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被追殺的皇子心理變態了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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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猝不及防,安然壓著手貼在溫斐然胸膛上。

    而他的指尖還在她的耳後。

    一點一點地挪動,摩挲,他在她耳朵根尋找著什麽。

    那感覺,似是單純的撫摸,又似是無目的地探尋。

    安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腦袋那處。

    “你在幹什麽?”她掙紮著要把溫斐然的手扯開,被他空出一隻手來牢牢按住。

    溫斐然的胸膛微微顫動,話語自他胸腔流出,流進安然耳畔,“你不是真正的江安然。”

    安然一下子就停住了。

    溫斐然確定她不是原主了。

    這可怎麽辦?

    之前賀一一和溫斐然隻是短暫地懷疑了一下她,她就要靈魂出竅被趕回世界縫隙,這下被溫斐然完全地肯定了,她該不會下一秒就要回世界縫隙了吧?

    此刻她已經完全不管現在和溫斐然是處於一種什麽樣的關係和狀態了。

    她隻關心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被天地法則當作入侵者徹底驅逐出去再也回不來。

    那這個小世界就失敗了。

    氣運也就沒可能獲得了。

    安然緊張兮兮,屏住呼吸等了半天。

    然而什麽也沒有發生。

    她既沒有恍惚到感覺神魂被拉扯,也沒有暈過去回到世界縫隙。

    咦,這是怎麽回事?

    莫不是天地法則遲鈍了,沒察覺到?

    見安然不再掙紮,溫斐然還是沒有放鬆對她的鉗製,他另一隻手順著安然的後腦勺流連到了安然的麵龐,手背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滑下,一路到下頜。

    他曲起手指,將安然的下頜勾起,迫使她抬頭直視他。

    “你沒有易容。”他道,“真是膽大。”

    “那麽······”他食指和中指並起,從安然的下頜拂到脖頸,再是鎖骨。

    壓住衣領後,他雙指立起,手勢轉為五指張開,一把罩在她的肩膀上。

    安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他重重按了兩下。

    從肩膀離開,他的手又伸到了她後背。

    沿著脊骨一路向下,直到腰際。

    隔著衣衫,觸摸便變得似有若無,仿佛柳條輕點平靜水麵,被風吹拂,前後淺淺飄動。

    安然渾身都覺得不對勁。

    說是調戲吧,眼下這氣氛又不像是調戲的氣氛。

    倒像是在,摸骨。

    安然瞬間想通了。

    他不會是既懷疑她易容了又懷疑她縮骨了吧?

    想想還真有可能,既然他自己都這麽幹了,他當然有理由懷疑別人也這麽幹。

    果不其然,在安然想到這個的時候,溫斐然的手已經毫無留戀地離開了她的身體。

    “也沒有縮骨。”

    他話語玩味,“你是如何代替江安然的?”

    “莫不是從她一出生就被調換了?”

    這真是一個離譜的猜測。

    但是從溫斐然的角度出發,似乎還真隻能這麽解釋才說得通了。

    這麽個思路一出來,安然便有了新的想法。

    她似乎能知道為何明明溫斐然發現她不是原主,卻還是沒有被天地法則驅逐出去的原因了。

    溫斐然雖然確定了她不是江安然,但他卻覺得她是作為哪方勢力的暗哨被安插進了江府。

    也就是說,他還是認為她是這個世界的人,還是認為她是江安然,不過是那個代替了真正的江安然的暗哨。

    但他沒有想過的是,這個代替了真正江安然的暗哨,其實也被她代替了。

    所以他才會想到她是一出生就掉包了真正的江安然。

    不過殊途同歸,不管怎麽樣,現在的江安然都不是活在小世界的原本的江安然。

    安然默不作聲,看溫斐然之後還會說出怎樣的話來。

    溫斐然雖然手離開了她的背,但並沒有把她從他懷裏鬆開。

    她還是保持著一個被人輕挑下巴的姿勢,微微仰頭看著他。

    他雙眸中有光點閃爍,那是月色沉入他的眼眸。

    “你是母妃的人。”他道。

    這走向是安然未曾想到的。

    她怎麽突然就和高貴妃扯上了關係?

    溫斐然可真敢想。

    可,細想之下好像也蠻合理的哈。

    不是高貴妃這一派的人安插進江府的探子,那為何要護著他?

    如果是其他勢力的人,直接搞死他就完了唄,或者拿住他威脅高貴妃也可。

    但,安然又想了一想,還是不夠有說服力啊。

    萬一有一派勢力打得是拉攏高貴妃勢力的主意呢?

    又或者是先護下溫斐然,再威脅高貴妃。

    溫斐然憑什麽這麽篤定她就一定是高貴妃的人?

    溫斐然指尖在她下巴處摩挲。

    安然知道自己沉默了這麽久,該開口了,不然就顯得很奇怪。

    她有意挪了下頭,避開溫斐然的手,緩緩說:“我確實,不是真正的江安然。”

    說完這一句以後呢?

    她再不可能承認其他了,因為溫斐然推測的其他東西都是假的。

    接下來該說點呢?

    安然沒話好講了。

    主要是她現在確實是個睜眼瞎,自從天道不見以後,她什麽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了。

    安然又開始懷念不知道為何消失不見的天道了。

    她倒不擔心天道出問題,雖然他被削弱了許多,但畢竟是天道。

    隻是,天道現在還在這個小世界嗎?

    安然回想起之前老大不對勁的趙逸瀧,那個殼子裏的人絕對是跟天道一樣從別的地方過來的。

    她當時隱隱有一個猜測,這人該是主世界的大能者,可現下又一時想不起來是哪個有可能符合條件的大能者。

    想不到,便先拋在一邊,等之後見到天道再說。

    安然頓了幾秒,裝作有話難說,守口如瓶的樣子,“其他的,我不會再多講半分。”

    溫斐然勾唇,一副了然於胸的神情,沒有繼續問她。

    他終於舍得放開安然,再向前開辟道路。

    過了這一關,安然開始關心起追殺的情況來了。

    她剛剛從夢境裏彈出來,就直接落入了追殺現場,慌亂之下什麽都沒來得及思考,便跟著溫斐然跑了出來,還不知道江夫人與賀一一的情況如何呢。

    也不曉得這追殺是怎麽發生的。

    回想當時情形,似乎是在廟裏。

    大概是追殺的人都在廟裏埋伏著吧。

    安然問,“我娘和賀一一情況如何?”

    “她們是否安全?”

    溫斐然輕笑,“入戲真深,真是被江夫人從小養大的。”

    “她沒事。”

    安然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她就聽到溫斐然又說。

    “不過,賀一一死了。”

    安然一個趔趄。

    “你說什麽?”她不可思議地問。

    賀一一死了?

    騙人的吧。

    她可是氣運之女誒!

    安然一時激動,抓住溫斐然的衣袖就把他扯住了,“她怎麽可能會死?”

    “她不應該死啊!”

    安然反應這麽大,倒是把溫斐然驚到了。

    他低頭一瞟安然緊緊抓著他袖子的手,仿佛要把他的衣袖摳出幾個洞來。

    “為何不會死?”

    溫斐然好笑道,“在那樣混亂的場麵下,誰都有可能死。”

    “更何況,殺她的人是專門朝她而去,她身邊無人護著,自然得死。”

    安然腦袋空白,“為什麽,會朝她而去?”

    溫斐然將安然扯著他衣袖的手拿住,眉眼低垂,“這就要問你了。”

    安然不解。

    為什麽要問她?

    “你為何要將她打扮得與你如此相似?還將母妃的那條紅珊瑚串珠給了她。”

    安然一時沒搞清楚溫斐然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紅珊瑚串珠明明是嫣貴妃的,什麽時候又成了高貴妃的?

    溫斐然一根根挑起安然的手指,又一根根合攏,仿佛她的手指是什麽好玩的玩具一般。

    他意味深長,“這天底下,能夠同時得到兩條紅珊瑚串珠的女子可僅此你一個。”

    “連我的母妃和嫣貴妃,都隻能分別擁有一條。”

    所以這就是溫斐然認定她是高貴妃的人的原因麽?因為她有高貴妃的串珠。

    那夥人原本要殺的是她。

    而賀一一,因為有了這條手串,又打扮成那樣,被誤以為是她。

    安然胡亂走了兩步。

    可她壓根就沒有串珠啊,誰給的賀一一?

    綠苑麽?

    這麽說來,那不合身的衣服也是綠苑刻意準備的。

    可是,綠苑隻有從她手上拿走的嫣貴妃的串珠。

    但,如果綠苑本來就有高貴妃的串珠呢?

    安然腦海裏思緒萬千。

    綠苑才是那個高貴妃安插進江府的暗哨,而她要拿走嫣貴妃的串珠,就是為了混淆視聽,把高貴妃的串珠給賀一一。

    綠苑這麽做圖什麽呢?

    而且那串珠,也是她臨時起興塞給綠苑的,綠苑不可能預判哪。

    安然想不明白。

    就算是借刀殺人,借了三皇子一派的刀去殺賀一一,又有什麽好處呢?

    三皇子一派又為何要殺她,她明麵上可是江府的人,江府也是站在三皇子這邊的不是麽?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又聽到溫斐然感慨,“我原以為,這回最先追來的會是三皇子的人,倒沒想到,是別人。”

    “他們,也就在一年前是團結的,現在,誰都想先下手為強,把與我和母妃有關的一切人殺掉。”

    溫斐然嘲諷地哼笑一聲,“愚蠢。”

    安然愈發糊塗了。

    就在她還想問些什麽的時候,卻聽得溫斐然沒了聲響。

    她疑惑,朝溫斐然看去,見他直愣愣一個站著不動了。

    他雙眸緊閉。

    安然伸出手指試探地戳戳他的肩膀,“你沒事吧?”

    溫斐然不應。

    安然迷惑。

    他這是怎麽了?沒見他有受傷啊。

    她踮起腳尖仔細去看,忽地被一把摟住。

    溫斐然睜開雙眸,眼裏劃過一道血色光芒。

    他抓住安然的手腕,毫不客氣地將其往上舉起,把安然從上到下都看了個遍。

    “你,沒死啊?”

    已經有過一回麵對趙逸瀧經曆的安然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這不是那個溫斐然。

    她正要講話,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張不開了。

    安然掙紮著動了動。

    很好,她也動不了了。

    這來的又是何方神聖,難不成這個小世界真要被穿成了篩子?

    腰間一陣揉搓的酥感。

    安然立刻寒毛豎起。

    他將安然的腰緊緊箍住,曖昧地捏了捏她腰上的軟 肉。

    “還是這樣一具身子。”

    “真是,令人瘋狂心動。”

    安然脖頸間傳來濕潤的觸感。

    在溫熱中夾雜著一絲痛楚。

    她被舔了,舔的還是之前被溫斐然的劍傷到的那個地方!

    寒毛豎起已經不能代表安然此刻的心情了。

    倘若她能夠動彈,她一定要跟麵前的人拚命。

    哪裏來的一個死變態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