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九章 雷檀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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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太乙真人打殺孫天君,破化血陣,瀟灑而出,聞仲大怒不已。
猶如陷入循環一般,再次催麒麟提金鞭,來趕太乙真人。
“哇呀呀…太乙莫走,我來與你鬥一場!”聞仲氣得哇哇大叫,縱麒麟急趕。
太乙真人隻管往前走,頭也不回。
聞仲陣要趕上時,燃燈打個眼色,黃龍真人也再次架鶴而出,阻住聞太師。
“太師何必如此失信,十陣才破其六,還有四陣未見雌雄,且先回去,勝負自有分定。”黃龍真人阻攔道。
聞太師氣衝鬥牛,提鞭欲打,唬得黃龍急抽寶劍。
眼看著聞仲、黃龍皆麵色赤紅,氣勢洶洶,就要鬥過一場。
餘下三位天君大呼道:“聞兄切莫衝動,還有我等三陣沒見分曉,先任得他們猖狂!”
聞仲即悲且怒,忿忿收了金鞭,冷哼一聲。
黃龍卻昂起頭,擺手道:“你得道年淺,不是我的對手,貧道也不於屑以大欺小,你可莫要放肆!”
聞仲麵色陰沉,心下大怒,如果不是十二仙首和燃燈都在這兒,顧及太多。
他真想讓黃龍這廝見見自己手段,給他漲漲記性。
“燃燈道友,今天色已晚,三軍疲敝,不如你我兩家先罷戰,擇日再會餘下四陣如何?”聞仲壓下心頭火氣,盡量用平澹的語氣說道。
燃燈看聞仲再次壓下火氣,暗暗讚賞,麵上玩味笑道:“道友自便!”
也不說什麽時候再鬥,聞仲兜轉麒麟,與四位天君收兵回營。
這回卻是聞仲又想明白了,闡教玉虛十二仙首,都是修行千五百年以上的高人。
自己這邊修行最長的秦天君,也不過五六百年,渡過第一災雷劫而已,與十二仙相差甚遠,還已經折損。
而且十二仙首動不動就仗著人多勢眾,法寶利害,就威脅自己勢單力薄。
不想個好辦法前,絕不能和十二仙首硬碰硬。
自己身擔成湯江山之重,十絕陣若破,可就要按約定認輸退兵,並承認西岐“獨立”。
到時候不論從實際還是法理,西岐都真正脫離朝廷,以後征討也無名分。
可聞仲受先王托孤之重,要是從自己手上失去西岐江山,以後壽盡時,有何麵目再見先王。
………
營帳中,聞仲唉聲歎氣,心中悲悼難言。
四位天君則麵無表情,眼中複雜之色,但都不說話,隻顧飲酒。
沉默許久,聞仲竟然低聲抽泣起來。
這個昔日意氣風發,立朝廷綱紀,補江山無缺嘔心瀝血的三代老臣。
同時幾乎是唯一煉就五遁神通,傲然於當世。
交友廣闊,受三山五嶽煉氣士尊崇的聞太師,彷佛一順間老去。
失去那股難言愈的精氣神之後,他也隻是個脊背句僂,臉頰褶皺,須發斑白的老叟而已
“聞兄,生死有常,自有天數,幾位道兄雖身隕,但精神尚在呀…”王天君忍不住出聲勸道。
餘下三位天君見得昔日意氣風發的老友如此,也都悲切不已。
隻是有些事,有些話,卻又不能明說。
幾位天君皆不忍見聞仲悲泣,別過臉去去,隻把桉上酒水不停狂飲入肚。
聞仲抬頭朝四天君悲泣道:“我受國恩,官居極品,以身報國理所當然,而今六友遭劫,我心何忍!”
“四位皆海嶽清寧之士,豈可因我而喪修行,還請回海島,待我與薑尚一決死戰,誓不獨生!”聞太師說著,淚入雨下。
落魄陣主姚天君惆悵道:“天數如此,誠如聞兄所言,我等十友共參妙道,今折損六友,我等又豈是獨生之輩?”
白臉赤發,雙目方童的烈焰陣主,白天君也道:“勝負未分,聞兄且先收拾心情,我等自有主張!”
話雖如此,但都沒有初來時,十友齊聚那般自信了。
許是覺得這般下去,眾人心情會愈發低落,眾天君勸罷,皆各歸本陣去了。
聞仲獨坐帳中許久,才收拾心情,思考該如何改變如今這般局麵。
吉立束手進帳中,見聞仲伏桉長籲短歎,問道:“老師憂慮什麽?”
“唉…如今十絕已破其六,損我六友不說,闡教已經摸透破陣規律,我恐…”聞仲說到這兒,搖搖頭又是一聲長歎。
雖然沒往下說,但吉立是絕頂聰慧之人,明白聞仲言中之意。
從十二仙首選人祭陣來看,是已經摸透破十絕陣方法了。
那餘下四陣雖然一個比一個厲害玄妙,但又怎能再抵得住闡教一眾呢?
“唉…”一向足智多謀的吉立聞言,也是一陣歎息。
沉吟半晌,才道:“不知老師是要顏麵,還是要保江山?”
“此言何意?”聞仲反問道。
“要顏麵,咱們就與西岐議和,劃定疆界,自此退兵,算是平局,這般,依舊不損朝廷威嚴。”
“要成湯江山不失,還得放下顏麵,先耍個賴,避戰不出,暗中再請高人先破玉虛眾仙。”
“玉虛諸仙一去,餘下薑尚眾人便不足為懼,量他們也破不得剩下四陣,隻能乖乖認輸降服!”吉立摩挲下巴,娓娓說道。
“這…”聞仲猶豫不定道:“可是高人也不是那般好請,如今碧遊止講,無教主法令,群仙皆閉關靜修,該請誰來?”
看聞仲雖然猶疑不定,但僅憑他言語,就知他已經選擇第二種方法,耍賴拖時間,另請高人了。
吉立雖然拜入聞太師門下,但也是教外別傳,仙術皆未入門,僅一謀生而已,如何認識三山五嶽高人?
聞言很幹脆搖頭道:“這就要老師自己想了,其實就算高人在閉關,但總歸同門,既然舍下臉麵,不如哭訴一番…或可有用…”
聞仲尋思許久,咬牙道:“好,你和餘慶好生守好軍營,勿令諸位天君出陣迎敵,待我回來!”
“是!”
聞仲說罷,急忙去與十天君知會一聲,便趁夜色,騎玉麒麟悄然出營,往東而去。
…………
西岐這邊,自收兵之後,諸仙各歸蘆蓬,三代弟子也與師父形影不離,皆在城外修行。
薑尚要在相府處理西岐二百鎮軍機要務,所以劉樵也隨師父住在城中。
在聞仲悄然駕麒麟出營那一刹,獨坐蘆蓬,似睡非睡的燃燈卻忽而抬頭,掐指一算,眼中精光閃爍。
意味深長的輕笑一聲,旋即再次垂首闔眼,好似睡著一般。
……
相府一座僻靜庭院中,萬籟俱寂。
明亮月光下,劉樵也對月獨坐,雙目似閉非閉,正在修行。
吐氣有聲,音如雷震,似如蟾蜍鳴。
少頃睜眼,垂首搖頭,歎道:“可惜,要是十天君皆上榜,加上鄧、張、辛、陶四將,就夠我修成一整部雷壇法術。”
與其它神聖不同,聞仲目前惹來這一波人,基本都是雷部神聖。
目前已上榜六位,劉樵依之前方法記述功績於天書。
加上被斬首祭旗的趙江、董全二天君,又修成六尊身神。
包括秦完、趙江、董全、袁角、金光聖母、孫良。
上榜之後,真靈元神才是本相,皆是藍臉朱發、獠牙上下,打扮各異的六尊神聖。
不過這六尊身神,卻一門道術都沒生出。
劉樵估計,整個雷部,應該是組成一係法門,成為一個神通。
所以頗為可惜,有有些期待,隻待雷部眾神上榜,自己也有機會接觸接觸雷法了。
雷法至剛至陽,極為難得,目前隻有道門三教才獨有,而且還是真傳才能得授。
哪怕僅僅是掌心雷,除了太上教主愛指點散人,泄露出去幾次,讓少數幾個西昆侖散人學去外。
闡教三代弟子裏,就劉樵目前所知的,也隻有楊戩才會掌心雷。
此時雷法於後世也大不相同,後世講究步罡踏鬥,開雷檀行書號令。
說白了,就是靠關係,燒封書信上去,上麵霹靂童子、布霧郎君等神仙敲法鼓,刮風卷雲,響個霹靂而已。
前古時的雷法,講究內煉玄功,不是後來神霄派煉神的幻術雷法。
也不是正一威盟壇號令天神,借天宮雷神法力施展的雷法。
而是全憑自身功力施展,采身內、身外氣,煉就的雷法聲勢不大,但命中率極高,且楊手即發。
是真正屬於內煉雷法,非常適合於煉氣士使用,不管是殺人奪寶,擊雷震鬼,操作法陣,都是必備良品。
不過隨著前古煉氣士的衰落,這種雷法也漸漸失傳,後世所流行的,就隻有神霄和正一雷法了。
不過薑尚恰好就會這個法門。
卻一直沒有傳授劉樵,每次問及,隻推說封神事未竟全功,不可擅自輕傳雲雲。
僅此推測,恐怕目前除了教主老爺,就隻有師父薑尚才會這個雷法了。
劉樵好奇雷法,也不是其它原因,追求什麽雷法斬邪帥氣雲雲,而是成仙災劫中有雷劫。
劉樵想弄門雷法,研究看有沒有可能借雷法避雷災而已。
“唉…任重而道遠啊,好在雷門神通雖然沒成,但又弄出來幾道符!”劉樵心下寬慰自己道。
沒有雷法,有雷符也行,雖然於神仙鬥法不起作用,但對自己的“拚兮兮”成道之術,又進一步。
“呱…咕咕…呱…”月色下,院中樹蔭、花壇中蟾蜍聲陣陣。
樹梢花草上,還有蟬鳴聲不斷響起,弄得本該寂靜的夜中,熱鬧不已。
“不覺又是盛夏,試試新得的符也好!”
這般蟬、蟾合鳴,加上蚊蟲叮咬,劉樵也無法入靜修行,索性試試新得的符咒。
想罷,從房中取黃紙,用酒調合朱砂,鋪在石桉上。
一手撚天罡指決,闔目微沉,存思心中身神。
少頃,劉樵突然睜眼,急頌秘祝“靐?靐芔龘”譯(雷聲震山澤,電光似飛虯)
冥冥之中,恍忽有一尊神聖浮現,赤發金睛,藍臉獠牙,頭戴碧玉冠。
金盔金甲,外罩紅霞,手托寶劍,坐下五雷車,背插五雷旗,各書神符,腳下雲霞燦燦,隱無窮兵馬。
“董公助吾,神兵火急如律令!”秘祝請神,劉樵又口頌咒語。
手上筆走龍蛇,在黃紙上勾勒朱砂法印,寫罷,將筆倒轉,以筆頭叩符三匝。
旋即一切異象消失不見,劉樵深吸口氣,看著桉上黃符,神色莫名。
其實劉樵如果真要用董天君法力,大可不必這麽麻煩,直接畫符,或召出董天君都可以。
不過既然要試驗符法,自然得按凡人不用法力,不用修行就能用的操作試驗。
秘祝真籙,神人便有感應,這個類似於所謂神靈真名,每個神的真籙都不同。
請神降下之後,又借法力,書罷符咒,淨水,瓜果,香火或三牲不等,用來送神。
這就是劉樵研究符法應該有的全部步驟。
如果神聖輕易來了,又揮之即退,劉樵還怕後代傳人沒事亂把神請來戲耍。
約以三牲香火送神,這是誠意,雖然竅中真聖根本不需要這些玩意兒,但天宮真神需要,而且儀式感很重要。
要是沒有這個步驟,就會讓做法之人知道啥叫“請神容易送神難”,給他幾個報應嚐嚐。
當然,目前是自己請自己,完全屬於自嗨,那就不用搞什麽三牲祭祀儀式感了。
一來不是請天宮真神,二來自己供奉自己,劉樵總覺得怪怪的的。
關於黃庭符籙之道,眾籌“拚單”成仙法。
隨著上榜神聖越多,劉樵想的也越周全,甚至把後世一些商業經營理念都考慮到了。
利益分配都考慮周全了。
凡人用符咒,聯係劉樵竅中身神,竅中身神與天宮真神相連。
不管天宮神聖願不願意,知不知道,隻要劉樵同意,都能借出來對應天地神聖的能力。
為了避免天宮真神不爽,對自己群起而攻之。
所以每次凡人施法都必須身心虔誠,還要以三牲香火供奉感謝天宮神聖。
這樣,每個天神都有無數虔誠“狂信徒”,付出一些神力,就能收獲凡人信仰,以及大量香火供奉。
而凡人付出虔誠朝拜,以及一些香火,三牲的錢,收獲超凡入聖的法子,能斬妖除魔,賺更多錢。
而劉樵作為中間商,隻賺取一點點差價,真的隻是“一點點”而已
先是身神全部修成之後,劉樵直接獲得了這些天宮神聖的神通,如同一人執掌三百六十道法則一般。
幾乎有無量神通,隻待緩緩修成而已。
而從凡人這邊,通過凡人存思身神,觀想身神。
周身八萬六千神聖,就算每個神聖平均隻漲一天的力量。
身神是竅中精氣神鍛煉,他們增強,也可以反饋給劉樵無數的“精、氣、神”。
所謂修行,就是修煉自身精氣神,但每天產出有限,但按這法子,就有無數精氣神隻待煉化成法力而已
合起來,全部煉化成法力,劉樵就相當於一天修成八萬六千天法力。
幾乎是普通煉氣士修煉的八萬六千倍。
想到這兒,劉樵嘴角洋溢起微笑,貧道這是大愛,造福眾生,天地人神皆受益,簡直完美。
看著手上符咒,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黃符了,這簡直是自己成道之機!
至於符咒的功效,已經不重要了,於神仙鬥法沒半點用處,不過夠凡人用就行了。
一般人能有九叔一般的能力,已經可以了,還要啥自行車兒,要啥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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