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賒三不敵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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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是生在修行道,縱然入不了十二正宗,也要被破軍山和九皇派這類兵家大派收錄,能否證道元神,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敢輕言,但金丹上重功果,想來是沒問題的。”

    破軍山和九皇派秉承兵家理念,教授弟子完全依照兵家規矩行事,兵卒伍什屯,尉郎將帥主,一級一級井然有序,且不注重資曆輩分,完全看個人能力,縱然是新入門的弟子,如果能力出眾可領一軍人馬,也能直接連跳數級做個將軍。

    自中古諸子開辟賢界破空飛升,百家爭鳴的盛世沒落之後,百家學說便也跟著消亡的消亡,歸隱的歸隱,再加上修行道除了中州皇族之外再少有真正意義上的皇朝帝國存在,所以百家之中也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家還有傳承在中州。

    兵家學說並不適用於修行道,或者說不適用於現如今的修行道,故而傳承兵家學說的門派不多,隻有破軍山和九皇派等寥寥幾家,還不是最正統和完整的傳承。

    即便如此,在十二正宗之下的頂階大派之中,破軍山和九皇派也能名列前茅,不在出了李太白的青蓮劍宗之下。

    拿波山是集群式的種族,修行道的兔族幾乎都集中在拿波山,家大業大,自然也有成建製的軍隊,不過修士對戰不以人數多寡為要,軍隊的特點顯示不出來,二則兵家戰陣近乎全部失傳,隻能用各家道法中的合擊陣法充做戰陣,因此訓練普通士兵不如直接集合修士來的簡單省事,所以拿波山的軍隊人數一直不多。

    其中有一半在巡城司的統轄之下。

    雖然和真正的兵家序列不能相比,但窺一斑而知全豹,從拿波山訓練士卒的艱辛中就能看出古兵家究竟有多恐怖。

    段景涵統禦數十萬段家軍,縱橫五洲無敵手,實在是天生的兵家之人,可惜沒有生在修行道,而是五洲這樣元氣稀薄的低階小世界,沒有觸摸到築基層次的希望,這才將一身資質埋沒,否則在修行道縱然以凡人之身進入破軍山這類門派,也很有可能被直接提拔成校尉、中郎將,乃至將軍的職位。

    有了這樣的身份地位,門派自然會想盡辦法為他獲取和身份相匹配的實力。

    能得到丈母娘如此讚許,於軍主而言也是極大的榮耀,沈彥秋心中感激之情更甚。

    “你那兄弟既然打小就做掌印使,心思通透自不必說,想來也是個穩重之人……隻是如今卻有個什麽魔山小白龍的諢號,若非是淩劍仙教導無方,必然是遇人不淑。”

    沈彥秋點頭道:“嶽母大人所言甚是,雷子確實有個叫酒鬼的師侄……”

    便把酒鬼的情況也大略說了說。

    淩懷栩教導無方?

    若是和星雲道主藍星術這位女修第一人齊名的天下第一女劍仙也教導無方的話,這世上還有誰會教徒弟?

    美豔婦人也是點點頭道:“魔山雖然是魔道正宗,卻終歸脫不得一個魔字,幾位真人道高德潔,門下弟子難免龍蛇混雜。你那兄弟既然是淩劍仙的關門弟子,日後注定要傳承她的衣缽,卻不可讓這等醃臢潑才給影響了。既然兩位大王都有意撮合他和童兒,我也不能拂了兩位大王。”

    拿波童巨咬著嘴唇道:“還請姨娘給我做主。”

    美豔婦人正色道:“彥秋,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有些話我還是能和你說的。不過你我初次見麵,我也不好說什麽拿你當親兒子看的話,否則日後做不到,偏要拿這話放嘴邊標榜,你難免也要心中有怨。”

    沈彥秋道:“常言道父慈子孝,這世間之理皆在一個相互之間轉圜,父慈則子孝,子孝父亦慈,親父子都如此,翁婿之間自然也是如此。斷然沒有哪一個隻憑滿嘴的空口白話,在人前裝模作樣一番,彼此就能和睦的道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任何事隻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有切身體會,旁人看的不過是個表麵,哪能體會到其中的內容?嶽母大人對小婿如此直言,更勝過千萬句表裏不一的虛情假意,小婿心中唯有感激。”

    美豔婦人笑道:“你能這般想,便是個明白事理的。我和兩位大王日後對你若隻做口頭文章,不值得你尊敬孝敬,你大可再不來拿波山!至於你和月兒恫兒的事,我這做長輩的不摻和,不過還是有句話要囑咐你,月兒已經是你沈家的人,以後是好是壞都是你的事,輕易我也不過問。童兒和你那兄弟可還沒有關係。”

    “你且告訴他,想娶我家童兒,便收起那副孟浪做派,莫要丟了淩劍仙和他自家的臉麵!否則就算惡了兩位大王,我和姐姐也決然不會答應。”

    沈彥秋躬身應道:“嶽母大人放心,小婿必定一字不差的轉達。”

    美豔婦人起身道:“我有些乏了,就不攪擾你們幾個,童兒,咱們回去。”

    拿波童巨趕忙攙著她的手,起身向門外走去,三丈月和鶴星恫也是急忙相送。

    小別勝新婚,更何況沈彥秋和三丈月幾年沒見?幾人都知道她的意思,誰也不好說請她留下多說會兒話,卻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辭別母親,三丈月頓時換了臉色,可憐兮兮的對沈彥秋道:“榕哥哥,剛才在母親麵前我對你那麽凶,你不會生氣吧?”

    沈彥秋本想說不生氣,可是如今這屋裏隻有他夫妻三人,便故意繃著臉道:“你揪我耳朵揪的可開心?”

    三丈月搖頭晃腦的探過頭去:“呐,給你揪回來,可該消氣了吧!”

    鶴星恫索性扯個凳子坐下,輕笑著看他們兩個玩鬧。

    沈彥秋一把抱住三丈月擰翻了個身,順勢坐在鶴星恫旁邊,先是對著鶴星恫挑了挑眉毛,然後抬手就是連續幾巴掌落下去,本意是在鶴星恫麵前一振夫綱,就聽三丈月先是哎喲咿呀的痛呼兩聲,然後聲音就變得綿軟起來,輕微的喘息之間帶著幾聲嚶嚀。

    開玩笑,想當初在回淒涼洞的路上,兩個人身在高天雲頭之上,三丈月都敢直接坐上去給沈彥秋做了一回剛出爐的肉夾饃,自那時起沈彥秋就知道三丈月雖然明麵上乖巧可愛,但骨子裏卻是個極跳脫且內媚如水的姑娘。

    果不其然,隻是輕輕幾巴掌,還隔著幾層衣服,這丫頭就直接來勁了,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敏感。

    沈彥秋也是嚇了一跳:“恫兒還在呢!”

    這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狂放,一點兒也不知道背人!

    三丈月臉色潮紅,緊緊咬著嘴唇,雙眼水汪汪的一片迷蒙,一手去抓赤龍,一手卻偷摸繞到鶴星恫身前,順著衣領探進去輕輕一捏,正叼住一顆紅豆。

    鶴星恫渾身一酥,慌忙起身要走,可三丈月卻怎麽也不撒手,鶴星恫也不敢強行掙脫,正自羞的無地自容之際,三丈月已經順著沈彥秋身側水蛇一般纏住鶴星恫,咬著她耳垂輕輕說了幾句話,鶴星恫頓時滿臉通紅,不住搖頭。

    陣陣香甜的奶香彌漫開來,順著鼻孔毛孔往沈彥秋身體裏鑽,縱然端坐不動也瞬間舉火燒天,赤龍猙獰,三丈月卻是輕車路熟的三兩下分開重重阻礙,洞若觀火一般納入赤龍,如駕輕舟隨波飄蕩。

    沈彥秋長吸一口涼氣,隻覺置身滾燙的岩漿之中,強勁的壓力壓的赤龍也有些不堪重負,顧不得鶴星恫也在身邊,慌忙攪動赤龍翻江倒海,前前後後分開粘膩岩漿,不多時便引得洞中清泉潺潺。

    一股甜香彌漫房間,其間沈彥秋孤身一人應對兩大勁敵不必細表,如此便過了七八個時辰光景,這才雲散雨收。

    ——

    “豆豆,爹爹為什麽不來找我?是不是他根本就不想見我?”

    沈思月剛剛完成三組吐納,將天地元氣歸納進經脈之中,正是引氣入體產生氣感的水磨功夫。

    她年紀尚幼,經脈穴巧根本沒有完全發育起來,故而太房虛每天早上隻讓她吐納三個周天,先感應天地元氣錘煉氣海,並不教她任何道法道術。

    沈思月連續吐納三個周天,加上調息修整也不過大半個時辰的事,此時正無聊的吃著麥芽糖。

    拿波聖境雖然開辟在拿波山之內,卻以陣法的力量將整座山體從內部虛化,從外麵看隻是一座巨大的山峰,但是從裏麵看,厚重的山體仿佛不存在一般,日月星辰的光芒能直接照射進來。

    所以太房虛特意選了一座懸空的小山頭給她引氣之用,旁人一律不得靠近,更不能進入其中。

    太房虛麵無表情的抬頭看天,嘴裏咬著一根野草梗甩來甩去。

    “小孩子問這麽多做什麽?他們自然是有極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思月把嗦囉的隻剩一丁點的麥芽糖杵進太房虛嘴裏,使勁兒攪了攪。

    “真以為我什麽都不懂?不就是摟一起睡覺嗎?你們大人就喜歡幹這事兒!呐,爺爺他們倆天天叫一堆女人陪他們睡覺,也不知道睡覺有什麽稀奇的。”

    太房虛頓時臉色煞白,惡狠狠的道:“這話是哪個兔崽子教你的?拿波奢聽?還是拿波獅蕤?”

    沈思月翻了個白眼:“我上次偷偷去毛潁宮,爺爺正摟著個女人……”

    “夠了!”

    太房虛怒道:“看來是我最近對你疏於管教,你才有閑工夫瞎跑瞎看!癸水凝氣決抄一千遍,不許找人代筆,不許偷奸耍滑!明天這個時候我檢查,隻要少一遍就多抄一百遍!”

    沈思月氣鼓鼓的道:“你不要找不到人睡覺就把氣往我身上撒呀!又不是我不讓你去睡的!哼,一千遍就一千遍,我不找人幫忙也能抄完!你幹嘛去?”

    太房虛淡淡的道:“溜溜。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想找個人打一頓出出悶氣,你不會想知道我要去找誰的,好好抄書。”

    “不就是去欺負阿伯他們麽……”

    沈思月嘟囔道:“去找爺爺他們呀,你們都是元神,啊,宗師是吧?你厲害就一個打倆,把他們全打趴下!欺負不如你的人算什麽本事……”

    太房虛哈哈大笑,俯身一把扛起沈思月放在肩頭:“好,就照你說的辦!我先送你回去見你父親,然後再好好把那兩個老家夥揍一頓!”

    沈思月咯咯笑個不停,似乎抄寫一千遍癸水凝氣決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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