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回憶過往

字數:7229   加入書籤

A+A-


    林知寒卻示意她二人不必擔心,當即吃了,但在她們預料之外的,林知寒既未吐出來,也並無太大反應,隻是淺抿了一口茶,淡淡說著,“是辣了些。”

    

    沈言輕當即和溫越儀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辣了一些?確定是辣了一些?

    

    反正在之後的吃飯時間,除了林知寒,是沒人再敢動那盤菜了。

    

    眾人吃過飯後,又隨意逛了逛,沈言輕倒是還記得給秋霜帶吃的,給她買了果脯和肉幹,還特意多買了許多。

    

    回府之後,將東西發了,她也洗漱一番,回房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時,卻有些睡不著,想起今天白日的情形。

    

    當真想不到,她還會有和他再次相見的一天,本來因為過去的那些事,她是不願再見到與之有關的人的,當然,忽木哲是個意外。

    

    那個時候,宋竹鶴還是個麵冷心也冷的小子,一心隻想打敗別人,做什麽事都是卯足了勁,況且他又天資聰穎,十分出類拔萃。

    

    所以他沒有朋友,隻有對手,上司。

    

    她那時總和忽木哲說道他,冷情冷性,不像個人。

    

    但是某一次,宋竹鶴出去執行任務,在一片竹林遭遇了埋伏,不慎受了重傷,剛好沈言輕被指派去暗中協助,所以滂沱大雨中,她費勁地拖著他藏到了一個角落,躲開了敵人的追殺。

    

    待敵人走後,由於雨勢過大,山路難行,她才扛著他找到最近的山洞躲雨,還因為需要察看他的傷勢,所以一不小心扯壞了他的衣裳。

    

    撕裂的衣帛之聲響起時,她愣了一愣,看見麵前人白淨的胸口,想到了最上乘的五花肉。

    

    但是來不及多想,她忙細細檢查著他身上的刀傷,上頭隱隱可見怪異顏色,明顯有毒。

    

    情況不妙。

    

    她眉頭當即一皺,自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對著他的傷口撒上去,是白色的粉末,有解毒化瘀之用。

    

    隻是這藥雖說很有用,卻猶如蝕骨之痛,饒是他重傷昏迷,也被疼得瞬間睜開了眼,忍不住發出低吟。

    

    她從未見過宋竹鶴如此模樣,他總是隱忍著的,如萬年不化的高山之雪,所以她的心中不禁心軟了一軟,又喂他吃了一顆藥,可以使他好受一些。

    

    隻是見他麵容實在痛苦,沈言輕又忍不住上前替他按壓著太陽穴,希望能緩解許多。

    

    過了好一會兒,藥效逐漸地發揮了作用,宋竹鶴便漸漸的沒了聲音,她下意識地探了探鼻息,還好有氣。

    

    見他的毒性已無大礙,雖放寬了心,但是兩人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恰好在這山洞深處有些樹木幹柴,不知是何人留下的,她便生起了火。

    

    待火生好後,她將宋竹鶴的衣裳攏了攏,自己也躺在離他較近的幹草上,當即合眼睡了過去。

    

    雨聲嘩啦啦地下了一夜,將近天明之時,總算是停了下來。

    

    宋竹鶴艱難地睜開眼,身上的傷口倒是不再疼了,隻是胸前有些涼颼颼的,他強撐著坐了起來,便見自己胸前的衣裳已然殘缺,也難怪冷了。

    

    而另一邊,躺著一個少女,少女麵對他安然睡著,纖長的睫跟隨呼吸緩緩抖動,隻是因為衣裳仍未幹全,所以有些顯出身體的曲線來。

    

    他當即偏頭看去,內心有些怪怪的。

    

    就在這時,沈言輕也醒了,坐起身來轉頭一看,見他正坐著,隻幹巴巴地說了句,“喂,你沒事吧?”

    

    他們二人本來關係就很一般,所以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宋竹鶴也隻道:“是她讓你來幫我的?”

    

    沈言輕沒有回話,他又道:“她對我還當真是不放心。”

    

    “不是。”沈言輕看著他,“並不完全是,出了內鬼,她擔心你,所以派我來幫助你。”

    

    “抓住了?”

    

    “現在知道是誰了,那個人,絕無可能活命。”

    

    宋竹鶴沒有言語,但既然他已經知道了便行。

    

    但是他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沈言輕當即站起身來,解釋著,“那是不小心的,你別誤會。”

    

    宋竹鶴抬頭看他,語氣詭異地帶了幾分歡快,“我能誤會什麽。”

    

    沈言輕沒想到他還有這一麵,隻抱臂不言語了。

    

    自這之後,兩人的關係都不似之前一般了,沈言輕發現他並不是麵冷心也冷,他也有心軟的一麵。

    

    某天她在回房的路上遇見他,卻見他懷中鼓鼓的,不知有什麽東西,當即攔住了他,“你在幹什麽呢?”

    

    他卻繞開了她繼續向前走著,“你跟我來,我便告訴你。”

    

    沈言輕心下好奇,當真跟著他一路回了房間去。

    

    待她將房門一關,才與他笑道:“這下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麽了吧。”

    

    宋竹鶴從懷中掏出來個白乎乎的一團東西,她上前一看,才發現是個兔子,隻可惜腿上不知道被什麽劃傷了,已經被包了紗布,但是仍然可見滲透出來的點點血跡。

    

    “你救了它?”

    

    他卻並不承認,“不是,它擋著我路了。”

    

    沈言輕看著他的口是心非,隻道:“那好吧,它擋著你了,那我把它帶走好了。”

    

    “它是我帶回來的。”

    

    沈言輕伸手便要接過來,“可是你又不喜歡。”

    

    還低頭對著兔子說著,“對不對呀,小兔兔?”

    

    宋竹鶴見她這樣,心裏一種別樣的情緒又湧了上來,“我們一起養它吧。”

    

    話音剛落,連他都有些愣了愣,但幸好沈言輕沒注意到,隻與他點頭,“好啊好啊,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說完了,她還自顧自著說話,“叫什麽好呢,兔兔?太簡單了吧。”

    

    “白白,太普通了些。”

    

    宋竹鶴看著她,低低地道了句,“叫竹玥吧。”

    

    “什麽?”沈言輕抬頭看向他,“逐月?”

    

    宋竹鶴點頭,順著她的視線看著手上的兔子,“對,就喚它竹玥吧。”

    

    沈言輕點點頭,“好名字。”

    

    恰好符合了這嫦娥與玉兔的傳說,讀音又與他二人的相同,真是再好不過了。

    

    自這天起,兩人在訓練之餘,便會偷偷地前往宋竹鶴的房間喂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