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紅霞映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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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咋回事?”高局長指了一下沙發,衝上茶推給吳副局長,問:“開會不是研究過了嗎?讓馬誌豪去任職所長,他這是咋回事?”
“嗨——,馬誌豪他母親住院請假了,”高局長從口袋裏掏出煙點燃,抽了一口,攤開雙手,接著說:“誰會知道他竟然來這一套,侮辱人這是。”
“好了,該開會了,”高局長看了一下手邊,看著吳副局長笑了笑,說:“走吧,這個案子真夠折騰人了,研究下一步方案。”
“這個剛來的亮亮和胡傑隻要配合好,這幫犯罪嫌疑人,落網的時間也計日可待。”
高局長在前,吳副局長在後,他倆說著話向三樓會議室走去。
牛甜草越想心裏越放不下,就再次從床上翻身下來,連夜徒步走進縣城,她跑到劉毛毛的家裏,跑到企業局的樓下,仍然四處找不到劉毛毛的身影,她走在大街上,焦急萬分,她不放過眼前的每一個人,都仔細的看看辨認一下,是不是劉毛毛的身影,她這樣執著的尋找著,心裏十分擔心,一直滿大街的尋找著,直到天大亮。
劉毛毛會不會已經被關起來了?她的心裏不由得擔心起來,他就跑到公安局詢問,得到的都是看著她莫名其妙的搖搖頭離開,他守候在企業局,不停地往樓上跑去詢問,劉毛毛失蹤了,或許是被逮捕了,或許是聽到風聲逃跑了,她整整在縣城尋找了三天三夜,她感到劉毛毛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始終這樣堅信著,她心裏清楚,他們任何人都無法,不,沒理由去抓這位善良,正直,辦事有原則的好人。
沒有人比自己對他更清楚,更了解了,劉毛毛是好人,一個心係老百姓的好幹部,正義總是要戰勝邪惡,即便是劉毛毛被抓起來,他也會很快的無罪釋放,這是絕對的,雖然牛甜草這樣想著,可是,自己仍然無法放下這份擔心,她甚至忍不住想哭出來。
她盲目的走著,漫無目的走著……。
當她再次走到劉毛毛的家門口時,看到了劉毛毛的車,劉毛毛正在朝家裏走去,若無其事的走著,她又驚又喜,忍不住大聲喊著:“劉毛毛——。”
劉毛毛取著腰間扣著的鑰匙,轉過身,看到牛甜草驚慌失措的向這邊跑來,劉毛毛也急忙迎上去,看著憔悴的牛甜草,驚訝的問:“咋了?甜草?出啥事了嗎?”
牛甜草癱坐在地上,捂著嘴,嗚嗚……,的哭了起來。
劉毛毛急忙上去拉起她,就焦急的問:“咋回事?走到我辦公室說。”
……。
在鄉政府陳書記的辦公室裏。
“你這簡直就是胡鬧,你想幹啥就幹啥?你好好看看這案宗,寫的什麽狗屁東西?”陳書記把案宗摔在趙鄉長的麵前,拍著桌子大聲說:“牛甜草和劉毛毛有沒有那回事,我不知道。至於劉毛毛偷鋼筋,偷磚的事就已經鬧出大笑話了,我問你他們老槐樹紅薯深加工廠,是什麽時候建成的?”
“……。”趙鄉長一臉無奈的抬頭看一眼怒火萬丈的陳書記,剛想說話,卻被打斷了。
“前年,前年年底就已經投入生產了,劉毛毛去哪裏能從廠子裏偷出來鋼筋和磚,”陳書記在趙鄉長麵前,來回的踱著步子,卻一直憤怒的盯著趙鄉長說:“劉毛毛還用車拉回家裏?你去他家看看,一處二分半的宅基地,能剩下這麽多贓物嗎?”
“這是……。”
“不要這是,那是了,該反省反省了,你出的收購方案,我一看就不行,”陳書記越說越氣憤,又拍著桌子喊著:“你那是純粹的霸王條款,你想糊弄老槐樹村的老百姓,你想瞎你的眼,你屈指數一數,現在縣長是高平,老槐樹村的,高高是高平的兒子,政法大學的高材生,現在公安局局長,還有個叫,是叫,啊,對,汝教學的,汝的老丈人是市委宣傳部長,敢細分析,哪個不比你的腿粗;就連劉毛毛也是堂堂的企業局常務副局長,常務副局長啊,你說想整治誰就去整治誰?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我這不是為了咱鄉裏好嗎?”
“那是這樣好的嗎?現在上麵領導對你已經有成見了,”陳書記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平氣和的說:“你來得晚,當時是梁鄉長,就是現在的縣委辦公室主任,他和劉毛毛費盡心機摳土挖泥為了爭取資金,劉毛毛幾乎是傾家蕩產的去建設這個廠子,你有我清楚?你這身臭毛病趕緊給我去掉,少在這裏給我惹麻煩,這事不打緊,竟然引起老槐樹村的村民圍堵派出所,要不是我出麵給他們解釋,誰會知道要圍堵多少天。”
“這樣說,這個廠子還收購嗎?”
“沒有想好合適的辦法,得不到老百姓的同意,暫時停止一切活動,”陳書記又說:“幸好領導給你麵子,把這事給你壓下來了,要不你還真慘了。”
“那人家別的鄉都收購了?”趙鄉長低聲狡辯說:“就咱的沒有收購。”
“咱鄉和別的鄉不一樣。”
趙鄉長灰溜溜的,被訓斥的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時間不長趙鄉長就被調走了。
已經到了秋天,又是紅薯收獲的季節,老槐樹村的嶺上一片繁忙喜悅的景象,鄉親們喜笑顏開忙著刨紅薯,撿紅薯,裝紅薯,大車小車往車間裏運;各車間也忙碌起來,機器在轟鳴著,白天晚上不停運轉。
在廠子裏的辦公室裏,牛甜草和祥娃笑容滿麵的在忙碌著接待經銷商,簽合同。
朱夢曉來到劉毛毛的辦公室。
“劉叔——,今年的銷售任務怕完不過來啊,”朱夢曉一臉無奈的說:“這次簽訂的銷售合同比去年增長了百分之四十,現在需要簽訂的商家就在咱縣城住著。”
“還有這事?好事啊這是?”劉毛毛放下手中的材料,喜出望外的看著朱夢曉,說:“可以從周邊鄉調集紅薯啊,我聯係一下,給他們的紅薯價格是市場價的一倍,運費咱這邊付。”
“那不增加成本了嗎?”
“嗨——,你啊——,這點你就不懂了,首先,可以提高他們的積極性,”劉毛毛滿麵笑容說著,拿起了電話:“其次,咱們吃肉,不能不讓他們喝點腥湯吧,如果以後擴大種植麵積也好給人家說不是?畢竟咱老槐樹加工廠的種植麵積有限。”
“還是劉叔想的周到。”
“喂,劉曼鄉嗎?我是企業局劉毛毛啊,你們今年那裏的紅薯銷路……,啊——,哈哈哈,咱們想到一塊了,好好,那就明天開始運吧,給你們是市場的一倍的價格,沒事沒事,隻管送過來,給鄉親們說一聲,現款交易,啊,對對,就這吧,回頭見,好嘞——。”
“喂,店上鄉嗎?……。”
不到半個小時,這個紅薯緊缺問題解決了。
朱夢曉睜大眼睛,看著劉毛毛喊著:“劉叔,您真是太令我佩服了,我都感覺頭疼的問題,你卻輕而易舉就拿下了。”
“嗨,咋學會拍馬屁了?年紀輕輕可不能養成這種習慣啊——,”劉毛毛親切而帶俏皮的看著朱夢曉,接著說:“你回去給牛主任說一聲,等他忙完這陣子,抽空來一下,我有事和她商量。”
“好,那我就走了。”
“好好工作啊。”
“記住了,叔,您留步。”
看著朱夢曉的背影,他一直在關心著他們,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們出生在貧困家庭,但是都很懂事,工作也很賣力,劉毛毛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
又過了四天時間,牛甜草來到企業局,剛好是中午,劉毛毛就帶著柴偉和牛甜草一起到飯點吃飯,柴偉就是劉毛毛以前給牛甜草說過找的對象,都是三十二三的人了,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不但家人著急,就是親戚朋友也都感到不合適,這不剛好倆人年齡相當,這也是劉毛毛心裏惦記已久的事了。劉毛毛就分別介紹了他倆的家庭條件,柴偉的家長也很熟,柴偉是接他父親的班,大專畢業,卻很內向。
倆人一聽也都很滿意,至於柴偉很內向牛甜草也不介意,也都分別表態說沒啥意見,劉毛毛看這婚事已有七八成,心裏也格外高興,也算是辦了一場好事,並且還說讓他倆好好談談。
誰也沒想到臨走時該付錢了,劉毛毛左等右等,柴偉始終沒有付錢的意思,牛甜草看著就著急,劉毛毛不停的給柴偉遞眼色,柴偉就往牛甜草跟前挪挪凳子,劉毛毛再遞眼色,柴偉再把凳子往牛甜草跟前挪挪,劉毛毛看著想笑卻不敢吭聲,平時隻是工作上的事和柴偉接觸,沒想到柴偉太老實了,沒辦法自己去付了錢,牛甜草看到這裏心裏很是不爽。
在牛甜草的心裏有個概念就是能力,因為自己在村部滾打了十幾年,和外邊接觸的也廣,大風大浪也經驗過,所以眼也高,尤其是辦事能力弱的,一見心裏就煩,更讓人不解是她總拿著劉毛毛的能力去衡量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