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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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cle，ha
y，你早到了？”夏總見到這位老板，帶著一個少女的那種童真先是撒了一個驕。
“嗯嗯，剛到，我知道你的航班，就在這裏等你一塊兒過去，可以給你節約不少差旅費不是？”聽到這位差不多六十歲老人的話，夏總還是覺得挺溫暖，尤其是這個年紀還能這麽幽默，更是讓她心裏感動。
“ha
y，我能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兒？”
“不要著急，也不要擔心，我們這些人天天發生的都是大事兒，要是每天都這麽擔心，豈不是沒法活著了，你說是不是？”ha
y笑著說。
兩個人並排走出機場。出站口，就看到有人在那裏接機，雖然夏總不認識，但看到和ha
y的熟悉程度，估計這個人級別也不會低了。那人和ha
y打了招呼以後，就過來和夏總握手，並且自我介紹說，“我是集團在北京的be
adi，你就是yvo
e，對吧？”聽到be
adi的名字，夏總自然知道，在整個集團大中華區的序列裏，他的名字和自己一樣，都是獨立運營的機構，不過同歸ha
y這個大中華區的總裁兼管。不一樣的是蕻臚的業務更多受亞洲區節製，這也是為什麽yvo
e上任的時候是亞洲區總經理來宣布的。而be
adi的業務更多的是為集團在全球業務進行原料供應服務。所以也隻是歸口到大中華區行政管理而已。
他們上了汽車，ha
y還在想著剛才沒有說完的話，“yvo
e，你爸爸和我打了一個賭，他說你在這裏幹不了一年一定會哭著鼻子要回美國去的。”當著be
adi的麵ha
y這樣說，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很好。
“ha
y，你真的見到我爸爸了？”
“對呀，我們一起出海，還跳下去遊泳呢！”
“ha
y，你想我爸爸贏呢，還是你贏？”
“我什麽都不想，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會贏。”
“憑什麽你這麽自信？”yvo
e撅起了小嘴。
“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就因為sapso
！”ha
y的口氣異常肯定。
“你說是紐約的那個人力資源總監嗎？”
“是的，就是那個家夥。他從來都不會看走眼的。”ha
y洋洋得意地笑了。
到了辦公室，那是be
adi的領地，他們直接進了小會議室，侍者端了咖啡進來，還帶了各種甜餅和巧克力。ha
y也不客氣，直接撿起來甜餅就往嘴裏塞，並且還示意夏總自己來。看他在這裏放鬆的樣子，夏總就知道他絕不是第一次來這裏。
不一會兒，進來兩個人，一個外國人，一個中國人，見了大老板都很熱情，先是擁抱了一下，這是法國禮節，另一位則是握了手，這是中國禮節。就聽ha
y介紹說，“我侄女，yvo
e，蕻臚的總經理，你們幾個可要照顧好她的生意。”然後他繼續介紹，“肖先生，我們法務部的總監，那個嗎，我就不說了，讓他自己說。”另外一個人就說，“你知道薩科齊嗎？”
“當然，法國的未來之星。”夏總說，不過她很迷糊為什麽問這個。
“我就是！”夏總知道被這個精明的男人給糊弄了，不過他知道了他的名字也叫薩科齊。
“以後要多多關照哇！”夏總知道同在一個地方工作，早晚是要有些合作的，就熱情地說。
“我老板說了，一定不會有問題的。”不過夏總沒有在意薩科齊的這句話，隻是後來她才知道薩科齊過去就一直跟著ha
y走遍了印度和中東，這次ha
y出任大中華區總裁，他也水漲船高，跟著到了這個東方的文明古國。並且有幸派駐首都掌管這裏的一切。難怪他們都那麽熟悉。
“肖，你說吧，我們吃東西，你工作！”老板發話。
肖先生就把打假的一個案子簡單的敘述了。其中一項涉及到了蕻臚的產品。這也是為什麽大老板讓夏總到這裏來的原因，他最後說。
案子說完了，大老板說，“你，”他指著薩科齊，“今天安排一個向導，帶我侄女去玩玩，估計今天還談不了她的事情。”然後他轉過身來，問，“yvo
e，我給你一天假，帶薪的，你不要告訴安東尼奧！第一次來北京，好好玩一天！”ha
y口裏的安東尼奧就是亞洲區總經理。不過，北京對夏總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過去她曾經和日本的男朋友一起來過，自然是旅遊了，不過時間很短，也隻是看了北京的胡同和紫禁城，並沒有登上長城。所以聽ha
y說今天放假她就明白了今天這幾個人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暫時自己還插不上手，所以就乖乖地跟薩科齊出來。一個中國小姑娘，精明能幹又好看，領了她出來，然後才問，“夏總，你想去哪裏玩？”
“可不可以去爬長城？”夏總不肯定地問。
“當然，我的任務就是給你開車當向導，隨便北京哪裏都可以的。”
“不過，開車可以路過那個紫禁城嗎？”上了車以後夏總問。
“夏總，這個有點難，那附近沒有地方可以走車，如果需要我們可以把車就近停下來，走過去，十來分鍾，可以在外麵看一下！”
“算了，咱們還是直接去長城吧！”
“夏總，我建議咱們可以停下來吃個飯，就在那附近，順便你也可以滿足你的訴求，完了我們趕過去爬長城，來得及！”
於是，兩個人就在東華門那裏停下裏，先是買了小吃，他們一邊吃著，一邊沿著紅牆溜達，不過，這裏夏總沒有來過，怎麽也找不到當時和男友來時的感覺，於是她果斷地要求往回走。
剛上車，手機響了，並且是那種焦急的響聲，夏總掏出手機，接了，就聽到拉斐爾的聲音，“夏總，工廠出事啦！”
“拉斐爾，慢慢說？”夏總想到了在機場ha
y叔叔的話。
“範總被帶走了？”
“啊，為什麽？被誰帶走了？”夏總很難鎮定。
“據說是綜合執法的，但是小道消息好像是因為環境汙染的問題。”能夠聽得出來拉斐爾的緊張情緒。
“工廠正常嗎？”
“停工了，車間的大門被封上了！”
“那怎麽行？大罐裏的發酵液不能停下來，這樣損失會很大的。”夏總開始不冷靜。“你去看看，然後讓廠長給我電話。”
“不行啊，廠長也被帶走了。我們辦公室也不讓來回走動，聽候他們的指令。”
“你們怎麽吃飯？”
“餐廳打成盒飯送進來。”
夏總這一下子知道緊張了，事情應該很嚴重。開始說環境汙染，她心裏清楚真正的原因，沒有上班就看到了汙水處理就是弄虛作假，可是自己開始工作了，反而又覺得不是那麽緊急。所以這事兒也一直放下，看來還真是放不得。他心裏想著要不要自己馬上飛回去，可是這裏打假的事情涉及到蕻臚，還不知道問題有多嚴重呢？再說ha
y盡管照顧自己，可是畢竟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呀！想了半天，最後，她對開車的陪同說，“咱們能不能不去長城了？”
“聽你的安排！”那姑娘已經聽到了夏總電話的大致內容，知道她的工廠出了事故。於是她就下了高速，找到一個路邊的麥當勞停下來。“夏總，這裏可以下去走走！”
夏總下車，發現這裏的確是個好地方，心裏就感謝聰明的向導。背麵是清翠的山巒，起起伏伏，甚是好看，盡管夏總有心事，可是大自然還是給了她極大的震撼，山脈從東邊延綿過來，消失在西邊的天邊。對麵是一個湖泊，不，是一個巨大的水庫，影影綽綽可以看到水庫的大壩。此刻一絲風都沒有，水麵就像一麵巨大的鏡子，泛著點點陽光。夏總信步在草地上走著，眼睛望著周邊的環境，心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似乎一下很難抓住一個主題。過了好一會兒，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不少，就拿出電話，撥了範總的手機，可是關機，然後又撥了丁總監的手機，一次，兩次，都在戰線。她換了一個號碼，這一次有人接了，“夏總，我是郭平！”郭平是郭總監的名字。
“郭總監，情況怎麽樣？”聽到郭總監平靜的聲音，夏總感覺好受多了
“雷聲大，雨點小，每次都是這樣子！”郭總監說了俏皮話，可是忘了夏總聽不懂英語，馬上又用英語解釋了，可是越解釋，夏總越是聽不懂。
“你的意思就是不會有很大問題，對嗎？”夏總為了找到問題症結，直接反問道。
“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估計要花錢了！”
夏總聽了郭總監肯定的答複，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更清晰的結果，因為語言問題，還有就是汙染問題也不是郭總監能夠了解的。於是，她就掛了線， 心裏感覺好受一些。她來到麥當勞放在室外的太陽傘下麵，要了一杯可樂，獨自飲著，等待丁總監的電話。
一直過了一個鍾頭，手機才響起來，夏總急忙接起，就問，“丁先生，情況怎麽樣？”
“夏總，目前來看情況還是比較複雜。好像這一次和以前都不大一樣。以前經常會有這樣那樣的檢查，名目繁多，突然襲擊也會有，不過都不是聯合行動，了不得就是稅務稽查，海關稽查，安檢工商一類的檢查，可是這一次，涉及到很多部門。我聯係了很多部門很多人，暫時還沒有什麽可靠的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多大的問題，問了他們都不知道呢。”
“那範總被帶走之前有沒有交代什麽事兒？”夏總問。
“沒有聽說交代什麽，我問了他的秘書，sa
a說不知道，範總被帶走的時候她也不在三樓。不過後來還是你的那個司機，小王來匯報，說是範總安排他去縣委大院送一個東西，可是當他上樓去取東西的時候，範總已經被帶走了。也不知道跟這事兒有沒有聯係？更不知道範總送的東西是什麽？私人的，還是代表公司的？”
“好吧，如果是這樣，兩點，第一，務必想辦法讓發酵灌繼續工作，必要時可以找到他們最高領導。我們會嚴格按照法律法規運營，但是改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第二，你們通知廢水處理部門，一定要按照要求進行汙水汙泥的處理。我們不能忽視這些規定，即便這次危機過去，我們依然需要認真對待環境保護的問題，這個絕不是大家嘴上說說，然後能偷排就偷排的事情。其它事情就是抓緊時間聯係上範總，他應該最清楚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打完這個電話，夏總心情好了許多，反正事情都已經出來了，要殺要剮總是會有一個結果，說到底，最後也隻是一個經濟損失的問題，總不至於讓他們關門大吉。於是她又有了興趣，就問向導，“我們回去吧，不過正好，我們可以看看北京的夜景！”
一直到了晚上八點多，法務部的肖總監才打來電話，“夏總，回來了嗎？根據大老板的意見，明天咱們一起下去一趟，你和ha
y住一個飯店，對吧，好的，這樣子，我明天八點在大堂等你！”
夏總知道這裏的事情應該是有了眉目，下去就是處理的最後一道程序。
向導帶領夏總去了後海，品味了一下那裏的夜生活，還品嚐了各種地方小吃，太豐富，沒有吃到幾個花樣，就已經吃不下去。因為第二天就要下去，所以，不到十點向導就送了夏總回酒店。
第二天七點，夏總先是拉了行李去吃早餐，在那裏她見到了ha
y，ha
y招手，她走過去，親了一下臉頰，然後ha
y說，“快點去拿東西，然後我還有幾句話交代。”
夏總去取了自己喜歡的烤肉，法式麵包，一個熟雞蛋，一杯橙汁，一杯咖啡，就算是她的早餐。而ha
y則說，“你那裏的情況，我都清楚，剛開始會困難一些。我看到了你的報告和計劃，一個月的崗前培訓，可能不太適合你這個位置。事實上你進入工作的第一天，所有員工都已經把你看成了總經理，也就是說不管你管不管事情，介入不介入工作，但是大家已經認為你在工作，換句話說，他們會以為這些政策都是在執行你的意思。你懂的我的意思？”
“我明白！”
“明白就好！還有，下周你安排時間，帶那個姓範的經理一起過來上海見我，我有話當著你們的麵講。”
ha
y口氣很嚴肅，要是平常，她也許會問一句，‘叔叔，你想說什麽，能不能先透個風？’可是今天她沒有，她知道哪些話該問，哪些話不該問，什麽時候可以撒嬌，什麽時候不可以。
八點整，肖總監出現在酒店大堂，見了夏總，一起出門等車去了另外一個城市。車上，肖總監說，“夏總，司機是我部門的，專門做打假的專家。為了保密，也隻有讓他開車了。我們大概需要一些時間，我把整個情況給你通報一下。”
接下來，肖總監講了這次打假的來龍去脈。大致情況是這樣的。
“這次打假活動目的不是蕻臚的產品，而是在抓到理查集團其它產品造假基地的時候，順藤摸瓜，就摸到了我們要去的這個經銷商，他這裏是主要的銷售假貨的出口，基本上占了整個造假的百分之二十。就在上一周國家相關部門配合我們，抓住了這個人，經他口供，無意中說出了他名下的另一個食品批發公司在銷售蕻臚的產品，經過我們確認，這個食品公司確實是蕻臚的省級代理。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就直接通知到你本人。因為我們有了過去不少教訓，好像什麽事情隻要通知到你們辦公室那裏，就一定會泄密，當然，這是管理問題，我們也管不了。可是這一次，我們讓你過去，也是大老板的意思，想讓你看看那些人有多瘋狂。也許大老板還有別的意思，我就不知道了。”
“全部贓物都已經弄清楚了位置？”夏總問。
“對。”前麵的司機答。
“就我們三個人？”夏總不太相信這麽三個人能夠辦案。
“到了你就知道了。這是規矩，我先不說。”
經過三四個小時的奔波，終於到了目的地。肖總監問，“夏總，要不咱們先去吃點東西？”
“不用，辦完了事情，再吃！”夏總能夠聽出來肖總監的口氣，那就是一種理解和尊重，很明顯是要直接過去堵個正著。
“好吧，按照夏總的意思，我們直接過去。”同時，肖總監在手機上發出了指令。
半個小時後，汽車在一個郊區的村子裏停下來，等了不到十分鍾，就見到一個車隊到來，肖總監下車，和對方耳語了幾句，那些車帶路，直接撲向目標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