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韓柱登門陽川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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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郡主現在打算怎麽做?”

    閻清風的眼中不避不閃,直愣愣站起來望著她,大有一副她不說清楚,他就不罷休的樣子。

    他心裏都拿定了主意,燕寧要是敢說,先去疫區看看,或許他會直接考慮把人打暈了,然後送出城。

    在他心裏,這城裏所有人加起來,都重不過一個燕寧。

    陽川城裏的事情亂得就和一鍋粥似的,先不說和金陵以及暗度司的諸多牽扯。

    光是這疫情的事情,就有夠讓人頭疼的了。

    吳效把所有病患都集中扣在了城南,薊州軍又被壓在城外。

    他們在城裏麵,隨時都有驚動吳效,他手上至少也有好幾千人,若是引起嘩變,兵圍驛站,連他都不一定有把握一定可以把燕寧平安送出城去。

    偏偏她還希望能夠不動聲色地解決這件事,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可抬頭又看了一眼,這個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好似心中已有答案了似的。

    燕寧看了一眼已經燒成灰燼的燈籠裏頭的幽州來信,嘴角微微揚了揚,很是感慨地歎說道,“還真是是要感謝這封信,來得可真是時候”

    “啊?”

    瞥了一眼閻清風不解的眼神,輕笑了一笑,隨後,她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然後向著床的位置徑直走去。

    船到橋頭自然直,時間到了,他就會知道的。

    有些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大的事情也沒有睡覺事兒大,這事睡醒了自有解法”

    “先去休息吧,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閻清風默默的帶著三封回函,關門出去,在門口的位置,愣愣地站著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直接回去。

    有裏頭那個人在,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既然她可以好好睡覺,那他也可以了。

    第二天一早,本來每天都是準時起來的燕寧,硬是拖著韓柱在房間裏頭密談了一個時辰,才打開了房門,把人放出來。

    出來的時候,韓柱的臉上還一臉的生無可戀的樣子,看到門口的洛雲生和楚清河,停了停,然後長歎了口氣,步履沉重地往外頭走了出去。

    洛雲生盯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心裏頭很是好奇。

    瞥了一眼邊上的人,她也是一臉興奮地看著韓柱的背影,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偷瞄著裏頭的燕寧,她正不動聲色地喝著茶。

    輕哼一聲,他可不像楚清河那樣收斂,直接推門進去。

    燕寧手中的動作一停,看先眼前的人,之間他徑直做到她麵前,雙手抱胸,眼中滿是警惕和探尋,大咧咧地問道,“剛剛韓柱那什麽情況,滿臉的一言難盡,你逼著他做什麽了?雖說你平時也沒少迫害他,但這樣擺在明麵上的為難還是少見,你一定有什麽秘密”

    燕寧扭頭看向他,不讚同地說道,“瞎說,我對韓大人可最是恭敬了,分明他臉上那是喜悅的笑容。要是沒記錯,這個點應該是來請平安脈的不是嗎?”

    喜悅的笑容?誰家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洛雲生白了她一眼,隨後掏出塊絲帕蓋在她手腕上,閉目診起脈來。

    燕寧笑盈盈地看向洛雲生,逼迫?

    她可不承認啊,明明韓柱應該會挺開心的,難得有人和他偽裝到底,可以你來我往的搭台唱戲,多刺激,多過癮啊。

    這多有趣啊!

    嘖了嘖舌,隻是可惜的一點是,她不能親眼看見過程了,還真是讓人惋惜呢。

    不過,她看不到不等於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定定的看著洛雲生,眼神裏幾乎在放著光。

    剛一睜眼,正準備誇讚一下她磅礴有力的脈象,就對上燕寧炙熱的眼神。

    嚇得他趕忙上下打量起了自己,見並無異常,下意識後退一步,有些震驚地看著燕寧,“你不是打算見異思遷吧”

    思及估計此時還泡在琴山藥池裏頭的人,有些後怕起來,這按照秦傾的性子,就算燕寧真的見異思遷,他弄死的也不會是燕寧,而是他啊。

    更讓他覺得膽寒的是,燕寧不但沒有反駁,甚至還神秘兮兮地輕笑了起來,挑眉說道,“之後你就知道了”

    和見了鬼似的,洛雲生立刻轉身出了房間,既不敢停下,也不敢回頭再看。

    一架馬車晃晃悠悠地從驛站出來,最後饒了小半個陽川城,停到了陽川太守府門前。

    但不知怎的,府衙的主人和早知道似的,早早地等在了府門前。

    一見到馬車上下來的人,就趕忙迎了上去。

    “韓大人難得上我府上,我這小小的太守府都變得蓬蓽生輝了”

    “這不是想著在驛站待得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過來和您下下棋,喝喝茶嘛”

    吳效笑著將他迎了進去,帶到了書房之中。

    韓柱跟隨者他的腳步,吳效的書房布置地極其簡單,四周都是一塵不染地,隻零散掛了幾幅自己的畫。

    “吳大人一直都在這樣簡陋的書房裏頭辦公嗎?”,韓柱有些痛心疾首地環顧著四野問道。

    吳效大笑著回道,“不管怎樣的書房都不過是個寫字辦公的地方,大人莫要擔憂,這地方下官待得舒服得緊,為百姓們辦實事才是第一要義”

    韓柱很是感動地看向吳效,又恭維吹捧了幾句。

    可心底的笑意更深了些,這人的心思是真的細膩,連這書房還另辟了一個,顯示自己的清正廉潔。

    可就是這過於幹淨簡陋的書房反而露了痕跡。

    沒有案牘,沒有文書,隻寥寥一兩隻筆掛在架子上,上頭連墨痕都沒有。

    看來還是他們來得太倉促了啊。

    下人很快送了茶水上來,韓柱掀開杯蓋一看,眉梢微動了一下,嗬,這人演起戲來倒是比他還誇張。

    這哪是茶,分明就是茶葉杆子啊。

    似是察覺到了韓柱的異樣,吳效忙飽含歉意地說道,“還請大人見諒,陽川這些年一直受旱災影響,府台窮困,下官這也確實沒什麽好茶葉了,還請大人不要嫌棄啊”

    韓柱慌忙擺手,義正言辭地看向吳效,“吳大人,切莫這麽說,本官作為薊州新上任的知州大人自是應當與民同苦,與下同擔的,這茶,大人喝得,本官也可以”

    說罷,遙遙對著吳效舉了個杯。

    見到吳效忍者抿了口茶水,眉頭不自覺地微凝了一下,才滿足地將這茶葉梗子水飲了下去。

    開玩笑,比吃苦,他這田間地頭待得可是比吳效喝茶的時間還長。

    想變著法地把他勸回去?

    簡直做夢!

    燕寧都下死命令了,他要是不完成,大抵也回不去了。

    閉上眼,一狠心,心想著,就破釜沉舟一回吧,倒是要看看,誰能演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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