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43)二更(流金歲月(43)這個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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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印打算專門去縣城買食材的,但是老雷聽到信兒了,專門請了假跑來, 帶了食材, 並表示,“我請假了, 飯我來做。這有些東西得提前準備……”
    沒人請, 人家直接來了。這邊的廚房更大,人家就直接在這邊,然後就這麽裏裏外外的忙活開了。
    林雨桐:“……”這叫人多不好意思。
    雷秋芳倒是沒不好意思, “沒事, 親戚家來了要緊的客人,一般都是叫我爸過去給做飯的!他也愛做這個。”她是過來洗頭的, 後來幹脆把自家的澡盆扛過來了,在這邊洗個澡也沒事!洗出來在這邊的屋子裏呆著,想等頭發幹了再走,有空說那麽幾句話。
    這個話題, 雷秋芳怕人家尷尬,說了一句之後就直接跳過了, 說起了孩子的名字,“我家就那一個,我哥家隻有倆姑娘,也不能再生了。我想給我家那個取名金雷。”
    行啊!公婆在這上麵很開明, 金雷就金雷,很無所謂的。
    雷秋芳又問說, “你家這個呢?名字取了?”
    “金明明的大名是我爸給取的,公公的意思是, 還是叫我爸給取!周末我爸該是有時間的,過來之後見了孩子再說。”
    兩人在炕上坐著,又說看望孩子的人,“人家王月也來了,她一天天忙的不在家,其實咱都說不上是熟,可下雪那天人家來看孩子了,拿了一斤紅糖,一把掛麵,一塊三尺的布,還給了娃兩塊錢。”
    “一樣的!”林雨桐點了點禮簿,“我都記著呢,給的禮是一樣的。”
    雷秋芳就後悔的,“人家抱養了個閨女回來,緊跟著離婚,咱也沒看人家的孩子去。”
    是啊!在這事上其實是有些失禮的。
    林雨桐就說,“等思甜周歲的時候,把這補上就完了。也不怕忘了,跟咱家的小凡一天生日,到日子裏咱過去拿上三樣東西,也給人家孩子兩塊錢。”
    而後又說誰家的孩子咱家給了啥,結果輪到咱家他們家給的啥,基本都是給的東西差不多。但也有些人家,不知道是記錯了還是怎麽了,來看望拿的東西比自家當初給的差了不是一檔。
    這種人,在大家看來就是‘不知禮數’,慢慢的就會疏遠來往。
    正說話呢,外間的電話響了。在裏麵聽著鈴聲其實沒那麽大,孩子並沒有驚著,睡的很安然。桐桐出去接了電話,電話是二姐打過來的,“我跟你姐夫帶著娃今兒就坐車到平洲了,在家住一晚,明早跟爸媽一塊回。你還要啥不要,我在省城給你買了帶回去。”
    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想要的,“啥都不要帶,家裏都有。路上得照看孩子呢,啥都不要帶了!”
    成吧!沒啥特別想要的,那還是老計劃。
    育蓉把成匹的坯布疊起來塞到蛇皮袋子裏,帶了那麽一大袋子!這玩意可沉了!
    高城就低聲道,“人家那錢賺的,不稀罕這個……”
    我知道,“農村人情往來比城裏厚重的多,你不懂!這東西也不是給她自己用的……”
    那你也不能這麽坑我呀,帶這麽多給逃難的似得,“孩子走累了,你抱嗎?”
    高城還要再說,他媽拍了他一下:閉嘴!不要言語!人家難得給娘家拿點東西,看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舍不得呢。
    就這育蓉還沒弄完,走出廠子呢,廠門口有人等著又給塞了好大蛇皮袋子東西來。三十多歲一婦女,高城還不認識。她看見育蓉給了人家十塊錢,然後把袋子就被塞過來了。
    育蓉小聲道,“她是毛紡廠的,都是有些瑕疵的毛線,啥顏色的都有,但都是羊毛的。有些長有些短,但咱自己織並不妨礙。”
    一蛇皮袋子有瑕疵的坯布,一蛇皮袋子塞的實實在在的各種毛線,知道這有多沉不?
    當然,咱不是舍不得。人家那妹子要名氣有名氣,要錢又有錢的,也沒少貼補自家。人家的貼補很直接,總是在年節的時候寄錢。來不了的時候就給她二姐錢,附帶留言:給老人買補樣品,給孩子的零用錢。
    高城想著,這次去給孩子的紅包給大點,帶不帶東西無所謂。
    育蓉卻不這麽想,“哪那麽多客套的!她有啥給我點啥,我有啥給她點啥,那是我親妹子。”
    先到老丈人這邊,結果第二天要走的時候,這東西更多。這次倒是用了老丈人的座駕,但是油錢和車輛折舊費得給單位的。因著有車,需要拿的更多了。
    老丈人喊:“……高城,東邊房間有一箱子煙,一箱子酒,是老同事帶來的,我也用不上,給四海帶回去。”
    “高城,廚房有一袋子黃米,咱這邊黃米不多,是東北的老同學寄來的,把那個扛出來放車上……”
    然後高城才知道老丈人有這麽多這麽多的家私呀!有南邊的同學寄來的茶葉,有沿海的同學寄來的海鮮幹貨,還有去香江考察的老同事給帶回來的紀念品,但是沒有一樣是給自己留的,都給他家小姑爺呢。
    再加上老太太給孩子做的鞋,丈母娘給孩子做的各種衣服。
    在車上的時候,吳秀珍怕高城多想,就問說,“聽說從廠裏調到紡織學院了?”
    高城愣了一下,就道,“對!當時進修結束之後,學校剛好缺後勤崗,我就留下來了。”
    吳秀珍就笑,“這是好事!要踏踏實實的。高校的環境好,相對來說,也簡單。這就很好了!你的工作呀,我跟你爸都挺放心的,便是你們大姐夫,我們也放心。他這幾年也是進步很快,入了縣局了……你們呐,都是進步了!四海不一樣呀,這孩子……工作都辭了。”
    高城一愣,覺得自家這丈母娘雖然沒啥學曆,但是跟著老丈人真是曆練出來了。聽聽這話說的,句句都是誇自己和雷子呢,但其實呢?丈母娘是想說:你們都進步了,可是為什麽進步的是你們呢?你們是符合人家的要求,但是,符合要求的隻是你們嗎?哪怕你們的嶽父沒幹涉,但這個嶽父對你們的前途都是有隱形幫助的。
    話音一轉,人家說了:四海不一樣,他把工作都辭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都借了你們老丈人的光了,可人家四海一點都沒有。
    話到了這個份上了,這是想說啥?想說偏著點四海,你們誰都不要有意見!
    高城:“………………”我也沒敢有意見呀!
    哎呀呀!反正自家這個老丈人和丈母娘其實都不怎麽好打交道。他給媳婦使眼色:搭救搭救!育蓉白眼一翻,就說她媽:“幹嘛呀?誰說什麽了?那我就是我爸的閨女,這能變呀?高城符合條件,這不就行了嗎?也沒人說你們偏小桐和老四我們就有啥意見呀!”
    林雙朝就問說,“我們偏四海和小桐什麽了?”
    育蓉:“………………”就那麽隨口一說,咋還較真上了?她隻得道,“行行行!您最公平,一視同仁成吧!”
    林雙朝哼了她一聲,“我沒照看四海和小桐,相反,是四海和小桐照看我們……”
    得得得!不說了成嗎?您家那大作家最了不起,您家那姑爺更了不起,成嗎?就幾句閑話,非掰扯明白嗎?
    他們到的時候,雷智平和育蓮帶著孩子已經到了。林雙朝還沒下車,就看見停在路邊的小吉普,臉就沉下來了。
    雷智平趕緊出來,“可算是回來了!”說著話就趕緊解釋,“方局下來檢查工作,他原本跟金叔就是朋友,知道添了三個孫子,繞進來瞧瞧。”車可不是我開回來了!這臉色給人嚇的。
    林雙朝的表情這才好點。
    弄得方局都沒法多呆,隻說年前盜竊猖獗,還得再去別的鄉鎮瞧瞧。
    林雙朝沒言語,隻點了點頭,說四爺:“四海去送送!”這才笑著跟金印說話。
    金印感覺好緊張!
    金明明過去抱著姥爺的腰就掛上了,“您怎麽才回來呀?我媽念叨好幾天了……”
    林雙朝把孫女抱起來,“長高了,有獎勵!”
    吳秀珍拉孩子的手,“怎的吃不胖呢!這次跟姥姥去住兩月……”
    好啊!金明明這個那個的叫,才都在廳堂坐了。大人說話,金明明帶著倆表弟上玻璃暖房裏玩,孩子們沒見過這個,都好奇!
    等身上都暖過來了,才去後頭看孩子。
    桐桐把孩子給老太太遞過去,“您瞧瞧,是不是比金明明還白一些。”
    可不,都白的發亮了。
    育蓉看了看,接過來抱了,“頭發比金明明的黑,瞧這頭發多旺!”
    “耳垂是一樣的,都可厚了,你摸摸。”育蓮來的早,抱了好一會子了,端詳的可仔細了。
    林雙朝抬手接過來,輕輕的晃悠著,問說:“名字取了?”
    金印趕緊說,“親家來取,給娃取個好名字。”
    林雙朝還矜持了一下,金印再三的請求,“因著沒取名字,戶口都沒給上呢。”
    這樣呀!林雙朝端詳了孩子半天,才問說,“金鐧,如何?”
    哪個jian?
    林雙朝坐下,把孩子擱在腿上,伸手用手指在茶幾上寫了個‘鐧’字,“金鐧!”四爺當時就給噎住了,桐桐眨巴了半天眼睛,竟是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金鐧,又叫打王鞭!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上打昏君,下斬奸臣。金鐧就是幹這個用的!
    有這樣不得了的寓意在裏麵,咱拿來給孩子取名字嗎?
    金明明突然就覺得:我好喜歡這個名字!想跟弟弟換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