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遇賊(為天涯之飄萍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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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的德天閣再次開張後,生意一如既往地好。
語文被白拂升為管事,全權負責鋪子裏裏外外工作。
因為數學被調去負責郭家村的鋪子,語文還跟著數學學了算賬,現在是德天閣不可多得的綜合性人才。
體育作為唯一的男子,除了跑腿,還負責起鋪子保安業務。
白日跑進跑出不喊累不說, 晚上還主動要求留下值夜,妥妥的鎮店頂梁柱。
二丫一如既往醉心研究各種吃食。
三丫和外語自從得知白拂是女兒身後也不爭風吃醋了,一有空閑就湊到一起吃瓜子嘮嗑,兩人聊得最多的就是白拂。
如今白拂儼然已是兩人的偶像,各種花式誇不說,還喜歡湊到一起亂嗑cp。
“我覺得郭家公子最般配!”
外語一臉認真地發表意見, “你是不知道,當初在安州, 這兩人從你瞪我我瞪你, 到後來整日湊在一起說悄悄話,那親密模樣...我下巴都驚掉了。
還有郭家公子看我們小姐那眼神,嘖嘖嘖,要說那不是愛慕,我外語第一個反對!”
三丫翻了個大白眼兒。
“你什麽眼神兒!”
上次郭家公子回來看小姐那眼神,明明是恨不得將人給咬死的眼神。
“我眼神比你好多了!”
外語又抓了一把瓜子,氣洶洶嗑了好幾個才再次開口,“你一會兒說羅公子與小姐般配,一會兒說秦公子也挺好,你就沒發現,除了談正事兒,這倆人一說話小姐就開始犯瞌睡打哈欠嗎?”
“有嗎?”三丫作思考狀。
“怎麽沒有!”外語一臉無語,“你好好想想,那次不是這樣?咱小姐貪玩,就不是個能靜下來聽道理的性子。”
“這個倒是真的。”
三丫歎口氣,又道:
“那秦公子還是算了,他喜歡講道理, 他爹爹也喜歡講道理, 每次與小姐吵架可凶了,確實不合適...不過我看羅公子挺好,小姐幫過他,他現在考上舉人老爺,以後當了官也忘不了咱小姐的好,肯定會是個好相公的。”
“羅舉人不是有未婚妻嗎?”外語問道。
三丫左右看了看,湊近身子壓低聲音道:“這事我也是不小心聽到的,你別告訴別人。”
“啥事啊?”語文被勾起了好奇心,也壓低聲音。
“羅舉人那個未婚妻,被她爹娘逼著許給別人了。”
外語發出一聲驚呼,“啥時候的事兒啊?”
“羅公子舉人榜單出來之前的事,後來看羅公子考中了,那家又後悔,想重新許給羅公子,那姑娘覺得沒臉麵見羅公子,死活不同意,聽說還以死相逼了。”
外語眼睛極限瞪大, 信息量太大, 她一時失了言語, 消化了好半晌才再度開口, “真的假的?”
一點沒看出來啊!
“真的,有天那個姑娘來找羅公子,我路過親耳聽到的。”三丫信誓旦旦。
“那姑娘找公子幹嘛的?”
“那姑娘是來告別的,不過羅公子念舊情,說不計較先前的事,隻要她願意,願意接納她,可那姑娘也是個烈性子,說她沒臉再見他,讓羅公子忘了她。”
外語是個想象力豐富的小姑娘,聽到這話腦子裏瞬間排了好幾場虐情戲,她越想越難過,“那姑娘怎滴那般狠心,羅公子好慘呐!”
誰說不是呢,三丫也哀愁歎氣,“我都差點聽哭了,話本子裏也沒這般慘,糟蹋了我們羅舉人一腔深情。”
語文算好賬出來,看到的就是兩個小姑娘在院子裏一聲接一聲的哀歎,她古怪看兩人一眼,“你倆這是咋啦?”
回答她的又是一聲歎息。
語文不明所以,隻覺得兩人不正常,催促道:“沒看見二丫姐還在灶房裏忙活,你倆有這閑工夫也不知道去幫個忙!”
“我姐那是自己瞎折騰,說讓咱不要進去打擾她呢。”三丫道。
語文聽到這話也不再囉嗦,叮囑兩人早點歇息也走了。
等語文走了,三丫拍了拍外語肩膀,“別歎氣了,說不定是好事,咱羅公子以後是要當官老爺的,值得更好的姑娘。”
外語點頭點頭。
“是那姑娘沒福氣,等羅公子去了元都,肯定會遇到更好的姑娘!”
三眼眼睛一瞪,不滿道:“哪裏需要去元都,咱小姐不就是那個更好的姑娘嗎?!”
外語:“......”
得,又被你繞回來了。
白拂以郭六郎跟班的身份再次進入青州府城。
一眾人在城門口便被榮知州的人一路綠色通道,進了城內一座偏僻無人莊子。
帶路官兵說是榮知州為了避人耳目特地選的地方。
當天晚上榮七娘與榮知州一同設宴接見了郭六郎。
雖然提前知道榮七娘是個體弱的姑娘,郭六郎見到榮七娘時還是頗為意外。
因為榮七娘除了長相不像是個懂武器的人,連言行舉止都名門閨秀得很,跟白拂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看看榮七娘,又回頭看一眼大馬金刀坐著喝酒的白拂,嘴角微抽。
“想不到郭公子如此年輕。”
女兒畢竟是女兒家,不方便多說話,榮知州沒話找話寒暄道。
郭六郎拱手客套。
“晚輩年少不懂事,若有冒犯的地方,還請知州大人海涵。”
榮知州滿意地看郭六郎一眼。
年輕人不錯。
榮七娘也在打量郭六郎,滿眼好奇。
她完全不記得原著中有這麽號人物,而且除了沈十娘,她不覺得會有第二個人能造出真正的石油火炮。
除非。
此石油火炮非彼石油火炮。
但是這個小夥子嘴巴嚴實得很,一句關於他的石油火炮信息都不透露。
這嚴密的保安措施,像極了她在現代的競對。
半晌,她指著郭六郎麵前的小雞燉蘑菇對郭六郎道:
“試試這個,奇變偶不變。”
白拂:“......”
這突如其來的對暗號。
郭六郎看著麵前的菜,眨巴眨巴眼。
雞變藕不變?
這姑娘是在說笑話調節氣氛嗎?
人家這麽熱心,他總不能不領情。
“雞沒變,藕變了。”藕變蘑菇。
白拂:“......”
榮七娘:“......”
這餐飯在尷尬又不失禮節中結束。
榮七娘與郭六郎都是有效率的人,吃完飯就開始驗收武器。
當看到自己的設計圖幾乎完美被造出來時,榮七娘臉上滿是震驚--
她現在相信這個年輕人的石油火炮幾乎與她的一樣了。
難怪攝政王那邊拿到設計圖後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也沒有派人將她保護起來。
“榮姑娘”
郭六郎指著設計圖中的幾處細節問道,“這幾個地方能否麻煩你解釋一下,為何要如此設計?”
榮七娘回神,壓下心中思緒耐心解釋起來。
白拂在一旁聽得仔細,榮七娘並沒有說很多專業術語,用的都是古代人能聽懂的描述,但是白拂還是從中捕捉到不少同行小細節。
原來這個榮七娘跟她上輩子一樣是個機械工程師。
看來穿越大神也不是隻看重特工和醫生,機械工程師也很受青睞的嘛。
討教一直持續到天黑。
結束後榮七娘跟著他爹爹走了,郭六郎一臉意猶未盡,依依不舍。
“人家姑娘可比你有耐心多了!”他望著榮七娘遠去的背影,感慨一句。
白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人家好你去找人家,有本事以後別問我。”
郭六郎訕訕一笑。
“我就是隨口感慨一句。”
白拂心裏其實也對榮七娘專業能力表示佩服,但她心裏揣著事,顧不得多說,隻牽了牽唇角,說一句我困了轉身回了自己屋。
席南席北已經在她屋裏等候多時。
“今日佛印大師收到一岩大師送來的一盒禪茶,然後佛印大師回贈了一本佛經。”席南將被他半路掉包來的佛經遞給白拂。
白拂接過翻看。
是妙法蓮華經。
挺厚一本。
快速從頭劃拉到尾,瞧著挺正常,沒有特殊印記,白拂將經書收起來,打算有時間再仔細看。
“蘇寧家的兄弟還沒消息嗎?”白拂轉頭問席北。
榮七娘身份已經確定,她平日也不會無緣無故說些未來的事,所以白拂給席北布置了新任務,讓他去找蘇寧兩兄弟。
席北遞過來一個冊子。
翻開一看是空白。
白拂:“......”
這家夥,說一句沒有消息嘴會瓢嗎?
想到什麽,她抬頭微微眯眼看著席北。
她早就察覺到這家夥的冷淡了,但沒往心裏去,想著暗衛嘛,整日躲在暗處,養成古怪冷僻性子也正常。
但最近她明顯感覺到席北態度越來越冷淡。
這就很微妙了。
“你對我有不滿?”白拂低頭翻了會兒經書,突然問道。
席北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聞言似乎並沒有被戳穿的尷尬,他沒有抬頭,規規矩矩答一句,“沒有”。
“沒有就好好說話,不打算好好說話就自己先回饒州。”
畢竟不是自己人,白拂不好苛責,隻不鹹不淡說了一句,聽不出什麽情緒。
席北卻猛地抬起頭,似乎想說什麽,對上席南警告的視線後嘴巴蠕動兩下沒了下文。
白拂視線仍在經書上,一頁頁翻著,想到什麽補充了一句,“放心,不會找你們主子告狀,就說我不方便讓人跟著,他不會說什麽的...哦,席南要走可以一起走。”
“下屬不走”
席南沉穩上前一步,斜撇了席北一眼,隨後對白拂垂手行禮,“主子讓下屬聽命於姑娘,那姑娘就是下屬的主子。”
席北眸子閃了閃。
他哪裏能不明白,席南這是在提點他。
但,他不甘心。
他入龍鱗衛,出生入死好不容易習得一身本事,可不是為了整日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的!
他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微微撇開頭,用沉默表達態度。
白拂也不在意,與席南說了會兒事兒就讓他們走了。
兩人離開後白拂繼續看了會兒經書,看來看去啥發現都沒有,她除了認識書名,裏麵的內容一竅不通。
哪怕是個假妙法蓮華經她也看不出來。
這麽想著,她忽地靈光一閃。
看來得找本真的妙法蓮華經比照看看,那些不一致的地方說不定就是突破口。
她放下書朝外走去。
她現在身份是郭六郎小廝,分配住的屋子簡陋,沒有洗澡的地方,隻能打桶水進屋簡單擦洗一番。
洗完後白拂倒床就睡。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宴席不幹淨,睡到半夜她忽然肚子疼。
摸索著起床穿好衣服出門去茅廁,走到一處拐角,忽地撇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動作靈活躍過那邊院牆消失在視線裏。
那邊是倉庫。
也不知是跑了還是藏起來了。
白拂頓時全身支棱起來。
肚子疼得厲害,想了想,她沒有去追去找,隻一邊不動聲色觀察那邊動靜,一邊繼續往茅廁方向走去。
在茅廁簡單解決後回了自己屋,沒多大會兒再次出門敲響了郭六郎的門。
郭六郎是貴賓,待遇比白拂的好了不是一星半點,至少他屋子裏有專門的浴室與夜香桶。
“你怎麽來了?”
郭六郎半眯著眼開了門,看到一臉菜色的白拂,神情頗為詫異。
白拂衝他遞了個眼色,郭六郎不明所以,但猜到估計有事,利落側身讓白拂進了屋。
白拂看一眼郭六郎被睡得淩亂的頭發和衣服,問道:
“剛才沒聽到什麽動靜?”
郭六郎搖頭。
白拂轉身走到裝石油火炮的箱子,打開看了一眼。
東西完好無損。
這才道:“剛才我看到黑衣人,有可能還在莊子裏,派人查一下。”
郭六郎大吃一驚。
莊子裏那麽多守衛,居然都毫無察覺!
事關重大,他立即讓人去查,沒多久,下麵人來報說沒搜到人,也沒有失竊。
“那應該是跑了”白拂道,說完蹙眉,“你確定一路上都沒事?鐵大人給你的人似乎不太靠譜。”
剛才那一幕她看得真切,不可能是她眼花,所以隻能是守衛不夠警惕。
聞言郭六郎也一時心裏沒譜。
一路上都太平,怎麽剛來青州就出了這事?
“會不會隻是一般毛賊,看到有重兵把守就跑了?”他猜測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白拂覺得還是不要抱這種僥幸的好。
畢竟覬覦石油火炮的人不少。
“北戎人也在青州,還是讓守衛警惕些”她說道。
話音剛落,白拂忽然捂住肚子,表情扭曲對郭六郎道:“我們換個屋,今晚你去我屋裏睡。”
郭六郎不解,“為何?”
白拂捂住肚子。
“我肚子疼,外麵方便怕被人撞到。”
郭六郎一時語塞。
這個確實是。
但--
“床我已經睡過了...”郭六郎神情尷尬說道。
白拂不在意地擺擺手,“我不嫌棄你。”
郭六郎:“......”
郭六郎抱著包裹去了隔壁屋子,其實是個耳房,有些小,但被布置得還行。
他看一眼有些亂的床,想了想,沒去躺,直接將沒被散開的被子鋪到地上認命地躺了上去。
另一邊。
白拂舒坦完,順便洗了個戰鬥澡,穿好衣服正準備去床上躺著,就聽到外麵有人喊走水了,緊接著熙熙攘攘的聲音響起。
她衝到門口,開門就看到一間屋子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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