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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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隻是不虧樓,有意河畔的這些青樓楚館就沒有哪個背景普通的,這其實也得益於姑蘇城的地理位置。
北靠金陵,南依江南腹地。
這裏既是南梁經濟文化的重心,也是其政治中心。所以使得不論是南梁的各大勢力,亦或是北魏都有勢力在此設立眼線。
雖然南梁先前曆經三王叛亂,但如姑蘇這般受的影響微乎其微,所以等到事情過去後,很快人們就會遺忘了這件事。
不過在一般人看不到的另一個地方,也是在解決完三王叛亂後,南梁老皇帝蕭衍將矛頭對準了更南邊的南詔。
南詔皇室與蕭懷安等人的密謀終究是紙包不住火,所以在國內局勢穩定之初,蕭衍就派遣南部防線守軍和錦衣郎發動了針對南詔的小規模打擊,其目的自不是解決掉南詔,而是給予南詔王室依警告,他們的命並不在他們自己手上。
錦衣郎的出動收效很好,在南詔皇室成員接連離奇死亡之後,南詔王終究還是放下了身段,向南部防線守將甘良負荊請罪。
當然這些事尋常人是接觸不到的,而能接觸到這些事情的人有大多會選擇明哲保身,不與其摻上關係。
????????????????在亂世,江南之地尚還能保持煙柳繁華,更何況是如今的太平盛世。
不虧樓裏,舞台上那一個個衣著清涼且舞姿優美的姑娘終究還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無論是自詡的清高才子也好,還是本就覺得自己是流氓的那些人,美好的事物總歸是很吸引人的。
老廚子大都時候其實都是在喝茶水,這外麵的酒水再好老廚子一般都是不喝的。
元大光和暮秋都是知道原因的,唯有垂野不明所以,暗自慶幸可以多喝兩杯了。
周豔言在見過自己那主子後,很快她便依照吩咐又送了兩壺酒水過來。
雖說元大光和垂野都是喜歡占便宜的人,但如這般不明不白的便宜他們兩人也不敢理所當然的就接受,畢竟江湖險惡。
所以當周言微笑著走過來想要將手中酒壺放下之前元大光攔住了她。
“周姑娘,無功不受祿,這兩壺酒又是何意?”
周言聞聲微微笑道“這些都是今晚不虧樓對幾位客人表達的歉意,如果不夠還會再有。”
周言一句說完,不待元大光應答她便繞過大光的手將兩壺酒放了下來,“都是不虧樓的一點心意,希望客人不要聚拒絕。”
也是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廚子開了口。
“哪家的人?”老廚子問道。
周言聞言那一瞬間深色明顯有了細微的變化,她很快恢複過來道“奴婢有些不明白客人的意思?”
老廚子見周言可以隱瞞倒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隻是淡淡道“告訴你背後的主子,不用一而再的試探,我們就隻是來聽曲的。”
老廚子說完,暮秋也緊跟著道“莫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我們這些人還都比較安靜。”
暮秋和老廚子的話說到這裏,周言哪裏還會不明白。既然對方知道了自己的大致身份,周言也就不再隱瞞,“抱歉,是奴婢打擾了四位的雅興。您幾位的要求我也會如實轉達給我家小姐。”
“在姑蘇待了幾年了?”這時候,一旁的暮秋有些突兀的問道。
若是換成老廚子問周言肯定不會如實回答,但周言與暮秋眼神碰觸之時讓周言下意識就說了真話,“二十年的光景該有了。”
暮秋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替我向你那位主子傳句話,莫要弄巧成拙了。”
“奴婢一定轉告。”
說完,周言便默默退了回去。
周言作為不虧樓出麵的人,來來往往的這些文人公子都很熟悉,如今這場麵他們還是第一次碰上。
竟然能讓周言如此低聲下氣,眼前其貌不揚的四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這無疑也讓方才指指點點的那些人有了些後怕。
相較於周遭人的意外與後怕,元大光和垂野更多的是狐疑與不解,便是連元打大光也沒明白暮秋掌櫃以及老廚子和那周言在打什麽啞謎。
“老廚子,你們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老廚子聞言道“要懂這些做什麽,和垂野繼續看那些姑娘就是了。”
元大光聞言和垂野麵麵相覷了好一陣,老廚子的話好些也沒什麽不對,但就是聽上去怪怪的。
片刻後,垂野立馬=刻義正言辭的解釋道“我可是正人君子。”
元大光聞言也自顧自地笑了,“反正我是個流氓。”
周言的這兩次出麵讓樓裏的人對於元大光四人的猜測越發多了起來,尤其是鄰桌的這些客人。能做在這裏????????????????的人本身身份就不一般,如今又能讓周言將身態放的如此之低,幾人身份就越發撲朔迷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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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點是這些人的共識,不能再惹就對了。
舞台上的這個節目還隻是今晚的開胃小菜,在座的人可都是奔著那位花魁來的。
其實不隻是姑蘇,江南的這些城鎮這些日子來了許多外地江湖人,之所以一眼就看得出,自是因為他們的裝束。
按理說有江湖人出沒的地方大多會夾雜著一點混亂,但奇怪的事,江南之地的江湖人多了起來後秩序反而更好了。
另外,原本應該注意這些江湖人的錦衣郎也少有蹤跡。
當然,這件事旁人不懂,但在他們雙方心裏是一種默認的共識。
不論是大梁南方大山裏的宗門,還是說慶徽郡地界裏的那些個超級門派,他們通常都是京畿之地這些家族勢力的座上賓,且大都如此。
當下的姑蘇城就在上演許多這樣的戲碼,便是有意河上的那些畫舫裏說不定就有哪個宗門的天才弟子。
北魏是舉國風氣如此,所以武之一道於尋常人而言都算平常。但南梁就多有不同,附庸風雅是上層人的專屬。
不虧樓裏,舞台上的那些姑娘表演完了第一個節目開始有序的離場。
在此間隙,早就等候多時的小廝們一個個給需要茶水的位置上茶,都是早就練熟的技藝,所以從不會打攪了客人的雅興。
一曲舞罷,元大光和垂野都不約而同的摸了摸嘴角壓根就沒有的口水,而後四目相對之下是彼此都不懷好意的微笑。
“老廚子,方才的舞曲看的怎麽樣?”元大光看著老廚子一臉壞笑地問道。
老廚子聞言道“你小子和垂野不是從頭看到尾的嗎?難道不比我清楚。”
聽到這話,元大光立刻反駁道“老廚子,你要是說垂野是這樣的人我信,你說我我可不承認。”
老廚子笑道“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在樓裏,你元大光的風評可一項不咋地。”
元大光聞言恨恨道“一定是秋書那狗東西寫小文章編排我,她大光哥哥哪裏是這樣的人啊。”
聽到元大光提起秋書,暮秋也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也不看看秋書姑娘被你戲弄的有多慘,要不是小姐攔著,他爹當年就能砍了你。”垂野聞言嘿嘿笑道“那場麵我熟啊,到現在我都能回憶如流。”
元大光難得有些吃癟道“我就是開玩笑,誰知道秋書那丫頭這麽不懂事呢。”
垂野繼續嘲笑道“秋書她爹的劍也不懂事,你啊,就差那麽一點。”
如此幾人你來我往間,某一時刻,不虧樓裏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就連原本樓的那些光亮也跟著變得旖旎了起來。
“這怎麽了?”垂野下意識問道。
他剛問完,也便聽到周圍人議論紛紛,都在說什麽芷夢姑娘。
一旁的元大光很快反應過來道“你傻啊,就是那位花魁要出場了。”
不止是元大光和垂野,其實大多數人都在等著這一刻。
眾人隻見一位姑娘從天而降,伴隨在她周身的則是些密密麻麻的花瓣,如此場麵當真是吸引人。
不虧樓裏的芷夢姑娘在青樓林立的有意河畔都有一席之地,足見其名氣之大。
等到那名為芷夢的女子緩緩落地後,元大光才看到姑娘家的大概容貌,隻不過因為她掩著輕紗所以看不真切。
但也因之能知道的確????????????????是個姿容極美的女子。
姑娘家年歲不大,一顰一笑指尖卻有萬種風情,這顯然不是與生俱來的。
而在這芷夢姑娘落地後,也早有人準備好了古琴。
芷夢緩緩走上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道“小女子芷夢,見過各位客人。”
姑娘家言罷便就有人喊道“當賞。”
說著便讓手下人送了一千良銀票上去。
緊隨此人後,又是一群趕忙著送錢的人,就隻因為女子簡單的一句話。
這場麵可把元大光和垂野看愣了,這賺錢的速度可比朝廷還要快啊。
縱然是見多識廣的老廚子見此也很是意外,北魏的青樓女子即便再有名怕是也沒這般待遇,江南之地的豪商巨賈看來是多如牛毛。
一旁的暮秋像是看穿了老廚子的心思,她緩緩道“江南之地商運繁盛,故也多富商。”
芷夢的一句話便引發了不小的騷動,而在騷動結束之後,姑娘向後走去,在古琴麵前坐了下來。
不知為何,當看到芷夢坐下的那一刻,元大光的心頭不知為何忽然浮現了一抹熟悉感,且越來越深刻。
元大光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芷夢姑娘。
琴聲漸漸在樓裏想起,而陷入沉思的元大光卻再沒去動身前的酒杯。
不多時,暮秋注意到了發呆的元大光,她徑直開口問道“元大光,你怎麽了?”
元大光聞言道“掌櫃的,這什麽芷夢姑娘當真不是咱們樓裏哪一方勢力的人?從屬勢力也不是嗎?”
“到底怎麽了?”
“我感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她。”
“見過?你莫不是看人家姑娘貌美故意而言的吧。”垂野如是道。
元大光聞言倒也沒解釋。
老廚子看了眼神色有些黯然的元大光,見他好似不在作假,老廚子便道“從那周言的言語就不難看出他們不屬於樓裏的哪一方勢力,很有可能是南梁的本土勢力。若是裴家人在還能問問,我們這一時半會兒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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