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情懷(75)二合一(天地情懷(75)這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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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早上, 早早的就準備出門,打算去接人。
    鄭元娘和劉四娘必是要跟隨的,想跟就跟著吧。
    青芽低聲問:“若是有什麽變故, 帶上這兩位娘子會不會不方便。”
    桐桐笑道:“三五個人就想刺殺呀?他們又不蠢!”
    青芽就不解了,“那您為甚還……”
    桐桐笑了笑,沒言語,“隻管準備吧!今兒一定無礙!”
    要出門了,陶美芝先跑過來了,“郡主,我跟你一道兒去吧。”
    陶美芝抱著桐桐的胳膊, 嘿嘿的笑,低聲問道:“那個盧七你不要了吧?你要是不要, 我就撿了。”
    桐桐:“……”不是,“盧七是吏, 這點你知道的吧?”
    那行吧!你高興就好。她這是想跟著去接盧七。
    四個人坐了馬車,周圍跟著一隊女衛。就這麽朝西門而去!
    胡餅攤子上的老板將胡餅甩進烤爐裏, 掀了門簾就進去了, 跟一個十二三的小子道:“趕緊出城……這差事做不得!郡主出門帶著數百女衛……快去!”是!
    這小子拎著籃子, 走小巷子抄近路,直奔西門。
    桐桐坐在馬車上, 撩車車簾子, 出了城之後。她先後碰到五個胡人,一個牽著毛驢慢悠悠的進城大胡子壯漢, 有兩個趕車的年輕小夥子,他們視線多在桐桐的臉上看了幾眼又避開了, 之後有一對像是父子的胡人,小的攙扶著老的, 不緊不慢的走著。
    青芽坐在車轅上收回視線,這五個人都有個共同的特征,那便是腰上掛著的腰刀,樣子大同小異。很容易能判斷出,他們本屬於一族的。
    一族的,後麵這父子卻沒有坐前麵那輛空車,豈不奇怪?
    那麽就是郡主想對了,果然是有人對她起了殺心。
    出來順利的接到了幾位皇子,各人帶的親隨親衛加起來,小一千人的護衛,三五個刺客想近身?這無異於是癡人說夢。
    路邊的茶樓裏,二樓臨窗的位置,有個清瘦的中年人朝下看著,而後轉過身來,“隨身帶這麽多人?”
    曹榮發一臉的羞愧,“是侄兒沒打聽清楚。”
    曹大爺搖搖頭,“不是……是他們足夠謹慎!你看,之前還騎馬招搖過市,而今,都在馬車裏,皇室的馬車是特質的,別說一般的弓箭了,便是一般的軍中強nu也射不穿。”
    曹大爺搖頭,“暗殺不行,那就想法子用明的。”什麽是明的辦法?
    “青黃不接的時節,總也有人不安分想要鬧一鬧的……今年平叛,你帶著你們那一幫兄弟出征吧!年輕人該曆練曆練。若是響應者多了,可以試著邀請一下幾位皇子嘛!來了西北,光祭奠亡魂有什麽用?不身先士卒,怎能服眾!平叛之時,兩軍交戰……”這便是機會!
    曹榮發應了一聲,“兒這就去準備。”可到底哪裏會起叛亂呢?這說的準嗎?
    這不用你管了,過了清明自有消息,你隻管去安排便是了。是!
    曹榮發才要出門,曹大爺又給叫住了,“之前你說姚家的大娘子……出的殺人的主意!姚長極不敢做?”
    “這個姚家大娘子,挺有意思的。”曹大爺敲著手裏的杯子,“這麽著……你不時的放幾個消息給她,別小看小女郎,她們的心思……毒著呢。”
    於是,桐桐接了人回來之後,姚壽姑也收到了消息。
    有人雇傭胡人意圖刺殺郡主?姚壽姑問小桃:“你聽誰說的?”
    不知道,隻是出門的時候隔著花牆聽人說了一句而已。
    姚壽姑罵了一句‘蠢貨’!
    什麽?
    沒什麽!刺殺這主意臭極了,還不如叫‘馬匪’截殺呢?
    也不想想,郡主出門是帶女衛的。
    若是帶女衛,三五個人的刺殺能成事才怪!怕是連郡主的身也近不了吧!
    要麽,在合適的地方安排足夠的人;要麽,就得想法子叫皇子郡主這些人落單。
    叫他們落單?這幾乎不可能!他們日常出門,必是會帶護衛的。便是郡主,出門帶的人不會少於五十人。這是貴太後留下的話,當初給了郡主那麽些人,就是叫郡主走哪帶哪兒的。
    所以,除非有多於五十人的好手,才能一擊必中。
    可五六十個人那得是一大群人呀!一大群人在銀州附近,必是會注意的。而且,他們也找不到那麽多人來行刺。
    真要是找三五個去刺殺,人沒刺殺成,反而打草驚蛇了,這可怎麽辦?
    不行!不能這麽幹看著,她立馬道:“叫人備車,得出府一趟。”
    又出府?桃子低聲道:“這老進進出出的,也太頻繁了。”
    “隻說給郡主做衣裳,想去首飾鋪子訂做一些在衣服上點綴的玉片,須得師傅現打磨才成!”
    桃子不知道娘子這是要做什麽,但還是去了。
    等上了馬車了,桃子才道:“馬房的都問呢,說是娘子如今愛出門了。”
    姚壽姑緊張的厲害,也知道這麽著會露馬腳的!怎麽辦,“去拓跋家。”
    啊?
    小桃看主子,“去拓跋家?”
    嗯!
    小桃一下子就笑了,“原來娘子是想去見拓跋家的郎君呀?”
    是啊!小女郎想見心儀的郎君,一天跑出來八趟也不奇怪。
    到了拓跋街,她叫小桃下去,“問問李仁丹郎君家在哪裏?”
    李仁丹?
    好的!
    李仁丹隻是族長李仁顏的族弟!隻能以族內關係來論,這說明什麽?說明李仁丹跟李仁顏的關係該是在五服之外了。
    小桃得了路邊賣羊肉的指點,找到了一處門臉很小的人家。
    她拍了門,裏麵有人應聲,李仁丹從裏麵出來,見了小桃愣了愣,忙拱手:“是小娘子呀?敢問有何事?”
    小桃多少有些失望,這個郎君家好似寒酸了一些。
    但想想也對,找個寒門出身的,家裏提拔起來才會多讓著娘子幾分。她馬上又熱情了起來,朝巷子口指了指,“我家娘子在馬車上,想請郎君一敘!”
    李仁丹有些愕然,但什麽話也沒說,直接就往出走:“麻煩小娘子帶路。”
    小桃回頭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有些欲言又止。
    李仁丹就解釋道:“一則,這裏住的都是族人;二則,實在是一貧如洗,沒什麽可丟的。”
    小桃明白,這是叫自己講這些話回去之後告知娘子吧。
    事實上,這位郎君也沒瞞著。他身上的衣裳還是去別院那天穿的,這應該是當差的時候穿的差服。每個季節都發兩身的那種衣裳。
    到了馬車跟前,姚壽姑喊了李仁丹:“上車呀!去城外踏青去。”
    李仁丹愣了一下還是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他才要說話,姚壽姑‘噓’了一聲。
    行吧!先不言語。跟一個陌生又出身好,背景好的小女娘,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一出城,馬車就停下來了。李仁丹先下了馬車,這才站在車邊扶著壽姑下來了。將車夫和小桃留在原地,兩人沿著河堤一路朝遠了走。
    河岸上楊柳依依,抬眼望去,各色野花盛開。
    姚壽姑停下腳步看著眼前英俊的少年,她笑道:“我知道郎君素有大誌。”
    李仁丹默認了,跟那些公子哥交往,為的不就是容易被人提攜嗎?若不是如此,那樣的宴會自己可沒資格參加。
    姚壽姑輕笑一聲:“我願助公子,完成大業。”
    李仁丹:“?”什麽大業?
    姚壽姑望著遠處,“隻要朝廷和西北翻臉,這天下必是要大亂的。彼時,朝廷、西北、西南、交趾、遼東、西域諸部……將徹底的亂起來。有野心的人多了,每個人都想稱王稱霸,任何一場亂子,少於三五十年是平定不了的。曆數王朝更迭的那些年,無不是如此。而這個時候,便是公子的機會!”
    李仁丹:“……????”這個道理朝廷難道不懂!那些公子哥敢跟朝廷來這一招,不就想著朝廷不敢叫大亂,一定會默認西北自立,或者是,默認西北暫時不歸朝廷這個現實。給西北足夠的自主權之後,再緩步圖謀嗎?
    這麽想,其實是有可行性的。
    但姚家這位娘子說的這是什麽意思?不是很明白。怎麽就是我的機會呢?我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隻能靠巴結別人看起來過的比別人體麵,叫弟弟妹妹的日子更好過一點而已。
    我的機會?我的什麽機會?
    還有,什麽叫做朝廷和西北徹底翻臉,怎麽徹底翻臉?
    姚壽姑將計劃托盤而出,“他們準備刺殺郡主和大皇子等人,可隻找數個刺客,是無法成事的。除非有正當的理由,將其調出銀州,而後殺之!”
    李仁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瘋了吧!
    他什麽也沒說,隻靜靜的聽著。直到對方說完了,他才道:“我送您回去吧。”
    姚壽姑咳嗽了一聲,出來了半日,果然是很累了。
    將人送回去,李仁丹去了甘露寺,叫人給姚長極送消息,在大殿裏將事情和盤而出:“……你家這位大娘子當真是語出驚人!今兒看在姚兄的麵子上,我隻當從沒聽過。但對這位大娘子的言行,還是該約束了,要不然,姚家倒黴,隻怕我也難逃罪責。”
    姚長極暗恨:怎麽當時就冒出來這麽個蠢貨,把事情攪和的七零八落的。
    再這麽下去,此女便留不得了。
    他就說,“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這件事跟誰都不要提!”
    是!
    李仁丹走了,可一到家,家主就在家裏坐著呢。他頓時受寵若驚,“您怎麽來了?”
    李仁顏嗬嗬笑著,“來瞧瞧你!”說著就打量起了這個族弟,“聽說姚家的大娘子來尋你了?”
    李仁丹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李仁顏就道:“要是人家娘子有心,我這個做兄長的,必是要給你去求親的。彩禮不用你操心,房舍也不用你管,這婚事一定給你操辦體麵。”
    別!弄這麽個腦子不清白的,這是一族的災難。
    他趕緊攔住,低聲將事情給說了。
    李仁顏愕然:“還有這事?”
    是!
    李仁顏沉吟,“那你病了吧!不要出門了。這件事爛在肚子裏,跟誰都不要提。”
    是!
    李仁顏走了,李仁丹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可心卻無端的慌了起來。
    清明這一日,禮樂奏起,舉行了一次大祭!
    可就是這一日,傳來消息——沙州叛亂了!
    沙州為回鶻人的聚集區!
    祭祀一結束,國公府的軍帳便升了起來。老國公高坐正堂,左右帥極其軍中將領分列兩排坐著。
    世子側麵而坐,林克用隻能在旁聽席位上。
    大皇子二皇子一直到桐桐,以此往下排。
    林克勤點了點沙州,“回鶻人是從綠洲遷過來的!他們原本占據的是早前的高昌國,此地物產豐富,麥、白疊子、甚至於植桑養蠶,這裏產白鹽、赤鹽,鐵礦金礦都極易開采!然此處與突厥太近了!自隋唐以來,回鶻便是突厥汗國聯盟的一部分,中原王朝興,他們暗地裏勾連。中原王朝散亂,他們便自然結盟。在唐興時,回鶻不臣服契丹。而今,大陳初立,回鶻不滿於從綠洲東遷,有反叛北逃之意。若真叫回鶻北逃,咱們與遼國之間的契約怕是難維係。遼國一定會助力回鶻拿回綠洲之地。而且,以前的高昌國所在之地,是通往西域的必經之路。”
    這是連接西域的要道,不管是軍事價值還是經濟價值,都不可估量。
    林克用就問說,“將其遷出,從大局著眼,是對的;然對他們,等同於奪人家業,其他豈會服氣?”
    “遷出的乃是貴族極其部屬,留下的是回鶻的其他百姓!”林克勤就道,“西北一直倡導各部族混居,這也是這二十年來,西北相對平穩的一個原因。回鶻的七成人,還在綠洲!這七成人在貴族在綠洲之時,一點好處都分潤不到!那這些貴族,隻是遷移,並未收繳其財產。當然,鹽鐵開采買賣之權被剝奪了。”
    林克用點頭,問說,“在沙州,可有補償?”
    “有!沙州是可種植的沙土地,百畝可換二百畝!”林克用便道,“便是不種莊稼,隻要植樹,每年植樹超過二十畝,可免一人丁稅。”
    這一點林雨桐就不知道!原來西北還有一項種樹的政策。
    她看四爺,四爺低聲道:“伐一棵樹,必須種下三棵樹,否則必重罰。”
    那這一定是太|祖的意思!
    在還有救的時候,盡量的保持水土,這便是給子孫萬代留下的最寶貴的資源。
    四爺低聲說,“去周圍各城看看,植被覆蓋極高,並不輸給中原的農耕區。”
    桐桐不免動容,林家可以說是把太|祖的一些看似荒誕的理念執行的很好。其實植樹真沒那麽複雜,像是楊樹、柳樹、包括石榴樹,那真就是插芊就能活的,剪下來一根枝條,按照芽點剪成木段,往地上一插,一瓢水下去,就活了。
    這麽一比對,林家以此法限製回鶻貴族,也合理。
    林克用不問了,林克勤也說了,“回鶻人數不多,但回鶻信仰摩|尼教……教義這個是比較棘手的。若有摩擦,必由教義而起。而教義又能將各個不同部族的人聯盟起來。”
    佛教的不滿、其他各教的不滿,是西北時有叛亂的原因。
    桐桐皺眉,信仰這種事,怎麽說呢?再過一千年,也是個無解的難題。
    這便是跟中原民族不同的地方了。
    怎麽樣長期解決這個問題,那是以後要考量的事!而今就是,起叛亂的,先得平叛。
    這邊正說著,外麵喧嚷了起來,有人請戰來了。
    領頭的是姚長極,身後跟著的都是十六七,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一進來,就都單膝跪地,“國公爺,沙州距銀州快馬不過三四日的路程,也不過是小撮叛亂,我等願出征平叛……”說著就看了一眼大皇子,“才祭祀回來,英靈尚且不遠。我等小輩生於西北,長於西北,更該護西北。國公爺,護佑西北之心,我等赤誠!”
    “國公爺,護佑西北之心,我等赤誠!”
    一人說,眾人從!
    林重威輕笑了一聲,一個個的猴崽子,行啊!想去就去吧,本來就是紅屁股,多挨幾板子也不甚要緊。
    他就看眾人:“你們以為呢?”
    姚平海看了兒子一眼,這才道:“也不小了,隻一味的舍不得也不是法子。幾位少將軍都在戍邊,可還有這麽些小子嬌慣的不成樣子。既然請戰,那便叫去吧!”
    左帥就說,“打仗不是兒戲,需得有個總領之人。崇文呢?叫崇文……”
    “老帥!”大皇子起身,“諸位小將護衛西北之心赤誠,我等護衛西北之心亦是赤誠的!身在西北,理應同護西北。既然諸位小將請戰,今兒,我們兄弟亦請戰。沙州平叛,我等願同行!”
    這?
    左帥看林重威,這若是損傷一兩個,可怎麽交代?
    林重威看大兒子,“你說呢?”
    林克勤看了林克用一眼,也輕笑出聲,“諸位皇子英武,早有耳聞。既然大殿下說請戰,那便應了吧!統帥之人……也取一後生。”說著,視線挪到馬朝貴身上,又從宇文橫身上劃過,這才道:“你們領過兵,此行馬朝貴正,宇文橫為副,點齊五千人馬,即日便發兵吧。”
    馬朝貴是左帥的兒子,也是世子夫人的侄子。他前年便能領兵了,隻是戰場上負傷之後一直在養傷,聽聞有叛亂,想歸隊的,結果碰上這麽多請戰的。而後又給了這麽一個任命。
    戰前不得討價還價,他隻得領命,“即可點兵,一個時辰後發兵。”
    林重威將令牌扔出去,馬朝貴一把接了,而後轉身就走。
    大皇子起身行了一禮之後,跟著走了。
    桐桐跟著起身,墜在最後,快速的離開了。
    一個時辰後發兵,這就得馬上準備。
    林克勤喊了一聲:“桐桐——”
    桐桐站住腳,回頭看大伯,以目相詢:您還有什麽要叮囑的?
    林克勤才要說話,林克用卻擺手,“去吧!萬事小心。”
    林克勤迅速的對林克用怒目而視:這是親爹該說的話?
    桐桐笑了一下,什麽話也沒說,轉身跑遠了。
    林克用收回視線,站在正堂中間:“皇家護衛西北之心,赤誠!”
    說完,慢悠悠的走了。
    鄭元娘換上騎馬裝,披上軟甲,手裏握了一把長刀,追著桐桐往出走,“郡主稍等!”
    林雨桐看她,“你這是?”
    鄭元娘一臉的肅穆,“若此時不能同行,此生如何能同行。”
    可戰場凶險,此去更凶險。西北之局,非險中求不可。
    鄭元娘點頭,“我知!可越是凶險,越是不能避險!郡主,讓我去吧!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不去,焉知我不行呢?”
    劉四娘覺得自己倒黴透頂了,自己就想貓著。她覺得不添亂就是最大的支持了!為什麽非得去呢?
    這般想著,可又覺得鄭元娘說的對,這有些事大概真不是躲一躲就能躲過去的。這次躲了,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磨蹭著到底是跟過去,“要是不覺得帶著我累贅,我去也行。”
    不行!不能帶你們。
    桐桐低聲道:“我們這一走,還有事交托給你們。你們在府裏,幫我留意三個人。”
    誰?
    “姚壽姑、五夫人孟氏、七夫人周氏……”
    這國公府裏需要我們盯著嗎?有什麽事是國公爺不知道的。
    鄭元娘還要說話,桐桐就又說,“多跟她們打聽,尤其是教義的事。這樣的事婦人隻怕知道的更多些。眼前的叛亂,隻是小事而已。西北之危,在於不同的教義!信奉他們的百姓,多是被他們煽動。而教義的背後,又藏著什麽人,這才是關鍵。可這些信息,不能隻以國公府的消息為準。”
    說完,拱手一禮,“拜托了。”
    鄭元娘這才不再堅持,隻道:“我送郡主出門。”
    好!
    翻身上馬,手握長|槍,禦馬跟在韓嗣源身後。
    曹榮發將出征人等一一確認之後,臉上不由的露出幾分笑意。
    城門邊上,一個個小小的漿水攤位邊上,一個中年人抿著酸漿水,眼裏露出幾分快意的笑意。
    他的視線跟送行的李仁顏對上之後,一錯便分開了。
    兩人一個默默的站在眾將中間,目光關切的看著年輕人;一個將漿水喝完,起身之後一瘸一拐慢慢的遠去了。
    生在西北、長在西北,護衛西北?
    年輕人呀,西北又不是你們的西北,護衛的著嗎?!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