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情懷(97)二合一(天地情懷(97)王府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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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還沒修好, 沒關係,這不是有郡王府可以住嗎?
    院子是早就收拾出來的, 可倆老頭說不住真就不住。
    就在宮裏吃了兩頓飯,而後當年的一些老相識見了見,前後不到半個月,真要住到陵地裏去。
    地下建築太|祖不叫修建,但是地上建築該有的都有。要不然禮部不答應。
    而今說要去住人,自然有院子可住。
    林克用便說, “不想管朝事,那您在府裏呆著, 誰還能闖進來?又何必住到城外?”
    是的!說是去住皇陵,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不想上朝, 不想管朝中事。隻要在京城就清淨不了,有事沒事的, 這個來說這個, 那個來說那個。這不是見不見的事, 而是風聲吹的人煩不勝煩。
    人到了這個歲數了,一輩子到了這個程度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一點也不想摻和了。要真明智, 就遠遠的避開, 兒孫的事兒孫去幹,不給朝政添亂就成。
    別這邊一句無心之言, 回頭叫人聽去了,斷章取義, 緊跟著就傳的麵目全非了。
    所以,林重威很堅決, “老子大半輩子都在馬上顛簸,也大半輩子都提心吊膽的。戎馬征戰,是什麽好的經曆麽?而今老了,沒有馬革裹屍,就想有個安寧的地方,有個能說話的人,得閑了,去山中狩獵。有空了,伺弄兩畝田。想睡了,隻管睡一覺。想喝了,身邊有個陪著喝酒的人。對老子而言,再無事端掛心頭,便是上上等的日子。你娘都不攔著,你攔著作甚?”
    行行行!不攔著,“叫青牛先生跟您和伯父去,可以清閑,但是身子還得養著。”
    林克用卻操心的很,“兒這不是怕您這心裏一鬆,真追著您的大兄而去嗎?”
    林重威輕哼一聲,“見過那麽多戰死的,你老子會不惜命?況且,老子得看看,看看大陳會變成什麽樣,到了那頭,才好跟大兄說話。”
    那就是勸不得了!收拾了東西,送您去吧。
    韓冒劼臨走的時候叮囑韓宗道:“不用慣著你娘,回頭就請幾個太醫,叫他們給個診斷,就說……水土怕是要不服,得喝夠九九八十一副藥……藥這東西,喝七日得停七日,若不然傷胃!就是按照節氣,給熬的喝嘛!脾氣和氣了,用點雪梨綠豆冰糖;脾氣不和氣了,換成藥,什麽桂圓黃芪……吃也吃不壞,確實是養身的很。等著藥喝完了,你兄長就該回京了,剩下的便不用你管了!在家裏隨他作,別叫出門,不叫見外人便罷了。”
    然後倆老頭連馬都不騎了,穿著布衣,打扮的就如同老農似得,連馬車都不要,一人一輛騾車,慢悠悠的就出門了。
    林克用和林崇文叔侄親自去送了,桐桐在家陪著老太太。老太太就歎氣,“你祖父啊,一輩子征戰!又何嚐不是一輩子都在殺人呀!這些年大概最想的便是發跡之前的日子了,簡單自由,粗茶淡飯,布衣竹杖,想那麽過,就叫他那麽過吧。”
    “您要是想祖父了,我陪您去城外瞧瞧。”
    老太太就笑,“老夫老妻的,想什麽呀?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在過什麽日子,不比他出去打仗一年半載沒消息要好呀?”說著,牽了桐桐往回走,“來來來!跟祖母好好說說這京城裏的事……”
    京城裏的事呀,那可太多了。隻看您要先聽什麽。
    宮裏。
    蕭貴妃伸著手,鄭元娘選了一朵粉色的牡丹遞了過去。蕭貴妃抬手推開了,“粉的?怎麽想的?”說著指了指那朵鵝黃的,“拿那個來。”
    鄭元娘也不惱,將粉的放回來,又重新遞了一朵黃色的過去。
    蕭貴妃將黃色的簪在頭上,這才對著鏡子左右的端詳,“以前的吳氏到底是大家子出身,別的倒是罷了,隻在打扮一道上,是不差的!你呢,出身不顯,可得用心的學……”
    鄭元娘麵無表情的跟鏡子中的蕭貴妃對視了一眼,“母妃教導的是!之前在仙姑處受教,仙姑言說,很不必以色侍人,這話想來是兒媳沒領會好。回頭便打發人再去問問,看看這打理庶務要緊,還是學著以色侍人要緊?”
    蕭貴妃看著鏡子中兒媳婦平靜無波的眼,再聽聽那個話,頓時大怒,抬手指著鄭元娘,“你放肆。”
    鄭元娘看蕭貴妃,“母妃何以這般生氣?母妃說的對,兒媳甚蠢,且老實木訥,小戶人家出身,膽小怕事。成婚之前,兒媳就跟自己說,在宮裏想要不出錯,兒媳就唯有說真話,說實話,不管跟誰都如此。因此,母妃這麽教導,仙姑那麽教導,兒媳就不解了,是該聽仙姑的,還是該聽母妃的?兒媳不敢欺瞞,如何想的便是如何說的。便是今兒出了這門,母後若是問起,兒媳也自當如實以告。母妃若是覺得說實話不好,那您告訴兒媳,該如何回話是好的!再莫如,兒媳回去便問王爺,看看怎麽應答才是好的。如此,可行?”
    蕭貴妃指著這混賬東西,拂袖將梳妝台上的妝盒都給打翻了,朝外一指,“滾出去。”
    鄭元娘福身,而後果然轉身走了。
    出去的時候還說伺候的,“母妃如此喜怒無常,多久了?若是還是這般厲害,便要請太醫了。萬不可諱疾忌醫!”
    留下滿大殿的人就不敢說話。
    鄭元娘施施然的走了,出來就碰見來請安的四公主。
    “大嫂?”四公主一臉疑惑:“昨兒母妃不是說今兒請了高母妃一起賞花?”
    鄭元娘朝裏看了看,“母妃說起了吳家大娘子……”
    四公主麵色一變,幹脆挎了鄭元娘的胳膊直接往出走,“大嫂受委屈了,母妃這脾氣,這兩年確實是不怎麽好。再加上母妃自來疼愛大兄,對大兄寄予厚望。而今這事……母妃好似比大兄更難接受。若是母妃又拿您撒氣了,還請大嫂見諒。”
    “看你說的!”鄭元娘低聲道,“我知道,必不叫王爺知道。”
    四公主連忙致謝,這要是叫大兄跟母妃也離心了,又替母妃難受。
    姑嫂倆走人了,蕭貴妃自己氣了一會子,連早膳都沒吃。
    嬤嬤問說,“要請王爺來說說?”
    說什麽說?蕭貴妃嗬斥道,“都把嘴閉上,誰敢傳出去,本宮便將誰的嘴縫上。”雖然這媳婦可惡了一些,但總比吳家那個蠢貨強。有膽子跟婆婆叫板的媳婦,就有膽子幹任何她覺得對的事。她起身,“收拾吧,一會子待客。”
    高貴妃來的時候,隻蕭貴妃笑盈盈的在亭子裏坐著呢。
    “這……怎的不見昭王妃?”高貴妃左右看看,“妹妹我呀,還沒兒媳婦伺候。姐姐你呢,是有兒媳婦伺候,偏不留著伺候。”
    蕭貴妃給對方斟茶,“小孩子家家的,留著耽擱咱們姐倆說話。你說日子到了現在,就咱倆能作伴了。以前孩子們小,還能圍著孩子們忙一忙。現在孩子們都大了,不再要咱們操心了。聖上和皇後相伴,咱們呀,除了這一院子伺候的,誰能說話呀?跟娶進門的媳婦,能吐咱們的苦水?”
    高貴妃捧著茶盞歎氣,沒言語。
    蕭貴妃就又說,“你呀,還有三個孩子的婚事,算是有事打發時間。我呢?孩子的婚事,我說了算嗎?說到底呀,聖上和娘娘還是偏著你多些。”
    高貴妃這才笑了,笑完了又歎氣,“二郎是個強種,我看中的姑娘,他沒一個應承的。真是生生要氣死我。”
    蕭貴妃就哼了一聲,“那是他能拒的人家!就像是韓家那珍珠,他拒一個試試看?”
    把韓家的珍珠說給老二?高貴妃狐疑的看蕭貴妃,“韓家……你舍得放手?”
    蕭貴妃氣道:“原是看中了世孫,給小四的。可你知道小四那脾氣,招貓逗狗的,誰想摁著她的頭,那她能蹦躂的上了天!大郎已然娶親了,五郎得娶蕭家女,小四我又拿不住!真要是她不樂意,鬧的大了,韓家若是知道了,這麵子上更下不來。與其如此,那我更願意給二郎,或是將小五嫁到韓家。”
    為何?
    蕭貴妃的聲音就低下去了,“若是二郎將來……那我還會在這宮裏!不是我說,二郎的品性在那裏放著呢。我便還是太妃,尊榮少不了我的!便是比妹妹你低一頭,可……這得看怎麽去比了?而今這位太子若是登基了,你我也不過是往山上一送的命運。”
    高貴妃才不信她這麽好心,再說,她這邏輯不通呀:“咱都有兒子,幹嘛送山上呀?不是該跟著兒子在王府裏過日子嗎?”
    蕭貴妃點了點她,“我的妹妹呀,你怎知咱到那個時候還一定有活著的兒子喲!”
    把高貴妃說的心裏犯嘀咕,不過,韓家的親事這總是百利無一害的呀!她就道,“嫁小五……也不是不成。但怕是不會說給世孫。你想啊,世孫將來有王爵可繼承,做駙馬不過是錦上添花。若是其他幾房的小子,倒是行。”
    蕭貴妃就說,“那就不如娶了珍珠。”
    行嗎?
    行!事在人為嘛!
    兩人嘀咕了半晌,高貴妃急匆匆的走了。蕭貴妃潑了碗裏的茶,哼笑了一聲。
    高貴妃回去之後跟小五商量,“那邊肯定是不安好心,可這事對咱們有什麽壞處,我還真沒想出來。”
    小五就笑道:“她是想著,一旦二兄娶了韓家女郎,太子必然警惕。如此,便是個兩廂爭鬥的局麵。而她呢?正可以在鷸蚌相爭時,她漁翁得利。”
    高貴妃一拍巴掌,“可不就是如此!我就知道,她那腸子在肚子都比別人多打幾個結!咱可不上這個當。”
    為何不上這個當?“誰說娶了韓家女,就一定會鷸蚌相爭?二兄不是那般之人,四兄亦不是那般之人。”
    所以呢?
    “所以這事……可成。”
    高貴妃低聲道:“要不要問問你二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其實沒什麽不好的!父皇和母後難道不是父母之命?若不是咱家的事牽扯天下,父皇和母後必能琴瑟和鳴!就像是兩位老王爺,也不過是遇上了,便成親了,多少都帶些目的,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過了一輩子。二兄正直,韓家女端莊自持,跟楚恒不同。楚恒有些野性,此女並無此氣性。其實,性子是相和的。不論是家世,還是相貌,亦或者是性格,都匹配。若是韓家珍珠有心,這事便能成。”
    高貴妃猶豫了一下便道:“我宣召那孩子進宮?”
    五公主搖頭:“不用!我找她玩吧。”
    於是,五公主頻繁出宮,約韓珍珠出門。
    春日了,京城外到處都是踏青的青年男女,小五約了許多閨秀與才俊,一起玩耍。但桐桐並不在邀請之列。
    小四過來跟桐桐嘀咕,“小五必是又瞧上韓家的世孫了。”
    大家其實跟韓成頌都不太熟悉。
    不過小五喜好美男,這卻沒變。韓成頌的賣相是不錯的!
    桐桐打岔:“你呢?不要左小八了?”
    小四歎氣,“我之前還挺喜歡左小八的,後來出了那點事,不管左小八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心裏都別扭。後來發現,也沒那麽喜歡左小八。”
    那是又喜歡上別人了?
    “整日裏給我喂馬的小馬奴,其實長的也很好看。”
    桐桐:“………………”有點想打小報告,這一天天的,想的都是些什麽。
    小四可愁了,“那你說,我萬一嫁給這個人,沒兩年我就煩了,該怎麽辦?和離再嫁嗎?再嫁要是還煩了呢?我能隻找相好的,然後生孩子,不成親嗎?”
    “你是沒挨揍,又皮癢了吧?”
    小四煩的,“你們家大兄長的也很好呀,不過早娶親了!你大嫂為何沒跟來?”
    “有身孕了,生完再跟著伯父和伯娘他們回來。”桐桐最近屬於清閑的,這會子跟小四一個個的扒拉京城中家世還成的美男們,最後小四點在了冒度上,“他可聰明了!你說我嫁他行不行?不過趙德豐曾鬧的要嫁他,現在換我嫁,別人會不會以為我欺負她?”
    想起一出是一出!
    桐桐過將名單塞給她,“回去慢慢選去吧!再不然,換著跟他們玩,看跟誰投脾氣。”
    “就跟珍珠投脾氣。”小五在韓家陪老王妃用飯,“我自來好靜,不愛鬧騰。”
    老王妃高興的很,“珍珠才來,我還怕她沒有朋友。而今能有五公主帶著,那我便放心了。”
    小五看韓珍珠,“而今天氣好,正是踏青的時節,先在外麵玩。等天熱了,我帶你去宮裏玩。宮裏有許多地方,當真建的極好,外麵再熱,裏麵穿著單衣,尚且有些涼的。”
    真的呀?
    真的!“我知西南有些地方四季如春,既無酷暑,亦無酷寒。這初到京城必是不能適應夏冬的。”
    老王妃摩挲著孫女的脊背,歎氣道:“這孩子呀,一直就安靜,喜好看個書呀,畫個畫的。”
    “哪裏的藏書能有宮裏多?”小五就道,“宮裏的藏書閣,楚恒也愛去!不信你去問她,那裏最自在呢。躺在裏麵看一日的書,都無人打攪。”說著就又問說,“不知道珍珠喜好讀什麽書?”
    韓珍珠給公主布菜,“隻是覺得史書頗為有趣。”
    讀史呀?
    小五就道:“史啊,便是一部帝王和王公大臣的傳記。就說前朝大唐吧,史書修了,珍珠可讀完了?”
    自然!
    小五便興致昂揚,問說,“那咱倆說唐史?”
    好啊!
    小五便道:“高|祖李淵,太子建成。”
    珍珠馬上道:“太|宗李世民,太子李承乾、李治。”
    小五便笑,“高宗李治……”
    “太子李弘、李賢、李顯……”
    “女帝武皇……”
    “太子李顯、李旦……”
    “中宗李顯。”
    “太子李重潤。”
    小五哈哈就笑,“史書這麽問答才有趣。”她收了話題,吃完便起身告辭了,“天不早了,該回宮了。要不然家裏該著急了。”
    老王妃叫孫女去送公主出門,她臉上則露出幾分沉思之色來。
    韓珍珠回來,她招手叫孫女過來,“可聽懂五公主的話了?”
    韓珍珠垂下眼瞼,“太子……得善終者少。”
    老王妃拍了拍孫女的手,“是啊!聖上身體康健,侄兒為儲……難說的很!林家呀,糊塗。”
    韓珍珠沒言語,抓著祖母的手輕輕的揉按著。
    老王妃反手看了孫女的手,又端詳著孩子的麵容,“林家那丫頭,為儲妃,我兒不用羨慕她!但凡開國之初,這太子有善終者都不多。始皇帝一統六國,太子扶蘇被廢;漢朝,若不是劉邦比呂後年長那麽多,走在了呂後前麵,呂後的兒子想即位怕是也難。漢景帝廢了長子劉榮……漢武帝的太子劉據不一樣被誣陷巫蠱最終殞命。隋朝雖短,可太子楊勇一樣被廢……以史為鑒,當警惕呀!”韓珍珠笑了笑,“孫女一切都聽祖母吩咐。”“五公主必不是隨便說那些話的!咱家娶不娶這個公主,都是王府。可我兒嫁於皇家不嫁於皇家,對你而言卻截然不同!韓家是王府,橫不能將你嫁給林家。便是嫁到林家,不是世孫,你也不過是王府的旁支。嫁到別處,你的兒孫就是普通人。嫁到皇家,進可一步登天;退還是皇室宗親。如何選?”
    “聽您的!”
    老王妃歎了一聲,“唯一可選的隻有二皇子!那孩子……我恍惚記得也是軒昂的男子,長的也是極好的。”
    韓珍珠便紅著臉低了頭,隻不言語。
    老王妃便笑了,“公主帶你又見二皇子了?”
    嗯!“二殿下在軍營,是個很知禮的人。”
    很知禮?
    是呢!眼神從不在女郎身上流連,也很有耐心。隻客氣了說了幾句話,他就回去當差去了。
    老王妃點了點孫女的鼻子,“可是瞧上人家了?”
    “您不是說了嗎?隻要不嫁入皇室,孫女連同孫女的子孫後代,想出頭都千難萬難。可嫁入皇家,至少日子也能跟如今一樣!”
    老王妃滿意的點頭,“隻是嫁進去,就得跟林家那丫頭做妯娌!她為儲妃,你怕是要受些委屈。”
    韓珍珠低聲道:“為儲者,四處都是危機;而其他皇子王爺,處處卻都是轉機。她過的累,兒過的不累。可最終的結果,她的贏麵和孫女的贏麵是一樣大的。這不過是各有好處罷了,怎麽能算是委屈呢?”
    老王妃心頭大暢,“我家珍珠雖為女郎,可卻能羞煞多少男子。真嫁到一般人家,當真是埋沒了我家明珠。”
    韓珍珠低聲道:“隻是這婚事,二叔未必樂意,祖父也未必樂意。兒怕終是難成。”
    為何這般說?
    韓珍珠低聲道:“兒聽聞祖父跟林家祖父打聽,說是林家的祖父的義子陶六爺家有一子,頗有能為。年紀也相仿,想結親。”
    義子家的孩子?哼!
    老王妃拍了拍孫女的手,“五公主既然提了,就說明宮中有人巴著婚事能成。這事祖母親自去提,我看宮裏如何拒絕?”
    於是,五月端午這一日,都在宮裏參加宮宴。
    老王妃幾次要出門,都被攔了。但是五月端午節,老王爺不回來,總不能不叫王妃們來過節吧!
    進宮吃個團圓飯,也就罷了。
    桐桐正給老太太剝粽子呢,小四嚷著要她桌上的蜂蜜,“你快點給我,我不愛槐花蜜,就喜歡吃棗花蜜……”
    煩人的呀!你叫再給你上一份唄。她護著不給!
    伺候的便端了好幾罐子各種蜜上來。
    桐桐將小四懟到一邊,先給林克用和四爺呈了荊條蜜,給兩人分別放了。
    四爺就笑,對!這個蜜更合胃口。
    林克用嚐了嚐,嗯!比槐花蜜順口。
    桐桐正要跟四爺說話呢,結果就聽到南安老王妃說:“珍珠,去給二郎盛些蜜去。”
    大殿裏頓時安靜了。
    韓珍珠紅了臉,但還是低頭過去了,盛了椴樹蜜,放在了二皇子的案幾上。
    二皇子目瞪口呆,滿眼的迷茫,滿臉都寫著:我是誰?我在哪?剛才發生什麽了?
    文昭帝:“………………”砸吧了一下嘴,韓家這丫頭瞧上二郎了?
    他扭臉看皇後,皇後:“……”難道不是小五看上韓家的世孫了?
    她看小五,別弄的人家不肯娶咱的公主,不得不搭給咱一個女兒。
    小五抬起頭來,一臉的無辜。
    蕭貴妃一拍手,“哎呀!這可當真是好親事。”
    二皇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嘴巴張了合,合了張,這事他沒想過。可要說不行,他又挑揀不出個什麽來。
    對上父皇看過來的視線,二皇子眼瞼一垂:都行吧!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