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異變(十一):這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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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點三十分。

    沈長明在學校門口買了兩個包子胡亂的塞進嘴裏,她僵直的站在學校的鐵門前,望著校門上方黑色牌匾上鑲金的大字表情木然。

    申華市第一中學。

    陽光照在金色的字體上耀耀生輝,就像南天門映照的晨曦,莊嚴動人,美好寧靜。

    沈長明虛起被陽光照的發漲的眼睛,眼底升起一層薄霧,她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夢裏,還是做了一場夢。

    最後一口包子皮塞進嘴裏,沈長明彎腰將塑料袋丟進垃圾桶,她剛伸出手動作猛然一僵。

    隻見在那灰色的體恤之下,露出衣袖的手腕處,有個一目了然的紅色印記,跟胎記似的。

    沈長明活了二十一年還能不知道自己手腕處有沒有胎記嗎?她驚的垃圾都忘了丟,忙撩開衣袖。

    隨著衣袖被撩起,手腕處紅色的東西露出原來的麵目——那是一個四五歲小孩的手掌印,連掌紋都清楚的印在皮膚上,長在皮肉表麵如同一個胎記。

    沈長明心底一沉,站在明媚的陽光下渾身冰涼。

    隻有一個人拽過沈長明的手腕——那位不存在的唐戚。

    從詭異之地帶出來的東西,那麽就意味著一切還在繼續。

    “長明啊,你怎麽還在這裏,這都十一點了,馬上都該吃午飯啦。”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語氣中充斥著不滿,“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愛玩,現在都分配工作了還不成熟一點,你現在是一中的實習老師,雖然說校長已經給你的位置準備好了,可該學該看的你還是要好好學學。”

    “這回了母校啊,做了老師,你不還是一個學生嗎?”

    “李老師好,李老師說的是。”沈長明連忙將右手藏到背後,轉身對著這位頭發花白的老頭點頭,態度謙卑,“我今天上午沒課,所以起的稍微晚點。”

    從守衛局出來,沈長明就直奔學校來,按理說她應該請假休息一天,但她實在是不想再從那條路上過去,心裏瘮得慌。

    “沒有課就不能早點來嗎?什麽叫實習老師?別人上課你得在一邊學著知道嗎?”李老師可不買賬,這學校未來可都是年輕老師的天下,他們這些個老東西早晚沒地方待,她看這些小年輕不順眼可不是一天兩天,上課和學生嬉皮笑臉,下課還一起打打鬧鬧,有那麽好玩嗎?

    “是是是,李老師說的對。”沈長明附和,臉上沒有任何怒色,絲毫不見之前麵對絕境時的氣魄。

    有些人就是這樣,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不逼一逼你永遠不知道她的可怕之處。

    “不要光是是是,聽了得給我記在心裏,別讓我們不省心……”

    一中是申華市第二的公立高中,說是高中其實也有初中部,甚至分校還有小學。

    一中的初三到高二都在市區,也就是一中的本部。

    一中在申華市雖不是頂尖的,但也算是赫赫有名,而且申華市第一中學也算是百年老校,自立校以來已經有四百多年曆史。

    隨著人類生活進展,科技雖然停滯不前更是倒退千年,但人類生活變更節奏卻並沒有放慢。在這個時代學校也不過是一種新興產業,一般的學校能撐個四五十年就已經很不錯。

    三十世紀的學校,私立學校比的是股東多、富二代多,公立學校比的是曆史長、底蘊厚。

    沈長明是高二十三班的實習老師,辦公室在b棟三樓。

    b棟教學樓是本部的老教學樓,因為離小賣部和宿舍近專門供高一高二學業繁重的學生使用。

    沈長明和李老頭到辦公室正好是第三節課下課時間,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辦公室,李老頭在前麵,沈長明在後麵。

    剛一進辦公室李老頭將夾在腋下的教學課本就往桌子上那麽一丟,扯著嗓子陰陽怪氣的說“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個晚上不是打遊戲就是追劇,如今都工作了,還和個毛頭小子一樣。”

    瞬間,辦公室十幾個老師齊齊看過來,都讚同的點點頭,隻有幾個年輕人臉色難看的坐在椅子上背過身去。

    坐在門口的一個柔弱青年鼻梁上戴著厚重的眼鏡,她正在批改作業的動作一頓,伸手拉了一下沈長明的衣服。

    “老白,你怎麽又得罪這個糟老頭子啦?見到她還不避著點,人家可記仇呢。”

    這人名叫白啟衡遠,和沈長明從幼兒班開始就是同桌,高中畢業後兩人選了不同的專業去了不同的學校,沒想到畢業之後還能一起回到母校教書。

    裴衡遠學的是物理係,別看人長得斯斯文文,絕對不是一個閑的住的主兒,讀書那會兒可是一中出了名的校霸,老師眼中差生的領頭羊。也不知道這家夥運氣怎麽那麽好,科科不及格,物理天賦卻好的嚇人,最後被一所撿破爛的本科大學給破格回收。

    “不曉得,倒黴唄。”沈長明聳聳肩,她走到裴衡遠旁邊拉開椅子坐下,然後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對著裴衡遠擠眉弄眼,“小白,告訴你一個秘密。”

    “啥秘密啊?”

    “我見鬼了!”

    “啊,真的假的?”

    “真的,你看這裏,這可是鬼手印。”說著,沈長明擼起袖子。

    隻見那裴衡遠盯著沈長明右手腕上的紅手印是左看看右看看,接著她眼睛一亮,朝著沈長明豎起大拇指“牛啊老白,改天我也去紋一個,你這個紅彤彤的還沒消腫吧,疼不疼?要是太疼了我可不紋。”

    沈長明“……”默默將擼起的衣袖放下,突然就不是很想搭理裴衡遠。

    但這時裴衡遠卻一下按住沈長明的頭,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其他人,見沒人注意他們兩人,小聲說“老白,你說見鬼,我最近還真發現一件稀奇的事。我前幾天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聽學生說,晚上的時候操場有鬼出現,還吃人。”

    “那吃人了嗎?”沈長明揮開裴衡遠的手,對所謂的學校傳說一點也不感興趣,畢竟哪個學校不流傳幾個鬼故事?什麽學校修在亂葬崗上麵的,半夜看到紅衣女鬼等等,早就聽膩了。

    “說是吃了,講的有鼻子有眼的。”

    “你信?”

    “不信啊。”

    “滾。”

    “哎呀,別生氣嘛老白,你今天火氣有點大啊。”裴衡遠摸摸鼻子憨笑。

    “才發現啊?我可是大的很。”沈長明不否認,從那詭異之地出來,還遇到李老頭,雖然劫後餘生讓她慶幸,卻同時也積壓了一堆情緒在心底。

    叩叩叩——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禮貌的敲響,一顆腦袋緊張的從外麵探進來。

    “孫老師,蔡忌和劉東打架見血了。”

    辦公室的老師們下意識的望向聲源處。

    沈長明看到門邊那張熟悉的臉手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滾下去,瞳孔放大,整個人處於緊繃的狀態。

    “老白,你咋啦?”裴衡遠看到沈長明一副見到鬼的表情愣了一下。

    沈長明費力地擺擺手,死死盯著門口那學生,那可不就是公交車上那——唐戚嘛!!!

    “啊,好的,這就來。”一個中年女人從辦公室最裏麵的位置起身走向唐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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