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又做了秘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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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總見範總進來，就問，“範總有事？”
範總笑笑說，“是有點小事兒。”
“請坐！”
夏總就要招呼拉斐爾進來，可是被範總用手勢擋住了。“o
e i
ue，o
ly o
e quesio
！（一分鍾時間，也就一個問題）”
夏總也隻有作罷，靜等範總的問題。範總指指手中的郵件，夏總看了一下，也看不懂，上麵全是中文，不過很快她似乎猜到了內容，因為裏麵他見到了郭總監的署名和f
ed的英文名，夏總就問，“是關於f
ed的事情？”
範總點點頭。
夏總也打開了自己的郵箱，調出了一封用英文寫的郵件，然後指指這個郵件說，“是這個吧？”
範總過去看了，不小心碰到了夏總的身子，這讓他心裏一陣子驚悸，不知道是電流感應，還是覺得對不起，反正就那麽一瞬間，範總愣怔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鎮靜下來，大致瀏覽了一下，覺得意思也差不多，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內容和你的中文一模一樣，隻不過是拉斐爾翻譯了一下，發給了幾個老外，也抄給了上麵。不知道範總的問題是什麽？”
範總指著中文版的通知關於f
ed職責範圍說，“這裏，f
ed先生的工作，我為啥不知道？”夏總笑笑，然後又在自己電腦裏打開另外一封郵件，示意範總過去看，範總走過去，夏總預先閃開了。好半天，終於看完，範總眉毛就擰在了一起。他在回憶自己怎麽沒有見到這個郵件，可是明明看到了這封集團發的文件是抄送了一份給自己的，可是自己為啥就沒有注意到它的內容。不過，郵件肯定不會錯，上麵的內容根據他現在的英語水平理解的也不會錯，所以他抱歉地說了聲對不起，就匆忙回去自己辦公室找自己的秘書問問。結果他發現自己把所有英文郵件都一股腦兒轉給了秘書去翻譯，可是秘書工作量很大，隻從黃翻譯和sa
a離開，一直就一個臨時從下麵提起來的秘書在幹兩個人的活兒。再說這女孩也不是英語專業的，是學食品工程的，所以她還沒有來得及翻譯給範總，就弄成了這麽一個大笑話。範總就開始想自己這是自找麻煩，自己最喜歡或者說最信任的人都一個個離開了自己，是不是自己哪裏出了問題。他坐在辦公室反思，想了一個下午，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裏錯了。不過有一點他想清楚了，必須盡快補充一個翻譯，否則這裏的老外這麽多，分分鍾都需要翻譯，自己就算再學習兩年估計也很難和他們進行英語溝通。所以他就發了郵件，督促人事部盡快招聘翻譯。
f
ed開上上任，他不像夏總那樣，需要在工廠實習一個月才開始工作，因為他以前對工廠很熟悉，也就是帶了市場部第一個職員，sa
a，到工廠轉了一圈就算是實習完了，實際上等於是認識一下那裏的部門，了解一下產品生產狀況，然後就回到了市場部辦公室。辦公室在三樓，很大，但是很空。他坐下來就叫sa
a過去，“sa
a，我這裏隻有你一個職員，聽說過去你一直是範總的秘書，能不能為我做幾天秘書？”
sa
a聽到秘書兩個字，腦袋就嗡嗡叫，也不知道該咋回答f
ed的話，f
ed見她沒回答，還以為是默認，就繼續說，“人事部正在招聘秘書，還有其它職員，你代理幾天，如果必要，我會向夏總給你申情一份補貼的。”
“f
ed，補貼就不用，希望你盡快找到秘書，我想盡快展開產品開發的工作。”sa
a很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思想。
“新產品開發先不急，等我完全熟悉了市場和產品狀況再說。你可以把現有產品的包裝，品牌的影響力，知名度，市場占有率做個報告給我，然後等我們人員配備完善，再著手實際工作也不晚。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老話叫不怕飯晚，就怕飯不熟，對吧？”
聽了這一番話，sa
a覺得這個老外不光漢語講得好，對中國的習慣了解的也很多，就問，“f
ed， 你怎麽會說這麽好的漢語？在哪裏學的？”
“跟我媽媽學的。我媽媽是中國華僑。”
“那你老家是哪裏的？”其實sa
a一直想問這個問題，可是一直不敢問，這一會兒趁機大著膽子問了。
“泰國呀！你去過嗎？那裏很多華僑。我爸爸是荷蘭人，後來到泰國旅遊，喜歡上了普吉，所以就在那裏找了一份工作，再後來遇到了我媽媽，然後就有了我和我的姊妹兄弟們。很簡單，這就是我的曆史。還有什麽，都可以問？”
“沒有啦。難怪你漢語那麽好？你會說白話嗎？”
“白話，灑灑水啦。不過我可以聽懂潮州話。我們那一帶都是潮州話。”
“嗯，那我以後和你說白話。”sa
a很高興遇到這樣一位新上司，隻從和範總發生了正麵衝突一來，她也想過離開蕻臚公司，可是她是一個要強的女孩，也不是自己的錯，憑什麽就應該自己離開。懷孕也不是一件丟人的事兒，是女人都會懷孕。不過，經過這次挫折，她的脾性還是改了不少，或者說從主觀上改了不少，孩子沒有保住，在家裏父母威逼下她還是去做了人流，不過據她媽媽說，範總也做了賠禮道歉，並且可能還賠了不大不小的一筆滋補費。對於錢sa
a沒有多少概念，她家裏有出口生意，她是獨生女，從來沒覺得錢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所以錢多錢少，她以為隻是張嘴問媽媽要多少的問題。不過和範總撇清了關係，回到公司工作，又是一個新部門，心裏還是挺滿意。如今碰到這麽一位中荷混血兒，麵相也和善，多少有點像是如來佛祖，方臉大耳，隻是鼻子高高的，有點不像，其它地方都很像，就是發型都很像。所以心裏就定型了這個新老板是一位石佛。另外，和f
ed談話，感覺他對市場很專業，也沒那麽多廢話，跟著這樣一個領導應該能學到不少知識。
sa
a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軌道上。
又過了一個星期，距離中秋節很近了，公司後勤都在忙著安排節日的禮物。一般情況下，每個公司或者工廠或者機關單位，都會發一盒月餅，另外根據每個單位經濟效益和規定發放數量不等的禮品或者節日補貼。不管多少，不管單位貧富，這一過程是不能省略的。蕻臚也一樣。而忙亂了一陣以後，突然夏總清淨下來，覺得沒有那麽多事情可以擔心。這時候他就想起了關於培訓經理的事情，根據集團人事總監的建議，她認為到了時候該有動作了。於是她給上海的ba
ack撥了一個電話，“ba
ack， 我是yvo
e！”夏總對於說英語的人，一向是這樣稱呼自己的。
“知道，你說？”ba
ack說。
“你什麽時候方便回公司一趟，我有事情和你談？”夏總直奔主題。
“yvo
e，能不能在電話裏透露一點什麽事情？”ba
ack問。
“好事情，你來了就知道了！”
對方沉默了半分鍾，然後說，“這樣吧，不知道你中秋節是否方便，如果你不介意呢，我趁這個機會飛回去一趟？”
“當然沒問題。具體時間通知我，我會派車去機場接你的。”
“好的，一言為定！”
打了這個電話，夏總心裏還是多少有點不踏實，到底為啥不踏實，她也說不清楚。是因為這個決定背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嗎？還是因為這個決定有了自私的成分？她認為沒有，完全是工作出發，絕對沒有半點私心，如果那樣，為什麽不召回華南區的經理金閔姝呢？她也許更適合培訓經理的職位呢，馬來人，英語也好，視野也夠開闊，關鍵是金閔姝曾經做過培訓工作。夏總想了半天，最後找到了支持自己的理由，那就是調動ba
ack背後的真正理由，這一點金閔姝是不合適的。
“夏總，該下班了！”阿妍在門口探了一下頭，夏總就知道她肯定有事情，所以就招手讓她進來，“不會影響你去約會吧？”
“夏總，看您說的，好像我每天都在想著約會一樣。我可是守株待兔之人，他不約我，我絕對不會先約他的！”
“算了吧，在我麵前說這麽大方沒有用，我都親眼看到了，也許你對他的感覺更熱烈一些呢？”反正是該下班了，在這裏談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也算是換換腦子。
“真的你這麽認為？其實我也這麽感覺的。好像男人都是沒有確認關係的時候，特別積極，一旦確認了關係，就開始約會遲到，開始不以為然。”
“現在還早呢，如果有一天你把你全部交給他了，那時候，你才真會明白你們的那句話，叫什麽，奴隸和將軍？”
“是從奴隸到將軍！不會，別人會，他一定不會。”
“阿妍，我以前那個日本男朋友，開始比這個態度更堅決，也更熱烈，我差不多都要化了，所以很快我就成了他的俘虜，誰也沒想到真到了關鍵的時候，人都是自私的，你們還有一句話，叫夫妻是鳥，有問題就跑。”
聽了夏總這句話，讓阿妍憋不住笑出來，“夏總，你真逗，那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你的那個同林鳥為啥就飛了？”阿妍是第一次聽到夏總談她自己感情的事情，所以非常感興趣。
“說來挺傷心的。其實也沒有根本分歧，隻是我想到這裏來幹一番事業，我得到這份offe
，覺得機會難得，可是他不支持，就這樣我們各奔東西，分手了！”
“太可惜，不應該分手。現在飛機十幾個小時就可以飛到美國的。”
“你真是太天真了。男人女人不在一起生活，不如早一點分手為好。這樣牽掛可能會更少一點。你以為這麽相隔上萬裏，誰能保證自己不出軌呢？”夏總說完，自己倒是笑了，這個時候她大腦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形象，不過，也就是一閃而過。
“夏總，我知道了！”說到這裏，阿妍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你知道什麽？”夏總追問道。
“那個晚上，”
“…”夏總不明白，看著阿妍。
“那個舞會，明白了那個背影？”
夏總害羞地低下了頭，是被阿妍猜中了，還是自己心裏難受，不知道，看不到她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阿妍說，“走吧，你該上課了！”
“今天不去了，老師他們提前放假。我們一起去吃頓大餐吧！”
出來門，阿妍去開車，夏總就上了王欣的車，剛坐進去，車門還沒關，就看見範總匆忙走過來，還擺著手，“夏總，等等！”來到車門前，一隻手扶住車門，彎下腰來給在車內的夏總說，“假期你安排了嗎？”
“沒有呢！”夏總知道他的意思。
“我有個好的建議，咱們這裏有好幾個老外也都沒法回家，這附近山裏有個好去處，可以去看廟，也可以野炊，還可以爬山，晚上可以在山莊裏燒烤！”範總說了一大嘟嚕，可是夏總聽不懂，沒辦法，王欣跑去找來拉斐爾，才弄清楚範總的意思。夏總聽了，覺得這個建議很不錯，就說，“那就麻煩範總組織一下，我們大家一起過去，住上兩天，好好輕鬆一下！”
範總親自關了車門，看著夏總離開，才去開自己的車。
今天晚上他有一個重要聚會，不過這一會兒還早，需要回到素素那裏，去接上他，如果能夠叫上王欣和梅玲，那就更好了。
話分兩頭，先表一枝。
王欣送夏總到了一家常去的飯店，這裏是中西結合的那種，是專門為外國人開的飯店，因為這一帶住了不少外國人。這個城裏的人都把這裏叫做外國人公寓區。夏總還是通過漢語班上的同學才知道這麽一個地方。她很喜歡，因為這裏經常能碰到一兩個同學，順便還可以聊上幾句。按理說，他們也不是一個國家的人，可是在這裏不管是哪個國家的，好像見了麵都很親一樣。甚至還有人邀請夏總到他們宿舍去看過。
下了車，夏總讓王欣也進去，王欣擺擺手，拒絕了，夏總也不強求，就先進去，找了座位，等阿妍到來。女人開車總是要慢半拍，不到二十分鍾的路程，阿妍差不多遲了將近十分鍾，也不知道她是怎麽開車的。到了，阿妍下車和王欣打招呼，說，“王師傅，你走吧，一會兒我送老總回去。”
“不行，你進去問問，要是她也這樣說我才能走。”剛說完，手機振動，他掏出來，見阿妍進去了，才接起來，“誰呀？”
“我，”
“我是誰？”王欣確實沒聽出是誰的聲音。這個很重要，不弄清楚對方是誰，就瞎掰掰，可是會出大問題的。尤其對方是個女的。
“梅玲，才幾天就把我忘了！幹嘛呢？”
“沒事兒，剛送完老總，”
“來吧，你來接我們！”
“幹嘛去？”
“去吃飯呀？有人請客。”
“不去。”
“來吧，老地方，好多人呢！”是範總。這時，王欣才知道梅玲是和範總素素他們在一起。不一會兒，阿妍出來，擺擺手，意思你可以走了。王欣就開了車去了老地方。老地方是一家餐廳的名字，基本上都是家鄉菜為主，味道還不錯，比較適合當地的朋友聚會。特別是這裏的特價菜，實惠又好吃，每天都有一兩個特價菜，所以當地人都喜歡到這裏來。
中西合璧的餐廳裏，阿妍在跟夏總說著關於黃翻譯和sa
a的故事。就見夏總一會兒點頭，一會兒驚訝，一會兒又搖頭，表示不可思議。最後她說，“剛剛我還答應了他假期一起進山度假呢！”
“都誰呀？”
“全部幾個沒法回家外國經理們，總有五六個吧。你要不要一起？”
“那我不就不湊熱鬧了，你們都是高管，我去了算什麽呀？”
“阿妍，早就給你說過，我希望你能夠到實驗室去，那裏需要你，可是你就是一直堅持自己的看法，總覺得到了外麵不如裏麵自由，其實在哪裏都是工作。更重要的是實驗室管理著整個工廠的配方命脈，換句話說，我需要你，這是公司的核心的核心。假如有一天這些配方被有心人泄露了，也就是我們沒有了核心技術。你明白嗎？”
“明白，等等，再等等，我覺得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候。”聽阿妍的話裏有話，可是夏總也不再逼他。於是夏總就換了一個話題，說，“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說那個黃翻譯，我也真是看不懂，說這個人笨吧，也挺聰明，說她聰明吧，白白浪費了這麽多年。”
“你想說啥？”
“她到了學校以後，還專門跑去邁阿密看望了我父母。你知道前幾周她見到我爸爸，他們高興的不得了！一個勁兒表揚這個姑娘聰明呢！你說說看，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就會糊裏糊塗地跟了一個有夫之婦這麽多年，真的是為了愛情嗎？”
“不知道，但願我的那個他不是這樣的人！”
“怎麽沒信心啦？不過，不怕，趁現在為時不晚，咱們還是清白身子，趕緊離開還來得及！”
“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