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六十年代文工團一姐(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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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顥笑著說:“他朋友是多,圈子也廣,就是見多了各種各樣的異性,反而沒有心思。”
“就像是你之前見到許偉霖的對象,長得不錯有能力,但是人心眼太多,功利性強,將婚姻當成人生的踏板。”
“坤子眼裏容不得沙子,別看他平日裏嘻嘻笑笑,卻是個很有原則性的人。別人說他眼光高,其實是還沒有遇上,讓他拋棄一切條條框框的人。”
夏昭芸對他有種莫名的信任,扭頭看向賀青冉,眨巴下眼睛,張嘴無聲地問道:“姐姐,你還有什麽想要了解的嗎?”
小家夥們好奇地跟著張著嘴不發音地學,還以為她在跟他們玩遊戲呢。
賀青冉抿著唇,羞紅臉地瞪她,晶亮的眸子略顯黯淡。
之前她還能感受到柳明坤對自己那點朦朧的好感,但是聽到霍天顥的話,她反而不自信了,覺得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她當然自我感覺良好,可在別人看來,她就是長得稍微好看點,但是京都漂亮的姑娘多著呢,不說眼前一個大美人,就是文工團比她好看的一抓一大把。
家世上,她爸是副廠長,可她有繼母,枕邊風一吹,她跟弟弟就成了有後娘就有後爹的小可憐。
可以說誰娶了她,就是娶了她們姐弟倆,更何況她脾氣跟炮仗似的,受不了丁點委屈。
人家柳明坤家世好、長得好,人緣又好,哪一點都強過她不是一丁半點。
想到這裏,她內心泛著委屈,或許女人在動心的人麵前,才會覺得自己不夠好,滋生各種卑微情緒。
夏昭芸側頭一愣,隨即她笑著問男人:“那坤哥遇上了嗎?”
霍天顥開車平穩,點頭道:“應該是的,他這個人最實在,不喜歡花哨文藝的東西,我還是頭一次見他急於看話劇,早早跟人換了票。”
“要不是打破他的條條框框,他能做到這一步?”
“等去看話劇的時候,你再看他會不會打呼嚕。”
這次賀青冉都忍不住開口了,“顥哥,怎麽說?”
霍天顥不知道想到什麽,笑了會才說:“上學那會兒,但凡有這類型、而他又不能不當觀眾的文藝表演,全場都能聽到他呼嚕聲。”
“若是這一次他坐著不會睡著,鐵定注意力轉移了。”
“對了,金話筒比賽的時候,他耐心也是罕見的。”
夏昭芸恍然地哦了聲,盈著笑的眸子看向賀青冉,眉頭一挑,“如果坤哥真跟你說得這麽好,確實是個值得了解的對象。”
賀青冉的心情被她帶的一上一下,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覺,上學那會兒等成績以及剛剛結束的金話筒比賽,都沒這麽刺激過!
她是明白了,這位大妹子,專門瞧她熱鬧的。
等他們抵達昭陽製衣廠的時候,也才七點來鍾,廠裏的喇叭播報著早間新聞,人們來往打飯、鍛煉遛彎打球、送孩子,熱鬧又閑適的生活,總會讓人產生生活晴朗、萬物可愛、人間值得、未來可期的錯覺。
霍天顥時隔兩年再次歸來,眸子深邃唇角的笑都帶了絲冷冽。
將賀青冉送到總辦大樓,他們去了家屬院,因為開著吉普車,他們一路上收獲了不少的注目。
車子剛停下來,左鄰右舍不少人圍了上來,眼睛裏都冒著八卦的火苗。
“小夏同誌,這位是誰呀?一大早你從哪裏來?”
“對呀,這兩天我都沒聽見你們家有動靜,難道走親訪友了?”
“我怎麽瞅著這小夥子麵熟呢?總該不會是你親戚吧?”
幾個嬸子和大娘是憋不住的,直接大咧咧地問道。
小如願和小如意聽不懂大人話裏的陷阱、深挖八卦的熱忱與嗅到危險的幸災樂禍,反而是洋溢著對媽媽的自豪。
他們迫不及待地跟大家夥分享道:“黃奶奶、趙奶奶,我們和媽媽還有幹媽去參加金話筒決賽了,媽媽和幹媽特別厲害,媽媽得了冠軍,喏,這個收音機就是獎品,幹媽也拿到了第七名哦!”
“對的,奶奶您知道金話筒是什麽不?”
“我知道,金話筒就是全國播音員阿姨和叔叔到咱們京都參加比賽,很多很多人,好幾百好幾千的,然後他們上台演講,媽媽和幹媽能夠脫穎而出,十分優秀和厲害呢!”
小家夥們接受能力很強,喜歡跟著大人們說話,四個詞的成語突突往外冒。
倆小東西跟演雙簧似的,將這兩天搜集到的情報,加入自己的理解和誇張,給得意洋洋地炫出來。
所以,一眾人懵了,看熱鬧看得酸了一把!
住在這裏的人們生活條件都不差,並不缺一台收音機的錢,可問題是人家這是數百上千人競爭出來的獎品,意義非凡呐。
“小夏同誌,你不是跳舞的嘛?怎麽還去參加播音員了?”
問題是人家還拿到了第一名,這不是說笑呢?
就跟燒鍋爐的去當廚子,還做出了美味佳肴!
“就是呀,小夏同誌,你領養了孩子,也不能一味縱容他們啊。這麽點點的孩子滿嘴都是謊話,你覺得過意的去嗎?”
眾人紛紛點頭,對,肯定是這樣的。
小夏同誌長得好看,年紀輕又會跳舞,哪真替小霍英雄守住?
肯定是她跟這個男人出去了,不然孤男寡女的,人家開著車將她巴巴送回來?
為了遮掩,她竟然喪心病狂地教孩子們說謊!
說不定她跟人滾床單的時候,倆孩子就同他們隔了一扇門呢。
大家夥目光變得意味深長,在夏昭芸跟霍天顥身上流轉,也帶著種討伐的凶悍氣。
“小夏同誌,你是個女同誌,哪怕領養了孩子,你也得跟男同誌保持一定的距離。自己說過的話,總不能得了房子,立馬扭頭就忘吧?”
那引歪眾人的婦人又尖銳地斥責道。
夏昭芸還沒開口說話,霍天顥就嗤笑出聲,“薛嬸子跟我小娘關係好,真是時刻都不遺餘力地黑我媳婦啊,是不是覺得我人不在了,連我媳婦受了委屈,都沒辦法護著?”
平地一聲雷!
眾人有點懵,覺得腦袋有些轉不過來,薛嬸子、小娘、媳婦、不在了?
加上這人瞧著格外眼熟……
不知道是誰嗷嚎一嗓子:“詐屍了!”
眾人下意識拔腿就跑,但跑了幾步後,他們一琢磨不對勁呀,這青天白日的詐什麽屍?
而且現在是新社會,根本沒有什麽鬼怪的,他們這麽多人咋就如此慫?
這可是看熱鬧的好時機,現場直播中呢,不看多虧?
他們又齊齊退回來。
“你,你是,”被點名的薛嬸子麵色蒼白,渾身泛著冷。
夏昭芸輕笑著說:“嬸子您不認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