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秦瓊與秦傾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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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寧快步朝他奔去,一下撲到了秦傾懷裏,抬著頭,整個人被他環簇著,眼裏閃著溫潤的光,尋不到半點剛剛淩厲陰狠的樣子,“你怎麽過來啦?”
替她攏好幾蹙雜亂的碎發,秦傾笑說道,“來接我們的女王陛下凱旋”
“你都聽到了啊”
燕寧略有些慌亂,在喜歡的人麵前,總是想呈現最好的一麵,轉而想了想,又覺得似乎她和秦傾沒有這個必要,她什麽樣,秦傾早就知道了,他喜歡的人可從不是什麽柔弱的小白兔子。
見她非但沒有羞惱,反而一副理所應當的自豪感,秦傾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聽到了,蠻好的,幹得不錯”
足夠自信,足夠堅毅,足夠無畏,心有大道不滅,這樣,他才能放心。
“他說他想見你”
“哦,是嗎?他要見我做什麽”
驚訝的恰到好處,不留半分破綻。
燕寧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會說的,我能感覺到他為你而來,至於來找你的理由,反正至少是不會和我說的,這位太子殿下雖然稚嫩,卻也不是傻子”
秦傾眉頭輕鎖,喃喃道,“連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隻怕來者不善”
“都被鎖在這望北樓裏了,他還能翻出花不成,有我在,不必擔心”
“嗯,有你在,不擔心”,秦傾點了點頭,一副乖巧又溫順的樣子,驚得一旁的同月眼睛瞪得老大,天爺呀,這軟糯糯的是他們家世子?
天,這真是他們家世子?!
“不過我總覺得秦瓊出現得太過突然,見過上趕著送死的,沒見過上趕著來做俘虜的”,燕寧呢喃著說道。
這事實在太匪夷所思了,秦瓊的出現本身就太不合常理。
她從完顏烏祿和秦瓊出現的時候就在懷疑了,尤其還加上了個南詔的長公主,這些坐鎮一方的大人物齊齊跑到她的望北樓裏來湊熱鬧,難道隻是為了一株赤血珠?
其中最讓人費解的,就是秦瓊的出現。
這些年燕北和金陵關係緊張,秦瓊來燕北,要冒極大的風險,和戰前地方守將身陷敵營無異,何況他和燕北從前並無半點交集。
有什麽事,值得當朝太子甩開保護自己的禁衛軍,遠赴燕北。
難道隻為見一個秦傾?
連完顏烏祿都不知道秦傾在望北樓,他怎麽知道的?
再說,這位太子殿下出現的時機委實太巧。
收到北方消息之前,她和金陵算是心照不宣,兩方道不同,早晚必有一個結局,但明麵上還是相安無事的,她想著也是拿到赤血珠就把人放回去就算了。
平白拿著個太子殿下威脅金陵,失了風骨又失了人心。
可轉頭,北方戰事就起了
燕北夾在北境和金陵之中,怎麽老天爺這麽偏愛於她,燕北一打仗,北境的皇長孫和金陵的太子殿都在燕北,都在她的望北樓裏扣著,免了她受兩麵夾擊的威脅。
而燕北的鎮北王如今已深入北境腹地隻待她揮師北上回合,便可兩麵夾擊
“你還在懷疑是我做的?”
燕寧不答,隻是停下腳步看著他,四目相對,她在等他的回答。
“不是我”
愣了一下,隨後燕寧點了點頭,笑著回應他,如果秦傾說不是,不管多懷疑,她隻聽他親口告訴她的。
被一把攬進懷裏,耳畔的心跳聲響得格外地快。
“你就當天命如今多偏愛了你一些,時來運轉,我的阿寧,也該有自己的好運氣了”
燕寧不答,隻是摟著他的手愈發收緊了幾分。
秦瓊乘著眾人不備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的場景,走道的盡頭,剛剛凶狠蠻橫的紅衣少女此時乖巧地待在白衣少年的懷中,安靜而和諧,紅色的裙擺和白色的衣角交纏在一起,隻讓人想達到‘歲月靜好’四個字。
“秦”
他想喊秦傾的名字,可話到嘴邊,這兩個字卻怎麽也喊不出來,急得滿頭大汗。
本想和他見一麵,告訴他那件事,再看看他的反應狠狠嘲笑,再感歎幾聲命運可悲,然後享受打敗宿敵的暢快。
可真的見到秦傾的那一刻,卻連他的名字都喊不出來。
隻因他剛出門的時候對上的那個眼神。
一眼,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好像突然知道了為什麽父王和太傅等人從來不讓他見秦傾,哪怕年節宴會也允了他病重不麵眾人的請求。
是怕他自卑的吧。
有時候,連父王都看著他在出神,估計是在想,怎麽當初的那個人不是他秦瓊、
秦傾這個人,不管什麽出身,什麽身份,都變不了的,是這個人本身帶給人的,隻能仰望和凝視的感覺,即使他秦瓊是這皇朝的太子。
他不知道該怎樣描述,在見到他的白衣一瞬間想要不管不顧說些什麽的,又在對上他的第一眼消退的無影無蹤。
轉身,回房,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
他讀懂了他的意思,如果剛剛他不小心說錯了什麽,他此時應該已經身首異處了。
而理智也已回籠,這件事情,不能讓燕北知道,這是皇朝的辛秘,也是秦氏的把柄。
謝明華剛回神準備去把秦瓊拉回來,又見他一言不發自己回來了,心底雖然覺得詫異,但畢竟秦瓊也沒做什麽,不好說什麽重話。
她和謝明珠對視一眼,隨後朝著秦瓊恭敬回道,“太子殿下,您有什麽需求,可以告訴明珠姑娘,我們會盡可能的為您滿足,等到北方戰事了定,便可回到金陵,請您安心稍候些時日”
燕寧帶來的眾人退散,他的侍從和李遂寧又回到了身邊。
房間裏回複了寧靜,他也失去了打砸吵鬧的心思,隻安靜坐著。
過了許久,才自嘲一笑,什麽太子殿下,真是笑話。
今個兒聽了幾十句燕寧喊的太子殿下,每一句都像是諷刺。
比起手握大軍的北周皇長孫和獨攬朝政的南詔長公主,他這個太子殿下實在是太像個稚子了。
能力不足,命途坎坷,狂妄自大,活像是個笑話。
而像個笑話的,又好像不止他一個。
可那個人,怎麽能過得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明明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他的直覺告訴他,他是知道的。
“元明,遂寧,秦傾不必殺了,你壓根殺不了他”,他閉上眼,仿佛脫力了一般靠在椅子上,朝著一旁的暗衛和李遂寧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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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倒數幾個的伏筆了,雖然,但是,我是真的心疼秦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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