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陽川解封,戰勝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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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極其不情願,但都是識大體的人,有了秦傾和霍安的幫助,城裏的諸多事宜,包括賑災、撫恤、疫情管控、新區建設等等的諸多事宜終於上了正軌。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的時候,城裏放了一晚上的焰火,但街上依舊是沒有一個人,隻有一隊隊巡邏和士兵和民兵衛,而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即使疫症還在發展,患病的人數還在增加,但之前患病的許多人,都有了好轉的跡象,今天,出現了第一個痊愈的病人。
人們終於有心情隔著窗子欣賞起了漫天的煙火,百姓都是很容易被喜悅感染的,在這讓人癲狂的八月裏頭,出現了第一件讓人高興的好事。
八月十八,在藥王穀的幫助下,最終完成了對城中所有病患的篩查,對所有患了疫症的病人展開了大規模的集中整治。
八月二十七,陽川城正式開城,除了危重的患者依舊在安濟堂救治,其他輕症患者盡數痊愈,為了彌補那個每個人都鎖在家裏頭的中秋節,韓柱組織大家著又搞了個拜月會,張燈結彩地,熱鬧得不得了。
燕寧被人們起哄簇擁著到台上致辭,一時間,所有人忘記了郡主與平民,王室與官員之間的雲泥溝壑,隻熱熱鬧鬧圍著、瞧著他們所敬愛的少女,一身耀眼的紅衣,被人們擁著到了台上,臉上還泛著紅,豔麗得如同塞北草原上的格桑花,迎著烈日,光彩奪目。
台下,白衣的男子宛若神佛,帶著淺笑,周邊自然地隔開了一段距離,隻寵溺地看向台上的人。
環顧了眾人一周,燕寧頓了頓,本打了一堆腹稿,想說的很多很多。
但看著眼前一張張熱切的臉上喜氣洋洋的樣子,想起了這些日子的所見所感,無畏的醫者,生死的大愛,散財的鄉紳,所有的所有都凝練成一句話。
她揚著手揮了揮,台下立時安靜下來,所有人一臉期待地看向她。
隻見台上那位合該是天下間最為尊貴的小郡主,千嬌百寵的燕北金蓮,深深地彎折了自己的身子,向著台下的所有人鞠了一躬。
所有的所有,最後隻匯集成微微顫抖的一句話。
“這半個多月,諸位,辛苦了”
隻有她知道,為了保護薊州,這半個月來,陽川的百姓過了什麽樣的日子。
屠刀懸勁,滿城封閉,幾乎是準備好了拿自己的命去殉了燕北的豪義,才有了這一場值得載入史冊的人定勝天。
他們,當得起他的謝禮。
即使,這應該是皇朝建立的幾百年來,王族向著平民行的最大的禮儀。
饒是下頭的韓柱和陸成鬆也看呆了,心裏頭似是什麽破了開來一般,被震撼到了。
要知道,對於錦衣玉食的王族,理解百姓疾苦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而根據他們從小的禮儀教育,向平民行禮,是最冒犯傳承數千年禮儀等級的事情。
但眼前的這個少女,毫無保留地做了,似乎隻是情之所至,真情實感。
不知誰帶頭喊了句“郡主萬歲”
下頭山呼海嘯的聲音響起,一浪高過一浪。
“郡主萬歲”
“郡主萬歲”
“郡主萬歲”
熱忱的歡呼聲籠罩著所有人,謝元慈和霍安相識一眼,真心地,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至此,她的威望和在百姓中的聲明終於是立了起來,此後,陽川的故事將傳遍整個燕北,而她燕寧郡主,將會成為燕北王之外,燕北最被百姓們擁戴的主。
甚至,可能遠遠超過王爺。
而薊州,將會切切實實地,永遠成為她的護盾和她永遠的退路。
她要走的那條艱難無比的道路,終於是有了開端。
拜月會接連熱鬧了三天,可燕寧已經在第二天出了陽川城了,秦傾也因為她的擔心被趕回了臨安,有洛雲生一路照顧著,她的心裏多少稍微放鬆了些。
但輪到她自己的時候,離開得卻並不輕鬆,百姓們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連送了十裏地。
即使燕寧身邊所有人齊上陣,包括薊州軍、燕衛和霍安帶來的護衛加起來幾千個人齊上陣,也沒能擋住城裏幾萬百姓的熱情。
挽留聲如山呼海嘯,但燕寧還是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城裏韓柱和陸成鬆已經挑著人照應管理著,城裏的疫症已經沒有大礙了,這些日子也都已經整理有了一套完整的機製出來,照著執行就好了,暗度司的賑災用品也都盡數到位。
不出一個月,陽川,就能稱帝恢複生機。
而他們,都要趕著在九月初一前,回到薊州,那是虎威學院學子入學的日子,他們無疑都要到場,這可是燕寧手上的第一件真正意義上籌建的大事。
但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因為這所學院入學的學子太過特別。
燕北以軍武而立,鎮北王府以軍功和戰無不勝的鎮北軍統率著燕雲十六州,虎威學院裏,寓意著的,培養著的,是燕北的未來,讓人格外期待的,燕北的希望。
入學考核的事情霍安和謝元慈早在幽州的時候就已經定好了,但韓柱和陸成鬆還是不清楚的,好奇的問了幾句,幾人就著入學考的內容又熱烈地聊了起來。
論起經驗來說,確實還是他們倆個在沙場和官場摸爬滾多年的老道,又給了不少看似刁鑽其實實用的意見。
聽得一旁跟著過來看熱鬧的楚清河都忍不住直搖頭,默默地給那幫還未蒙麵的孩子們上了柱香,能從這些人手底下活過來的,真的不是普通人啊。
不經意轉頭的時候,發現燕寧正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輕喚了一聲,“郡主?”
燕寧沒有反應,所有人紛紛看了過來,停止了討論。
“在想什麽?”,謝元慈戳了戳她問道。
“在想這次死難的人數”,燕寧回了個有些苦澀的笑容。
幾人的臉色都微微變了變,雖說這次疫情陽川城控製得當,死亡人數也有了七千多人。
尤其是廖北玄的黨羽,在城中忙亂的前三天,趁亂投了一整片東區的毒,幾天下去,感染淪陷了幾萬人,這才讓疫情愈發成了鼎沸之勢。
好在這正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讓他們挖出了疫症的解藥。
但疫症的前幾天,城裏的百姓還是每天以千人計的死難。
直到找到了解毒的辦法,才徹底緩解下來。
“連鎮北軍的戰損比都沒有這麽多,十分之一的死亡,是這些年鎮北軍在燕雲之戰後都從未有過的記錄”,陸成鬆紅著眼補了一句。
“別急,這事不會這麽輕易算的,這是回合製的遊戲,既然我的對家落了子,我自然也不能例外了”
燕寧的嘴角泛起些涼薄的笑意,她認真的時候,身上的氣度總讓人有些不敢接近的感覺,又冷又狠。
“你打算怎麽做這事?可不要亂來”,楚清河有些擔憂地開口說道。
“放心,我不是那樣殘暴的人,還不至於用直接去投毒這樣的手段”,燕寧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楚清河,都說醫者仁心,她的打算,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好了。
低低一笑,她慣用的,可不是如金陵城中那位一樣下三濫的手段,借力打力,是最合適的。
她送了一個科舉舞弊案掃了朝廷的威嚴,又把謝閣老摘了個幹淨,然後就爆出了上一輩子都還未出現的薊州旱災,估計是那位的本事。
她拔了金陵的眼睛,轉頭那位身邊的毒師大人就搞出了個陽川瘟疫來。
算起來似乎是她賺了點,換掉了一個他手邊左膀右臂的毒師大人。
不過她還是比較喜歡算數,燕北死傷了這麽多百姓,若是不能讓金陵受同等之痛,她有什麽麵目統帥燕北!
好在,上輩子的記憶不算一點用都沒有,雖然因為她的動作改變了不少事件的走向,但,有些大事,是一定會發生的。
燕寧嘴角勾了勾,看著窗外心情很是舒暢,這科舉舞弊案過了這麽久,估計朝中已經有些閑得沒事幹了,送點活過去吧,免得百姓的民脂民膏養出那一幫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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