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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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

    “天地交並,引氣走任脈入下丹田,複還元宮,結成寶珠,引珠走腎珠為黑,而後入肺珠為白,再行中央珠為黃,引珠至心為紅,流轉三十六圈,行至肝膽珠為綠,後化五色氣蘊入奇經八脈。。。”秋歸月在聽雨閣的靜室,教導鍾落梨習練如意心咒功法,此功法效果顯著,鍾落梨受損心脈恢複很快,在練習內勁之時也有很好的輔助,所以鍾落梨修煉的非常認真。

    秋歸月口述一遍心法之後,睜眼望了過去,對麵的鍾落梨沉靜在修煉當中,白皙的臉盤因這段時間修煉如意心法,心脈增強,臉頰有了些紅色,淡白的嘴唇也有了桃李之色,閉眼靜坐在自己前方,有種遺世的安靜與優雅之感。他望著,隻欣賞,不起漣漪。

    秋歸月也不知自己什麽時候也閉眼修煉了起來,那在心中舞劍的聖帝與以往不同了,那舞起的劍花成了一朵朵的桃花,在心中漫天飛舞,與以往的感覺不同,那劍舞多了絲快樂,少了份冷意,那劍似乎也開始生出些情感而來。

    閉關之中的馮世俊睜開了眼,望向了聽雨閣的方向,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

    “師父!”菜花兒穿了一身武服,配上手中的那把小黑刀,很是精神。“這刀太沉了,舉久了手臂累得慌。”

    驢車停在一處樹林裏,鳳小刀靠坐在車廂裏,看著車窗外在練刀的菜花兒,他身體還很虛,不能去指導菜花兒,隻能教一些基礎的刀法,要他去練習,學武的話,紮實的基本功很重要,考慮到菜花兒要照顧自己的衣食住行,白天還要趕驢車,這孩子很辛苦;也沒有太多苛求菜花兒,便說道“累了,就歇歇。”

    菜花兒放下了手中的小黑刀,走到車廂前,倒了一碗水喝了,又倒了碗水送到了車廂裏,車廂裏的鳳小刀一副濃眉大眼的凶像,菜花兒覺得師父畫的妝很神奇,心裏卻喜歡師父本來的麵貌。不過師父說,江湖中有些仇家,還是要易容躲避下,所以菜花兒覺得這樣也挺好,隻要師父能活著陪著他就好。

    鳳小刀心裏在規劃著去來鳳山莊的路線,他們在玄台府境內了,宣城在玄台府的西邊,玄台府的北邊是傳世山莊。玄台府境內的梟鬼門肯定盤查得很嚴,去宣城的路上風險太大,往來鳳山莊還得一路往東,到了平洲府境內,再往北才行。他們也隻能白天冒險進城采辦一些物品,晚上在樹林裏露宿。

    來這樹林之前,他們在玄台府的一座小城福州城內去兌了銀兩,鳳小刀要菜花兒把驢車趕到了一銀莊門口,他把車窗打開,盯著外麵不耐煩地催著菜花兒,“快點去辦事,不要耽誤了,小心打斷你的腿。”然後車窗口就是他那副凶神惡煞的臉。

    菜花兒連忙恭身答應著跑進了銀莊,拿了五十兩的銀票往櫃台上一拍,“快給兌了,要碎銀,我家老爺還有急事要辦。”

    櫃台夥計接過就去稱碎銀了,櫃台外的夥計,看著車裏的鳳小刀不好惹的樣子,沒有去招呼,隻在門口陪著笑臉。

    不一會,小心髒忐忑的菜花兒提了五十兩碎銀袋子,從車窗口遞給了鳳小刀,然後駕著驢車離開。

    車子又在幾個商鋪前停下,菜花兒按照鳳小刀所說,買好了物品。又到了一家醫館進去按照鳳小刀寫的方子抓了藥,兩人就離開了福州城。

    樹林裏,菜花兒在準備晚飯了,他們今夜就在這林子中過夜,鳳小刀的長發也用小黑刀剃了個短發,便於打理。胸口的肋骨長起來了,不過胸口的內傷還沒好,又不能運功療傷,所以整個身體情況還是很糟糕,全靠藥物在維持著。

    “我們往西南方向,進到沙洲府,那邊離西蒙山很近,可以的話,先去到西蒙山也可也。”車廂裏,巫晴煜拿著手裏的地圖對旁邊的蘭傾顏說道。

    蘭傾顏看了下地圖,西蒙山在沙洲府東邊,關洲府往西南方向大概兩天能進到沙洲府境內,到了西蒙山,自己就不用太擔心了。隻是,這次那梟鬼門一直在各處秘密搜抓自己,估計是雲炎天想用自己作為與豐香宮交涉的籌碼。

    “等會到了開陽城,我們進城休息一晚再出發,我得去買些藥材,還要置辦些用品,你可有要買的?”巫晴煜看著蘭傾顏問道。這幾天,蘭傾顏有些變化,話少了,情緒學會收斂了,常常獨自在思考著,也會主動與她探討一些問題,不像之前在那小山村,一副憂心匆匆容易傷感的模樣了。

    蘭傾顏抬起頭,望向巫晴煜回答“沒有,我們這就出發吧。”他心想早點到了開陽城也好讓巫晴煜早些休息。

    巫晴煜起身去到了外麵趕馬車。

    蘭傾顏盤膝,運氣行走體內經脈,走至心脈處,刺痛感便傳來,他小心地控製一縷內勁慢慢的在心脈內流動,蘭傾顏的心脈受損和鍾落梨不同,他是外力所致,鍾落梨是情誌與強行衝穴所傷,這種更麻煩,好在有西蒙山的謝繼禹的救治。

    藍占在開陽城內和藍梟在議事,秋歸月與兩萬大軍中救走了鍾落梨,藍公公自然很上心,回到國都後,處理完一些事務後,便把藍占調過來,去往西蒙山去盯那秋歸月。那西蒙山馮世俊收的這關門弟子還隻有二十四歲,身手便如此了得;他和那豐香宮關係應該不錯,不然也不會隻身一人來闖兩萬大軍救人,雲炎天覺得這樣的天才既然不能為天府國所用,那就要除掉。

    藍公公奉命又給梟鬼王發出指示,與藍占匯合,前往西蒙山。

    巫晴煜和蘭傾顏兩人易了容,扮成兩夫妻,因為女扮男裝從細微處入手,難度太大,很容易被高手一眼看破,蘭傾顏受傷也需要近身照顧,氣質上這段時間也成熟了很多,所以夫妻是最合理的。

    兩人的馬車進了開陽城,找了客棧安頓下來,巫晴煜扶著蘭傾顏進了房間。又要店家去熬藥,自己趁天未黑去采購些物品。

    莫天雄進到了主賬內,阿妮和綠蕊馬上過來給他卸甲換衣,綠蕊去燒水泡茶,阿妮在桌前研墨。莫天雄坐在桌前一邊書寫,一邊對綠蕊這段時間的表現感到滿意。那女人在床邊站第三晚後就受不了,第二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他饒過她,並承諾不會忤逆他,會按他的要求去做。他便要親兵阿奔指揮這綠蕊刷馬桶,洗衣做飯等大小事都去做做。

    那阿妮他便再也沒有去碰過,留在主賬陪著綠蕊做事。

    正在研磨的阿妮,對綠蕊心生恨意,她貪念莫天雄每晚的溫柔,白天她不敢在行為上再有逾越,可晚上在那莫天雄的床上卻不同,莫天雄不僅溫柔至極,而且鼓勵她的放肆,可那綠蕊讓她內心的貪求與身體的需求就這樣沒了。

    “將軍!南王的書信到了。”親兵阿奔走進賬內,雙手把信件遞給了桌前的莫天雄。

    莫天雄接過打開看了下,心情愉快起來“天英快到沙洲府了,陛下也同意南都征兵的要求了。”

    “太好了,將軍。”阿奔聽了後也開心起來“咱們很快便要見到南王了。”

    一邊端茶過來的綠蕊怔了怔,那莫天雄一天到晚一副死人臉,見誰都冷冰冰的,除了和阿妮在床上有些人味,臉上從未有過,如此開心的表情,此時那由衷一笑的樣子非常好看,他那英俊的臉一下也有了人味。心想南王是什麽樣的人物,會讓這個魔鬼一樣冰冷的人能露出這樣一麵來。

    “我就回信,你安排人送去。”莫天雄一邊說,一邊重新拿過一張紙,很快就寫好了回信,裝好用蠟漆封好後,遞給了阿奔。然後瞟了眼剛剛放茶在桌上後,轉身離去的綠蕊的背影,心想“天英,我可給你備了份大禮來迎接你。”

    阿妮把莫天雄的毛筆清洗幹淨放回筆架。一看莫天雄拿了本書在看,便走到了綠蕊處,綠蕊正在給桌上的小爐子裏加炭火,然後把燒了開水的銅壺擺在了炭火上,放了茶葉進去煮茶。又低頭跪著收拾桌子底下的裝炭的木箱,那煮著的茶水正在桌上沸騰。

    阿妮一望莫天雄,見他正專心看書,便把手裏的木盆撞向了燒著的那壺茶。其實阿妮不去望一眼莫天雄還好,正因為她去望了一眼,莫天雄的警覺性是種本能,心有所感瞟了下目光所來之處,就瞧見阿妮的舉動,隻是自己離得遠,來不及阻止,隻能拿起麵前還未喝的茶水,一甩手中的杯子,那壺沸騰的茶水被茶杯撞飛了些,“哐當!”倒在了地上,綠蕊正低頭收拾著,那壺茶水倒在旁邊的地上,飛濺的熱水還是灑了些在她手上,“啊!”綠蕊痛得也喊了一聲。

    門外的守衛聽到動靜衝了進來,阿妮跪倒在地上,綠蕊也忍著手上的疼痛跪在了地上。

    “將軍!”護衛長帶著八名守衛進了主賬,九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莫天雄,還是護衛長喊了一聲。

    莫天雄把手裏的書放在桌上,對護衛長說道“去找些燙傷藥來。”

    護衛長馬上跑出去找藥了。

    莫天雄起身走到了阿妮身前,拎起她的後領,一把把她扔到了八名守衛跟前的地上,又一把抓起桌上燃燒的炭爐,擲到了阿妮身上,阿妮痛得大叫起來,被守衛按住了手腳動不得,慘叫連連。

    跪在一旁的綠蕊還不知道怎麽回事,趕緊跪著爬到莫天雄腳邊求情,莫天雄火氣還沒消,對八名守衛說道“拖到外麵,塞著嘴,吊起來。”八名守衛領命拖著慘叫的阿妮出了主賬。

    綠蕊哭著替阿妮求情,“將軍饒過阿妮,那壺水是我沒有放好掉落的。”

    護衛長這時衝了進來,跑到了莫天雄身前,把手裏的瓷瓶遞給了莫天雄後退出了主賬。

    莫天雄蹲下身,拉起了綠蕊的右手,看了眼被燙紅的地方,一邊打開藥瓶給她上藥一邊說“那茶壺是阿妮拿木盆撞到的,我要是發現慢點,你這張臉就被毀了。”

    綠蕊這段時間能感覺到阿妮對自己的恨意,她也明白阿妮那點的心思。看著親自給她上藥的莫天雄,她還是低頭替阿妮求情“她已經受了懲罰了,我也沒事,將軍請您饒過她。”

    莫天雄看了下被燙到的地方不大,放下心來,這禮物可不能有損傷。把剩下的藥塞她手裏,盯著她的臉說道“還想站床邊看嗎?”綠蕊一哆嗦。

    “我自會處置,休息兩天,記得塗藥。”莫天雄說完起身走出了主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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