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
    “是以想要結婚為目的的交往？”
    “是的，我已經求婚了，”陳北華話說的很真摯，“我也已經公開表明過，這就是我正在交往中的女友。”
    於佳薇微微眯了眯眼睛。
    “在我麵前就不必裝了，陳四少，”於佳薇說，“你這樣的話，隻有願願相信。”
    陳北華勾了勾唇，“我對願願的真心，她能看得到就足夠了，我知道你和願願是閨蜜，你因為我五弟的關係對我有偏見。”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高跟鞋聲。
    邢願走過來，擋在了陳北華的麵前。
    “佳薇，你不能因為陳東鐸對你不好，你就否定了北華對我做的事，他和陳五不一樣，他是走心的，現在圈內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們已經公開了。”
    於佳薇越過邢願的肩膀，看見陳北華嘴角的笑，這一瞬間算是明白了。
    陳北華剛才就已經看見邢願了，所以才會順著她的話演下去。
    看來，她臨時起意按手機快捷鍵錄的這段音頻，也沒什麽效用了。
    於佳薇笑了笑：“你開心就好，談戀愛就是要開開心心的。”
    一行人來到餐廳門口，陳北華主動說：“我順路送一下謝小姐吧。”
    舒玨說：“我送佳薇吧。”
    陳北華幫邢願開了車門上車，“那我們就先走了。”
    邢願降下車床來，和於佳薇舒玨招手告別。
    車輛發動。
    邢願撐著腮，有些悵惘。
    “我感覺和薇薇之間像是隔了一層。”
    “是因為我的原因麽？”陳北華單手握著方向盤，單手握著邢願的手。
    “應該是她還沒從陳五那裏走出來吧，”邢願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我倒是覺得金羽鶴和蕭大少都不錯，比陳五好，不管選誰都好。”
    陳北華附和道：“是啊，我這個五弟啊，就是有些花心濫情，連個名分都不肯給，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名分了，不肯公開的話……心裏麵總是有顧忌的。”
    …………
    車上，於佳薇說：“願願對感情挺執著的。”
    她當初和前男友愛情長跑結束的時候，也哭了好久，就算知道對方渣，就算知道對方的父母不喜歡她，分開是最好的選擇，可知道和心裏能接受也還要一段距離。
    舒玨把控著方向盤，“空窗那個時候，陳四就和願願認識了。”
    於佳薇一愣，明白了舒玨話裏的意思。
    所以，邢願從那段長達六七年的失敗感情中走出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陳北華。
    兩人一時間都沒說話。
    舒玨其實不管對陳四還是陳五，都沒什麽好印象。
    這種豪門子弟，一堆濫習。
    於佳薇拿出手機來看時間，忽然看見了上麵顯示的正在通話中，已經二十分鍾了！
    “……”
    她剛才不是按的錄音的快捷鍵麽？怎麽成了撥打號碼的快捷鍵？
    這個快捷鍵，就是陳東鐸的通話號碼。
    她沒有備注，就用了一個星號代替。
    她急忙按下了掛斷。
    舒玨眼角餘光瞥過，不由得問：“誰的電話麽？”
    “騷擾電話。”
    於佳薇回去後，接了劉麗的一個電話。
    “淩雲山那邊有一場法事，錢不多，就是出個方案策劃，我想著那邊風景不錯，就私自替你接下來了。”
    於佳薇現在身份敏感，難得輕鬆。
    劉麗說：“正好去散散心，也算是公費旅行了。”
    “好。”
    於佳薇答應了下來。
    劉麗將資料發給了於佳薇。
    於佳薇開了筆記本電腦，接收了劉麗的資料，簡單看了看。
    這場法事是給已逝之人超度的，她需要配合寺廟內的安排，做出一個簡單的流程安排，並不鋪張。
    倒真的是很簡單。
    她看了一眼時間，提前買了一張高鐵票。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於佳薇接通電話夾在肩窩，一邊收筆記本電腦。
    “喂。”
    “是我啊，於妹妹。”
    是蕭良的聲音。
    於佳薇：“蕭警官。”
    蕭良說：“今晚東子心情不好，他已經喝了三瓶了，你要不來一趟吧。”
    蕭良的話提醒了她。
    於佳薇給忘了。
    她忘記回給他電話了。
    “蕭警官，喝醉了就找人送回家，耍酒瘋就敲暈了送回家，我去也幫不到什麽忙。”
    “不一樣，你也知道這次船廠事故，他被公司免職了，又擅自從港市回來，導致現在這個情況就很被動，他還一直在等你電話，說了好多醉話，剛才還拉著我的手喊薇薇來著。”
    方柏軒：“……”
    能不能編像一點？！
    蕭良還在不遺餘力的遊說。
    比起來讓於佳薇當自家嫂子，他還是比較想叫於佳薇跟陳東鐸。
    畢竟有個先來後到，他先入為主已經覺得於佳薇跟陳東鐸是一對了。
    可於佳薇最終也沒鬆口。
    掛斷電話，蕭良聳了聳肩，“我就說了，你還不如叫酒保打電話，叫我說這話也沒用。”
    方柏軒擺弄著一個打火機，“你怎麽知道沒用？找酒保才沒用。”
    他給於佳薇用微信發了一條消息。
    是一張照片。
    發過照片後，方柏軒就直接拉蕭良起來，“走，我們去二樓，換個視野好的角度。”
    …………
    嗡嗡。
    於佳薇的手機響了一聲。
    她看見是方柏軒發的一條消息。
    於佳薇下意識就覺得沒好事。
    每次方柏軒找她，都不是好事。
    本不想點，可那一條消息前麵亮起的紅色標誌號，忍不住還是點開了。
    是一張照片。
    果然是沒什麽好事。
    方柏軒上一次拍的給陳東鐸後背上藥的照片，往上翻還在，而下麵這一張……
    是一張遠拍。
    側影。
    中間隔著一個舞池，她也能看到他。
    陳東鐸獨自一人坐在吧台旁，酒吧的五色燈光將他的身影勾勒的孑然而格格不入。
    那晃動的紅酒杯和喧囂，都似乎襯托出他此時一個人的孤寂。
    於佳薇把手機一下扣在了桌麵上，深呼了一口氣。
    不管他。
    既然方柏軒和蕭良都在的話，就算是陳東鐸醉死了，也有人管他，用不著她。
    她關了燈，平躺在床上，盯了一會兒天花板，就硬逼著自己閉上了眼睛。
    然而，二十分鍾過去了。
    於佳薇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她估計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了！
    此時已經十二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