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回憶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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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沈言輕過於偷偷摸摸,還差點被忽木哲看見了,幸好她及時發現自己被跟蹤,所以想辦法甩掉了他。

    

    一路走至宋竹鶴的房間後方,沈言輕在他的窗戶上輕輕敲了一敲,又後退了兩步,很快,窗戶便被打開了來,宋竹鶴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沈言輕上前便翻了進去,“嗨,我來跟你一起喂逐月啊。”

    

    宋竹鶴身子偏了偏,給她讓開了路。

    

    在宋竹鶴的精心照料下,小兔子的腿倒是很快便恢複了,沈言輕過去將跳出去兩步的它往懷裏一摟,“逐月逐月,快來,讓姐姐抱抱。”

    

    宋竹鶴眼見她笑得歡喜,隻在旁邊抱臂看著。

    

    沈言輕逗弄了半天,還給它喂著自己帶來的草,抬頭一見宋竹鶴,突然伸手指著他,“你笑了,”

    

    宋竹鶴一愣,都不知道她說的是否為事實,“別胡說。”

    

    沈言輕卻抱著兔子湊到他麵前去,極其認真地看著他,“可是,阿竹,你真的笑了耶。”

    

    宋竹鶴有些不自在地向著旁邊看了看,過了會兒,又看向她,“你這麽喚我做什麽?”

    

    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麽喊他。

    

    “我突然想到的,我覺得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吧?”

    

    她的眼睛撲閃撲閃著看他,宋竹鶴隻悄悄地後退了半步,“……嗯,算是吧。”

    

    沈言輕的眼睛當即笑得跟月牙似的,“那我以後就喚你阿竹吧,你也可以就這麽喚我,來來來,喊一個試試。”

    

    宋竹鶴垂眼不言語,沈言輕又將兔子向著他舉過去,“你看,你不喊,月月會傷心啊。”

    

    “它怎麽會傷心。”宋竹鶴在心裏情不自禁地道了句,見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看著自己,才低低地說了聲,“阿玥。”

    

    “這就對了嘛。”沈言輕當即便笑了笑。

    

    這之後不久,某天,沈言輕正從外頭回來,想去宋竹鶴的房間裏摸摸兔子,卻被忽木哲拉住了。

    

    “怎麽了忽木哲,你有什麽事?”

    

    “不用去了。”

    

    “為什麽?”沈言輕不解地看向他。

    

    “閣主將人把那隻兔子剝皮烹飪,端去了宋竹鶴的房間。”

    

    沈言輕愣住了,她甚至有些想吐,但她撲到牆邊幹嘔了半天,什麽也沒有。

    

    忽木哲忙上前替她順著背,“閣主說了,仁愛之心不可有,不論是人還是牲畜。”

    

    沈言輕閉了閉眼,想著宋竹鶴該有多難受啊,她沒有瞎,光從他能將兔子救回房間,就知道他並不是個隻知殺戮之人。

    

    突然間,她想到了什麽似的,轉頭看向了忽木哲,伸手抓住了他的雙肩,低聲與他道,“是你?這事隻有我和他知道,但是你已經有所察覺了,不是嗎,若真有意想知道,又怎麽瞞得過你呢?”

    

    忽木哲這人,性格最是直接,所以當即皺眉看她,“玥兒,你懷疑我?”

    

    沈言輕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方才撇開了眼神,“好吧,我誤會了,看來並不是你。”

    

    忽木哲隻冷哼一聲,“你竟然懷疑我。”

    

    沈言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安撫他,“忽木哲,沒有啦,別多想,我下次出去時給你帶些吃的好不好?”

    

    還未等他回話,沈言輕已是拔腿便走,一路向著宋竹鶴的房間而去,待至他房內時,隻見他坐在桌旁,桌上擺著一個碗,裏頭紅彤彤的一片,是辣椒,咋一看跟血一般。

    

    宋竹鶴垂著眼,不辨喜悲,沈言輕上前幾步,揮手將那碗打落至地上,又從宋竹鶴的背後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要看,阿竹,逐月隻是去了另一個更好的世界,比這個世界要好得多。”

    

    他沒有動,好半天,才輕聲說著,“它死了,是我的錯,我應該一早便送走它的。”

    

    “不!”沈言輕音量都不禁大了幾分,“阿竹,你沒有錯,我們從來都沒有錯,錯的是……”

    

    “是我對嗎?”

    

    沈言輕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兩人齊齊看了過去,由於過於沉浸,甚至無人注意到細細碎碎的鈴鐺聲。

    

    隻見門口正站著一個極年輕的女子,著了件紫衣,手持一條長鞭,鞭柄上還纏繞了一圈紫色鈴鐺,麵容生得雖然美豔,卻因眼神冷然,從而帶了幾分殺意。

    

    她看著倆人,猶如在看兩顆棋子,一步步向著兩人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沈言輕突然驚醒了,那人的臉仿佛仍在眼前似的,帶著不明而厲的狠意,她坐起身來,抱著自己的腿。

    

    那一切似乎又回來了,並未走遠。

    

    那一天他們如何了呢,宋竹鶴被關了十天的禁閉,本來兩人都是五天,可是他替自己求情,說罪過都在自己身上,所以沈言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送入暗室。

    

    暗室是專門用來懲罰人的,是個四四方方的小房間,沒有窗戶,沒有任何光線,是令沈言輕最害怕的地方。

    

    不過忽木哲卻不怕,正因為如此,所以在有一次他替沈言輕進入暗室後,兩人便成了朋友。

    

    沈言輕想,或許宋竹鶴也是知道這點的。

    

    在她心中,進入暗室是最令人苦痛之事,所以隻要得了空,她便會在暗室外陪他聊天。

    

    “阿竹,我今天出去了,所以現在才來,你還好嗎?”

    

    “阿竹,你可以不回我,隻要靜靜聽我說就好了。”

    

    “阿竹,我偷了送飯的鑰匙,給你送點水和好吃的,是我去外頭買的。”

    

    平時送飯是在門的下方開了個小窗,從小窗遞入,倒跟給犯人送飯似的。

    

    十天之後,等宋竹鶴被放出來時,沈言輕第一個去接他,抓著他看上看下的,“阿竹,你沒事吧阿竹。”

    

    宋竹鶴輕搖搖頭,麵容憔悴蒼白了幾分,由沈言輕扶著一路回了房間去。

    

    待好不容易將他放在床上,沈言輕看著他,卻忍不住眼睛紅了幾分,隻說著,“這都叫個什麽事啊。”

    

    暗室一日隻送一頓飯,沈言輕偷偷送了一次好的之後便被抓住了,也偷不到鑰匙了,所以宋竹鶴隻能躺在床上看著她,“你可別哭,都是我自願的。”

    

    她卻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