“瞧瞧,我們吳鉞多漂亮呀。”
是!家裏來了客人,這個一抱那個一抱的,這孩子也不哭。眼睛跟著爸爸媽媽和姥姥轉悠,馬向南最近常來,她大概有些認識,可樂意馬向南抱她了。馬榮廣要了幾次,這才給抱懷裏了。說話也不大聲了,笑也不大聲了,輕聲細語的跟孩子說一些孩子壓根就不懂的話。吳雲怕他一個大男人,把孩子弄的不舒服了,就在邊上守著。馬榮廣就說:“親家呀,不瞞你說,我一直就沒見過這麽大的孩子……思業就不說了,就是向東吧,他小時候我才創業呢,生的時候我不在醫院,出差回來他都快滿月了。後來就是……早起孩子沒起,我看一眼就走了。晚上回來就醉洶洶的,也不敢叫我挨著孩子。後來有了向南了,公司又擴張,我依舊是忙的不著家……人老了老了,就覺得什麽也比不上懷裏這個小孫孫……”
把吳雲說的,心裏怪不落忍的。覺得這就是個同病相憐的人,然後百日宴之後,她會拍一些孩子的視頻和照片,放在群裏。馬榮廣是看見一個,就轉發一個,收藏一個。轉發給白展眉,收藏了就叫人打印出來,然後放家裏相冊裏。
林雨桐和四爺知道嗎?都知道!這種小不點,瞧見了能不愛嗎?馬榮廣是真挺喜歡孩子的,想開口提要求吧,也知道不合適。於是,人家給吳雲賣慘了,吳雲這不就不忍心了嗎?用吳雲的話說,“人家都炫娃,我都沒法炫。發朋友圈吧,還總怕有人給傳播出去。”
給馬榮廣發,這個是不怕的。
確實也不怕,都是收藏一下,看看就得了,也沒別的。像是白女士也一樣,三個月了,這不是跟林雨桐聯係那個研發的方向嘛,順便問了一句:“晚上要一直穿著尿不濕嗎?會不會屁股很難受。”
“沒事,偶爾會解開。”
哦哦哦!那就沒事。是真的沒人給發到什麽地方。
九月多,林雨桐從京城回來了,四爺也隻周末才去培訓,而此時的宿城,已經是秋意漸濃了。
家裏磨合了三個多月,也算是順了。吳雲在家呆著,孩子在家放著也能安心。就是母乳有時候跟不上,也沒關係,開車到單位附近,林雨桐出來給孩子喂奶也是可以的。
要說真就放心的很,這是唬人的話。哪有真放心的呢?可不這麽著,至少三年啥也別幹。
出門的時候,小家夥吃了奶又睡去了,林雨桐輕手輕腳的出門。她今兒去報道去的,算是正式在研究所入職了。
之前隻是個學生,研究所的人也僅僅是認識。而今身份不同了,得去找領導報道去。因著之前溫泉山莊的事,所裏都知道林雨桐這是能拿出資金的那一類人,一說報名,直接帶著去見所長了。
所長姓趙,黑瘦黑瘦一老頭,主要在研究戈壁種植食用仙人掌的。林雨桐一進去他就笑,“來來來,坐!坐下說。”陳舊的辦公家具,有些年頭了,到處都擺放著資料。林雨桐過去,坐在斑駁的黑人造皮沙發上,趙所也端著茶杯子過來了,“手續呢?都帶了?”
帶了!她把文件袋遞了過去。
趙所拿了,起身親自去給辦了。入職了,最直接的就是說這個待遇嘛,一個月多少錢呢?每月的基本工資五千八,獎金五百零五,因著在宿城,補助稍微高一點,一千一百三十二。
也就是說,如果不因為各種原因扣除獎金的話,一個月能拿到七千四多一點。幹一個月拿的錢,沒劉姐在家幹活拿的多。
而且,這一入職,再有什麽研發,也不全是個人的了,單位也得分一杯羹的。具體怎麽一個分法,自來也沒有定論。
趙所長就跟林雨桐談,“你自己有自己的方向,咱也都知道。那你現在的想法呢?是堅持你的方向,還是另外加入哪個小組?”
林雨桐就道,“我就是搞農藥的,雖然跟沈老師的方向不同,但是有可以合作的地方。”
趙所長撓頭,“你這個方向,能搞的不多。你雖然跟老沈都是搞農藥的,但卻屬於兩個體係。要不然,你看這樣行不行,給你個辦公室,再給你兩個人,試著單獨拉一攤子算了。”關鍵是她研究的這個跟誰都不重疊。中藥製劑的農藥……行內真沒搞這個的。說起來,她那個催熟劑這兩年賣的可火了,也有人試圖從這個方向上尋求突破,可一直也沒見誰有成果。光是中藥材的種類和藥性,外行人花十年都未必弄的明白。她要朝這個方向,那是誰都跟她不能搭夥。不行就弄個新人進來,一邊打下手一邊學習去唄。
也行吧!這麽安排就這麽安排吧。
可辦公室在哪呢?在一個舊樓裏,那塊這幾年都舍棄了,隻兩層的建築,房子是五十年代蓋的,要不是那個方向在西北角落,冬天正好擋風,早給拆了。為了美觀,小樓一圈綠化的不錯,幾乎給遮擋住了。
外觀也由市政給改造過了,外麵瞧著鮮亮的很,可裏麵一直就沒收拾。
喬主任是辦公室主任,帶著林雨桐過來,“本來呀,有職工提議,說是把那樓朝外開個門,承包出去還能做個買賣。可幾撥人都看了,這地方想改造,代價太大。價錢便宜的話咱們覺得不劃算,弄的烏煙瘴氣的才那麽點錢。可價錢高,再加上改造的錢,人家就劃不來找老樓了。就這麽閑置下來了。”
林雨桐從正門進進出出這麽多次,都沒發現這個有時代特色的建築。看著樓前那個斑駁的紅五星,她腦子裏又有什麽一閃而過。
喬主任說,“粉刷肯定是要的,需要多少,你寫申請,我幫你批。”
成!這得慢慢拾掇。
打開門進去,其實不髒。
“要出租嘛,叫人打掃過的,窗戶都是拾掇過的,暖氣本來就有,暖氣片得更換,管道沒問題。”
林雨桐上上下下的瞧了,“找些人來粉刷一遍,也就兩天的工夫。”真就花了兩天粉刷,林雨桐要保持老建築的原貌,紅五星還是紅五星,鮮紅鮮紅的。大門是幾扇的紅漆大門,這個也一樣,也還是這樣的大門。就是樓下的大廳裏的木頭的報刊亭和宣傳欄,林雨桐也都保留下來了。凡是水泥地麵斑駁的地方,叫把那個補起來就行了。
猛的一進來,就像是回頭了幾十年前,然後到處都是穿著黑灰或是軍綠色的衣服的人手裏拿著各種稿件進進出出。
這一拾掇出來,都跑來看了!還別說,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舒坦。
李建是副所長,他一直做的是戈壁動物的研究,這來來回回的看,就道,“我們那些標本呀,弄回來拾掇的時候,總有人對我們有意見。我要是早知道這裏收拾出來是這個樣子,我早搬過來了。”
這話落下,誰也沒言語,一個三十出頭的大姐馬上就笑道,“想要呀?這還不容易?趁著吳桐還沒搬了,咱搬過來得了。跟吳桐置換置換嘛!”
林雨桐假裝沒聽見,聽到兩次她的名字,她才從邊上的房間裏出來,“於姐,你叫我了?怎麽了?”
於姐就笑道,“說跟你換地方?”
林雨桐愣了一下,看趙所長,“要換嗎?我們這弄中藥的,勢必有味道的。抽風機都安裝進來了,要換嗎?我們這一開工,滿樓都是味道……”
李建滋溜了一口茶,笑了笑沒說話,出去了。
林雨桐回房間繼續量尺寸去了,哪個單位上都是這慫樣子。職場嘛,哪怕是這種看起來相對清閑的單位,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她是一個兵都沒有呢,然後把李建給得罪了。
回家去,吳雲問說,“在單位好著沒?”
好著呢!
“跟同事處的好嗎?”
好啊!大家都幫我收拾地方,都挺好的。
吳雲就真當挺好的,畢竟桐桐這孩子挺會跟人打交道的。能哄的過吳雲,卻哄不了四爺。可四爺也不操心,就那麽個小小的研究所,攏共就百十個人的小單位,誰還能把她給欺負了?
四爺不怕她被欺負,可蘇荷怕!蘇荷在氣候研究所,跟自家這邊來往其實挺頻繁的。這不,這邊有點事,那邊就聽到消息了,蘇荷打了電話來,“……那個李建呢,屬於成果沒見,但是論文發表的卻是最多的人。這人挺會交際的,圈子裏他的朋友挺多的。在你們所呀,屬於強勢的一類。趙所這人,雖然當了個所長,可一心還在他的仙人掌上,別的事在乎的不多。內部的很多事情,反倒是李建這個負責日常事務的副所,管的多些。”
行!我知道了,“你趕緊休息吧,趁著孩子還睡著,抓緊休息。”
蘇荷應了,兩人掛了電話。
林雨桐心裏早有準備,可也沒想到,這個李建的花花手段還挺多的。比如說,林雨桐申請要買藥材,要買藥才櫃子,包括各種熬製藥材的其他工具,這其實比其他研究方向花費的少的多了。可申請資料遞上去,李建笑嗬嗬的叫林雨桐坐,“吳桐呀,我知道你是一員幹將……也知道你的經濟實力!你花錢怕是很少算經濟賬。可我當著大家的家,能不算這經濟賬嗎?咱們呀,就得合理的消費,不能浪費一絲一毫。就像是你說的,買藥材。藥材就是草嘛,咱們當地的藥材,是不是能自己炮製呢?比如說藥材的櫃子,非要中醫的那種櫃子嗎?不是吧?這到底隻是農藥,不是給人吃的。那麽藥材擱在袋子裏成不成呢?還有這熬製的工具,弄個煤氣灶,弄個誰家不要的舊鍋,不能用嗎?想來是能的吧。這樣,我給你批點買塑料袋子的錢,買煤氣灶的錢……舊鍋的話,你家要是沒有,我從我家給你拿!一個不夠,可以問問職工們嘛,誰家有這種不要的,拿來廢物再利用嘛。克服克服!咱們所在成立之初呀,就在你那棟小樓裏。你如今在裏麵辦公,更要秉持這種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吧啦吧啦的,說了得有四十來分鍾。
林雨桐可好的脾氣,坐在這裏聽完了。這點東西都批不下來,那自己挑人,誰跟自己走呀?誰跟著做課題,不是想做成了添一筆履曆的?
所以說這家夥陰險嘛!
林雨桐皺眉,“所裏都這麽困難了?”
是啊!經費緊張嘛。
林雨桐沒再言語,起身正準備走呢。結果門一把被推開了,肖寶怡直接走了進來,後麵跟著老沈。這倆人應該是路過,聽見了!老沈就說,“李所,吳桐隻申請了一萬塊錢的經費……按說,新的科研組成立,前期固定的經費都不止這麽一點吧……我這才從基地回來,就聽說她的經費是一點一點批下來的。那她前期的經費呢?沒有?”
還有這個經費呢?林雨桐真不知道!這喬主任是真成。
李建這人也不急,就道,“肖教授,這都九月下旬了,今年的經費早用的差不多了……不是不給,是沒有那麽多!要是能等,叫吳桐等等也行呀!”
拖字訣就出來了!
這種事就是這樣的,經費足的怎麽都好辦,經費給你卡著,你怎麽著都不行。現在說等明年,可明年他會告訴你,誰誰誰的經費是早就答應了的……反正能拖死你的。
林雨桐神色不變,伸手去拉肖寶怡,這個經費給有給的好處,不給有不給的好處,不用跟這傻缺在這裏耗著。可這一拉卻沒拉住,肖寶怡一巴掌拍在李建的辦公桌上,這是跟李建拍了桌子了!
哎呀!這老太太,脾氣咋這麽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