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不知道叫啥那就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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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彥秋又等了片刻,大門仍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也就下定決心不等了,自識海中引動千千心結之力,便清晰的感應到鶴星的位置,他有施展一線牽的經驗,當即展開心光遁法,整個人化作一蓬星屑,順著感應的位置挪移過去。

    剛剛凝聚身形,也不知踩到什麽,還沒來得及細看,腳下一個踉蹌,隻覺眼前忽然一黑,整張臉都陷入一片溫暖柔軟之中,一股濃烈的香甜氣息湧入口鼻,似乎是撞到了什麽。

    沈彥秋大驚失色。

    這般溫暖柔軟的觸感,再加上這股子膩人的甜香,沈彥秋如何還不明白,是撞在了女人的懷中!

    隻是恫兒和月兒的規模他最清楚,雖然也算得上豐碩,卻沒有這般偉岸,而且彈性十足,竟然能鑲嵌進一張臉去,肯定是其他人。

    不管是誰,這事兒也不好說,沈彥秋不敢伸手去扶,急忙把臉拔出來,又是一陣回彈震顫。

    此時那人才發出一聲驚呼。

    沈彥秋減退三步,定睛看去,卻是一個羞的麵紅耳赤的高大婦人,看麵相不過三十幾許,生的美豔動人,身材極具衝擊力。

    隻是模樣和月兒有幾分相似。

    再看旁邊一臉驚愕的鶴星恫,以及麵色不善的三丈月,還有一個滿臉呆滯,身材和美豔婦人難分伯仲,同樣呈爆炸效果的小姑娘,沈彥秋頓時反應過來。

    這是月兒的娘親,我的丈母娘啊!

    饒是已經準備了一張城牆厚的麵皮,沈彥秋也頓時臊的滿臉通紅。

    他甚至清楚的看到因為呼吸急促而產生的跳動,似乎有一陣“沌沌”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那個身材同樣爆炸的小姑娘扶著美豔婦人坐下,沈彥秋頓時滿腦子都是四個肉球跳動的場景。

    “沌沌沌沌……”

    沈彥秋徹底蒙了。

    三丈月這時也顧不得生氣,一步跳過去扯著沈彥秋的耳朵,狠聲道:“還不趕緊給娘親道歉!”

    沈彥秋慌忙順勢跪倒:“小婿無狀,衝撞了嶽母大人,實在是無心的,還請嶽母大人見諒!”

    三丈月本想著他老老實實道個歉也就罷了,沒成想沈彥秋誠意十足,冷不丁就給跪下了。

    再怎麽說他也是大悲無心的徒弟,身份地位擺著呢,能這般不顧自家顏麵的直接跪地磕頭,尊敬母親自不必說,其實還都是因為心裏有我。

    想到這裏三丈月心裏一暖,湊到沈彥秋旁邊也跪下了。

    “榕哥哥也是無心之失,母親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榕哥哥以前不這麽冒失的,肯定是這段時間跟方天震那家夥待久了,這才受他影響!”

    好嘛,為了自家榕哥哥,這是絲毫不在乎小叔子,罪過全推他身上去了,就跟撞到自己飯碗的是方天震似的。

    鶴星恫一看他倆跪下了,自己也不能再站著,欠身也要跪下。

    美豔婦人這才慌了神,趕忙起身托住鶴星恫:“您是鶴族的長公主,如何能跪我?這要是鶴王知道了,豈不要說我不懂規矩?快快起來,我不怪他就是!”

    聲音清脆悅耳,和小姑娘一般甜美。

    沈彥秋這才扶著三丈月起來,恭恭敬敬的道:“多謝嶽母大人。”

    鶴星恫笑道:“進了沈家門,我便不是什麽公主了,您是月兒妹妹的娘親,自然也是我的長輩,公子和月兒妹妹都跪下了,我自然要和他們一樣。”

    美豔婦人拉著她的手笑道:“偏是你這般懂事,才叫人心疼!鶴王和王後有福氣,生了你這般乖巧的女兒。”

    三丈月噘著嘴道:“娘親偏心,女兒就不乖巧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恫兒姐姐才是您女兒呢!”

    美豔婦人道:“我哪有這個福氣?你爹和你大伯整天就知道慣著你,你能不給我惹麻煩就不錯了!”

    鶴星恫柔聲道:“我離了雲中城,日後便要常伴公子左右,怕是沒太多時間再回雲中城見母親……王後娘娘若是不嫌棄,我想跟您認下一門親,做您的幹女兒。”

    美豔婦人滿臉驚喜:“這說的哪裏話,能得你這個女兒,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敢說嫌棄!”

    幾句話說說笑笑,算是定下了這門幹親的緣分,美豔婦人心情大好喜笑顏開,連帶著看沈彥秋也順眼多了。

    剛才那事兒自然是無心之失,況且這女婿舍得下顏麵下跪,可見對自己說發自內心的尊敬,對月兒也是萬分在乎。再者說無論修為還是樣貌都屬上乘,又有大悲宗這塊金字招牌,實在是無可挑剔。

    就是力氣挺大,剛才那一撞現在還疼。

    旁邊一直不做聲的小姑娘笑道:“恭喜姨娘!”

    聲音清脆如玉石叮當,比美豔婦人還要婉轉細膩,讓人一聽就酥到骨子裏。

    三丈月也笑著說道:“如今我和恫兒姐姐可算是親姐妹了!”隨即話音一轉,“榕哥哥討人喜歡,雖然從不主動招惹別人,卻有人刻意惦記,要不然血河的阿修羅公主也不會上趕著嫁給榕哥哥!”

    沈彥秋尷尬的道:“啊,不說這個,不說這個……”

    美豔婦人正色道:“阿修羅公主的事情我也聽月兒說了,便是我也甚是敬佩,確實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彥秋,你既然認我這個嶽母,我也不跟你繞著說了,無論你跟鬼道有什麽樣的仇怨,也不能負了這個願意跟你一起死的姑娘。”

    小姑娘也跟著說道:“一開始姐姐說起此事,我也是同姨娘一般心思,心中是萬分的敬佩,心想著倘若我是姐夫,也絕不能負了她這份情意;我若是姐姐,也心甘情願和她做姐妹。”

    “姐夫,古往今來,這世上隻有男人妻妾成群,哪有女人丈夫成堆的?說起來還是我們女子吃虧。一個女人要認定一個男人不容易,同生共死說起來簡單,可真要敢實實在在的做了,便是最值得人敬佩的事!”

    沈彥秋歎道:“當年我初遇恩師時,曾說緣自起居無定處,亦自滅度無定處。恬兒與我自是情深意厚,生死難報。可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趁著如今情淺之際,徹底跟她斷了關係,省的日後兩麵為難。”

    “鬼道和血河同處幽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他們內部有什麽齟齬,事關幽冥興衰他們也會協同一力。我與葉老鬼不共戴天,日後有幸修成元神,必定要去幽冥走上一遭,親口問一問葉老鬼,他要鎮壓趙正陽這位天機祖師,我徐師與他有何仇怨,竟然將他形神俱滅,不得超生?!”

    甄恬兒麵對猿飛日月這尊毫無遮攔的殺神,無可奈何之際,亦能心甘情願與沈彥秋同生共死,將這條性命給他,這份情誼無論怎麽讚美都不為過。本來以她阿修羅公主的身份,又是鬼皇的義女,猿飛日月就算手上再沒有把持,也不可能對她動手,隻要她開口隨便說一句,猿飛日月也絕不會動她一根寒毛。

    可這不僅僅是他和甄恬兒之間的事,還關乎到徐無城數十萬生靈,徐師和羅納爾師兄、魚觀樓師兄以及徐素瑤姐姐的姓名,他又如何能公私不分?

    於情於理,他都沒有和甄恬兒再走到一起的可能,除非甄恬兒叛出鬼道,徹底和鬼道斷了關係。

    隻是,這可能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也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

    小姑娘笑道:“我不是和姐夫講道理,隻是現在女子的角度說句公道話。至於如何取舍,還要看姐夫自家的心意。”

    沈彥秋肅然起敬,打了個稽首道:“妹妹言之有理,隻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此事我自有區處,容得日後處理。還沒請教妹妹如何稱呼。”

    小姑娘退到美豔婦人身後,輕笑道:“小妹拿波童巨。”

    沈彥秋愕然道:“你就是拿波童巨?”

    拿波童巨有些驚訝:“姐夫也知道我麽?”

    沈彥秋笑道:“一直聽兩位嶽父大人滿口誇讚,早想著見妹妹一麵,好好見識一下這位拿波山的奇女子,不想今日一見果然是見麵更勝聞名!”

    拿波童巨整個人極具視覺衝擊,任誰第一眼看見她也不會先注意她驚世的容顏,而是再滿一分就要撐破衣衫的偉岸,以及凹凸有致到極限的身材。

    難怪取名叫拿波童巨,既有如此洶湧澎湃的身材,又有一副清純可人的樣貌,果然是人如其名,名如其人。

    況且拿波滕雖然最疼三丈月,把這個侄女當親女兒看待,可見到方天震之後,得知他淩懷栩關門弟子的身份,也隻拋出了拿波童巨這個親女兒一個條件,足以證明拿波童巨在他心頭的重要性,並不弱於三丈月這個血脈最純的拿波兔。

    三丈月緊緊摟著沈彥秋的胳膊,有些緊張的道:“不許打妹妹的主意!”

    拿波童巨和美豔婦人對視一眼,雙雙掩嘴輕笑。

    沈彥秋不住苦笑道:“月兒,我是那樣的人麽?實話跟你說吧,嶽父大人對童巨可是讚口不絕,說是要撮合她和雷子……你說我能有什麽想法?”

    三丈月一點都不驚訝:“就知道大伯做這個打算!成天賣兒子賣女兒,恨不能十二正宗都塞幾個進去!你說我容易嘛,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你還啥都不是,真有點像樣的身份也就是大猿王的結義兄弟,結果還是個頂缸受罪的!”

    “你拜在師尊門下,有了常人難以匹敵的身份地位,我可跟著享過什麽福?還不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

    沈彥秋有些呆滯。

    女人生了孩子之後變化就這麽大嗎?月兒以前多乖巧聽話,就算再羞人的姿勢她也毫不抗拒,一味予取予求,怎麽現在跟個潑婦一般?

    “妹妹還小……我說的是年紀!雷子什麽樣我還不清楚?魔山小白龍是吧,劃船不用槳是吧,全靠一股子浪勁,哼!莫說我不同意,便是大姨和娘親也不會同意的!”

    美豔婦人聞言皺眉道:“彥秋,你且跟我說句實話,你那個兄弟……方天震是吧,真是有這般無賴麽?我拿波山雖小,在修行道沒什麽地位,卻也不去攀附他魔山派!魔山右令劍仙尊淩懷栩的大名我聽過,修行道第一女劍仙的名頭我也知道,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沒什麽意義。童巨和月兒是親姐妹,也同我親女兒一般,你那兄弟若是個輕浮孟浪的,我決計不能答應。”

    雷子的名聲都傳到拿波山來了?是恫兒跟她們說的?不可能不可能,恫兒不是會搬弄是非之人。是啦是啦,月兒和雷子也算相識,拿波山若是有心打聽,稍派出幾個人去什麽東西也都打聽到了。

    沈彥秋慌忙解釋道:“嶽母大人誤會了!”

    方天震雖然有些孟浪,也不過就是嘴上說說,實則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若真是放浪形骸的狂徒,魔山的小姑娘也不知被他禍害多少了。

    便把二人如何被段景涵撿到,自小一塊長大,如何機緣巧合之下入了修行門戶,一一同她們說了一遍。

    方天震作為段景涵的掌印使,自十二歲起就給段景涵端印,雖然在段家軍沒有明麵上的地位,但任誰都知道段景涵對這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侍從多麽看重,說是親兒子一般也不為過。

    段景涵縱橫五洲數十年,一柄赤炎槍打遍天下無敵手,位列天下四絕,南方槍中赤帝,統領段家軍數十萬子弟,靠的就是一塊虎威大印,一柄赤炎槍。

    這兩件和性命一般的寶貝,就交給沈彥秋和方天震執掌,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你那位軍主,也是人傑。”

    美豔婦人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