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臣對皇上有威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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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早上,天還未亮,天空飄落著一片片零星的雪花,皇上厲正深還在睡夢裏,便被貼身太監劉公公給喚醒了。
厲正深睡眼朦朧厲聲喝道:
“該死的奴才,腦袋不想要了嗎出了什麽事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貼身太監劉公公傾身上前,低聲說道:
“回稟皇上,敬宣王在宮門外求見。”
“敬宣王”
厲正深如墨的眸子,掃了一眼外麵的天,疑惑詢問著:
“現在什麽時辰了”
“回稟皇上,是寅時。”
劉公公畢恭畢敬回答著。
“寅時還不到卯時,敬宣王他來幹什麽啊夢遊了嗎上朝時間不是在卯時嗎
這樣,你去告訴他,讓他先候著,等卯時上朝,朕再見他,有什麽話,讓他朝堂上說。”
皇上厲正深昨晚批閱奏折太晚了,還沒有睡夠,便有些不耐煩地吩咐著。
“這個……”
厲正深吩咐完,本想躺下,卻見貼身太監劉公公站著不動,欲言又止,不由眉頭緊蹙:
“怎麽朕的話你沒聽見”
“皇上,奴才覺得你還是見見他吧!不知何故敬宣王臉色鐵青,那架勢,恐怕來者不善。
還有胡太醫硬生生被敬宣王折磨的不成樣子,哎呦喂!那叫一個慘,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總之是被人抬著來的,皇上你看這……”
劉公公汗流浹背,小心翼翼地尖著嗓門說著。
“什麽你說胡太醫胡太醫不是朕派去給敬宣王那個隨從追風治傷的嗎他礙著敬宣王什麽事了莫不是把人給治死了
就算治死了,他也犯不著來找朕,興師問罪吧!朕好心派太醫給他,難不成還得保證太醫一定會把人救活嗎”
厲正深一副委屈不已的樣子,劈裏啪啦說了一大通。
劉公公在一旁聽著,大氣也不敢喘。
直到厲正深發泄完了,劉公公這才再次小心翼翼地詢問:
“那皇上是見還是不見”
厲正深:“……”
見,當然要見,不見豈不讓敬宣王以為朕怕他了
“是,那奴才馬上去宣。”
貼身太監劉公公用衣袖拭了一下額頭冷汗,轉身快步出了厲正深的寢室。
“擺駕禦書房。”
隨著一聲尖銳的喊聲,皇上厲正深覥著臉上了轎攆。
而宮門外,敬宣王厲正南眸光深邃黝黑,與夜色融為一體,眼神複雜地望著宮門,直到一聲尖銳喊聲:
“宣敬宣王覲見。”
“走。”
厲正南擺了一個手,由墨雲與阿業帶著幾個侍衛抬起一副擔架,向宮內走去。擔架上豁然就是胡太醫。
禦書房裏冷氣環繞。
皇上厲正深手裏握著一支筆,如墨般的眸子帶著毫無掩飾的寒光,望著走進來的厲正南。
而厲正南雙拳緊握,赤紅的雙眸裏帶著一絲憤怒,一身傲骨,毫無畏懼地回瞪著皇上厲正深。
那森寒之氣一點也不亞於當今皇上厲正深,活脫脫他才是天生的帝王。
“敬宣王,你好大的膽子,見了皇上,還不趕緊下跪,難不成想造反不成”
劉公公不愧是皇上厲正深身邊的人,盡管心裏有些懼怕,可依舊麵不改色地吆喝著。
厲正南的麵色冷硬,整個人站的筆直,黑著一張臉,仿佛別人欠他債似的,周身都籠罩著一層繚繞的冷氣。
皇上厲正深手裏的筆“啪”的一聲折斷了,小太監劉公公立刻會意,扯著嗓門大喊:
“來人呢!護駕,快護駕。”
一時間,禦書房的門大開,呼啦啦進來一群手握弓箭的侍衛,將厲正南等人包圍的水泄不通。
墨雲、阿業等人一見,全都放下擔架,做好了作戰的準備,卻見厲正南屈膝跪了下去:
“臣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厲正南這一跪,墨雲等人也不得不跪下。
厲正深一雙漆黑的眼眸泛著幽冷的光芒,拳頭握了又握,猶豫許久,終是抬手喝了一聲:
“退下。”
“是。”
侍衛們得令,又退出了禦書房。
“敬宣王起來吧!”
皇上厲正深揮了揮寬大的衣袖,沉聲說道。
“臣多謝皇上。”
厲正南言語恭敬,該行的禮數都行了,這才站了起來。
厲正深指了指擔架上奄奄一息的胡太醫,冷言詢問著:
“敬宣王可要對朕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意思朕好心派遣一位太醫給你府上奴才看診,你為何要將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說到這裏,厲正深雙眸一瞪,猛地一拍桌子,聲嘶力吼:
“你這是向朕示威呢!還是告訴朕,你把朕對你的善意,當成驢肝肺你還有把朕這個皇上放在眼裏,將朕這個兄長,放在眼裏嗎”
厲正南:“……”
他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可如今卻被皇上厲正深這一陣痛批,反倒顯得他無理取鬧了。
“墨雲你帶人先出去,本王與皇上有話要說。”
厲正南猶豫再三,覺得還是應該給各自留三分薄麵,於是向墨雲吩咐著。
“王爺……”
墨雲擔心地喚了一聲。
厲正南抬手,墨雲無奈隻能領命帶人離開。
“你也出去吧!”
見厲正南不再強硬,皇上厲正深也打發了貼身太監劉公公。
一時間禦書房安靜了下來,皇上厲正深威嚴喝道:
“到底怎麽回事”
“皇上既然指派了胡太醫為臣的屬下追風治傷,為何又要讓他給追風下毒這是為什麽
上次太醫薑桐雲與劉天師狼狽為奸,在臣的解毒藥丸裏給臣下毒,臣相信不是皇上授意。
那胡太醫呢難道皇上也要說全然不知情嗎
他們都是皇上親自指派給臣的。你讓臣如何相信不是皇上
臣又如何相信,臣的母妃在宮裏安全
還有劉天師,皇上發了海捕文書尋他,為何這麽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是劉天師有飛天遁地之能,還是有人蓄意包庇
再說這西昌候之事,就算西昌候有錯,那皇上也該讓他打贏了這場杖之後,再處決他不是嗎為什麽急在一時臣不傻臣出征,皇上百般阻擾,難道不是怕臣打贏了這場杖之後,把功勞推給他,讓西昌候戴罪立功,皇上沒有理由治他的罪,不是嗎
他與臣還有皇上都是拜了把子的,更何況與西淩國這場杖,是公事,皇上為何就一刻也容不下他
皇上到底是容不下他,還是容不下我們六虎情誼
臣一直有個錯覺,皇上是想將四方諸侯連同臣一並鏟除,是也不是
若真有此心,皇上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臣早就說過了,皇上護臣多年,臣這條命便是皇上的,皇上若想要臣的命,拿去便好。”
敬宣王厲正南一口氣說完,重重地將一柄短劍,放在了皇上厲正深麵前的書桌上,一副求死的樣子。
因為皇宮不可以帶配劍,厲正南這次進宮便在衣袖裏藏了一柄短劍進來的。
“你……你簡直一派胡言。”
皇上厲正深心中大驚,麵色不顯,猛地站起來,用顫抖的手指向厲正南。
許是不解氣,一拍桌子,桌子轟然塌陷,惹來一陣響聲,足可見厲正深怒火之大。
門外的侍衛聽到響聲,全都再次衝了進來,墨雲等人也緊張了起來,小心戒備著。
劉公公更是冷汗直冒,倆虎相鬥,必有一傷啊!於是他驚恐詢問:
“皇上出了什麽事”
“滾……都給朕滾出去。”
厲正深簡直怒不可赦。
劉公公等人急忙又退出了禦書房。
厲正深緩步走下台階,來到胡太醫麵前,狠狠地一腳踹向了他,厲聲喝道:
“胡太醫你好大的膽子,你給朕說清楚,朕什麽時候讓你殺追風了”
胡太醫本就奄奄一息,如今又被皇上厲正深這一腳踹的頓時雙眼翻白。
“喂!你不能死,你給朕說清楚。來人,來人,快來人,喚太醫,快喚太醫……”
厲正深頓時有些慌了,他焦急大喊著。
他真的沒有讓胡太醫殺追風啊!若是胡太醫死了,他是有嘴說不清了。
而厲正南卻冷冷看著,沒有說一句話,他認定了是皇上厲正深做的。
盡管太醫盡力搶救,可依舊沒有挽救回胡太醫的命。
“阿南,朕真的沒有讓胡太醫殺追風追風怎麽樣了他還好吧”
皇上厲正深企圖緩和與厲正南的關係,低聲下氣接連詢問著。
厲正南嘴角含嘲:
“無所謂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看臣不順眼,便殺了臣吧!”
厲正南彎腰從地上撿起地上的短劍,雙手遞給了皇上厲正深,淒涼一笑說道:
“皇上,你知道嗎以前很小的時候,有人就告訴臣,皇族裏無親情。可臣不相信,因為臣有一個很疼臣的兄長。
直到臣中了“血魔之毒”,所有人都害怕臣,隻有皇上對臣不離不棄,臣真的感激皇上,很想對全天下的人說,皇族是有親情的,因為皇上與臣的這份兄弟之情,是真的。
當年二哥厲正坤謀反,所有人都讓臣認命。說誰做皇帝都一樣,隻要臣做好臣的本分即可。
厲正坤也曾多次到臣府邸暗示臣,隻要臣不與他作對,他可以容臣好好活著,因為臣是個可憐的人,沒有明天。”
厲正南說到這裏,停頓片刻,再次苦笑:
就因為臣與皇上的兄弟之情,讓臣義無反顧的選擇幫皇上奪回皇位,結果害了臣母妃一族,全部被厲正坤滿門抄斬。
臣自責不已,可卻無悔,隻因為皇上是臣最在乎的兄長,可如今,臣的眼睛迷茫了。臣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嗎
聽了厲正南所說的一番肺腑之言,厲正深心中有了一絲動容,他將短劍握回了厲正南手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嚴肅地說著:
“朕真沒有,朕可以對天起誓,朕絕對沒有讓胡太醫殺追風,追風對朕沒有任何威脅。”
“那臣呢臣對皇上有威脅嗎臣交付了一切兵權,甚至包括臣母妃一族人的性命,難道還不足以表示臣對皇上的一顆真心嗎
西昌候呢他對皇上有威脅嗎他鎮守邊疆為皇上守一方疆土,有錯嗎”
厲正南無比心痛地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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