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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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菜花兒見過死人,卻沒有殺過人,他畢竟還隻有八歲,也癱坐在地上了。過一會,他想到,要不是大哥哥指揮他,把這三個無賴除去了,他和大哥哥兩人隻怕也凶多吉少。沒想到大哥哥本事這麽好,又一骨碌爬起來,往地上一跪喊道“大哥哥!菜花兒願意拜您為師,請您收下菜花兒。”

    鳳小刀聽到了菜花兒的話,想到了自己也是這般大,師父帶他去執行任務,第一次殺人的事。便輕聲說“菜花兒,你過來。”

    菜花兒起身走到了床前,床前地上還倒著那名被鳳小刀殺死的無賴。

    “怕嗎?”鳳小刀問道。

    菜花兒點點頭又馬上搖頭說道“不怕!”

    鳳小刀心想這小男孩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發覺他心性不錯,他既然願意拜自己為師,自己便收下他,教他武功也算是對他的報答。

    “你真願意拜我為師嗎?”鳳小刀開口又問道。

    菜花兒使勁點頭說著“菜花兒想學本領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師父。”

    “你跪著給我磕三個頭,便是我徒弟了。”鳳小刀笑著開口。

    菜花兒退到幹淨些的床邊,跪著磕了三個頭。

    “起來吧,快收拾東西到驢車上去,我們這就離開。”鳳小刀說道。

    菜花兒立馬去收拾瓶瓶罐罐放到了驢車裏,還有些鍋具塞到了驢車底下放物品的地方。衣物也不多,很快便裝好車了。

    鳳小刀要菜花兒尋了兩根粗的木枝,削好了做了兩幅拐杖,撐著慢慢走到了驢車前,這一小節路,鳳小刀也走得很辛苦;他歇息了一下,坐到了驢車邊上,慢慢撐著往車裏移動,菜花兒立馬抱著他的雙腿給放上車,車上用的是後來新買的棉被,那黝黑發亮的破棉被,鳳小刀要菜花兒給扔掉了。

    “師父!我們往哪裏走?”趕驢車的菜花兒問道。

    “往北走!”鳳小刀躺在車裏交代著。

    嫌蘭傾顏自己走動太慢,巫晴煜把蘭傾顏抱上了馬車,馬車上物品都已經收拾好了。馬車往西邊而去。

    馬車裏,蘭傾顏思考著,自己真正離開了豐香宮的保護,離開了兩位哥哥的嗬護,才發覺原來自己這麽弱。上次去北都,就算是自己沒有遇到鳳小刀,其實一路上,蘭止行也都給他安排好了。

    而這巫晴煜隻比自己大一歲,卻承受著巫神宮的重任,還有雙親的血仇,如今更是冒著被梟鬼門和梟鬼王追殺的風險,義無反顧的照顧和救助著自己;兩人是逃命出來的,身上也沒帶太多銀兩,自己也身受重傷,這段時間的艱辛可想而知;這些都是巫晴煜獨自一人,在想著辦法解決眾多的問題,未曾聽她抱怨過一句。

    他又想到了鳳小刀,他也隻比自己大一歲,便流浪江湖四處為家,掙得刀口上的錢,對自己卻從不吝嗇,也不會去計較他的算計,自己在豐香宮一頓飯都是一二十個菜,跟著鳳小刀雖然不滿意飲食,自己也沒有表露出來,不過逮到機會,自己便大吃一頓,那鳳小刀也總是心痛肉痛的,但是又總是積極地去買單。什麽事,都是鳳小刀讓著他,照顧著他,遇到危險也總是他站在了自己身前擋著,現在他卻生死未卜;自己卻為他做不了什麽。

    蘭傾顏又想到了自己兩位哥哥,從小到大都被他倆保護著,大哥受傷了還不讓自己知道,二哥在和梟鬼王打鬥之時,自己也隻能在一旁幹著急,一點忙也幫不上。

    蘭傾顏非常不喜歡這種無力感,原來他一個人的時候,失去了那些依靠,自己連生存都困難;才知道一般人過日子的艱難。現在他和巫晴煜還身處危機之中,這邊是天府國的地界,以巫晴煜一個人的身手,她要回巫神宮或者來鳳山莊不是件難事。但是,帶著身受重傷的自己逃命,卻是危險重重和困難重重的。

    蘭傾顏此刻好像明白了姚桑陌對他的狠,和念叨他的那些話;這一個多月以來,那姚桑陌在自己心中也沒有那麽討厭了,自己還偶爾思念起她來。當下的他隻想要強大起來,他要學會成長,也許自己的成長,是從這刻,他想要去照顧和保護這些他心中重要的人開始。他也能為自己兩位大哥還有晴煜和刀刀去做些什麽。

    這宣城其實最早也是天府國的,因為曆史的原因,此處又是水陸都發達之地,被豐香宮的前輩占據下來,和當時的天府國君簽了協議,把宣城發展為豐香宮獨立於天府國內的一塊地盤很多年;雲炎天一直眼紅,想盡辦法弄了個皇宇拍賣行占據了宣城西北角,也和豐香宮的蘭懷卿簽了合作協議。不過在整個宣城,還是豐香宮說了算,他蘭止言就是這宣城的土皇帝。

    蘭止言心情不太好,自己這土皇帝在自己地盤把自己的三弟弄丟了。

    蘭止言已經收到了西蒙山的來信,知道了謝繼禹已經醫治了鍾落梨,沒有了生命危險,正在調養恢複當中,還要在西蒙山住一段時間。蘭止言放下心來,回信感謝了西蒙山的眾人,拜托他們照顧好鍾落梨,自己找到了三弟後便去西蒙山接鍾落梨。

    蘭止行也回信了,他帶人沒有找到蘭傾顏的信息,畢竟離開宣城地界,那邊是天府國的境內,豐香宮也沒有那麽多的人手安插,隻能拜托相熟的江湖人士留意和相助了。

    上次死於皇宇拍賣行的豐香宮的護衛,蘭止言厚葬了他們,有家人的也做了補償。程越守在皇宇拍賣行不敢離開,這段時間,江湖很多門派前來認領在皇宇拍賣行死去之人的屍體,都要皇宇拍賣行給個說話,鬧得不行,還是蘭止言出麵才壓住了。

    藤古國的三皇子在牢中上吊自盡了,柳貴妃備受打擊,恨死了藤承宗,還有藤金哲她也恨,自己怎麽去求他,他都不肯答應軟禁三皇子,非要把他關在大牢裏,他可憐的孩子哪裏受過這種苦呀。還有那巫貴妃,她也恨,自己去跪在她麵前乞求,那女人還反過來指責了她,說她不知道喪子之痛,說不定就是這巫貴妃派人去大牢殺害他的皇兒的。

    藤金哲心裏傷心萬分,他最喜歡的皇子就是五皇子,這孩子不僅長的好,從小就聰明伶俐,學識過人,深得教導這些皇子老師們的喜歡,也是和藤金哲最聊得來的兒子,要不是藤承宗掌了權利,而且這幾年做得還可以,他早就想廢了那沒用的太子,扶植五皇子為儲君,如今被三皇子殺死了,自己很是氣惱,不顧柳貴妃的乞求,執意關那三皇子在那大牢裏受些懲罰。

    聽聞三皇子在大牢裏自盡了,藤金哲老淚縱橫,這三皇子也是個沒出息的,就受不得這點苦,不過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心裏自然也難過。

    “死的好!”巫貴妃聽聞後,心中解了些氣。五皇子是自己與藤金哲的第一個孩子,這孩子從小就優秀,深得藤金哲的喜愛;為了培養五皇子,這些年她傾注了太多的心血,連她妹妹手裏的重寶,也想算計著弄來給到自己這個皇兒,自己玩弄心計手腕,無不是為了讓五皇子能登上那帝君之位,如今就被這三皇子給毀了,她當然是恨死了這三皇子。

    藤承宗得知了三皇子在大牢上吊自盡的消息,有些意外。是誰在自己之前動手了。不過這倒是不重要,他收到了天府國魅影堂傳來的消息,得知了宣城那梟鬼王之事,如果真是那雲炎天弄出來的,那將是很可拍的事,不知道雲炎天手裏有多少梟鬼王,為什麽在這個時候突然亮了他的這張底牌。

    藤承宗給魅幽蘭寫了封信,要她繼續潛伏在天府國,把魅影堂重新在天府國秘密建立起來,並密切關注梟鬼王的消息,及時回報。

    天府國都太子雲琪麟的府邸,那吳宗也從宣城逃了出來,在太子回了國都兩天後,也趕到了國都。

    “殿下,您萬金之軀,不能有任何閃失呀,快來桌前多少用些膳食可好?”吳宗在太子雲琪麟身邊勸說著。

    這太子雲琪麟,回了國都後,日夜思念起那幽蘭兒起來,這幽蘭兒是他得到和認識的女人中,自己唯一動了情的,他永遠忘不了,在水塘邊,那女子躺那荷葉上,鬢插荷花抬頭與他嫣然一笑那刻,自己的心在那刻就淪陷了,世間所有的美好都不及這女子。

    或許其他女子更多的是一種身體的和對美色的垂憐,包括以前自己心心念叨的鍾落梨,都沒有讓自己生出這種情愫,願意隻和一人相守一生便是滿足。

    太子因思成疾,茶飯不思起來,可把太子妃急壞了,自己這夫君好色成癮,荒淫無度,她也是無可奈何,不過自己是正牌太子夫人的身份,太子又是國之儲君,在太子府裏,飲食這塊出了問題,自己也脫不了幹係。便叫人喚了吳宗過來勸說。

    吳宗自然懂太子的相思之情,一番勸說無果,就在一旁自言自語道“蘭兒姑娘要是能親眼看到殿下對她的這份情意,一定是感動不已呀。”

    太子聽他提起幽蘭兒,開口問道“吳宗,蘭兒真能知道我對她的心意嗎?”

    吳宗湊過去說道“殿下對蘭兒姑娘的這番心意,感動日月呀,那蘭兒姑娘一定會為之所感的。”

    太子雲琪麟聽吳宗這麽一說,心情好些了,又問道“蘭兒心中,不知是否也有著我?”

    吳宗笑著回答“太子可派人去尋找,那蘭兒姑娘也是喜歡著您的,不然能讓您親自摘下她的麵紗。”

    太子聽吳宗一說,心裏覺得也是,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起來,“你這癡郎,可隨了心願。”那幽蘭兒麵紗摘下與他說話的情景又浮現於腦海,心中甜蜜,對吳宗說“你去宣王丘前來。”說完去到餐桌前,開始吃東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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