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驚喜！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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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就不用操心！”範總滿不在乎地說。
“那不行，我薪水裏已經包括了當地的住宿費，不能再讓單位出錢。說吧，房主要多少錢？”夏總很認真。
“嗯，兩千吧，每月。”
“這麽便宜？”黃翻譯大吃一驚。“要是這樣我也要一套！”
“對不起，隻有這一套，你想要自己找去！”範總臉沉下來。
“好吧，就這樣定下來。”夏總其實不知道當地的物價水平，更不知道租房的合理價格，她隻是心裏算了一下每個月才三百美金，應該說不貴。這個價格在紐約不要說租一套公寓，就是合租一間臥室都不夠。不過，在她們老家邁阿密的鄉下，如果碰到機會，這個價格還真能租一套不錯的大hoe。所以她當場排板定下來。“範總，麻煩你跟業主談好了，簽個合同。租金你先幫我墊了，回頭我換了人民幣還你。”
“放心吧，沒問題。”
“幾時可以搬進來住？”黃翻譯又追問了一句。
“隨時都可以！”
夏總歡天喜地，她覺得自己很幸運，沒怎麽費力氣就租到這麽好的房子，她從心底裏還是很感謝範總，覺得這個男人就是看起來粗線條一些，可是心眼還是很善良，並且很細膩，你沒有想到的，他總是能想到你前麵。所以，夏總對他的好感就多了一層。老實說，如果說工作上範總要是讓著她，她也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是生活上不一樣，女人嘛，總是比較在乎那些細枝末節。看完房子，三個人一道去吃飯，這一次，沒有去豪華大酒樓用餐，而是去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
同樣，剛一進去，谘客就迎上來說，“範總來了，稀客呀，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見你來！”範總也回話道，“亂講，上一星期不是剛來過嗎？”
“都一周啦，才來這麽一次。我們姐妹們都想你啦！”谘客一邊走一邊扭頭說。
不過，範總看了黃翻譯，見她臉色不好，也就沒有再打諢下去。不過谘客說得沒錯，這個西餐廳確實他過去是經常來，特別是遇到一位新的心儀的女伴，幾乎是天天來，門口的谘客和服務員都把握了這個動向，都知道隻要範總天天來，那肯定是有了新朋友。不過，黃翻譯沒有這個福分，因為她跟黃總交往的時候這個西餐廳還沒有開業呢。所以，那些人也不認識她。不過這一次，大家看到範總陪兩個美女前來，一個湖南妹子，一個洋妞，他們投來羨慕的目光。
吃完飯，範總問，“夏總，這裏飯菜怎麽樣？對不對你口味？”
“嗯，很不錯，牛排感覺很地道。隻是冰激淩就少點意大利的那個味道。”夏總是真心的評價，確實這裏冰激淩不太合她的口味。
“也是，我也覺得冰激淩不夠好，似乎他們的不是意大利進口來的。我回頭給這裏老板打個招呼，讓他們專門進些純正的意大利冰激淩。”
夏總叫服務員結賬，人家笑笑說，“範總已經簽單了！”
夏總很是驚訝。她還不熟悉這種簽單的習慣，所以驚訝也很正常。不過以後慢慢熟悉了，她還是不能理解。但是有一點她很佩服人與人相互之間的這種信任感著實令人敬佩。隻是她不知道這種信任也隻是對那些常客或者說當地知名人士而言，普通老百姓不可能享受這種簽單的待遇。再說，這裏一頓飯下來每個人沒有一兩百塊錢根本下不來。
三個人從卡座出來，往外走，聽到吧台那裏有人在爭論，聲音不是很高，但是場麵看起來很激烈。大概是賬目算的不對，所以雙方爭執不下。因為都是漂亮女人，所以不少人圍著看熱鬧。範總也看了一眼，發現是素素在那裏，心想，壞了，不是說不要出來，怎麽就跑到這裏來吃飯？可是看到身邊的兩位女伴，他靈機一動，出了門，把車鑰匙掏出來，遞給黃翻譯，“你開車送夏總回去吧！”
“你去哪兒？”
“你忘了，我這就去找業主把合同定下來！”
“你咋去呀？一會兒送完夏總我跟你一起過去？”黃翻譯不大相信。
“不用了，他家就在附近，我溜達兩步也就到了。”
說到這裏，夏總已經上了車，無奈黃翻譯就開車走了，不過，那眼神滿腹狐疑，一點也不相信範總是簽合同的。大晚上的，肯定是去瀟灑了！她自言自語說。雖然夏總聽不明白她的話，可是大約能夠猜到一點什麽，就說，“小黃，你喜歡範總？”
夏總聲音不大，可是震撼力不小。一下子沒有防備的黃翻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嘴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不是的，我剛才隻是問範總要去哪兒，他說去簽合同 ，你覺得這可能嗎？”
“哈哈哈，”夏總笑得前仰後合，“黃翻譯，還說不是？一個女孩子，要不是喜歡人家，怎麽會關心人家的私生活？再說，就我的經驗，對於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別管他。你想想看，一個大男人白天勞累了一天，晚上出去酒吧也好，夜總會也好，瘋狂一陣子，去去疲勞，換換環境，很正常的！”
“夏總，可以問一個私人問題嗎？”黃翻譯聽到夏總像一個女人一樣跟自己說話，心裏很高興，就大著膽子問。
“當然，我沒有什麽私人問題。”
“你結婚了嗎？”
“這個不算是私人問題。，一般個人資料都是要填的。我是單身，不僅現在是，將來也是。”夏總很輕鬆地答道。
“怎麽？你是單身主義者？”黃翻譯愈加好奇。
“不能說完全是。但是至少有單身主義的傾向。小黃，你呢？肯定是單身吧？”
“夏總，為什麽你這麽肯定我是單身？”
“因為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關住男性呀？”
“夏總，這不能說明那就是單身呀？在我們這裏，流動人口非常大，就說咱們這個縣裏，外來打工的是當地人好幾倍呢。其實誰也不知道誰結婚了，還是單身。”話說開了，黃翻譯感覺夏總也都是凡人一個。像其它女人一樣喜歡嘮嘮叨叨家常事兒。
“也不是吧， 你忘了，今天在一車間，問了不少工人大姐，她們都是已婚婦女。”聽到夏總說車間裏的工人大姐，黃翻譯就笑得不行，“夏總，你真逗，那些人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怎麽可能會是單身呢。再說她們也都是本地人，是過去從以前的工廠轉過來的。”
“小心！”兩個女人高興的不行，在她們汽車前麵突然躥出一輛電動車，差一點撞上，一下子讓車內的輕鬆氣氛緊張起來。還好，那騎車的隻是回頭罵罵咧咧了兩句，自顧自地走了，黃翻譯就說，“還好不是碰瓷的，否則今天咱們又要做慈善了！”
盡管夏總不理解黃翻譯的話，可是依然說，“好了，我就在這裏下車溜達兩步，你回去吧！”
“夏總，不行的。這裏人生地不熟，萬一出點問題，我可沒法給範總交代。”
“怎麽？你要給範總交代什麽？不是說這裏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嗎？”
“啊，我的意思是，範總交代的工作我必須要完成。”說著，又加了油門，汽車向前跑去。
回過頭來說範總。看著汽車消失在洪流中，他就放心地回頭進了西餐廳，可是剛才還聚集了很多人，這一刻一個人也沒有，他就問前台，“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兒？”
“範總啊，小事兒，有個搗蛋的，因為一道菜，我們上了，她們非說沒有上，結果杠上了。她們也不問問這裏店是誰開的，想吃霸王餐？”
“那人呢？”範總不想多看那人的嘴臉，就打斷問。
“裏邊呢，經理辦公室。”那人指了指裏麵。
範總走過去，直接推開門，裏麵的人見範總進來，全部都站起來，並且都說，“範總，你怎麽來了？”
值班經理過來和範總握手，笑臉咪咪的。可是範總看到素素一臉的惆悵，心裏就有火，他媽的，敢欺負老子的女人，不想開店了？
“老板呢？”
值班經理見到範總來者不善，就趕緊獻殷勤，當著素素和小霞的麵，直接拉住範總的胳膊說，“範總，有話好說，咱們到另一個房間說話。”
範總一甩胳膊，“去叫老板過來！”
沒辦法，那經理美人計不成，也隻有乖乖地出去找人。這邊廂見經理出去，素素就過來訴苦，“他們欺負我，我們點了那道菜，可是後來又退了，結賬的時候非要我們買單！”
範總看著素素臉上有了淚痕，心疼地不得了，用手掌撫摸了一下她的臉蛋說，“沒事兒，叫他們吐出來！”
很快，門開了，一個肥胖的大佬進來，一進門就雙手作揖，說，“得罪了，得罪了。範總，下麵人不知道深淺，竟然惹了咱們範總的人，我給你賠不是了，都是我平常教導不周。來來，上茶！”
“今天不行了，市長那裏還有個約會，改天一定過來陪你老哥喝兩杯！”範總才不會在這種場合下陪他喝茶。
“那好，範總忙，你先去。這兩位小姐，對不起了。這是兩張五折金卡，以後可以在這裏消費直接簽單就行了！”
“這就完了？”範總追問了一句。
那老板又笑眯眯諂媚的說，“範總，看你說的，當然不會完。那人我立馬讓他滾蛋，再也不會讓您在這裏看到她的。”
範總滿意地點點頭，覺得這個老板還是很知趣，很會辦事。他也知道能夠在這個縣城裏開這麽一家西餐廳，背後沒有人是不可能的。隻是範總不怕，為了給他背後人一點麵子，也就算了，到此為止，招呼兩個女孩接了五折金卡，和胖老板握手離開。
出了門，他們不知道該到哪裏去。按理說，隻是素素的話，很簡單，直接打車回酒店，繼續顛鸞倒鳳。可是眼下小霞跟著也不是辦法。沒想到被小霞看出來了，“範總，要不你們忙，我先撤？”
小霞嘴上這樣說，可是就是不離開，眼睛看著範總。
“不用，咱們去嗨皮一下，叫上你哥們一起！”範總建議說。
“那死鬼出差了，不在！”小霞說。
“那更好了，咱們自己去嗨皮！”三個人上了出租車，向他們居住的酒店開去。可是三個人誰也沒有發現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上車，然後才離開。
到了酒店，範總留在車上付錢，兩個女孩先下車。通過旋轉門，他們看到那天宴會上見到的那個洋妞。素素偷偷告訴小霞，“那就是範總公司的老總！”
“這麽年輕呀？還又這麽漂亮，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小霞說。
這時候，範總付完錢開門下車，正好碰到夏總從門裏出來，碰了個照麵。“夏總要出去嗎？”
“不，我隻是想透透氣！”
“我陪你吧？”
“不用了吧， 你忙吧！”
“不忙，等我一分鍾，我把提包放到樓上！”
說完，範總匆忙進了大堂，可是不見了兩個女孩，他也不管不顧，直接上到房間，可是剛一進門， 就聽到兩個人說話聲，“真的很好玩嗎？”
“對呀，不信，你試試？”
“你男人不罵你？”
“他呀，隻認錢，別的都不管。”
“你們說啥呢？”範總進來，扔下了手提包，問了一聲，緊接著又出去了。聽到關門聲，裏麵的女孩還以為範總進來，可是半天沒有動靜，素素就出來看，發現一個人沒有。就打開窗戶朝外看，看到範總和另一個人一起在樓下廣場散步，心就有點拔涼。素素知道那女人一定是那個洋妞。
一直到了很晚，兩個女孩子，感覺到門響了，應該是範總回來，可是她們跑了一天瞌睡的要死，在床上動也沒動，就看範總會怎麽辦？可是老半天，外屋的燈光關了，沒有了動靜。裏麵大床上兩個女孩反而睡不著了。素素就赤腳出來，摸到大沙發旁邊，依著範總躺下來，“你怎麽不去床上睡？”
“今天太累了，我怕應付不來，改天吧！”
“哼，我才不信呢？”
到了第二天上班，剛一進辦公室，黃翻譯就過來興師問罪，“範總，昨晚上很性福吧？”這是當地的口頭語，那意思是說床上的幸福。
範總抬頭看看，然後說，“這個，拿去，給你的！”
黃翻譯心累一陣高興，覺得自己太小氣，就改了話題，“範總，你知道嗎，那個保安竟然約夏總吃飯？”
“什麽？誰吃了豹子膽？”範總反應太過強烈，讓他自己都覺得不正常，很快就鎮靜下來，“你說是誰？保安隊長嗎？”
“那倒不是，是門崗那個姓王的保安。”
“啊，我知道，哪一天就是他和小方一起把夏總給抓起來的。那個孩子不錯，自己人。你怎麽知道的？”
“你說我咋知道的？他們一個保安還會說外國話不成？還不是通過我翻譯的。”
“夏總同意了？”
“對，同意了。我都很意外，夏總怎麽能跟這些下人一起吃飯。”
“什麽時候？”
“說是這個周末，具體時間地點到時候再定。”
“哦，這樣啊。他們定了你告訴我一聲。”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周五，中午吃飯的時候，夏總專門和工人大姐們一起去了工人餐廳，他們稱作大餐廳，因為工人人數多，自然餐廳也夠大，職員人少，自然餐廳就叫小餐廳。對於普通人來說能夠到小餐廳吃飯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其實飯菜也沒有太大的區別。至少說公司給與的夥食補貼標準是一樣的。隻不過是人本身的想象和感覺不同罷了。工人師傅們見到夏總和幾個車間的大姐一起進來，異常興奮。開始是大家夥站在那裏鼓掌，弄得夏總不好意思，一會兒車間主任進來，維持秩序，算是大家才坐下來，可是沒人吃飯，都拿眼睛看著自己的女老總怎麽去拿盤子，怎麽去排隊打飯，怎麽端了飯到長條桌上坐下來，怎麽使用筷子，怎麽將飯菜扒拉到嘴裏。他們看得很仔細，他們覺得這些都是他們回家給家裏人講故事的最好材料。能夠有老總，不用說還是女老總，更甚者還是一位外國美女老總，和自己工人一起用餐，當然是一大新聞，這要是小報記者知道了，肯定要渲染一番，可是在他們這裏就這樣自自然然地發生了。
正在吃飯，人事郭總監也端了鋼精盤子走過來，工人師傅見到人事總監來，趕忙讓了一個位置，“你怎麽也過來吃飯？”
“看見你進來，我就不甘落後，一起體驗食堂生活。”郭總監英語不好，但是勉強可以表達自己的意思。周圍的工人看到郭總監也能說外國話，又多了一份敬重。
“黃翻譯不在？”郭總監問。
“小黃好像病了，上午突然嘔吐很厲害！”夏總看著郭總監不理解的臉色，就學著嘔吐的樣子，周圍幾個大姐似乎理解了夏總想說的意思，都七嘴八舌地說，“黃翻譯生病了，嘔吐，惡心， 提前回去休息了！”
“看來大家都懂英語了！”郭總監開了一句玩笑。
很快，吃完飯，幾個工人師傅見到領導們有事情，就提前離開。郭總監就說，“夏總，給你匯報個不好的消息。”
“嗯，說吧，我喜歡好消息，可是也不怕壞消息！”說完，瀟灑地將兩鬢的頭發攏了攏。其實這個動作暴露了夏總還是不喜歡壞消息，那是在調整自己的心態，準備迎接壞消息。
“要說，也不算多大的壞消息。化驗室的那個頭頭我找她談了，她不想去做你的秘書。”
“這還不是壞消息嗎？”夏總很吃驚，按照她的理解，給自己做秘書，不僅是職務提高，同時工資也會增加不少，還有很多海外出差的機會，這可是眼下不少職員都求之不得的。不要說在中國，就算是在美國，也一樣會這樣。可是這個技術員竟然會拒絕，很是出了她的意料之外。她想了一下說，“為什麽？她有說原因嗎？”
“這個嗎， 說是說了，不過不好說。”
“你就說嘛，要是我不夠好，沒有足夠吸引力，我知道需要進步。”
“那倒不是，她不想介入到寫字樓裏，她害怕這裏的男人。”
“寫字樓的男人都是老虎嗎，會吃人嗎？”夏總覺得這不是理由。
“害怕被騷擾！”
“郭總監，你說是性騷擾嗎？”夏總一下子嚴肅起來。
郭總監看到夏總的嚴肅麵孔，就後悔自己話說多了。作為人力資源總監，他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什麽話說到何種地步，可是今天的確他話說多了，於是就不再說什麽，而是找了個借口離開，回辦公室去了。
夏總也回到辦公室，想著郭總監的話，覺得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範總在和一幫哥們大吃大喝。忽然他接到一個電話，裏麵聲音哭哭啼啼，範總問什麽事兒，可是對方就是不說，隻是問，“你到底下午有沒有時間？”
“你要幹什麽？”
“你別管，我就需要你半天時間。”
“好吧，可能這裏結束會晚一點。一會兒給你電話。”收了線，範總覺得這個秘書真煩，大白天的需要自己半天時間，真不知道她要搞什麽鬼。
範總剛坐下，又一個電話進來，一看是黃翻譯的，他就趕緊接，倒不是黃翻譯有多麽重要，而是黃翻譯這個時候很可能是代表那個美女老總的，關於美女老總的事情，範總可是非常上心。他走出來，摁了接聽鍵，“夏總有什麽事兒嗎？”
“你就知道夏總，也不知道關心一下我？”黃翻譯抱怨說。
“寶貝兒，你咋啦？怎麽像是吃了火藥？”
“給你說個事兒，幾點鍾回來？”
“我在陪客人吃飯，還說不定呢！”
“那好吧，給你說，你可能又要當爸爸了！”
聽到爸爸兩個字，範總立馬緊張起來，“什麽，你懷孕了？確認了嗎？”範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實說，和女人們在一起怎麽鬼混都行，怎麽花錢都行，他最害怕說懷孕。他不想要孩子，他隻希望自己瀟灑就好。
“要不你下午陪我去檢查一下吧？”黃翻譯說。
“你自己開車去吧，我這裏不知道幾點鍾能夠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