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暴走的燕懷遠!謝元慈趕往薊州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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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自己要怎麽辦”
霍安看向謝元慈,他說了那麽多,半點不提自己,意思不就是自己去陽川把燕寧帶回來。
謝元慈輕笑了一下,看著她微蹙著眉頭有些愣愣的樣子,本想在她眉心輕彈一下,可由覺得這樣有些過於熟識的親昵了,以他們的關係,似乎還沒到這層麵。
剛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
霍安卻是條件反射似的往後縮了點,搞得他反而尷尬地哭笑不得的。
偏生霍安一點沒察覺,見他沒有回複,又一臉沉靜地看向他,靜靜等著他回複。
閻孟林看著這一幕,嘴角輕挑了一下,有些了然地別開眼隱住嘴角的笑容。
這樣緊張的氛圍,謝元君啊,果然不是尋常人。
“你不必擔心,我會去陽川,也唯有我去,鎮北王才能安心”
眉心攢在一起,霍安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嘴中喃喃著說道,“你有什麽好擔心的,隻是我不見一見燕寧,心中總是沒辦法真的放下心來,但你說的也有道理,若是燕寧沒事,我們趕過去反而耽擱了處理事情的最佳時期,若是燕寧有事,那我們湧過去也已經遲了,隻能幹等著照顧著”
“處理當前的事情很重要,杜絕隱患也很重要”
霍安點了點頭,看向謝元慈的眼中已是一片清朗,“就照著你說的辦吧,分頭行動,這邊的收尾交給孟林,我們先去找王爺稟明情況”
“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麽呀?”
一抬頭就是兩人詫異的目光,霍安有些奇怪地問道,甚至還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確認沒什麽問題才又抬頭用詢問的眼神投向兩人。
閻孟林剛剛嘴角的笑意不複存在,一臉複雜地看向霍安,然後又把同情的眼神給到謝元慈,歎息著說道,“任重而道遠,道遠而路艱啊,元君”
謝元慈麵色鐵青著,聽了他的話,反而嘴角綻開了一點笑顏,彎著眉眼說道,“我看副統領的嘴和眼睛貌似都不大好了,要是不介意的話,謝某人可以幫忙介紹個好點的大夫”
笑意直滲得閻孟林打了個寒戰,忙說不用,這要是謝元慈介紹的大夫,怕不是來治病的,而是來替他縫上眼睛嘴巴的,他還是無福消受了。
兩人打啞謎地說著話,裏頭話裏有話似得讓人聽不太懂,霍安有些無語地白了兩人一眼,穿過正在眼神鬥法的兩人,徑直走到門口。
燕衛的動作很利索,處理好了沈家的人,見她出來,很快迎了過來,馬車就在外頭候著。
霍安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有些不耐地看了眼謝元慈,道,“所以謝元慈,你到底走不走?我在外頭等你,救人如救火,你快些吧”
馬車上的謝元慈還不斷放著冷氣,整個人被一股莫名的黑氣籠罩著,倒是來的時候還要滲人。
自覺敏銳察覺到了馬車裏頭氣氛的變化,霍安摸了摸鼻頭,輕咳了一聲,想著大方些找他說說話,交談兩句解解悶,也好緩和一下這在盛夏冷得和冰窖似的氛圍,卻隻收獲一個冰寒的眼神。
冷笑一聲,眉眼之間都是輕蔑,幹脆抱著手轉過頭看向另一側,整個臉也是一樣如謝元慈一般冷冰冰的。
她也是有脾氣的,不慣著他的爛脾氣。
也不知道謝元慈抽的什麽風,剛還是好好的,現在卻一下子和變了個人似的。
果然,她和謝元慈是不能和平共處的。
謝元慈和霍安在沈家耽擱的時間不算太久,到許府門前的時候,燕懷遠正在門前和燕懷仁聊著什麽。
見他們過來,眉梢微挑了一下,說道,“你們怎麽過來了,處理完也就回王府了,有什麽事要急著過來”
心裏有些奇怪,他們倆不是去沈衛青府上恐嚇逼供去了嗎?回來的倒是挺早。
霍安下意識看了謝元慈一眼,按老規矩,這事是不是他這個做親屬的去說會好一些。
與來時不同的是,這次謝元慈直接別開了眼,無視了她的眼神。
硬著頭皮,霍安把事情的經過簡單挑著說了說。
燕懷遠這幾十年沙場浸潤,身上的嗜血與威壓還是十分懾人的,而且此事多少有點因她而起的意思,還是有點心虛,頂著把所有事情說完,已是花了許多力氣。
聽完之後,燕懷遠倒是沒有她想象中的暴怒,反而平靜地點了點頭,然後提著劍就往回去。
三人麵麵相覷,然後果斷不放心地都跟了上去,若是暴怒大罵或者極度擔憂都是正常,這樣的平靜反而顯得很是不尋常。
正走到門口,燕懷遠身邊的副將曾世節很是緊張地從裏頭跑出來,正好撞上他們。
可燕懷遠和沒看到似得依舊往裏頭去,反而是燕懷仁反應了過來,急忙拉住他問道,“曾副將,怎麽了”
曾副將的眉眼之間都是焦急,匆忙道“將軍,不好了,那個許文和,許大人他自縊了”
道了聲不好,三人交換了個眼神,急衝衝往裏頭去。
前頭已經看不到燕懷遠的背影了。
幾人到花廳的時候,滿地都是血,地上的許文和已經是屍首分離的狀態了,連帶著燕懷遠的身上、眉眼間、劍上,都滿是血跡。
尤其是劍尖上,血跡順著劍尖流淌下來,看著很是滲人。
此時燕懷遠正對著看守的守衛破口大罵道,“不是讓你們看好他嗎?怎麽會讓人有機會服毒的!你們怎麽看得人”
畢竟要顧及鎮北王的軍威,此時燕懷仁也不好說些什麽,隻好將求救的眼神投向謝元慈,此時的燕懷遠已經有些瘋魔了。
輕點了點頭頭算是回應,謝元慈上前奪下他的劍,又給一旁挨罵的幾個守衛遞了個眼神,幾人很快退下。
燕懷遠剛想追出去,謝元慈將他一把抓了回來。
盛怒的兩人立刻纏鬥在了一起。
不一時,謝元慈反手製住了燕懷遠,往地上狠狠一推。
霍安渾身抖了抖,有些後怕地縮了縮,這身經百戰的鎮北王,居然都打不過謝元慈,看來以後,她不能和他在硬來了。
“鬧夠了沒有,你就打算這麽一身血淋淋地回去見阿姐嗎?你要嚇死她嗎?別最後阿寧人還沒事呢,回來被你這副鬼樣子嚇死了”
一聽到死這個人,燕懷遠條件反射一般地跳了起來,很是不悅地看向謝元慈。
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不愛聽嗎?你的老婆孩子辛辛苦苦為了燕北水深火熱的,不是為了看你發瘋一場的,我把阿姐交給你,不是伺候你這炸藥桶的直愣子脾氣的,現在解決問題才最重要”
有些嫌惡地看了眼地上,本來許文和死了也就死了,非要整這麽一出,背上個手刃恩師的罪名,加深自己暴虐的名聲,還真是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會親自去薊州,去看能不能截住霍安,這邊的事情,你多看一下,霍安對暗度司的人,威壓還是不夠,你去才能最快地把所有事情問出來,最好找到解藥,然後快馬加鞭送過來,就算阿寧沒事,韓柱這人也值得一救”
“燕懷遠,你最好還清楚自己是誰!”
燕懷遠的臉色漆黑,帶著寒芒的眼看向謝元慈,“所以,我的女兒生死未卜,我還不能去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怒極反笑,仿佛謝元慈一旦說了個是,他就準備連他一起處理掉。
“我以為,你還知道自己是誰,比起毫無意義去薊州陪著,找到解藥送過來,甚至永絕後患,才是你這個做父親的最該做的事情”
“我以親舅舅的名義向你保證,我會讓她平安,等到幽州暗度司的事情結束,你可以親自去薊州尋她”
謝元慈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燕寧一向清楚自己是誰,可惜就是太清楚了一點,而我希望你現在也能清楚一些,至少,此刻,知道自己是誰”
“一個暴走的父親救不了燕寧,一個有腦子的鎮北王才會永遠是她的後盾,言盡於此,保重”
說完,就出了花廳,隻留下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的燕懷遠。
霍安急急跟了出來,送著謝元慈上了馬車。
事急從權,他隻能連夜趕路。
“幽州,我交給你了”
霍安點了點頭,好像剛剛馬車上的冷漠都不複存在,在做正事的時候,他們還是很默契的。
“薊州,我等你喜訊”
謝元慈笑著點了點頭,馬鞭在她頭頂輕拍了一下,隨後隻留下一人一馬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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