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異變(十二):調查唐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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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十四班。
四五十個學生圍在周圍。
教室裏的桌椅全部移了位置,好幾張還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從抽屜裏掉落的書本滿地都是。
在這片強行被移出來的位置上,兩個學生在地上滾作一團,她們彼此揪著頭發扣著鼻孔,臉上和衣領上都是血跡。
孫老師剛進教室,見到眼前的場景立馬就被點著,她操起放在講台上的大鐵尺擠進學生中,對著地上兩個學生便是一頓刀光劍影,揪在一起的兩熊孩子立馬嗷嗷直叫,鬆開對方躲到周圍看熱鬧的同學身後。
“劉東!蔡忌!你們兩個小畜生,不想讀書就給我滾回家去打!明天給我把家長叫來,現在立馬給我滾下去,操場罰跑十圈,跑不完不許回來!”
“是,老師。”兩個少年頂著滿身的血跡怏怏應下。
沈長明站在教室外,看到從身邊路過身上還掛著大口子的兩個學生蹙起眉。
十四班既不是尖子班,也不是被放棄的學渣班,但正是這樣不好不壞的班級,最是叫人頭疼。
熱鬧看了,人都散了。
白啟看沈長明還站在門口不走用手肘捅了捅沈長明,然後一副看淡世態炎涼的語氣沉重的開口“哎,現在這些老師根本不關心學生怎麽樣,她們眼睛裏隻有成績和每個學期的獎金能拿多少,這小孩子身上掛著傷不聞不問,也不幫忙解決矛盾,一心隻知道處罰學生,雷霆鎮壓,垃圾老師。”
沈長明回過神,聽到白啟的話麵露詭異,她回頭看向十四班裏麵幫助同學扶正桌椅的唐戚眼神一暗,接著幽幽說“小白,我想查個人,你時間充裕幫我給打聽一下。”
“誰啊?”白啟轉頭過來,順著沈長明的視線看到教室裏的唐戚語氣上揚,“老白這小子惹你了?我們現在可是老師,打架鬥毆那是不對的!但是沒關係,我會保密的,你說個地方,我在哪裏堵這小子?”
“……”沈長明忍不住扶額,她一腳踹在白啟小腿上,轉身往辦公室走,“晚上之前,我要這個學生信息,我看她窮,想資助一下她行嗎?”
“……”白啟吸了一口涼氣,一瘸一拐的跟上沈長明,聽著沈長明的話直翻白眼。得了,就您還要資助別人,我看還是先資助您自個兒吧!
今天是星期二,高二十三班晚上有語文晚自習。
晚自習老師通常都不會講課,於是在實習老師來後,各位主課老師就讓實習老師守著學生自習。
守完最後一節自習課,跟學生們簡單的囑咐了幾句沈長明才撐著疲憊的身軀回辦公室。一天一夜沒有休息神經緊繃,沈長明實在有些難受,大腦和身體都在發出抗議。
三樓的辦公室點著燈裏麵的人已經走光,隻剩下白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玩著幾個小玩意兒。
沈長明一進門就能看到白啟滿臉興奮的擺弄手裏的東西,她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說“你在幹嘛啊,還沒走?”
“沒呢,這不等你唄。”白啟擺弄著兩個小球和幾根木棍頭也不抬,“我在研究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感覺很神奇,又覺得和放屁一樣,就是不斷的製造矛盾去推翻自己的結論。”
沈長明笑了一下,拿過白啟手裏的一顆小球拋著玩“相對論涉及到一定的哲學,你糾結這玩意兒幹什麽?和你有關嗎?”
“咋沒關係,相對論她就不是物理學嗎?”一把奪回小球,白啟憤憤不平,“相對論是人類對物理現象的哲學思想,是哲學理論也是物理理論,怎麽就和我沒關係了?”
“好了,不說這些,我讓你幫我問的事呢。”
“那個學生?早就查好了。”白啟從抽屜裏抽出幾張白紙拍到沈長明懷裏,“學生檔案我都給你拿來了。”
“唐戚,高二十四班班長兼學習委員,成績雖然比不上年級前三,但在我們學校從來沒有出過前十,長得清秀白俊在班上挺受歡迎的,聽說還有好幾個女孩子喜歡她,目前為止沒有女朋友,算是別人家的孩子吧。”
沈長明一邊聽著白啟說一邊翻看著學生檔案裏的內容,她的視線很快被兩個字吸引住——住校!
既然是住校,那昨天晚上唐戚為什麽會出現在26路公交車上?難道是溜出學校上網的?可是學校每天晚上都會在下晚自習後關燈前查寢,查完寢更是會在宿舍大樓上鎖,學生怎麽可能出得去?
“唐戚這兩天有請過假嗎?”
“沒有,這兩天她和其她學生一樣,下晚自習就回宿舍睡覺,這一個月她都是這樣的。”
“嗯。”
沒有請過假,那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可能從宿舍出現在公交車上?那個“唐戚”肯定不是人。
可是為什麽那東西會變成唐戚的樣子?還知道唐戚是個學生,在一中上高二,難道這一切就和唐戚沒有關係嗎?
看完檔案的最後一行,沈長明將a4紙放回辦公桌上努力使自己平靜,她輕輕敲打辦公桌“走吧,下班了,我要去你家借住幾晚。”
“好啊,求之不得,晚上一起吃雞啊!”白啟將學生檔案塞回抽屜裏,她從椅子上起身整個人心奮不已,“你之前不是不想去我家住嗎?矯情,要我說把你那出租屋退了,和兄弟一起住得了,我不收你房租。”
沈長明和白啟都是申華市本地人,隻不過沈長明是外環的老申華市居民,白啟是新申華市居民,也是個查得到身份的富二代。
許多人都以為申華市本地人有錢,也不過是充其量有個家,好多本地人還比不上外地人富裕。
“好啊。”沈長明點點頭,白啟卻震驚的伸出手摸上沈長明的額頭,“老白啊,你腦子壞了?”之前可是死活不願意啊,怎麽突然就答應了?
學校的夜晚是沉寂的。
在一聲預備鈴以後,宿舍樓的燈光一層一層被黑暗吞沒,整個學校突然靜的連一絲風都沒有,像是一刹那被侵蝕、被定格、被野獸塞進了大嘴裏。
月光灑落在操場的橡膠跑道上,橡膠跑道是棕紅色的,如同幹涸的血跡。
“老白,張曉寧她們聽說我們回申華市,這幾天一直說要找個時間大家一起聚聚,你看看我們啥時候抽個空啊?”沿著操場的跑道線,月光拉長身影,白啟抱著她那一疊物理學資料說。
“周末吧。”
“成,我給張曉寧說一下。”
“啊,對了,聽說李茂也來。”
“李茂”兩個字一出,空氣驟然陷入凝固。
也不知過去多久,沈長明幹巴巴的“嗯”了一下。
沈長明聲音剛落,白啟一把抓緊沈長明的手臂,另一隻手指向宿舍樓的方向“老白,女、女鬼!這她媽真的有女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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