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不想做了。我想辭職。”

    “那兩個新來的小子欺負你了？”楊三江口氣很和緩“你別急，我跟他們聊聊就好了。”

    “不！不要！”

    “那我跟周校長溝通一下？”

    “不用。我就是自己不想做了。”金泰宏悶悶地說。

    “阿泰，”楊三江平心靜氣地問“到底怎麽了？你得讓我知道。知道怎麽回事兒了，我才能幫到你。”

    “你幫不了我，誰都幫不了我。”金泰宏盯著空盤子，小聲說。

    “阿泰，看著我。”

    金泰宏不看他。楊三江無言地等著，直到金泰宏猶猶豫豫地抬頭看他“三哥……我是……你……”

    “我也是。”楊三江平靜地說。“你那是什麽表情？我當然是。你心裏明白的，不是嗎？難道你不希望這樣嗎？”

    他看著金泰宏的傻樣兒，終於把胸中憋了很久的一口氣歎出來了“我是哪裏做得不好嗎，讓你不肯信任我？你這一天天魂不守舍的，現在又說要辭職，能說說你的想法嗎？”

    他等了一會兒，見金泰宏還是一隻呆頭鵝，隻好自己接著說下去“你是不想在培英教課、還是幹脆就不想再做老師了？這也不是不行，都有解決辦法。你要是打定主意了，可以去別的語言學校，憑你這個專業水平和教學經曆，這應該不會很困難。一時沒有合適的也不要緊，你先在我這兒待著，或者俱樂部那邊一直要找一個穩當可靠的人管行政。那李總人是可信的，我看他的幾個人都跟了他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了。假如你不想打工，隔壁超市的租約今年夏天到期，我就不再跟他們續約，你拿去想做什麽做什麽，小生意的本錢你也不用操心。”

    金泰宏終於有了點反應，不過關注點跑偏了“隔壁的房子是三哥的呀？”

    “嗯，還有另一邊隔壁的酒行、對麵的水果店和修車店。”

    “寵物醫院這麽賺錢呀？真沒想到。”

    “不，沒那麽賺。”楊三江耐心地解釋“房子是好多年前我用別的錢買的，那時候便宜。當時想做個大醫院，後來沒用上，就都租出去了。”

    “為什麽沒做大醫院呢？”

    “因為原本打算跟我合作的人不幹了。”

    “哦。”金泰宏又沒話說了。

    “所以你看，人生有很多變數。不過沒關係，生活總會繼續。無論你怎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但是，”楊三江用一個手指把金泰宏的下巴托起來一點“阿泰，你不能逃避，你得麵對。”

    “我不想麵對。”金泰宏可憐巴巴地回答。

    “好，那咱們今天先不麵對。下午我要去俱樂部。你有三節課對吧？下課了就去俱樂部接我，我們一起去大超市買菜，回來包餃子吃。我再給你把頭發剪剪，你看你，亂蓬蓬的一頭，前頭遮眼睛，後頭蓋脖子，跟個叫花子差不多了。你路過地下通道的時候，那兩個丐幫的大叔沒邀你入夥？”

    楊三江順路把金泰宏送回學校，程文萱馬上迎上來，跟小金扯著閑話，一路陪他上樓。楊三江征詢地看著秦小楓，秦小楓小聲說“丁。”兩人點點頭，楊三江拎著他的大運動包走了，他今天下午有真正的拳手來訓練，李總讚不絕口，說是個好苗子，叫楊三江盯住，給老子往死裏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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