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小楓來上班，看見程文萱正在學校門口圍著她的新車轉，這車一個多星期裏已經出了兩次故障。快遞小杜師傅作為資深騎手正在給她授業解惑，告訴她多半是充電器的保險熔斷了，這才充不進去電。

    “前幾天它老是充不飽，你看這是不是保險熔斷的先兆？”程文萱積極思考、虛心請教。

    “那倒不見得，我覺得更有可能是你充電板的接線太細了，你換成15平方的試試？”

    “阿萱，這不是你的電動車，是你的電動爹。”

    程文萱聞聲抬頭，愣了一下：“哇~小楓姐你化妝了？好漂亮啊！”

    這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秦小楓氣不打一處來：“你居然還認得出我？化妝師拿這麽大個刷子，”她拿手比劃成一把掃帚的大小：“唰唰唰、唰唰唰，一下子把我塗成個大白臉！眉毛嘴巴全靠她重新畫出來，像《畫皮》一樣，嚇死人。我叫她意思意思行了，她說必須得畫濃一些，要不燈光一打就沒法兒看，按著我那叫一頓操作猛如虎！”

    程文萱像色狼一樣湊近看：“好漂亮啊！”

    秦小楓氣憤地把她的臉推開：“她還要給我貼假睫毛呢，我死都不會答應！剪都剪下來了，她就忽悠著救助站的李大哥，給他粘上了，哈哈哈哈！”她想起老李臉上忽閃忽閃的一對小扇子，幸災樂禍地笑得好大聲。

    秦小楓手一鬆，程文萱就像彈簧一樣回來了：“漂亮漂亮！”

    “阿萱，你沒事也多讀幾本書，多記幾個近義詞也是好的。”秦小楓說得語重心長。

    小杜師傅嗬嗬笑著一溜煙騎走了，他是這個站點的優秀員工，業務量常年第一，每天起早貪黑地在這附近幾條街上來回穿梭，沒時間聽姑娘們閑磕牙。

    “節目錄得怎麽樣？”

    “還行。主持人老是怕old不住，嘉賓意見一有衝突他就和稀泥。不會好看的，沒說透。”秦小楓邊進門邊回答程文萱。

    “哇~小楓姐你今天好漂亮啊！”步如茵裝作色迷迷的樣子看過來。

    “哇~秦老師好漂亮！”牛大力也從樓梯扶手上方伸出腦袋。

    秦小楓對步如茵草草翻個白眼，在樓梯頂差點撞上跑出來趕熱鬧的金老師。那天過後小丁就離職了，金泰宏最近被這哥們幾個像眼珠子一樣護著，已經緩過氣來。他長期惴惴不安，一朝東窗事發，卻發現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跟做夢似的就平穩過去了；安心之餘，原本的淘氣就掩蓋不住了。

    “哇~秦老師好漂……”

    秦小楓對他狠狠地一指：“金老師，你對女性美難道有什麽感悟不成？”

    “咦，咦？”金泰宏眼睛滴溜溜地轉：“你這話是不是歧視我呀？嗯，那個，我們……弱勢群體……”他還不習慣把這個說出口，有點吞吞吐吐。

    秦小楓站定，這次很認真地給他翻了一個有始有終的白眼：“你弱什麽弱？除非你自己心裏弱。”

    金泰宏淘氣不成馬上變乖巧：“哦哦，那好，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