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沒收拾好？”
    “快了。”
    ‘托尼’形象設計中心，方嚴轉頭看了一眼無奈道。
    阿羞懵懵地坐在理發椅上，托尼老師翻飛著手上的工具，林鹿溪不時繞著阿羞轉一圈，仔細看過後不斷向托尼老師提出自己的意見。
    “剛才五點多你就說快了，現在都快七點了！”趙若男在電話裏有點著急。
    今晚可以算是溪若成立以後最重要的大日子了，可是方嚴和林鹿溪這倆股東至今還沒有和她匯合。
    “這次真的快了.......”方嚴保證道。
    “算了，你們在哪兒？我去接你們.......”趙若男已經不相信了。
    方嚴報了地址，十幾分鍾後一輛福特房車停在了門外。
    “小馬哥。你怎麽又親自開車了？”
    方嚴上前和馬紹陽打招呼。
    隨著溪若規模的不斷擴張，馬紹陽早已不兼任司機了，現在他的頭銜是聽起來更高大上的‘安保主管’。
    “我主動要求來的，今晚這麽重要的場合我也想見識見識。”
    小馬哥實話實說道。
    當初他入職的時候，溪若不過二三十人，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裏，他也沒想到公司能以這麽快的速度擴張。
    甚至旗下都有明星了！
    兩人聊著的時候，趙若男拉開車門跳了下來。
    “小鹿還在做頭發？”趙若男打量了招牌後，著急道。
    “不是她......”
    “我去催她.......”
    趙若男沒聽明白方嚴的話，抬腳就要往裏走，但剛走幾步，她就看到了正抬起頭和小鹿說話的阿羞.......
    但阿羞今天的打扮，和趙若男見她那次，完全不一個風格。
    “這個女孩子.......好麵熟啊？”趙若男疑惑的回頭問向了方嚴。
    “嗬嗬。”
    方嚴尷尬而不失禮貌的一笑：“你們應該見過一次.......”
    有了這句提示，趙若男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畫麵。
    那是出去年冬天，紛紛揚揚的大雪中，那抹鮮豔跳躍的紅色。
    “她是.......米想？？？”
    趙若男愕然道。
    “嗯，對。”
    “.......”
    隔著美發店的玻璃，小鹿不時低頭湊到阿羞耳朵旁小聲說幾句什麽，而後兩人各自露出了會心笑容.......
    如此親密的互動，簡直比姐妹還要親.......
    ‘這是情敵？？？’
    老趙呆呆站在門外，徹底淩亂了。
    .......
    晚上7點，福特房車終於趕到了錢江衛視。
    “謔~”
    方嚴掀開車窗簾的一條縫，看了一眼車外忍不住驚歎了一聲。
    錢江衛視的門外的，擁擠的人群堵了半條街。
    大多都是十幾歲到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舉著顏色、形狀各異的燈牌、應援牌。
    其中，數‘小雪’和‘一涵’出現的頻率最高。
    一旦看到有車輛進入錢江衛視，就會引發一陣人群的騷動和呼喊。
    “小雪小雪，萬中無一！”
    “一涵一涵，勇往直前！”
    在無數一閃而過的麵孔中，方嚴似乎還看到了春哥.......
    一直處在震驚中的趙若男，終於在房車要駛入電視台院內時，漸漸回過神來。
    盡管心中有無數疑惑，她也沒有當著三人的麵問出來。
    坐在她對麵的小鹿和阿羞，兩人拉在一起的手，一路上都沒有鬆開過。
    並且，趙若男也看出來了，阿羞脖子的項鏈、耳垂上的耳飾，都是小鹿的.......
    這讓老趙心裏越發不舒服了。
    小鹿從小到大最稀罕那些亮晶晶的首飾了，別人別說借了，連試試小鹿都不讓。
    甚至趙若男都沒有戴過小鹿那些首飾.......
    老趙有點吃醋，同時還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小鹿絕對被米想忽悠了.......’
    幾人下車後，先去了後台。
    靳飄雪和陳一涵的化妝間，陳妍菲正在給侯台的兩名女生鼓勁。
    當她們看到方嚴和趙若男推門走進來後，馬上站了起來。
    “不緊張吧？”方嚴笑著問了一句。
    “嗯。”性子有些冷清的陳一涵點點頭。
    “不.......不緊張.......”
    激動、惶恐皆有的靳飄雪說話就不那麽利索了。
    也是，僅僅就在兩年前，她對未來最大膽的暢想，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
    演播廳內，時不時飄飄渺渺傳來兩聲‘飄雪’的尖叫應援，身處相對安靜的化妝間內，靳飄雪恍若隔世.......
    “加油吧。”
    方嚴笑著鼓勵道：“這次行就行，不行的話，公司養著你。別想那麽多，一會好好享受舞台.......”
    老趙也上前溫言鼓勵了幾句後，一行人退出了化妝間。
    重新平靜下來的化妝間，全程陪同選手的陳妍菲看到靳飄雪紅了眼睛，連忙上前道：“小雪！現在可不能哭啊，馬上要上台了，別把妝弄花了。”
    “菲菲.......”
    小雪一開口聲音就哽咽了：“我隻是覺得現在這一切好不真實啊，.......”
    “傻丫頭~”
    陳妍菲抱著小雪輕拍著後者的後背。
    兩人自溪若還沒有成立之時，關係就很不錯，再有這些相似的經曆，所以小雪的心理，陳妍菲非常理解。
    甚至就連陳妍菲自己，也有著和靳飄雪相近的感慨.......
    兩年前，陳妍菲在夜店一個月能掙個五、六千塊錢，這在姐妹中已經算是高收入了。
    此時，她的年薪接近7位數。
    但掙錢多少還隻是一方麵。
    現在她再也不會為了讓客戶充值而抽掉一整支洋酒了，也不用在被人占了便宜時還要賠著笑臉。
    甚至代表溪若出席各種場時，別人對她的稱呼也變成了‘陳總’.......
    這一切改變的開始，都源於兩年前那個普通的晚上。
    ‘大學生你好，我叫菲菲，想入菲菲的菲菲......’
    ’死於非命的非麽？’
    ‘帶草字頭的菲！’
    ‘哦~那是妄自菲薄的菲，想入非非的非就是死於非命的非。’
    回憶起初見那一幕，陳妍菲不由輕輕笑了起來。
    ......
    晚上十點左右，靳飄雪和陳一涵已經先後出場。
    舞台下方，按照主辦方的安排，方嚴、趙若男、林鹿溪、阿羞依次坐在前排視野良好的座位上。
    到了打分、排名的環節，方嚴已經不怎麽關注了。
    溪若旗下的這兩名藝人早已內定了前五，最多不過排名有些小幅度調整。
    靳飄雪和陳一涵c位出道已成定局。
    而坐在他旁邊的趙若男同樣心神不屬。
    四人中，隻有她左邊的小鹿和阿羞在整場演出中交頭接耳個沒完。
    說起綜藝這種東西，小鹿自然比阿羞懂的多。
    遇到了自己相對陌生的領域，阿羞也不會不懂裝懂，很虛心的向小鹿請教了許多問題。
    小鹿言無不盡，不但把她所知的綜藝製作流程傾囊相授，還透露了一些鮮為人知的小內幕。
    兩人今晚都是盛裝出席，一黑一白的衣著，再加上相映成輝的嬌美臉蛋，就連錢江衛視的攝像師都不時給這對姐妹花一個特寫鏡頭。
    《控衛在此》
    盡管趙若男有很多話想和林鹿溪聊，但也知道現在不是一個合適的場合。
    直到《創造10001》決賽行將結束之時，老趙才斂起情緒，側頭對方嚴低聲道：“上個星期有家影視公司給我們發了問詢函，想要邀請小雪出演他們公司的一部電視劇。”
    “哦？下手這麽快？”方嚴訝異道。
    小雪的經紀合同自然屬於溪若，對方想找小雪出演，對溪若來說當然是好事。
    方嚴隻是奇怪《創造10001》還沒結束，對方就找了過來。
    看來，也是想蹭這一波熱度。
    “還不是你讓阿謹在網上炒作了太厲害了。我覺得該適可而止了，讓小雪的熱度適當降一降吧。”
    趙若男提醒道。
    “嗯。”方嚴點頭。
    就在兩人低聲交談的同時，側方十來米外，兩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也正在往方嚴的方向張望。
    “小許總，這個溪若到底是什麽來頭。”
    “張哥，你是吳都本地人還不知道？”
    ‘小許總’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聞言詫異的轉過頭。
    “不太清楚.......他們老板什麽跟腳？”
    ‘張哥’看向方嚴這邊時，目光更多的落在了小鹿和阿羞臉上。
    “張哥，他們老板可是現在的當紅炸子雞。”
    小許總一眼就看穿了‘張哥’的意圖，笑嗬嗬的隱晦提醒了一句。
    “他們老板是誰？”
    張哥眯著眼睛，視線依然不舍得離開.......
    “善巧基金的方嚴，你聽說過麽？”
    “善巧基金？方嚴？”張哥聽著有點耳熟，卻又一時沒想起來。
    “嗯。他，這段時間被咱們省的老父母接見過兩次了.......”
    小許總悠悠道。
    “額.......”
    張哥聞言一愣，馬上收回了炙熱的目光，心有餘季的拍了拍小許總的肩膀：“多謝賢弟提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