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明滅或可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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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偉和牛甜草相處了一段時間後,牛甜草就開始對柴偉指手畫腳的說些不中聽的話,牛甜草想,我是你的對象,有錯誤就得指正,拖拖拉拉,死氣沉沉幹啥事都做不好,柴偉在家一根獨苗,養的胖胖的,母親走的早,始終在父親的嬌生慣養中生活,還從來沒人說過,柴偉的少言寡語也很少有朋友來往,即便是同學也不常聯係,也都嫌他太疲遝。
鄉親們聽說牛甜草在城市裏找了個端鐵飯碗的對象,也都高興的不得了,都投來羨慕的眼光,說:甜草的命就是好,還說了個端公家碗的好老公,這以後進城裏生活,真好,牛甜草雖然心裏別扭,但臉上還是帶著笑容,羞答答的應承著,所以隔三差五的也往城市裏跑,這樣讓別人看起來自己該有多幸福啊,其實她每回來一次,心裏就憋屈一次,不過因為這牛甜草向劉毛毛說過,都被劉毛毛好言勸說了,可是劉毛毛忙,卻始終沒有找到柴偉說過此事,總想著倆人也得有個磨合期不是,各有各的性格不磨合那還叫過日子?
不過好的一點就是,兩個人都在委屈著自己,畢竟年齡也都不小了。牛甜草不管說啥,柴偉都會伸伸脖子咽進肚裏,不聲不響,也不頂嘴,牛甜草更是不願意了,咋會沒一點脾氣,爭辯兩句也好啊,柴偉就是不說,倆人走在大街上,也是一前一後拉開距離,這是處對象的嘛?柴偉氣憤的想著,這就是找事來,沒有一點處對象的意思。為了雙方的老人,兩人就牽強的相處下去。
牛二嬸更是喜歡的不得了,提著從家裏自己種植的蔬菜,往劉毛毛家送點,再往柴偉家裏送點,有事沒事的就急著往城裏跑,這樣黏糊著也讓他們早點把婚事給不辦了。倆家親家更是親熱起來,每逢牛二嬸到來,柴偉爸就領到街上去撮一頓好吃的,柴偉爸很會來事,把牛二嬸哄得滴溜溜轉,倆人有說有笑就像老兩口子一樣親熱,還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還給牛二嬸買些新衣服,新鞋,把牛二嬸伺候的喜笑顏開。
在街上逛累了,倆人就找個人少的地方拉起家常,在老柴的一再挽留下,牛二嬸就小住幾天才戀戀不舍的回到農村,其實,牛二嬸比牛甜草去城市還勤,其實老柴也不舍得這位勤勞熱情的親家走啊,有時候就一直把牛二嬸送到家,在家裏吃上一頓牛二嬸做的飯,再彎著腰。回過身揮著手,走到車站坐車。
鄉親們看著牛二嬸的背影,就笑著調侃說:“弄不明白,這劉毛毛是給牛甜草找對象了,還是給牛二嬸找對象了?”
“說不定啊,給她倆都找了對象。”
不管怎樣總算定住了親事,倆人的矛盾也日益激烈,更讓牛甜草受不了的就是柴偉的潔癖,每次牛二嬸拿來的蔬菜,柴偉都會嫌氣的把它從屋裏拿到院子裏去,表情是很不滿意的那種,牛甜草一看對自己的親娘這樣對待,就從心裏惱火,她卻忍住,不能讓老人明白過來了心裏難受,可是牛二嬸正熱乎著和老柴說話,哪裏還會管這些瑣碎,即便是看到了也會原諒自己家的姑爺。
自己家的姑爺一副有福之相,以後說不定還是大富大貴之人,牛二嬸見人都誇,俺甜草的女婿心裏很拿事,越是不愛說話的人,心裏越考慮的事多,我都觀察了好幾個,應驗的很。
柴偉和牛甜草的感情是越演越烈,牛甜草費盡心思,想改變柴偉懶散的不良習慣,柴偉總是不順從的做出逆反事情來對付。柴偉感到自己現在的工作已經很知足了,沒必要去學那些阿諛奉承,低三下四的往上攀爬的事情。所以,柴偉的一舉一動非常令牛甜草厭惡,甚至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每當牛甜草在城裏不走的時候,柴偉就想和牛甜草熱乎,既然已經確定了婚事,雖然倆人在一起別扭,但終究是要結婚,也總是遭到牛甜草的回絕,這是柴偉更為惱火,要不就別住下來,這明明是在挑逗自己的底線,可是又反過來想,你牛甜草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為何就不稀罕俺?難道外邊有人?他就想:肯定有人,外邊沒有人混著,應該不是這樣,柴偉就猜測這個人會是誰?到底是誰?
柴偉就開始了暗地裏跟蹤牛甜草,看看她究竟和誰在一起鬼混,找到這個人,他絕不會饒恕他,他咬牙切齒的想著,也正是如此牛甜草經常找自己的麻煩,對沒錯,現在才明白過來這裏麵的原因,自己咋就這麽笨蛋,以前卻根本沒有考慮到,柴偉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記耳光,瞪著血紅的眼睛,不管他是誰,和我作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柴偉就悄悄的買來一把砍刀,二尺來長,刀背很厚實,刀刃很鋒利的那種,壓在床頭下,晚上出來就別在腰裏,裝出很平靜的樣子。其實他的內心已經充滿了仇恨。他開始越是急著找到這個人,心裏就胡思亂想。
最終他把這個人鎖定在了劉毛毛的身上,因為他知道劉毛毛還兼職龍灣村的支部書記,牛甜草是婦聯主任,他也曾看到過村黨支部書記總是和婦聯主任一起去開會,在一起工作,時間長了可想而知,他不敢想下去了,他希望這個人不是自己的領導劉毛毛,但還是無法不擺脫自己這種邏輯性很強的思維。
他買來一輛摩托,是一輛嶄新的二五零摩托,跑得快也很有勁,就是摩托的身軀太大,要是沒有油的時候推著走,會把人累的半死。為了學會騎這輛摩托車他甚至差點送了自己的性命。他還把這輛摩托藏了起來,買了頭盔,這樣最起碼不會背牛甜草,劉毛毛他們認出來。
剛開始那陣,在別人教他怎樣啟動加油門的時候,他急不可耐,很快的奪過把手就騎上順著馬路,緩緩的行駛起來,走了大約半公裏的時候,他開始加大了油門,想發泄一下心中的仇恨,就狂奔起來,在一個急拐彎處直接衝入路坎下的麥地裏,摩托一頭栽了下去,將他撂出去三丈開外,重重的摔在麥地裏,為此他在醫院躺了半月,出院後就又開始騎上摩托開始學習起來,他要用這輛摩托跟蹤牛甜草混的人,一定要捉著這對狗男女的齷齪事。
到時候看你倆還有啥可以解釋,心裏始終對這事耿耿於懷,無法放下,給自己的神經拉的緊張起來,使他感到無比的勞累,無比的有精神。他每當下午下班以後就到單位附近的飯店,草草的吃些飯,晚上就騎上摩托往龍灣村駛去。
在距離龍灣村部不到半華裏路程的時候,他就把摩托熄火,停放在小樹林裏,徒步向龍灣村部走去,他翻過村部大院,就伏在牛甜草的房間裏聽動靜,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偷聽,他拚住呼吸,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卻經過了一個個黎明,柴偉也沒有聽出來任何風吹草動的動靜出來。
柴偉從新規劃自己的思路,猜測牛甜草到底會是在什麽時候與人約會,會不會隔三差五的去那個地方偷歡一次,對,會是這樣。他就經常請假,甚至不請假就出去打埋伏,現在他不是去找牛甜草,因為白天那裏人稀少,過一輛摩托,在地裏幹活的農民會用眼睛追著瞅,太討厭人,真是沒有一點見識的鄉巴佬,不像城市裏過往的車輛多。
現在跟蹤的對象就是你劉毛毛,從現在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之內,我看你還有啥辦法不被我逮住,反正劉毛毛也不會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事,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眼睛。柴偉完全執迷在這種無聊的虛擬的忙碌之中,最近幾乎連上班也不去了,忙的也不去請假了。因為這事局長找他談心多次。
“柴偉這半年,為啥老不來上班?家裏有困難就吱一聲,該請假要及時請假,”到後來,局長勃然大怒:“你到底是想不想工作了,你家裏也沒事,還不請假,又不來上班,你到底想幹啥?再這樣下去我都無法保住你了,你懂嗎?你最近到底在幹啥?今天必須在會上作出深刻檢討。”
局長後來找到劉毛毛,去做做柴偉的思想工作,可是柴偉看也不看劉毛毛,氣憤的轉身就離開了,弄得劉毛毛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這柴偉最近咋就變成這樣了?也沒啥辦法,劉毛毛就去給局長,攤開雙手,說:“弄得我也不知所措,就是啊,以前挺好的,就是這半年多,咋會這樣?”
劉毛毛萬萬沒有想到,其實,柴偉殺他的心都有了,越是柴偉找不到證據,越是想著這牛甜草和劉毛毛辦的事太過巧密,也隻有劉毛毛這種高智商的人,才可以辦出這種讓人琢磨不透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