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70)二合一(流金歲月(70)高城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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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城不搭理育蓉了, 叫她好好考慮離婚的事。
    育蓉沒跟家裏說,還是高城周末帶孩子過來的時候說的,“你二姐好強, 這事必是不會回娘家告狀。我一嚷著離婚, 她這幾天好好去上班了,早起做了早飯才去的, 下班回來買菜做飯收拾屋子……這事你權當不知道!我也給我爸我媽安排了單位的體檢, 隻說得休養身體,叫他們回廠子那邊住了!家事全扔給她,我看她還有時間出去折騰沒?”
    林雨桐就笑, 低聲跟高城道:“我二姐不知道裏麵的水深!前幾年那官|倒, 折進去的人少了嗎?這幾年鬧騰的還是這麽一撥人!當初他們是拿條子來回的倒手,賺的盆滿缽滿的!現在呢, 倒是有實物了。可惜,走的依舊是消息靈通這個這個路子。上麵稍微有點動向,他們就聞到味兒了。這裏麵牽扯到的利益太大,她隻認識一個王新枝, 背後都是哪些人她隻怕都不知道。人家也不可能告訴她!千萬離這些人遠些,我怕將來出事了, 人家把她頂到前麵去。”
    高城的麵色嚴肅下來了,“這麽大的事嗎?”
    嗯!“你要跟我二姐把這裏麵的利害關係說清楚!要不然……爸若是知道了,絕對不會是給她調了一個崗位這麽簡單。”林雨桐就道,“四海的事若是幹不成了, 我的姐夫,你說, 我是要男人呀,還是要我二姐呀。”
    高城心裏一下子就發沉, 回去之後看著育蓉的眼神都是冷的。
    育蓉皺眉,“我知道錯了……我……”
    高城擺手,“你自以為了得,折騰個不停。誰說你都不聽!我今兒去那邊,見過小桐。小桐說,誰想拉四海下水,誰想以此連累爸,家裏就不認誰了。”說著,冷笑一聲,“折騰吧!折騰的六親不認就好了!本來嘛,咱家的日子比一般人的日子都好,你安心的幹你的事,我安心的幹我的事。我能在高校裏立足,你能在單位立足,回頭,隨著資曆的上升,隻要不犯錯,也就升上去了。可你呀,吃一塹,也沒能長一智!先是嫌棄我沒權,再是嫌棄我沒錢。那就離婚好了,你看是找有錢的還是找有權的。我知道,你能找到好的,不過人家是看上你了,還是看上你爸的權了,就不好說了。當然了,你這樣的,不愁嫁。但是呢,我這樣的也不愁娶。不過就看家裏,是願意認你找的有錢有權的,還是願意認我這樣的,啥也沒有的女婿。”
    說完,直接起身去了臥室,從臥室裏抱了被子出來,“我睡沙發!”
    育蓉看著高城就那麽躺下,而後翻身麵朝裏,這顯然是拒絕跟她溝通了。
    回了臥室她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一晚上都沒能睡著。外麵高城的鼾聲很大,他是真的在認真考慮離婚的事吧!隻有心裏真的拿定主意了,他才睡的那麽實在。
    “我要去圖書館。”高城不跟她談,收拾好了,還給臉上塗上了麵霜,這才出門了。
    育蓉坐在沙發上,枯坐到孩子起床。
    一個早飯,山山嫌棄,“蛋煮的老了,奶奶都給準備溏心蛋。”
    放錯了,是想給西紅柿上撒點糖的。她重新給西紅柿片上撒糖,“吃兩塊,每頓必須吃蔬菜。”
    “這是才從冰箱拿出來的,都冰牙,吃了咳嗽!”山山推開,“奶奶說西紅柿不適合放冰箱,早起要生吃的,得提前從冰箱裏拿出來……”
    好容易給收拾好了,把孩子送到學校。不想上班,一時卻也無處可去!
    無處可去,不知不覺的就去了育蓮所在的聾啞學校。這學校好生偏僻,在一條窄窄的巷子裏,不大的院子,一棟二層的樓,就是這個學校的全部。
    育蓮正給孩子們上課,她的手慢慢的比劃著,跟學生交流。這裏是個無聲的世界,一切都那麽安靜。偶爾誰說一句話,還會將人嚇一跳。
    育蓮看見她了,出來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是急事,“你去辦公室裏呆著,還有十五分鍾我就下課了……我下節課沒安排……”
    等了十幾分鍾,育蓮和其他老師都下課回來了,有個很漂亮的女老師竟是隻用手勢打了招呼。
    育蓉笑了笑,被育蓮拉去樓下的長椅上坐了。
    秋風吹的葉子打旋,育蓮靠在椅背上,“你又幹什麽了?跟爸又吵吵了?”
    育蓉倒是什麽都肯跟育蓮說,那些年在鄉下,也就姐妹倆彼此能說知心話。
    育蓮好半晌都沒言語,良久才歎氣,“你就說,你對現在這日子,有什麽不知足的?那時候在鄉下的時候,你咋說的?你說,想去城裏,想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現在什麽都有了!說實話,不管是你的婚事,還是我的婚事,有沒有沾爸的光吧?肯定有!別說什麽你跟高城情比金堅,這是扯淡呢!要不是爸,人家會選個廠裏的姑娘,為什麽一定得是你呢!你公公婆婆很明智,這是你們倆能結婚的前提。咱們而今的所有的東西,其實跟長相、性格、能力都無關,隻跟咱爸有關。
    要不是咱爸,咱倆會是啥樣呢?當年會直接做知青,而後考不上大學,回城之後,碰上啥工作就是啥工作,叫去掃大街都去!更不要提廠子了,在廠子裏能當個工人,是最好的歸宿了!可要是去了廠子,廠子裏都是什麽情況呢?工資都發不下來,以後會咋樣誰也不知道。這會子愁的是娃交資料費沒錢,明兒先去買兩三斤散裝麵粉,一袋子咱可買不起。再或者是,咱上哪個菜市場去撿些別人不要的菜……然後住在二十平的房子裏,不敢想以後的日子怎麽過。而今呢?我們兩口子從縣城到了省城,單位有集資房,我倆有了穩當的工作,這比起大部分回城的知青是不是好了很多?你呢?你轉身一跳,是幹部身份了!高城從企業跳到了高校,你就說,哪一步少的了爸的麵子?你不能光朝上比,你還得朝下比,你比九成九的同齡人都幸運,對吧?那你還有啥不知足的?
    那你就說,你到底是想要啥樣的日子?想跟爸一樣?那這不一樣嘛!爸最起碼是五十年代的大學生呀!那時候的大學生多難得的。就現在,一個函授的文憑不找關係你都弄不下來,你說你跟爸咋比?你往上數一數,哪個位置高的學曆不高?你打頭就比不上,還非要比,那你不是較勁你是幹啥呢?別說跟上麵的比了,就是跟同事比,反正我是比不過的!高城自考,我也自考了!我自考的是大專,學的還吃力的很。我現在想的是,每一次考試隻兩門,我慢慢的考著……不考不行呀,周圍的同事人家都在考呢!跟同事比起來,我這情況是最差的。我這人你知道,要是自身不成,占到那個位子上,我就覺得特別難堪,覺得人家背後肯定都是對我指指點點的。其實,就咱倆這工作,人家背後肯定也是指指點點的。
    所以,我就不懂你在折騰什麽?你要麽,就好好的回單位上班去!要麽,就別幹了,你看你能幹點啥,你幹啥去。我是覺得,你交往的那些人……走的都不是正路子!不出事吧,看著一個個都挺好的!可要是出事了,你敢想?你以為那個圈子裏的人隻找你,不找我?不找小桐?咋可能呢?我在這個這麽個偏僻的地方,區裏那誰家的兒子都能找過來,口口聲聲喊著姐,非要請我吃飯……那我為啥不去呢?因為不熟呀!無利不起早,你要是給不了人家利,人家何必低聲下氣的圍著你轉。更不要說小桐了,在那邊家屬院進進出出的,你看她跟誰交往了?也沒有吧。不光是小桐,好些陪父母住的二代,人家都可消停了。見麵碰見了打個招呼,絕對不深交。
    你以前挺機靈的呀!現在是跟拉磨的驢一樣,蒙著眼睛瞎轉悠的。要交往,你咋不交往那個家屬院裏住的人家的子女呢?”
    育蓉都懵了,自家大姐不愛說話,今兒一口氣說了這麽些。可見,不僅爸媽對自己有意見,小桐和四海對自己有意見,就是大姐對自己的不滿也有很多。
    她就說,“要權沒權,要錢……沒錢,人總得占一樣吧。你說的也有道理,想來想去,不過是三個字——不知足。真要在單位,你說的對,前提就不如人。光是學曆一點,就攔住了上進的路。可見,這條路再走,也是走不通的。”
    所以呢?
    “我也想停薪留職。”育蓉就說,“經商去!”
    育蓮感覺有點牙疼,“那些人的經商道道,都很危險。”
    “我知道!”育蓉就歎氣,“我不跟她們摻和。”
    “你經商……這純屬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你有本錢沒有?”育蓮就問,“我聽你姐夫說,現在啥原材料都漲價,錢不如前些年好賺了。所以,你別急!再說了,你跟高城商量過了嗎?”
    育蓉又沉默,半晌之後才道:“……我回去,跟小桐商量,不成的話,跟她借點本錢。”
    育蓮一句多餘的都不想說了,自己這種人大概在人家心裏也屬於沒出息的那一類吧。
    育蓉真的回去找桐桐了,桐桐正在看出版社送來的樣書,她寫的大唐女帝出版了。
    吳秀珍想給客廳裏弄個書架,“專門放你的寫的書,家裏但凡來個客人,你爸都能炫耀。”
    娘倆正在家裏說話著呢,育蓉回來了。
    果然,關於鬧離婚的事,她是一句沒提。卻說了想辭職下海的想法。
    林雨桐愣住了,這個想法真的是……怎麽說呢?誰能放心呢?反正桐桐是不放心的。她就問說,“姐夫知道?”
    “不知道。”
    “兩口子的事,你一個人拿主意?”桐桐就說,“你要知道,不管是借債,還是做生意賠了,我姐夫都要承擔一半的債務的。”
    吳秀珍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這會子見育蓉坐在沙發上不言語,她就直接抓起電話,按了一串號碼,“你好,史誌辦是歸咱們管嗎?……是啊……那好!那我就找對了,我是來舉報的!舉報林育蓉,我是她的親生母親,我得舉報她……對!她裝病不肯好好上班,遲到早退更是家常便飯……”
    育蓉都愣住了,一把奪了電話給掛了,“媽——”
    吳秀珍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你要麽好好上班,我隨時看著,要是不踏實,我就舉報,就找你們領導!明兒我還會上你們單位的上級單位,找你們領導的領導反映問題,看看你們這個工作風氣要不要提高和改善。當然,你要不幹了,也好!我以後見誰都要說,我家老二我不管了,她爸也不管,誰給我家老二麵子走門路,那就是害老林……我看誰敢單獨照顧你!就是你們那一圈什麽二代三代的,要是因為我盯著你,壞了人家的事,你可別怪我!你做什麽營生,我關注什麽營生。你跟誰走的近,我盯著誰。誰為了你們違規操作了,我就舉報誰去……我看誰敢跟你一塊共事!去吧,不管是上班還是去經商,都隨你。”她坐在那裏,語氣平靜,哪裏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育蓉不敢說話。
    吳秀珍端了杯子,吹了吹茶葉沫,這才道:“林育蓉,你知道的,你媽我這輩子,要不是腦子清楚,是走不到今兒的。我當年就是一鄉下姑娘,長的不是頂好的,也沒上幾年學,可我就知道一點,誰想砸了家裏的飯碗,那都是不成的。我是這麽著跟你爸一直走到如今的。你在窩裏蹦躂,不妨礙大局,我容著你!可你要是敢砸家裏的飯碗,我是斷斷不容你的。你要弄清楚,若是砸了家裏的飯碗,你討飯都沒人肯給你!”
    說著,就指了指外麵,“出去!以後這家門給城子和山山敞開著,你嘛,我覺得你能回來的時候,你再回來!”
    真給攆出去了!
    攆出去還不算,吳秀珍真的去找市裏的領導去了,反應他們的下屬不好好工作,卻沒有受到任何處罰的事。
    誰不知道吳秀珍是誰呀!你看這個事鬧的。
    當天領導就過問了,給了林育蓉一個警告處分,這處分會影響她三年無法晉升!
    這還不算完,吳秀珍又找王新枝的家裏去了,王新枝男人坐輪椅,她的公公在某廳任副職。她直接往單位上去,找王新枝的公公。話說的很不客氣,“我家老二說,你家兒媳婦誇我家小女婿年輕俊朗……我家小桐隻知道埋頭寫東西,向來不管外麵的事,還問我說這是誰家的人。可別管誰家的人,鋼材這個生意,四海哪裏拿的了主意……”
    就說這個事打臉不打臉!往大了說,這叫以權謀私。這事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得在背後查一查自己。往小了說,兒媳婦出去行為不端,這又是什麽有臉麵的事嗎?
    隻想想能不氣嗎?回家去都不顧體麵不體麵了,做公公的抬手就給了兒媳婦一個巴掌。王新枝被打懵了,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自來也沒見過這樣的事呀!誰家把這樣的事鬧在明麵上了?
    可隱隱聽說這個事的人都知道緣由,說到底不過是林雙朝持身正,他不怕查。不怕查的人,就是敢鬧!
    然後林育蓉就接到王新枝的電話,說話都帶著哭腔:“你是不是神經病,什麽都跟你家裏說!”
    林育蓉聽的一愣一愣的,臉上青紅交替:是的!這就是自家媽!她是真的豁得出去,真的什麽都敢幹的。
    這事鬧的,誰還敢跟自己交往?誰不怕被自家媽知道了,回頭又告狀?
    吳秀珍看起來就是個家庭婦女,可誰知道她是這樣的。
    育蓉按時上班,按時下班,辦公室的電話偶爾響起,但沒有一個是來找自己的。以前可不是,以前是五分鍾一個電話,十分鍾一個電話,沒有消停的時候。後來她的辦公位就放在了電話跟前,現在電話一響,她就趕緊接電話。但多數時候是通知大掃除,通知評比活動,或是同事家有啥事,打來的。
    竟是沒有一個電話是找她的。
    同事們對她都很客氣,但也僅僅是客氣。反正沒有親近的交往了。
    一天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上班前送孩子去學校,下班後接孩子放學,早飯晚飯在家做。高城也會回來吃飯,吃了飯一推碗筷,也不收拾了。人家爺倆去孩子的屋裏弄作業去了,自己得任命的收拾。等孩子睡了,高城睡了,她轉悠來轉悠去,隻能也去睡了。
    周末的時候,高城帶著孩子去父母那邊了,育蓉突然發現,竟是沒地方可去了!她回廠子,看看公婆。這個時候,回到廠子,以前的同事還是老樣子,“育蓉,咋把你這個大忙人給盼回來了。”
    然後,好些在樓下的女工都簇擁了過來。育蓉鼻子一酸,竟是有些愧的慌。
    好久好久,不跟這些人聯係了。
    她幹脆不走了,也坐在小板凳上,幫著切白菜葉子,這是又打算積酸菜了吧!一看這菜葉子,都不大好,像是撿來的。
    她心裏更難受了,“回頭我找找,看哪裏有菜園子,他們收完白菜,地裏肯定有不要的白菜葉子,尤其蘿卜纓子,咱去地裏撿菜去?”
    成!你認識的人多,找好了叫咱們。
    育蓉去轉了一圈,真的給桐桐打電話,“知道哪裏能撿到人家不要的菜不?”
    知道!有些小胡蘿卜像大拇指那麽粗,都是扔了喂豬的。
    “別呀!我這邊要!遠不遠?”
    不遠!騎自行車一個多小時吧!
    “知道了!”然後下個周末,育蓉呼朋引伴的,騎著自行車去桐桐說的地方去了,一人撿回來倆蛇皮袋子。
    回來的路上,看著一個個像是得勝的將軍,育蓉跟著她們一起笑。
    笑著笑著,她就哭了。竟是發現,今兒是這幾年來,過的最高興的一天。她回去就跟高城說,“想來,我原本就不是他們那個圈子的人。拚命的把自己打扮的跟別人一樣,就跟個跳梁小醜似得,樣子怕是難看的很。說到底,我其實就跟咱們廠的這些人是一樣的,我看見別人不要的菜葉子也會覺得扔了好可惜!看見那麽些蔫巴的蘿卜,也覺得這回去要是醃成鹹菜夠一家子吃一年的……”
    高城輕輕的抱住育蓉,“這多好的!廠裏的女工都認你,為啥呢?因為你熱情,你見了誰有難處你都想幫一把……這是你的好,人家都記得呢。”
    是呢!都記得我呢。
    高城第二天給桐桐打了電話,“聽著你二姐那個意思,是回過神來了。”
    桐桐就拿了午飯,去了育蓉的單位,在外麵的石桌邊坐了,叫她吃飯。
    育蓉吃著,卻不言語。
    桐桐看她,“在一個群體裏有威望,這是任何官職都比不了的。”她就問說,“她們肯認你……你有沒有想過,替她們找個出路。”
    育蓉不吃了,抬頭看桐桐,桐桐就說:“我們當時還想著賣酸菜,賣鹹菜……後來因為各種原因沒幹成……”
    育蓉把菜含在嘴裏,半晌都沒動。
    桐桐起身,“慢慢吃吧,飯盒叫姐夫周末帶回家。”
    育蓉沒言語,還在想這個事。
    然後這天晚上,林雙朝一下班,就在必經的路上遇上育蓉了。“爸……”
    嗯!“我想……調動工作。”
    林雙朝皺眉沒說話,等著育蓉把話說完。
    育蓉低著頭,好半晌才道:“我想去街道辦。”
    什麽?
    “我想去街道辦,我想組織閑散的勞動力,辦一個集體的廠子。鹹菜廠、縫衣製衣廠,我都想好了,隻兼職的職工都行!很多女工舍不得紡織廠的工作,可廠裏沒那麽多活,工資也不夠花!可要是有這麽一個兼職的地方,能掙錢補貼家用呢?這都是女工能幹的活……”育蓉站在那裏,固執的看著父親,“您要不答應,我就辭職!我個人哪怕從小作坊弄起呢,都能做的……”
    林雙朝的肩膀都鬆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等著吧。”
    這天回去,林雙朝要了酒杯,喝了二兩酒,心裏清楚,這主意必是小桐給出的。
    老二呀,她是身上有牛勁,心裏沒路子。
    如今有了路子,但願靠著那股子牛勁,能幹點實在的事來。
    人嘛,不一定得利誰,隻要不害人害己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