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也看見了陳東鐸。
    他剛想要打一聲招呼，底下就被金羽鶴踹了一腳。
    裴元：“……”
    等到吃完了去結賬，裴元就私底下問金羽鶴：“你剛才踹我幹什麽？那是陳五少，陳氏是我們的讚助商，打聲招呼。”
    “陳東鐸是於佳薇的前男友。”
    裴元：“……”
    ……
    吃了飯，魏嶸下午約了幾個北市的朋友打斯諾克，約陳東鐸一起去。
    “我還有工作，需要回酒店處理。”
    魏嶸點了點頭：“那我去玩兒了。”
    陳東鐸叮囑宋青蘿：“隻允許兩個小時，你押著他回酒店，看接下來的項目書。”
    宋青蘿：“是。”
    “若是他不聽，也不用跟我報告，”陳東鐸把外套搭在臂彎，“直接打電話給魏董。”
    魏嶸：“……”
    下午，裴元以要回酒店補覺為由，不當金羽鶴的電燈泡。
    金羽鶴就就近買了一個公園景區的票，和於佳薇劃船進去玩兒。
    正是春暖花開，草長鶯飛。
    他帶的裝備齊全，帶了野餐墊和小帳篷，在湖景山色的草坪旁邊，鋪開野餐墊，和於佳薇坐在一起。
    兩人聊起來學生時代的一些趣事，於佳薇還能會心一笑。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還是思想最單純的時候吧。
    兩人結伴從景區公園，一直到夜晚參觀廣場夜景。
    等到於佳薇回到酒店的時候，看了一眼朋友圈的運動步數，累的都顧不得去洗漱就先躺在床上了。
    她隨手翻了翻朋友圈。
    忽然，有個紅色的符號艾特了她一下。
    她點進去一看。
    是金羽鶴剛剛發的一條朋友圈。
    【今日的你】
    下麵是拍照拚圖九宮格。
    於佳薇點開大圖。
    每一張都是拍的她。
    或者是側顏，或者是背影，或者是地上的一個影子。
    她不是沒察覺到金羽鶴拍照，可他沒讓她擺拍，她也就沒有在意，就當成是隨手拍吧。
    於佳薇不是那種愛自拍愛拍照的女孩子，她出去旅遊散心，就是散心，看山看水，把那些山湖美景印在腦子裏比留存在照片裏有價值的多。
    不一會兒，於佳薇和金羽鶴那些共同的朋友們就都點讚評論了。
    班長：【這是什麽情況？】
    同學甲：【是不是好事將近？】
    同學乙：【這裏是哪裏，風景好美！】
    還有裴元發的一個筆心的表情。
    於佳薇想了想，沒點讚也沒評論。
    她抓了抓長發，拿了睡衣去浴室裏洗了洗澡。
    她剛洗完澡，就聽見外麵房間內的座機響了起來。
    於佳薇蹙了蹙眉，顧不得拿著吹風吹頭發，擦了擦濕發，就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接通電話，是前台打來的。
    “您好，您是於佳薇麽？”
    “我是。”
    “您的身份信息在電腦這裏有些缺漏，您現在方便拿著身份證在前台掃一下麽？”
    “好，我這就下去。”
    於佳薇從包裏翻找出來身份證，在睡裙外裹了一件外套，拿了房卡開門下樓。
    電梯門打開，於佳薇剛想要抬步走上去，看見電梯內的人，腳步忽然一頓。
    電梯內，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褲白色襯衫的男人，鼻梁上的無框鏡片反出略模糊的光。
    黃秘書站在陳東鐸身側，朝於佳薇笑了一下。
    陳東鐸看向站在電梯外的女人。
    於佳薇收住了要走進去的腳步：“我等下一趟吧。”
    陳東鐸：“……”
    電梯門緩緩合上。
    於佳薇鬆了一口氣。
    她插著外套口袋，低頭看著地麵上影子。
    他竟然也在北市。
    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她想起白天電梯內遇上的魏嶸……
    於佳薇抿了抿唇，阻止了自己腦子裏繼續去想。
    等到電梯在頂層走了一圈再重新下來，來到於佳薇的這一層樓層。
    這次，電梯門打開。
    陳東鐸依舊在裏麵。
    黃秘書又一次展現了自己最親切的笑容。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還是我們。
    於佳薇：“……”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
    為什麽要避開陳東鐸呢？分開時也說得足夠明白了。
    她直接抬步走了上來。
    陳東鐸就站在電梯按鍵一旁：“幾樓？”
    於佳薇：“一樓。”
    陳東鐸看了黃秘書一眼。
    黃秘書立即按下了一樓，笑著說：“好巧啊於小姐，我們也是去一樓。”
    也不知道坐電梯上下晃悠了三趟了是為了什麽。
    於佳薇站在貼近電梯壁的另外一邊，身側站著陳東鐸。
    黃秘書站在電梯正門口，抬頭看天花板。
    於佳薇的頭發是濕潤的，剛洗過澡，身上有清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一絲一縷的飄入到陳東鐸的鼻息中。
    等到下一層的時候，黃秘書停下來，“我想起我有點事，我先下去。”
    他立即走下了電梯。
    電梯門再闔上。
    電梯內，隻剩下了於佳薇和陳東鐸兩人。
    從十九層往下降。
    奇怪的是，這一路上，都沒有別的人按下電梯。
    電梯順暢而下。
    陳東鐸先開了口：“你弟弟的事情我聯係過威廉教授了，你看時間，我叫黃秘書安排一下麵診時間。”
    於佳薇：“謝謝，等到佳航放暑假吧。”
    終於到了一樓。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於佳薇向前走了一步。
    還不及走出去，忽然手臂被陳東鐸拉住，他已經重新按下了電梯的關合按鈕。
    於佳薇下一秒就被按在了電梯鏡麵上。
    他吻了下來。
    於佳薇腦子裏懵了一下。
    這一次，既不是於佳薇醉酒，也不是陳東鐸在藥物驅使下。
    他吻的很凶。
    他纏著她唇齒間的甘甜，鼻息間是她身上清甜的沐浴露的香氣。
    電梯內的燈忽然滅了。
    黑暗中，刺激了人的感官。
    所有彼此接觸帶來的細微聲響，仿佛都被無限製的放大，呼吸都交疊著，響在耳畔。
    於佳薇剛洗過澡，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拉開了外套前麵的拉鏈，指尖觸到了她的肌膚。
    觸碰中，她忍不住嚶嚀了一聲。
    黑暗裏，她握住了男人逡巡而上的手。
    “陳東鐸。”她叫他的名字。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唇齒間還夾著他的味道。
    陳東鐸伏在她的肩側，嘴唇貼著她的肩窩。
    “你不要和別人好。”
    於佳薇忽然心跳猛地一滯。
    她看不清楚他的臉，隻能聽到黑暗中他的聲音，清淺撩人。
    陳東鐸目光如炬，方寸間和她對視。
    黑暗中，呼吸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