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41)二合一(流金歲月(41)坐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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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一般的打架鬧事這樣的事進去了,那出來其實還行!大家還能坐在一起開開玩笑,彼此擠兌一兩句, 甚至於帶著調笑的語氣, 問一下在裏麵的體驗。這要是因為小偷小摸進去又出來了,那大家碰見了, 就是簡單了問候一句‘吃了麽?’, 或是搭話一句‘今兒這天還不錯’,就是避開叫人尷尬的話題,主要是這種人有點偷摸的手藝, 把這種人得罪了, 不定什麽時候把家裏或是莊稼地裏的什麽東西給你糟蹋一下,沒地說理去呀!那最好的處置辦法就是假裝不知道你進去過, 也假裝不知道你又出來了。就是很平常的遇見了,很平常的問候一聲,然後就沒有了。
    可趙大用這個人吧,進去的原因有點磕磣!這事擱到啥時候都是磕磣的。
    他自己也肯定覺得丟人, 大家必然心理上也是瞧不起這種人的。別的就不說,反正大民家那邊的隔間牆不是跟蘇環家挨著嗎?引娣就老大不自在了。之前接到通知, 說是減刑後,秋裏出來。引娣就一次一次的催大民,說你把咱家的廁所挪給位置吧,靠著隔壁的牆心裏老不得勁呢!
    這屬於心理障礙, 沒法子呀!把大民給為難的,畢竟院子裏廁所的位置都是有講究的, 好端端的挪廁所,還得偷摸找常給人建房的人, 他們多少懂一些基本的風水,這也不是迷信,廁所這東西嘛,對吧!最起來得在下風口,別叫味道到處跑。這事還不敢做的叫蘇環嬸子覺察出來,還得找借口,最後沒法子,請人靠著蘇環那邊的牆蓋了兩間廈房,對外說是,“換醋換回來的麥麩啥的沒地方擱,怕潮了生蟲。”然後順帶的給挪了廁所。
    蘇環另一邊的鄰居,人家是一家子特別仔細的人。這一看心裏就差不多懂了啥意思了。但人家也不說破,她家跟蘇環家的隔間牆是土牆,土牆本來就不高,隔著牆頭能看過來那種高低。一見大民的動作,人家就跟蘇環說,“這雨下的,隔間牆是不是朝你們那邊傾斜了?泡的牆根子都軟了,要不咱兩家合夥把這牆拆了重蓋吧!要不然,娃們在院子裏耍的時候叫人操心的。”
    蘇環不想折騰,人家就說,“磚窯有燒的次品磚頭,或是半拉子磚塊,咱給三嶺說一聲,真就是兩車爛磚就蓋起來了。”
    行吧!最後是對方出人情叫了許多幫忙的人,蘇環管人家的飯,把隔間牆重新給砌起來了。隻要人多就是一天能幹完的活。反正有磚,牆蓋的很高。
    把牆蓋起來了,人家那家人用泥將他家這一麵抹了一遍,之後又買了石灰把牆給粉刷了。這你要是再戳個洞朝這邊看,隻怕就不行了!這玩意掉了哪裏的牆皮都能看來的。
    桃子嫂心直口快的就說蘇環,“人家那邊歸置的可整齊了,嬸子你也把你家像人家那樣歸置一下。”
    然後蘇環嬸就知道了,這意思還有什麽不懂的。
    這事還不能叫破,蘇環是擱在家裏偷哭了一回又一回,可誰叫咱養兒沒養好呢?可其實這樣的事在男人堆裏算事嗎?隻是有些被抓住了,有些沒有而已。隻是被抓住的就好像比其他人都髒似得。
    這就更叫她知道,兒子以後在人前怕是再難抬起頭了。
    因這種事進去過,出來必然尷尬。但其實大家看的不是這個熱鬧,而是其他的熱鬧。
    多出一個不是親生的孩子,這個事本就有點那個。
    白彩兒不太檢點,私生活混亂了一點,這也能解釋,孤兒寡母的,日子艱難。可要是真心實意的過,在趙大用出獄前,是不是可以把有些事的尾巴料理幹淨呢?
    這事蘇環就應該插手,叫白彩兒跟外麵的男人該斷就斷了。可是呢,不知道是蘇環嬸子沒說,還是白彩兒沒聽,最近跟白彩兒相好的一個劁豬的,這家夥幾乎天天晚上回來,就住這邊家裏,說是一月兩塊,租住到蘇環嬸子家裏。
    啥是劁豬呢?就是閹|割豬。一般母豬是用來繁殖的,年老之後就淘汰了。因此飼養的都是公豬,公豬要是不閹割,肉就是有騷臭味兒。於是,就衍生出一種收入相當不錯的職業——劁豬!
    會點這個手藝,經驗又豐富的,人家就拿一把刀,然後騎個破自行車,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過,進了巷子就走著,或者騎的慢慢的,在巷子裏喊:“劁豬咧——誰家要劁豬——”
    在幾乎家家養豬的情況下,人家轉一天,總能碰到少則一兩家,多則三五家的生意。有時候一家子就有三五頭豬,而劁一頭豬仔,價格也不等。遇到不愛講價的人,一頭豬一塊一二的收呢!遇上愛講價的人呢,四五毛錢其實也行。所以這人一天少則一兩塊的收入,多則五六塊。
    大家都不太注意的時候,巷子裏早出晚歸的就多了這麽一個男人。整日裏在白彩兒家進進出出的。
    這男人家又不遠,騎上自行車四十分鍾就到了。有什麽理由非租住在這裏呢?便是這邊有大集,那租街麵上誰的空房間不成嗎?門口還能掛個牌子,能預約活兒,對吧?
    結果人家就住這裏,誰不懂這個意思呢?
    你說這樣的,趙大用回去隻要不是眼瞎,看不出來啥意思?
    不知道多少人瞧著呢,等著吵起來打起來呢。金明明跟馬梅蹲在門口的位置,蹲了好半晌了。沒吵也沒打起來。
    馬梅才說回家去呢,就見一個陌生人進了巷子。等走近了,一看是個三十上下的媳婦子。這媳婦先問馬梅,“嬸子,你知道哪一家住著個劁豬的不?”
    馬梅下意識的朝前一指,“朝前走,隔兩家……”
    然後人家就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喊:“梁大黑,跟人家的媳婦混了半年了,該回了!人家男人都回來了,你還呆在這裏是想咋?她白彩兒的被窩再大,鑽的下三個人不?”
    楊淑慧蹭的一下把金明明給拎回來了,這話就不該小娃子聽。
    瞧瞧,這媳婦厲害吧!早都知道男人在外麵胡混,就是不言不語的。等著!等著這邊趙大用一出獄,這不就找來了嗎?
    聽聽,不急不燥的,怎麽能髒你怎麽能罵你,怎麽能攪和你,我就怎麽說。
    可有啥熱鬧呢?劁豬的推著自行車先出來了,騎上車就走。這媳婦不急不徐的,在後麵跟著。
    蘇環嬸拉著兒子,“娃呀,別鬧,人家笑話!不能提離婚……這婚不能離!”
    趙大用捏著菜刀,狠狠的看白彩兒,“跟過幾個男人?”
    趙大用又用勁,想朝前撲騰,白彩兒撇嘴,不屑一顧。
    蘇環嬸瞪白彩兒,“你少刺激他!”
    白彩兒看趙大用,再看看縮在牆角的孩子,她把炕席揭開,抓了一把錢出來,全塞給趙大用,“給!嫖去。街上新開的發廊!要是心裏過不去,就去,把這錢全花了,回來咱誰都別說誰,好好過日子。”
    趙大用蹭的一下放下刀,抓了錢轉身就走!
    巷子裏有人問:“天都黑透了,去哪?”
    可你剛從裏麵出來,頭上鋥光瓦亮的,理的哪門子發?隨後,大家都懂了,原來是這麽一碼事呀!
    這他娘的,事還能這麽辦!
    男人們在趙大用出了巷子之後就哄然一笑,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婆娘去了。
    桐桐家的院子裏還好幾個上了年紀的,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老太太。他們就是可惜的,“這大用要是有個好女人,能改好!日子能往前過。這弄的是啥,越走越偏了。蘇環在這事上糊塗的過分!”
    林雨桐沒叫孩子聽這個,洗完澡給帶到房間裏去了!電視開著呢,嗚哩哇啦,外麵再說啥她也聽不清了。
    金明明坐在板凳上,麵對電視,媽媽坐在沙發上,幫她梳理剛洗的頭發。她想不通呀,就說,“馬奶奶訛詐人家是不對的!”
    “那你想,訛詐是不對的,那兩人為啥會願意給五塊錢呢?”
    為啥呀?
    “這種做事方法本身就錯了!其實這兩人非要是不給,你馬奶奶也不敢把兩人怎麽著的!或是,這兩人先給了五塊錢,再去派出所舉報,這錢還是會要回來的。可兩人都沒做,為啥?人家能走著來趕集,說明村上離咱鎮子不遠,對吧?”
    對!
    “如果不遠,每次買東西都要經過那條路,也就是從馬奶奶家的地頭過,那他們是不是很容易就能打聽到訛詐他們的人是誰。”
    那當然!
    “那你馬奶奶這輩子都不去周圍的村裏去嗎?”
    那怎麽可能呢?大家的親戚都在周邊,便是不去那邊的村子裏麵,肯定也得從那邊的村口過,“我記得馬奶奶說,她娘家在北邊一點……”
    對呀!人家可能在她來往娘家的時候,都見過她,看著麵熟,有這可能嗎?
    有!馬奶奶五十多了,那條路來來去去的幾十年,麵熟很正常。
    “那你還記得上個星期你馬奶奶叫嚷著謾罵,說是從娘家回來拐彎的時候給摔到溝了,衣服刮爛完了,說是不知道哪個冒失鬼扔土坷垃把她嚇了一跳的事嗎?”
    嗯!記得!
    “這就是不與人為善的下場!人家心裏啥都記著呢。她把兩件事聯係不起來,可人家能記恨她一輩子。隻要逮住機會就會想法子折騰她一下。這次是衣服刮了,那下次摔斷了胳膊腿,不也白摔了嗎?”
    金明明覺得她懂了,等頭發梳好了,就扭過來,“媽,我肯定不幹壞事。”
    哼!你當你一直幹的都是好事呀?
    “夏天的時候在外麵玩,好些男生都掀秀秀的裙子……是我給打跑的!他們都說秀秀跟她媽一樣,掀秀秀的裙子沒事!我從咱家的竹掃帚上抽了一根,把他們都給打跑了。可他們為啥要那麽對秀秀?”
    林雨桐摸了摸孩子的頭,有些道理能說給孩子聽,可有些道理又該怎麽說給孩子呢?
    第二天金明明照樣去上學,一眨眼的工夫,又拿著家裏沒刷完的一罐子紅漆跑了。四爺本來就打算跟的,想看看這孩子到底是在外麵晃悠多長時間才肯去學校。結果是今天沒晃悠,拿著一罐子紅漆,然後停在山楂樹邊上,給山楂樹上寫字:此樹有主,一果一毛!
    四爺:“……”
    金明明寫的很認真,一扭頭爸爸在邊上呢。她咧嘴就笑,“寫上了,就沒人摘了!要是還摘,逮住了摘一個收一毛。這麽著,沒人敢摘了,馬奶奶也不訛詐了。不訛詐就不會跟人結仇,我是助人為樂呢!”
    四爺的表情,真的有點一言難盡了。他點頭,“人家會特別感謝你的!”
    嗯呐!金明明抱著紅漆罐子,“我拿學校,老師寫標語還能用。”
    行!拿去吧!
    四爺目送孩子進了學校,而後騎車走了。沒走多遠呢,就聽見馬梅的叫喊聲:“金明明,你藏好了,別叫我逮住你!”你說這混蛋玩意不是,寫這個幹啥?摘一個一毛,哪個孩子隨便拽一個果子,就得給一毛!那周圍的人家,還不得趁著晚上偷摸的把我這樹給直接砍了呀!省的孩子摘了果子,自己上門要錢去!
    果然,沒倆天呢,樹被人直接給鋸掉了!金明明回來還可惜呢:“誰那麽缺德,給人家把樹鋸了?!我才拽了一個擋路的枝?!”她還安慰馬梅,“沒事,根是活的,明年還能發出來!”
    馬梅蹭蹭蹭的走了,跟這熊孩子就說不通道理。
    金明明正跟她奶奶說這個事呢,蘇環拽著哭哭啼啼的秀秀又上門了,“金明明,是不是你又欺負我們家秀秀了?!”林雨桐趕緊往出走,我的天呀,孩子給推到廁所裏了還是咋了?這絕對不是金明明幹的。
    金明明還沒說話呢,外麵就有巷子裏的孩子喊:“不是金明明,是她們班的女生都罵秀秀,說秀秀是髒的臭的!”
    本來打算跟蘇環大戰三十回合的楊淑慧咽下了嘴裏的話,隻說是,“趕緊回去給娃收拾去!”
    蘇環就問說,“都有哪個孩子,我找她去!”
    秀秀墜著,死活不去,哭的都快沒聲了,“我不去……我不去上學……我再不去上學了……”
    這是個才比金明明大兩歲的孩子,小學二年級才讀了一個來月,死活不念書了。
    家裏再怎麽罵再怎麽打,都蜷縮在牆角,死活不去學校。蘇環找學校,找老師,有啥用呢!那麽多孩子,孩子其實啥也不懂,就是偷偷聽來的大人的話,然後施加在這麽一丁點的孩子身上。
    造孽不造孽!
    林雨桐就說蘇環嬸,“別逼娃!請假一年,別說遲到一年了,就是遲兩年……都不要緊!先別逼娃!”
    蘇環看著親孫女這個樣子,真的悔的腸子都青了。她第一次嚷出來,“離婚!把秀秀留下我養,白彩兒你帶著你的野種,愛上哪上哪去?”
    雲雲吸允著手指,懵懂的看著,不知道奶奶為什麽罵她野種。
    白彩兒躲在家裏哭的呀,都起不來了,“不離!不離!我不離!我以後肯定好好的,好好的過日子。”
    金明明蹲在秀秀邊上,低聲說,“你看,沒有一個娃生下來跟父母長的是一樣的。這就說明,孩子跟爸媽肯定不一樣,對不對?別人都是瞎說的,你跟你媽媽一點也不像!”
    真的?
    真的!
    秀秀不太說話了,除了跟金明明,別人跟她說啥她都不打搭理。這麽大的孩子,不上學整日裏在家,能幹啥?
    整天躲在家裏,隻有金明明放學之後,這孩子才出來找金明明玩。
    但金明明不能總玩了,回來得學習的。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這孩子來了,林雨桐就叫搬了小板凳坐著,一塊聽呀!
    講什麽呢?
    林雨桐就說,“咱今兒講個朱買臣的故事?”
    金明明便笑,不用背了嗎?好啊!好啊!
    小孩子嘛,哪有不愛聽故事的。
    秀秀拄著下巴,聽林姨講故事!
    “朱買臣是西漢的大臣……”桐桐一開頭,看了秀秀一眼,就停了一下,明明知道西漢,但是秀秀並不知道。她剛要解釋,就聽金明明說,“你就當是很早很早以前,大約是兩千多年前的那個時候,一個當了大官的人。”
    這次秀秀懂了,點頭。
    “這個人在當官以前,是個靠賣柴為生的窮苦人。那時候他都已經娶妻生子了,但還是沒有放棄讀書。哪怕是去山上砍柴,也要一邊砍柴一邊讀書。砍了柴去山上賣,也是一邊等著買主,一邊站在街邊背書。先開始是嘟嘟囔囔,低聲的背,可饒是這樣,大家還是嘲諷他,都圍著他,說你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在念書呀,不想著掙錢度日,隻做白日夢。這麽著,就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人都來嘲笑朱買臣。可是他們中的很多人並不了解朱買臣,也並沒有見過朱買臣是不是瘋魔了一般的在念書,但他們就是聽人家說了,所以也都在傳!朱買臣怎麽辦呢?
    他不怕人嘲笑,以前還小聲讀,後來就大聲讀,越多的人圍觀嘲諷他,他就越發的拚命讀書。這件事連他的媳婦都看不過去了,她實在受不了這麽多人的嘲笑,就說,不要再讀了,人家都笑話了。可越是這麽說,朱買臣越是不在意,越是大聲。他媳婦受不了這個,堅決要離婚。朱買臣說,再等幾年,我一定會讀出名堂,到時候當了官了,好報答你。但是他媳婦實在是受不了別人的譏笑嘲諷,堅決的離了婚。
    可朱買臣並沒有放棄念書,他一直念一直念,終於機會來了,他有機會見到了當時的皇帝。他跟皇帝探討學問,言之有物,便被提拔,在朝中當了官。”
    秀秀就問說,“那他媳婦呢?”
    “她媳婦因為受不了嘲弄,離婚後嫁給一個農夫,所以,她就一直是個農婦。”
    “那如果她當時受了那麽些嘲諷,再堅持幾年,是不是等朱買臣當了官之後,她就成了官夫人,住好房子,穿好衣服,想吃啥吃啥,再也不用幹活了。”
    是啊!如果她能夠忍過來,一切都會好起來了,“……忍著嘲諷,不停的學習,隻要有機會,就能一飛衝天!”
    “那他是不是當了官之後,再沒有人敢嘲笑他了?!”
    是的!“他的故事一直流傳了兩千多年,讀朱買臣故事的咱們,嘲諷的是誰呢?嘲諷的是那些曾經嘲諷過朱買臣的人,對吧?”
    對!
    故事聽問了,蘇環喊著秀秀回家睡覺了。孩子高興了起來,跟明明約定,“我明兒還來!”
    金明明擺手,目送秀秀跑出家裏的院子。這才低聲問說,“媽,故事沒講完。”每次的古代名人故事,都是有始有終的,這次沒有。
    林雨桐沒再講,而是把書推給金明明,“自己讀吧!”
    金明明拿著書,細細的讀去了。然後‘哦’了一聲,“朱買臣晚年因構陷張湯而被誅殺。”但其實也不是,張湯其實也不是一個好官,他們之間矛盾太深。你想殺我,我想殺你,結果就是張湯到死都沒放過朱買臣,留下遺書說是朱買臣還其他人一起構陷他,於是,朱買臣被漢武帝誅殺!
    她慢慢的合上書,“不跟人結仇,這很重要!”
    對!不要因為一時意氣,動輒與人結仇。生了嫌隙的後果,有時候是不可預料的!
    金明明把書收起來,“秀秀姐隻要聽前半段,後麵她不能聽。”
    是的!這樣的孩子,隻能給她提一口氣,卻不能叫她知道有一種東西叫複仇!尤其是以死為引,複仇敵人,這辦法更不可行,“所以,你跟秀秀玩,帶秀秀一起上課都可以!不許動不動就說什麽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話!那孩子老實,認死理!”
    哎呀呀!知道了,我不說了!
    “不說了?”行!桐桐拿了另一本書來,順著書簽打開書,是李白的一首詩,她推給金明明,“背會,默寫,去吧!”
    不是隻講故事不背嗎?
    金明明拿著書就嘟嘴,結果一看,詩詞裏有那麽一句: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林雨桐點點詩,“朱買臣是詩詞中出現的,不說給你聽,你能理解這句的意思?”教育一個身在泥潭的孩子很要緊,但是不會因此而耽擱你的功課!
    金明明咧嘴朝媽媽笑:果然還是我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