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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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幾個服務員暗地裏沒少較勁,結果秦同誌卻對新來得、長得格外漂亮的有夫之婦謝筱芸,另眼相待,還眼巴巴上前給人輔導功課。
    僅僅三樓就有兩位秦同誌的愛慕者,她們忍了又忍,可見倆人絲毫不收斂,更是在客人不多的上午、下午,占據一張桌子挨得很近地學習。
    嘖,謝筱芸一個畢業很多年的初中生,學得隻是肯定都忘給老師了。
    她都結婚生子了,一大把年紀又不去考試,整天借著好好學習對秦同誌歪纏!
    她們也都笑著拿著自己的課本湊過來,故意坐在謝筱芸和秦同誌中間,將倆人隔得遠遠地。
    “秦同誌,我們也喜歡學習。雖然我們平時的工作用不著課本裏的知識,但是我們仍舊沒放棄。”
    “對對,我們大家想要好好學習,都是高中生,在校期間成績還不錯,所以我們對於沒能考上大學,一直心存遺憾。”
    “以前我們也想要麻煩秦同誌,給我們指導一番。但是咱們都是有工作的人,忙得很,哪裏有閑暇時間。所以學習的事情一拖再拖。”
    “要不是小謝同誌,我們還不敢上前麻煩您呢。”
    秦同誌略微尷尬,但是他是個大男人,麵對對學習熱情空前高漲的大家,也不好拒絕。
    謝筱芸就靜靜地瞧著她們的表演,忍不住輕笑著說:
    “雖然吧,同誌們之間互幫互助是很正常的,不過呢,這幫忙隻能是一時的,咱們哪能一直麻煩秦同誌?”
    “反正我是支付每天兩頓飯錢,作為補習的費用,不知道大家希望秦同誌幫你們補習多久、補課到什麽程度呢?”
    聽她的話,兩個服務員愣了下,沒想到倆人竟然還私底下做了交易。
    不過她們對視一眼,覺得謝筱芸是在掩耳盜鈴,難道支付了補課費,倆人就能大大方方地膩歪在一起了?
    嘖嘖,在她們看來,一男一女並肩坐著,就是很出格的事情了!
    她們雖然沒有對象,但是家裏條件不錯,自個兒賺得錢自個兒花,所以她們也是不差錢的主。
    能夠支付兩頓飯與男神近距離接觸,這對她們來說很值得。更何況謝筱芸拖家帶口的都可以,她們是不會服輸的!
    是以學習的隊伍一天比一天壯大,秦同誌得到的報酬也格外豐厚,每天賺得飯票幾乎都趕得上自個兒四分之一的工資,家裏的兄弟姐妹終於能放開肚子吃飽飯了。
    他也越發盡職盡責,神情親切又熱情。
    因著謝筱芸聰慧好學,是真真正正要提升自己的學曆,又屬於補習班的發起者,所以秦同誌對她是真感激,平時忍不住對她開小灶。
    這就讓時刻盯著他的女同誌們不滿了。
    是以這天盧海鈞領著娃來吃飯,倆女同誌故意走到人身邊,裝作不經意地說話:
    “哎,小王,你說這新來的小謝怎麽想的啊?都有男人和孩子了,整天跟咱們財務科的秦同誌眉來眼去的?”
    “我哪裏知道人家怎麽想的,其實可能他們沒有咱們想得那麽有問題吧?就很正常的輔導學習……”
    “嘁,你家輔導學習都快頭抵頭、手把手了?同樣是交學費,人家可是秦同誌最偏愛的學生……”
    倆人是一唱一和地將內心所有不滿和猜測,全部給說出來了。
    “你說謝筱芸的男人多可憐,每次來幫著幹活還得不到好臉色,頭頂綠油油的。不知道他看到謝筱芸對著秦同誌笑得花枝亂顫,會怎麽想?”
    不知道何時,謝筱芸幽幽地冒出來:“孩子的爸爸如何想,我是不知道,但是秦同誌絕對不喜歡嘴碎的女同誌。”
    “這人呐,可以長得不那麽出眾,也可以不那麽聰慧過人,可是這嘴巴得討人喜歡,別有的沒的說一氣兒。”
    “既然腦袋瓜不聰明,隻相信眼睛看的,還能聯想出一部大戲,你們在國營飯店工作可真是浪費了人才。”
    “你們想知道什麽,不如直接問我或者秦同誌,當著孩子和孩子爸爸的麵編排我,是覺得我們傻,還是全天下就你們精明?”
    背地裏說人話倒沒什麽,可是被正主抓到就有些尷了個尬了!
    以往謝筱芸從不與人交惡,她長得漂亮又嘴甜,在單位混得很開,可是在某些人眼裏,卻成為隻會賣弄、好欺負的人。
    否則她們能直接在人男人和孩子跟前說嗎?
    沒想到謝筱芸如此牙尖嘴利,完全不給人台階下。
    倆女同誌麵皮薄,見大家夥都看過來,臉漲紅不已,眼淚更是在眼眶中打轉。
    “謝筱芸,你有臉做,我們怎麽就沒臉說了?”
    “我們就是看不過你整天纏著秦同誌,會學習的又不僅是他一個人。人家還沒有對象呢,別被你敗壞了名聲,耽擱了好姻緣!”
    “我們也是為孩子的爸爸打抱不平。他多好的人啊,每次來吃飯從來不閑著,就他幫的那些忙的工錢足夠爺倆吃飯了。”
    “可是你怎麽對人的,沒給幾個好臉色,還正大光明跟男同誌並肩學習……”
    盧海鈞淡淡地說道:“同誌,我知道你們是好心的。但我相信我們家筱芸是懂得分寸的,絕對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平時我工作忙,沒有太多時間輔導她學習。”
    “而最近飯店的生意正處於淡季,她抓緊學習的態度和行動,沒得到大家的學習和提倡,卻成為被指責的罪證。”
    “我是不是要尋著你們領導問一下?”
    倆女同誌有些慌了,這跟她們想象得不一樣。
    這男人也太能忍了吧,難道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同誌走得近,還是從旁人口中得知的,不該麵色鐵青、暴跳如雷嗎?
    不管他如何處理,謝筱芸都不能繼續正大光明與秦同誌有來往了,這便是她們的目的。
    可事實上,他不光沒有她們意料中的反應,反而很反感她們的多管閑事,甚至還要請領導!
    “嗬,小王,既然謝筱芸的男人自己都不介意,咱們就不要多管閑事了。”生怕自己的工作真受到影響,倆人趕緊找個台階自己下去,忙著端菜、點餐,當作啥都沒發生一樣。
    盧海鈞衝謝筱芸笑笑,“筱芸,你要是想要提高學曆、深造自己,甚至參加高考去念大學,我都可以幫忙。”
    “雖然我家裏是農村的,但是我念完高中,以省重點高中優秀畢業生的身份參軍,後來因為文化科目好、各方麵素質過硬,被組織推薦進入軍校,正兒八經念了兩年。”
    這個時候大學生的含金量很高,沒有大學生的身份,他一個無依無靠的農村孩子,不可能憑借著幾個功勞,一路升至副團。
    謝筱芸挑眉,冷笑聲:
    “說白了,你也是覺得我跟一個男同誌學習讓你丟臉了?”
    “你,現在有什麽資格管我呢?”
    盧海鈞緊握著拳頭。
    偏偏這個時候秦同誌知道三樓有人,當著謝同誌男人的麵,編排自個兒和謝同誌,趕忙上樓來。
    雖然盧海鈞個子頎長、人也不胖,哪怕規規矩矩穿著郵遞員的製服,仍舊有一種屬於軍營的野和痞在他冷冷的眉眼中殘留。
    不言不語的人,整就是個讓人發怵的王者。
    不過他一般會學著收斂自己的氣勢,畢竟見過血的人,不克製點會嚇到周圍。
    可就是他收斂得太好,讓人覺得是特別好欺負的老實人,忽略了他身高馬大的硬件!
    再瞧瞧秦同誌,這完全就是兩種人。
    他身上帶著濃濃的書卷氣息,斯文有禮、麵帶溫和的笑容,個子也不矮,簡單的白襯衫、黑褲子,鼻梁上架著銀框眼鏡,更何況他模樣清俊,哪哪都符合時下女人對配偶的幻想。
    尤其是看到他擔心地望向謝筱芸,以及謝筱芸輕笑著搖頭的樣子,那盈盈笑意是自己沒有過的待遇。
    盧海鈞在這一刻心像是上了膛的子彈,下一刻就能爆破出去。
    他偏偏還得在眾人麵前表現出自己很信任謝筱芸的模樣。
    他頭一次深刻意識到,自己與謝筱芸之間到底隔了什麽。
    “盧同誌,我跟謝同誌是很單純的輔導和學習的關係,當著大家夥的麵,就是堂堂正正的。您可不要誤會。”
    “我對謝同誌很感謝,因為她,我還多收了幾名學生,家裏的生活條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大家夥都羨慕您有個如此漂亮、聰明、能幹的妻子呢。”
    秦同誌是認認真真地解釋著,為了表示自己與謝筱芸是純粹的同事關係,還調侃地羨慕他有這樣的妻子,暗示他要信任自家媳婦,要懂得珍惜。
    可這是盧海鈞的痛呐!
    盧海鈞淡笑著點點頭,走到謝筱芸跟前,很自然地揉揉她的頭發,“對不起筱芸,我不知道你在單位被人誤會。”
    “咱們行得端坐得正,但是我們的優秀是原罪,你別有負擔,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一切有我呢。”
    謝筱芸瞪著他,自己不過是嫌麻煩,沒有公開自己離婚的事情。
    但是她隻要在單位裏呆著,這個事實早晚會傳開的。
    他倒是好,還演上了!
    不過因為他對“媳婦”無條件的信任,加上態度堅決,其餘的人也沒法說什麽。
    等下了班,盧海鈞馱著娘倆回家。
    往常謝筱芸都會借著夜色,任由自己癱在他背上,這也是倆人自從那天後,每日唯一親近的時候了。
    為了這片刻的溫存,盧海鈞也是堅決拒絕替人加班的。
    可是今天,謝筱芸沒有跟往常一樣依偎上來,空落落的後背差點讓盧海鈞半道就罷工。
    隱忍到孩子睡著,盧海鈞輕叩著窗戶,壓低聲音道:
    “謝筱芸,我知道你沒睡,出來我們談談。”
    謝筱芸能聽出來他隱忍的怒火,更多是妒火吧。
    以前多不計較、積極向上、工作狂的男人,硬生生被她逼成了這樣。
    她無聲地歎口氣。
    男人此時此刻耐心有限,見女人跟往常一樣,對自己不理會,便繼續低聲說:“還是你更喜歡我破窗而入,你應該明白,這世上很少有鎖和機關,能夠擋住我的。”
    “趁著我願意與你好好商談的空,咱們將問題給說開了。”
    “否則,我激憤起來,也不知道會對你犯下什麽錯誤。”
    謝筱芸知道他絕非說說而已,真到那時候,她八成也會抵抗不過、沒羞沒臊地任由人逞威風了。
    臉上帶著緋紅,她無奈地打開門,輕輕帶上。
    盧海鈞的眼睛深邃帶著吞噬天地的幽暗,盯著她的,艱難地開口:
    “筱芸,我最近提交調崗到運輸隊的申請。”
    “前兩年比較辛苦些,需要跟車跑長途,但是如果我技術過硬,會留守車隊維修部,進而能入研發部門。”
    “那時候,我能兼顧工作和家庭……”
    “運輸隊距離咱們這不算遠,正好在你們單位另一側。”
    謝筱芸微垂著眸子,看著搖曳燈光下,倆人身影總是你追我趕地纏綿在一起。
    沒有債務的壓迫,盧海鈞還是調崗了。
    劇中就是因為他需要在外跑長途,不適合帶孩子,是以才托父母尋個知根知底、品行好又勤快會幹活的保姆。
    但是盧父和盧母卻覺得,保姆到底會隔一層,得給孩子尋個媽媽。
    這年頭對孩子好的後媽不少,這跟人品是有關係的。
    他們打包票找個善良的姑娘,不會虧待了親孫女。
    盧海鈞急著出差,也覺得讓人家背井離鄉給自己當保姆不合理,無奈之下妥協答應了。
    所以,女主即將抵達戰場了?
    謝筱芸噢了聲,“那孩子誰帶?你也看到了我工作環境不適合帶孩子,人來人往的,我一個看不到,就可能被人領走。”
    “若是放在後廚,到處都是火、熱湯熱飯的,也十分危險。”
    “不過呢,”她挑眉撐著下巴繼續說:“孩子到了上學的年齡,可咱們倆剛離婚,你也不希望她耳朵被汙了吧?”
    盧海鈞微蹙著眉頭,“我想讓我爸媽從鄉下尋個保姆……”
    “你放心,我們縣城有專門培訓保姆的機構,不收取費用,等學員學成有了雇主後,從每個月工資中扣除一半交學費,持續一年。”
    “我們村很多人都去專業係統學習過,完全能看顧好孩子。再不濟有你的監督,她也不敢生出壞心眼兒。”
    謝筱芸還在捋著劇情。
    盧父盧母其實對於城裏媳婦有了應激反應,知曉兒子離婚了,趕忙將人選推出來。
    防止兒子陽奉陰違,他們還親自攜帶著準兒媳婦來城裏,監督著倆人領證圓房。
    文中的盧海鈞呢,對生活那是不抱有多少希望,就像是行屍走肉般,反正不論謝筱芸從原主那接收到的記憶,還是從劇情那得到的信息。
    盧海鈞並沒有抗爭,與女主商量好五年之內不要孩子,才應付地完成任務,次日一早就匆匆離開了。
    盧父盧母坐鎮看著女主一個月,見她對孩子照顧的無微不至,又與鄰裏相處很好,加上到了農忙時節,便也匆匆回家了。
    女主將小姑娘哄得能偶爾說一兩句話,而盧海鈞出差回來,也不需要麵對生活瑣碎,隻埋頭工作便行。
    等她漸漸融入到父女倆的生活中,被認可後,直接果斷瞞著男人要了孩子。
    等懷上三個月後,她才露出些蛛絲馬跡,讓盧海鈞看到糾結、痛苦、慌亂無措、想要悶不吭聲打掉孩子、又滿是不舍的脆弱模樣。
    到底是一條小生命,盧海鈞無奈地認了。
    生孩子這事,也是有一就有二,有二便與籃球隊不遠了。
    不知道為何,眼前的盧海鈞與原有認知也有出入。
    可能是高層投放時間與她的相同,不一樣的是,任務者是帶著記憶直接進入,很清晰地分辨出自己與原主的。
    高層們則是擁有著原主的所有記憶,完全將自己當成原主!
    “好啊,反正咱們離婚了,你想要決定什麽都可以。”
    “我隻有一點要求,那就是我的臥室不允許那人進入,而我買的東西,也不允許她碰觸。”
    “若是她敢對我閨女一點不好,我也不會顧及你的臉麵。”
    謝筱芸不客氣地提著條件。
    盧海鈞點點頭,“這是應該的,”遲疑一下,他有些無奈地說:“咱們家屬院有個嬸子,跟我是老鄉,還與我媽是拐了不知道多少彎的表姐妹。”
    “所以家裏知道我們離婚了,一波農忙剛過去,老兩口想要來城裏鬆快兩天。”
    謝筱芸勾著唇角,“這是你家,誰來誰不來,你決定,用不著跟我報備。”
    盧海鈞對她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心裏一陣煩悶,“這也是你家,你有權利發表自己的意見。”
    “您是孝順兒子,父母來看兒子,我說句不,您這個大孝子,能阻擋父母來城裏享福?”謝筱芸冷笑聲。
    盧海鈞被她噎了一下,“我爸媽不會常駐的,家裏有地有家禽家畜,離不開人。他們就是來看看,很快就回去的。”
    “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可以安排他們住在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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