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揭露真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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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桂姨娘上前便要掌捆她,“你說什麽?!”

    珍兒反應極快地躲開了,口中說著,“我隻是按照姨娘您的吩咐做的啊,姨娘為何如何對我?”

    見她二人已然內訌起來,沈言輕又對方淮胥使了個眼神,讓旁邊的府衛將桂姨娘拉至一旁,方淮胥則迅速上前對著珍兒使出一掌。

    珍兒一旋身躲過了,仍是一副無辜的模樣,“你們為何如此對我,我隻是受桂姨娘指使啊。”

    沈言輕笑道“你騙鬼呢,他是小姐的暗衛,連他的招你都能躲過,分明就會武功。說吧,你是誰?”

    片刻之後,珍兒哈哈大笑,抬手取下了人皮麵具,竟是個相貌清秀的男子。

    旁邊的桂姨娘臉色似乎更加慘白了,想不到日夜貼身伺候她的竟是個男子。

    沈言輕未料到這個結果,隻問他,“那珍兒在何處?”

    男子哈哈一笑,“被我殺掉,沉湖了。”

    沈言輕瞬間感覺自己夜間都不敢經過湖了,忙追問他,“你究竟是什麽人,膽敢做這樣的事。”

    她話音剛落,方淮胥伸手與他對打起來,那男人看起來武功高深莫測,雖不敵方淮胥,但如泥鰍般總堪堪躲過,在房間裏頭繞來繞去。

    沈言輕見此情形,忙上前幾步,“阿胥小心。”

    那男人瞧她一眼,果然行動間向著沈言輕而來,沈言輕就等著他了,趁他靠近之時,伸手一揮,灰白粉末瞬間迷了他的眼,是她隨手抓的牆灰。

    男人尖叫出聲,連連後退,正中方淮胥一掌,吐出一大口血來,又跌跌撞撞地退至窗邊,這外頭恰是湖水,一路連至園中,他翻身而下,聽得撲通一聲便沒了蹤影。

    方淮胥正要去追,被沈言輕勸住了,“阿胥,窮寇莫追。”

    他看了沈言輕一眼,隻身子一躍,又消失不見了。

    沈言輕走過去看被府衛控製住的桂姨娘,見她臉色蒼白,眼中一片灰敗之色,猶如孤注一擲後卻麵臨城破的將士。

    “他已經跑了,姨娘還不從實交待嗎?”

    桂姨娘隻是看向她,“林知寒還未醒來,對吧?”

    “那藥是他給你的,對吧?”沈言輕不答反問,反正如今她也造不成什麽威脅了。

    桂姨娘看著她,道出了真相。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假的珍兒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也循循善誘著她,她若不為自己打算,以後年老色衰,便隻能被遺棄,更沒有子女頤養天年。

    所以第一步,她趁林老爺回府,同房後偷偷倒掉了避子湯,之後果然月信未至,常有嘔吐之意,便讓假珍兒偷偷請了大夫進來為她診治。

    假珍兒告訴她這位大夫是醫科聖手,能在有孕初期判斷男女,在大夫診治過後,果然說她已有孕三月,並且極有可能是男胎。

    桂姨娘有了身孕自然歡喜,但如何不清楚府中規矩,自然又十分害怕。

    這個時候,假珍兒又告訴她,不日林夫人便會入京,林老爺不在府中,隻要在此時對林知寒下手,隻要得手,除掉了她,到時候她誕下兒子,林老爺也必定不會殺他。

    桂姨娘知青藜院如鐵桶一般,因此拿不定主意,假珍兒又獻上蠱蟲,言其功效,所以二人假借教訓寶珠,實則將這蠱蟲移到了她體內。

    那夜春絮準備蓮子羹之時,寶珠上前裝作詢問,便下了藥。

    說到這裏,一切基本上都已知曉了,唯一不知的是,那個人究竟是什麽來曆,以及下的是什麽毒。

    想來再問桂姨娘也問不出什麽,沈言輕讓那府衛將桂姨娘綁了起來,又將門鎖上了,隻等林知寒或者林夫人回府後處理。

    誰知他二人還未走出去多遠,隻聽得撲通一聲,那桂姨娘竟開窗跳入了湖中,她深知自己必定沒有活路,所以倒不如一死了之。

    沈言輕忙讓身邊的府衛下水救她,幸好較為及時,撈上來後雖暈厥過去,倒尚有一口氣,隻將她丟回了房間,又讓人來將門窗皆以木板封死了,才放心離去。

    一路回了青藜院,琨玉便告訴她,太子總算回了信,近日因為黨羽之爭,皇帝對他多留了幾分心,更因皇後染病,著實有些焦頭爛額。

    林夫人進京也是這個緣由,皇後從前與她相熟,總有幾分情誼在。

    至於林知寒,他也捎來了一顆萬毒丹,可解天下各種奇毒,她們已經喂林知寒服用了。

    恰好陸淨玄那邊也捎來了信,琨玉回信告知情況,按下不表。

    希望這萬毒丹有用吧,沈言輕隻暗暗祈禱,又告知她自己那邊的情況。

    “毒是桂姨娘下的,但是她身邊那個丫頭出的毒與主意,而且,她是個男人假扮的。”

    她本以為琨玉會萬分詫異,但隻冷靜地說了句,“那男人可是身形嬌小,麵貌尚算清俊?”

    沈言輕點頭,又問她,“怎麽?你竟然知道是誰?”

    “自然。”琨玉微蹙了眉,“我跟著小姐許久,也算是頻頻長了見識。善易容變聲,善詭計,又身形嬌小,必然是他了。”

    “究竟是誰?”

    “堯三品。”

    “堯三品?”

    琨玉點了點頭,“正是,他這人陰險狡詐,又性情乖戾,毫無品德,是個極危險之人————隻是,不知他為何會對小姐下手。”

    沈言輕蹙眉思索著,但依舊是越理越亂,現在所願的,還是林知寒能盡快蘇醒。

    三人輪流守在林知寒的身邊,希望她能盡快醒來。

    夜半時分,沈言輕去換秋霜,見她不住打著嗬欠,顯然已是困極了。

    “秋霜,快去歇息吧。”

    秋霜沒有多說,當即便去了。

    沈言輕坐在林知寒的床邊,靜靜地看著她,感歎分明才走幾天,怎麽人就成了這般模樣。

    她突然有些許傷感之意,林知寒雖然有人保護,可難免受傷,在未知的以後,實在不知究竟還有多少明槍暗箭。

    “唉。”

    她不禁歎了口氣,突然自一邊傳來聲音,“小姐會好起來的。”

    沈言輕忙看了過去,“阿胥,你怎麽總愛嚇人。”

    方淮胥自暗處走出,“這萬毒丹世上難有,功效雖強,但小姐體內的毒已有幾日,想必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