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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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放棄這天降餡餅,多少是餘心不舍,或者說,讓顧囂心中猶豫的,還是太子妃,屬於這世間,少有的,站在高處,而不欺不辱別人的人,這是一種由心的“好感”!
若是一個貪名好利之人,顧囂就可以果絕實行提取美人香的計劃,但違心與違利之間,從來就是不到關頭,就無法確定的矛盾問題!
拋開這個目前無解的問題,顧囂另外又想起一個問題來,那是關於魅族隱世,使美人香絕世消名之後的再現原因與衰竭之期!
按那文錄中的記載看,絕跡的美人香自己再現,一般在十二至二十四歲之間,正值情烈時段,才使血脈禁製失效,美人香散出體內!
而美人香的衰退之期,也是大約在二十歲之左右,直至輪元十二年後的二十四歲,就會徹底耗盡,這是因為魅族入人世,使得自身血脈開始變異的結果。
顧客看了看太子妃的麵容,見她大不過十歲,又何故把美人魚敗得幾乎不剩?
顧囂想到了另一個說法,大約是說美人香為人體香,香者,為悅己者而散,受情所困,難以排遣者,會亂了心誌,使麵世無望,繼而心死香亡!
如此一來,顧囂目前麵對的,還不是他是否決定取香的問題,而是如何保住這份美人香不亡於近時!
至於如何做,顧囂應該是明白的!
正當一眾仆人在心中,暗自對這位太子的大喜大悲,想了一個最合理的理由,都以為儲君之位即將易主,太子感世淒涼而有些神智不清,不禁哀傷歎氣時,顧囂忽然與太子妃身側的侍女薇兒責問道“太子妃何故如此憔悴蒼白,你身為貼身侍女,為何這般大意?”
薇兒聞言,怔了怔,才反應過來,趕忙參禮解釋“回殿下,太子妃臉色藕白,隻是月事來訪了,而且凶了些,奴婢……!”
太子妃有些羞惱的低下了頭,一眾仆人也趕緊裝作耳聾,心內數著百十千!
顧囂老臉一黑,這是撞刀口上了吧,同時也明白,今日捕捉到美人香氣味的原因!
“咳咳,嗯,本殿下知道了,你去叫個太醫來,為太子妃診治一下,開些養氣血的藥!”顧囂假摸假樣的吩咐道。
“不,不用!”
太子妃有些惶恐的反應,讓顧囂覺的奇怪,他皺著眉頭,還在細想時,薇兒卻開口說“啟稟殿下,太子妃的俸祿中,大半用作貼補東宮日常開銷,還有一些,寄給了娘家老夫人,所以自身所用無幾,買不起貴藥良品!”
“薇兒!”太子妃對於這個口快的侍女,有些氣,卻又不厭恨,隻能無奈斥言。
薇兒的意思,也是很淺顯易懂的,顧囂對太子妃露出了關懷之意,就必須乘勝追擊,讓這種淡水夫妻關係,快速升溫!
但太子妃心中不這麽想,她和太子的事,還有更多的因素在其中夾雜著,薇兒的用意,隻怕會讓太子愧疚避走,反而功虧一簣。
顧囂倒是沒有讓薇兒失望,他呢喃道“真是無語,一個二個都缺錢,來,一千兩,去買藥,專撿貴的買!”
“啊!”詫異的接過顧囂遞來的銀票,薇兒覺得這個太子,真的變性了!
“來,嬌陽似火,我送你回去!”顧囂又岀人意料的,來了個公主抱,把太子妃抱起,就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向遠而去!
“可惜,他都要落難了!”薇兒想起,司馬家的大變傳聞,不禁搖頭歎氣,和心疼自家主子的遭遇!
“看什麽看,還不快幹活!”見力士們還在觀望,薇兒氣的大聲嗬斥,力士們趕緊賠了不是,並手腳麻利的掘好坑,把東西理埋上,告了任務,就散了!
走廊裏。
太子妃有些癡迷的在顧囂溫熱的懷中,享受著這少有的情意,也不知想到何處,眼角就滑出了淚來。
顧囂並沒有察覺,他在找路哩,因為沒有來過太子妃的寢宮,這不,迷路了!
走了好久,顧囂心裏一頓窩火,把這些富貴人家的享受都罵了一頓,後來受不了了,才放下太子妃來,打算問個路時,卻見她臉頰布滿淚痕!
“不會吧,這麽容易感動?”內心裏一句感歎,顧囂才取出一塊手巾來,為太子妃擦擦淚漬,關切的問“淮欺負你了,說,我錘死他!”
“唔……!”太子妃聞言,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全然無往日一絲矜持。
哭聲招來了巡邏侍衛,但見是太子,就都遠遠避開,直到兩不相見時,才三五成群的竊竊私語起來。
顧囂就麻煩了,這天底下的麻煩事,他認為最惱的一件,就是哄哭的女人,因為他拿這種人,一點無法。
太子妃依賴在顧囂懷中,肆無忌憚的哭了許久,才穩下情緒來,有些顫巍的行禮請罪“殿下,是臣妾失禮了!”
顧囂隻擺了擺手,以示不介意,並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太子妃點了點頭,她以為顧囂還會抱她,但隻是扶住了她,而已,不禁又讓她覺得,夢,就仿佛此時,可能隻是一時虛妄罷了!
顧囂也是沒法,他不知道太子妃住所,所以隻能隨她走!
宣華殿。
送太子妃回來後,顧囂在殿中少坐了片刻,才起身說“我還有要事要辦,你且保重!”
“是,恭送殿下!”本以為顧囂會留下吃晚膳,所以太子妃又有些失望。
送走顧囂後,太子妃一人坐在殿中,有些失神的發著呆,直到一名侍女來喚她時,她才有些木訥的說“好恐怖!”
“太子妃說什麽好恐怖?”侍女不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太子妃沒有回應,隻是自顧自的回了休妝台前,讓侍女替她取了頭飾,解了正裝,就早早歇息了!
大街上。
雖說朝廷有令,民間不得私議朝政,但今時之蘭國,早已如那六月天,風雲變幻交替,往往一刹那間而已,所以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幾乎都在指物喻人的討論著將來的朝堂格局!
顧囂聽得不禁心內一笑,這些平民,不過是掙紮在溫飽線上的小民而已,但討論起國政來,比那些官員還熱情,甚至不時有更加合大眾利益的意見,反而像是一種諷刺!
少時,顧囂就直達陶冶府門外,走上台階來,見他錦衣富貴,門口守衛言辭尊敬的揖禮詢問“不知貴客來自何處?可有拜貼?”
顧囂道&nbp;“吾乃東宮太子,特來拜訪陶尚書!”
“原來是太子殿下,失敬失敬,但不巧的是,我家東家出外聚會,尚未歸來哩!”
守衛麵上依舊的敬意,眼底卻又是無二的輕蔑,顧囂感覺的到,但也不在意,他道“派人去傳,吾入廳堂等著!”
顧囂沒有給守衛拒絕的時間,說完就直接入門而過,自顧自的欣賞起府內布景來!
守衛無奈,隻能支使一個麻臉守衛去多琴閣報稟陶冶,他則跟去引路,否則任顧囂亂走亂入,再生出什麽事來,等陶冶回府,他的屁股非要開花不可。
走至石子路上,對陶冶府內的一切,顧囂惟一的感覺就是一個靜字,正當他準備向守衛打聽陶冶可否有女兒待嫁閨中時,一種來自江湖行走,那對於危險的嗅感,讓他疾運輕功,如風而動,才險險避開一顆鐵彈丸的偷襲!
那偷襲之人,一擊未得手,竟然就不連續攻擊,而是再次隱身別處,企圖再次偷襲!
顧囂凝神觀察四周,他也是心狠手辣之人,既然對手想給他難堪,就別怪他下手無情!
引路的侍衛,則在十步開外,嘴角上可見有一絲譏笑之意,似乎也明白,那偷襲之人是誰,卻以一副呆傻神情,東張西望!
然而,守衛在左等右盼下,都沒有再看見某人的再次偷襲,不禁讓他以為,偷襲之人已經走了!
顧囂卻忽然明白,是他的殺意太重,加上他本身功夫善於隱身,所以對於偷襲之人,可能再次出手的地方,捕捉得明顯了些,才使對方不敢輕易出手。
顧囂準備假意給出空檔,引導對方出手!
但讓顧囂未料到的是,他還沒有下一個動作時,遠處亭台後麵走岀一個少女來,見她身穿紫色長裙,發束如丸,手裏還拿著一個牛筋製作的彈弓,邊走邊轉環而弄著!
顧囂似有所明,敢在這尚書府裏肆意,利用彈弓攻擊來客的,恐怕就是陶冶的愛女,或者受寵晚輩!
但顧囂卻有些惡感,因為這少女偷襲時,可是對準他的頭,這是他的底線,也是剛才殺心大盛的來由。
“見過六小姐!”守衛行禮道。
“見你錦衣麵嬌,是哪家公子,也是想來求親的嗎?”少女有些不悅,似乎是以為顧囂來意“不善”。
“六小姐,這位是當今太子殿下!”守衛介紹了一句。
“太子殿下?”
少女驚訝之後,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顧囂,感其五官如削,體如蒼鬆,故又說“真是稀罕,不過好像與傳聞中的不大相同啊,看起來目光深沉,體無虛弱,而且武功……嗯,殺心太重,使我剛才都不敢再次出手呢!”
“既知吾之尊,難道陶家小女,不懂行禮!”顧囂對於少女的作為,有意為難。
“哦,在下陶玉眉,見過太子殿下!”少女雙手抱拳,起了個江湖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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