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匈奴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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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單於王庭

    “來!喝酒!”

    “大單於酒量還是這麽驚人啊!”

    “大單於,我來敬你一杯!”

    匈奴曆史上最偉大的冒頓單於此刻正與匈奴四大王等匈奴貴族喝酒。

    “大單於,漢朝最新情況!”一名匈奴士兵匆匆跑來喊道。

    “說!”

    主座的中年男子冷冷喊道,正是冒頓單於,身穿胡服,頭戴鷹形金冠,雙目炯炯有神,讓人不敢直視,霸氣側漏。

    “稟大單於,漢朝朝廷已經打敗了吳楚叛軍,穩定了國內局勢,漢軍精銳已經北上,時刻在防範我大匈奴。”士兵恭敬道。

    “知道了,繼續密切關注漢朝動靜。”冒頓淡淡說道。

    “是!”

    “此次漢朝內亂,本來應該是我們入侵漢朝的大好機會。可惜堅昆,丁零公然和我大匈奴作對,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冒頓歎息道。

    “大單於,此次堅昆,丁零反抗我大匈奴,都是我的疏忽大意造成的,請大單於治罪”左穀蠡王躬身說道。

    匈奴四大王都有自己的駐牧地,監視著匈奴周邊的附屬政權。丁零和堅昆正是在左穀蠡王分地管轄內。

    “這次丁零和堅昆反叛我大匈奴明顯是長期預謀的結果,罪不在左穀蠡王,還請大單於寬恕左穀蠡王的過錯。”左賢王攣鞮稽粥起身恭敬道。

    據史籍記載,匈奴“大臣貴者左賢王、次左穀蠡王、次右賢王、次右穀蠡王……皆單於子弟次第當為單於者也。”

    凡四大王者,皆有可能繼承單於位置,成為匈奴的最高統治者。這四大王又以左賢王繼位的可能性最大,而左穀蠡王正是左賢王的競爭對手之一。

    曆史上冒頓死後,繼承單於位置的正是左賢王攣鞮稽粥,號老上單於。

    左賢王此言看似是在為左穀蠡王求情,說著是堅昆和丁零長期預謀的結果,實則就是在諷刺左穀蠡王監管不利,自身能力有問題,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發現問題。

    “這次左穀蠡王雖然監管不嚴,可平定叛亂的時候,他一直衝在最前麵,也算將功補過,我就不追究他的過錯了。”冒頓緩緩說道。

    冒頓何等聰明,怎麽看不出左賢王的心思。冒頓是殺死父親頭曼成為匈奴單於的,對於幾個兒子采取平衡措施,不讓四大王中某一王的實力過於強大,以免威脅到他的安全。

    匈奴的地位繼承製度混亂,相比血緣繼承位置,更認可拳頭繼承位置。

    匈奴雖然在這片文明區域成為了最大的帝國,可仍是茹毛飲血的蠻夷,如同群居動物為了首領位置大打出手、掙得頭破血流。

    匈奴畢竟是遊牧民族,文明程度根本無法和漢王朝相比,存在諸多落後的習俗。比如他們在婚姻上是“收繼婚”如果新單於是前任單於的兒子,則娶父親的初生母以外的所有妻子;如果新單於是前單於的兄弟,則娶前單於的全部妻妾,然而這種風俗在民間也流行。

    如今冒頓的身體還算不錯,自然要對四大王實行平衡政策,以免自己年邁後重蹈頭曼單於覆轍。

    “大單於,雖說如今漢朝對我匈奴已經有了防範,可自白登一役後,漢朝一直對我大匈奴畏之如虎。大單於隻需在言語上威脅漢朝,漢朝的那位太後肯定會驚恐萬分,向我大匈奴獻上財物的。”右穀蠡王建言道。

    “右穀蠡王這個主意好!漢朝讓一個寡婦執政,何等不可思議,幾年前大單於給她寫信,她硬是半個不字都不敢說。哈哈!”休屠王出聲附和道。

    “左賢王你領兩個萬騎去長城邊上震懾一下漢朝,另外派使者去長安,譴責他們破壞大匈奴和漢朝的關係,我大匈奴的牧民被漢朝的士兵無故殺害,讓漢朝給我們一個交代。”冒頓沉思道。

    “萬騎”是匈奴最大的軍事建製,其標準人數自然是一萬名騎兵,但實際情況肯定是不同的,有的多於一萬,有的少於一萬。

    匈奴共有二十四個“萬騎”,單於最大,直轄五個“萬騎”,左賢王次之,給他四個,右賢王三個,左穀蠡王二個,右穀蠡王二個,左大將二個,右大將二個,左大都尉一個,右大都尉一個,左大當戶下一個,右大當戶一個。

    漢初對匈奴實行和親政策,漢朝每年贈送匈奴大量財物,來保持漢朝和匈奴的和平。

    可匈奴的小動作一直沒有停止,不定期的騷擾漢朝邊境,掠奪牛羊牲口,搶奪漢朝婦女。漢朝邊關士兵也不會看著暴行發生而熟視無睹,也會和匈奴士兵拚死搏殺,雙方互有傷亡。

    漢朝統治者對於匈奴每年打秋風的行徑也不好譴責,畢竟雙方實力擺在那裏,隻要匈奴做的不是太過,漢朝一般會默不作聲。

    “是!”眾多貴族躬身齊聲道。

    長安長樂宮

    呂後享受著審食其的捶背按摩服務,一臉輕鬆的樣子。

    此刻呂後的心情非常好,這次平定吳楚叛亂削弱了劉姓宗室的力量,收獲了吳國銅山,而且在軍中培養了一批忠於自己的士卒,削弱了功臣集團對軍隊的掌控能力。

    周灶也很識趣,剛結束完戰爭,就將兵符交還給了呂後。唯一遺憾的就是周灶沒有按照呂後心意留在長安和周勃、灌嬰這一功臣派係抗衡。

    “食其,你覺得劉章這個孩子怎麽樣?”呂後突然問道。

    “做事果斷,孔武有力,看重感情。”審食其緩緩說道。

    “哈哈!這個孩子我甚是喜歡,他和呂魚感情如膠似漆,在幾次戰爭中都臨危不亂,劉姓子弟無人能出其左。”呂後誇讚道。

    “朱虛侯若是聽到太皇太後對他的誇讚,想必會受寵若驚的。”審食其微微一笑說道。

    “我們都會老的,未來的事我們都說不準,他和呂魚如此恩愛,日後呂家如果敗落了,想必他也能幫扶一下。”呂後緩緩說道。

    呂後賞識劉章,固然有看重劉章能力的緣故,更多的則是劉章對呂家沒有別的劉姓子弟那麽排斥,呂後畢竟姓呂,也要為娘家的地位考慮。

    “太皇太後,匈奴使者已至長安求見太皇太後!”杏兒走來躬身一禮道。

    “匈奴使者?匈奴這時候派使者來幹什麽?”呂後聞言疑惑道。

    “匈奴派使者前來必有所圖,太皇太後不妨等等邊關的消息吧!”審食其恭敬道。

    “如此也好,杏兒你就告訴那匈奴使者,朕身體有恙,改日再召見他。”呂後說道。

    “是。”

    一日後長樂宮

    “太皇太後,曲城侯傳來的軍報!”侍衛恭敬道。

    “速速召匈奴使者來宣室殿覲見!”呂後打開軍報一看,麵色大驚道。

    未央宮宣室殿

    “宣匈奴使者覲見!”禮官朗聲道。

    幾名身材矮而粗壯,臉上劃滿刀痕,唇厚而鼻平,口鼻鑲環的匈奴人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

    “匈奴使者,跪拜我大漢太皇太後及皇帝陛下!”禮官朗聲道。

    幾名匈奴人不為所動,殿內大臣見匈奴人如此傲慢無禮,皆怒目圓睜的看向匈奴人,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匈奴使者,跪拜我大漢太皇太後及皇帝陛下!”禮官再次強調道。

    “匈奴為上天所立,日月所置,普天之下,至高無上,我們隻跪拜大單於和撐犁天。”匈奴使者中為首之人傲氣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跪拜了吧!”呂後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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