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揭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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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輕聽得實在內心暗爽,琨玉這丫頭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那婆子被說得著實沒了言語,正張嘴要解釋,琨玉又道“好大的膽子,堵了她們的嘴!杖責三十!繞著園子一路送回群芳閣去,讓所有人都瞧瞧,敢以下犯上,便是這個下場!”

    她們的嘴當即被堵上了,人被押在了地上,又掙脫不得,隻能咬牙受著。

    沈言輕隻歎琨玉為何能成為林知寒的心腹了,她這一番話,將她們所指的人從她直接變成了林知寒,她隻是個丫頭,當然算不得什麽,但林知寒可是林家大小姐,差別大了去了。

    那三個婆子受完杖刑便被拖走了,沈言輕這才出了去,琨玉一見她便問,“是去做什麽了?”

    兩人向著屋裏走去,沈言輕解釋,“自然是為了查探,最重要的事,桂姨娘有孕了。”

    琨玉不禁一愣,歎道“難怪。”

    “下午秋霜守著小姐,麻煩你繼續聯係陸大夫了,至於桂姨娘那邊,我去解決。”

    “你怎樣解決?”

    沈言輕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放心,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琨玉道“若有需要幫助之處,與我說便好。”

    沈言輕點頭。

    下午,她特意挑了幾個丫鬟,大張旗鼓地同自己去後門處接大夫入府,先去青藜院,在林知寒房內停留了許久。

    從屋內出來的時候,沈言輕還與他說著,“多謝大夫了,小姐喝了你開的方子,必定得全好了。”

    兩人一路去了群芳閣,故意先給其他姨娘都懸線絲診了平安脈,最後才到了桂姨娘房外,隻是她卻房門緊閉。

    桂姨娘坐在裏頭,在瞧見回來的那幾個嬤嬤狼狽的模樣時,便已是怒火中燒,但此番關著門,不過是故意為之。

    沈言輕拍了拍門,“大小姐好心請神醫為桂姨娘把脈,桂姨娘為何閉門不見,莫不是心虛?”

    “我為何心虛?”

    “若不是心虛,還請桂姨娘將門打開,讓神醫請脈。”

    過了片刻,門才被打開了,兩人走了進去,桂姨娘坐在紗簾後頭,讓珍兒請大夫坐下,又道“我近來經常不適,實在乏得厲害,還請神醫稍坐等待片刻。”

    沈言輕隻看她意欲何為,所以靜靜等著。

    不多時,珍兒為兩人上了茶來,沈言輕看都沒看,也未動用,大夫淺抿一口便未再動。

    又過了會兒,屋內卻似乎有陣陣幽香湧動,兩人很快便暈倒過去。

    此時,桂姨娘才站起身來,遠遠看著他們笑道“還想跟我鬥,嫩了些。瞧瞧林知寒,鬥都沒有跟我的資格便倒下了,你們還能有多厲害。珍兒,將他們關起來。”

    珍兒道“不可,若是讓他們跑了一切便完了,姨娘,事到如今,您可不能心軟啊。”

    桂姨娘思索再三,方道“好,待會兒天一黑,將他們和石頭綁了,丟到湖裏去。”

    她話音剛落,卻聽得一聲,“嗬嗬,好一對黑心的主仆。”

    桂姨娘警鈴大作,“誰?!”

    兩人四下看去,卻見那邊沈言輕站起身來,竟一副渾然無事的模樣。

    這迷香可是她重金所購,怎會無效。

    桂姨娘驚慌地後退了半步,看著沈言輕撩開紗簾向她走來,那大夫也站起身來,卻往臉上抹了抹,一張人皮麵具出現在手上。

    見她如自己所想一般反應,沈言輕不禁笑道“他不是什麽神醫,隻是府中的府衛。你還以為我真會被騙?先派個婆子來故意惹事,意圖擾亂我的視線,方才又故意關門,好讓我以為你是個沒腦子的?你也太自作聰明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桂姨娘如是想著,慘白了一張臉,後退兩步倒在桌邊,珍兒扶住了她,抬頭與沈言輕道“沈姑娘此言何意,竟然空口白牙的誣陷桂姨娘。”

    “是我忽略了,桂姨娘身邊這個不怎麽說話的,比桂姨娘似乎更聰明呢,不過————阿胥!”

    方淮胥很快落於她的身旁,“你家中有偏愛的爹娘,還有個不成器的哥哥,哥哥在賭坊欠下巨債,卻無力償還。”

    她家中的事極少人知曉,溺愛兄長的雙親,常被忽視的她的過去,一切本來正在逐漸翻篇。

    可他這話是將她心中那層最厚的血痂都給撕了開來,暴露在人前,桂姨娘的臉色愈發慘白,身體幾乎搖搖欲墜,僅由珍兒支撐著。

    沈言輕道“你那哥哥屢屢寫信問你要銀兩,據我所知,你卻堅持不給援助,因此你的爹娘和你脫離了關係。”

    桂姨娘輕笑,“我好不容易攢下的家當,會給那小子嗎?”

    “哦,想必桂姨娘也是不在乎他們的性命了,你若是仍舊執迷不悟,那明年的今日,桂姨娘便可以祭上一祭。”

    桂姨娘一驚,就算他們再如何,到底還是她的家人,若他們不在,她當真便是孑然一身了。

    她咬了咬牙,正準備說出口,珍兒卻湊到她耳旁輕聲道“姨娘,萬不可認輸啊,大夫說了,您這一胎必是個小少爺,現在大小姐危在旦夕,隻要賭一賭,您就贏了。”

    她這話讓桂姨娘的心中登時又燃起了幾分希望,桂姨娘看向她,她隻點了點頭,桂姨娘便又站直了身子,“你們休想用我的家人威脅我,我從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你們為何要下套與我。”

    沈言輕一直看著她二人,眼見桂姨娘都要說出來了,卻因珍兒一番話又重振旗鼓,這丫鬟必有問題。

    她對著方淮胥使了個眼神,方淮胥心領神會,向桂姨娘的腳下丟出一個東西。

    桂姨娘低頭一看,是一撮頭發,上頭還綁了塊玉佩,是她娘的。

    桂姨娘瞳孔一震,聽得沈言輕又道“阿胥,去,殺掉他們,將他們的人頭送給桂姨娘。”

    “我說,我都說!”她終於還是服輸,指向珍兒,“是她,都是她,一切都是她教我,她告訴我的!”

    珍兒一臉無辜,“姨娘,你在說什麽啊,珍兒怎麽聽不懂,不是說您說什麽,珍兒便做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