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0章 猜疑

字數:6285   加入書籤

A+A-




                      上書房中。

    僅隻顧囂和蒙寒二人,至於為什麽來這裏,顧囂也非常明白,畢竟前線將領們,已經歸來,他也是應該召來一見!

    而沒有外人在場,顧囂並不願意繼續偽裝,或者說是稱他為父皇,反而直接以你我為啟“你找我什麽事?”

    “你從江湖中來,應該明白,我的苦衷!”蒙寒此時言情,倒讓顧囂頗覺自己幻聽。

    “可我怎麽進的江湖,你應該明白!”顧囂冷漠道。

    “我倒希望你我互換一下位置,當你坐在這位置上時,你就應該明白,有些罵名,有些絕情,是你無法逃脫的,或者說必須承擔,因為我們肩上,還有皇家性命千餘,黎民無數!”蒙寒目露疲倦道。

    顧囂失笑一聲,是對蒙寒的虛偽所回應,同時回言“或許從旁觀者的角度,對你的帝王權術,我可能不會反對,但我是受害者!”

    “這世界就是這樣,總得有人站在黑暗的地獄,支撐起他們的天堂!”蒙寒歎息。

    “好了,我來這裏,不是和你感慨人生不易的,你我之間,隻有交易,別無其他!”

    顧囂的反感,讓蒙寒目露凶光,這是司馬挏都不敢的舉止,但轉瞬便收回,又是懷念說“你比蒙雨,更像年青時的我!”

    顧囂氣的想笑,他說“你真不要臉!”

    氣氛瞬間暴冷,很久之後,蒙寒才開口說“司馬挏給你吃的毒藥,隻有我能解,你不想死,就要聽我吩咐!”

    “呃,我看起來,像三歲小孩子麽?”

    訝異之後,顧囂又說“據我所知,你有九靈聖清丹的事,司馬挏是知道的,這麽說來,他不可能對我下一種,你可以解去的毒!”

    這個問題,顧囂也是上次去見陳王妃時,司馬挏提及太子妃情蠱的事,才隨之萌生的,但也讓顧囂憂慮不已,畢竟司馬挏要避過蒙寒解毒的可能,就要避過九靈聖清丹的解毒範圍,那麽他本身的毒要想解去,談何容易。

    蒙寒抬手撫了撫泛白的疏須,說“他隻知其名,從無得過一顆,要想研製出九靈聖清丹解毒範圍以外的毒藥,就不可能!”

    “可我還知道,九靈聖清丹,對蠱無效,也就是說,蠱毒是九靈聖清丹解不了的毒,這一點,司馬挏倒底知不知道,你卻不能肯定!”顧囂自己說著,都不禁打了寒戰,如果當初吃的百花噬骨毒丹,真的是蠱毒,那自己還玩個屁。

    “可真的是蠱毒,他司馬桐又如何要脅你呢?反遭怨恨,這個不符合邏輯!”蒙寒分折道。

    顧囂聞言,有些心安,同時沉思默想起來,但越到後麵,他的眉頭,就皺的愈發深沉,並說“蠱毒無解不假,但難保他沒有壓製方法!”

    顧囂這個憂思,並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之前就吃過一顆解藥,暫時抑製了毒發。

    如果這個猜測沒有歧義,那麽自己,就會被司馬挏一直壓榨,直到死去。

    蒙寒也知道顧囂的疑慮,他考慮的是,如果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顧囂無疑就站到對立麵了!

    就在顧囂於心中怒罵時,蒙寒卻說“岀來吧!”

    顧囂奇怪的看向蒙寒,也知這話並非是對自己所說,但這上書房中,還有其他人嗎?

    顧囂覺得不可能沒有!

    也的確如他所想,龍案後走出一個黑衣男子,顧囂一見此人,心中就有了相對應的身份“司馬挏管家”他頓時就什麽都明白了。

    “現在,你還怕他向你下過蠱毒了嗎?”蒙寒問。

    顧囂搖了搖頭,並沒有繼續這個問題,畢竟再推衍出相對問題,他是否向自已下過蠱毒,蒙寒的任何回答,都變得沒有可信度可言。

    “那麽,我們之間,似否已經可以說是合作,你助我除去司馬挏,我還你自由身!”蒙寒又說,恣態倒也不高。

    顧囂沒有多爭多要什麽,畢竟從蒙寒的角度去想,自己助他除去司馬挏後,自己成了皇權的威脅者,最好的辦法,是一同消失在這世間,所以對這沒意義的問題,他更在意自己得到相應勢力後,如何迅速刺殺蒙寒和司馬挏。

    顧囂離開後,蒙寒和司馬挏管家問“你覺得他最終會靠向哪邊?”

    “一定是皇上,畢竟他中沒中蠱毒,哪一方下的,都不重要,隻因我的現身,已經足夠說明,他的小命,始終在皇上手裏捏著!”管家躬身說道。

    蒙寒聞言,才微微露笑,祈禱說“希望這一天,早些來臨!”

    刑部大牢。

    司馬風獨自一人前來見司馬挏,父子二人相見時,先是跪拜說“父親受苦了!”

    司馬挏擺了擺手,扶司馬風起身後說“在這獄中,雖說有些暗無天日,但總比吾兒在前線浴血強上許多!”

    父親的讚賞,算是天下最好的榮譽,司馬風雖說早過而立之年,但還是有所靦腆,隨後又才說“父親讓人送去的秘信,孩兒也已收到,此次回京,我司馬家的朱雀軍所部大半將軍,基本以戍邊衛防為由,暫不返京!”

    司馬挏聞言,歎氣道“為父總有一些不安!”

    “父親請講!”司馬風詢問。

    司馬挏又連連歎氣兩聲,才講訴說&nbp;&nbp;“這人一老,不光心氣衰敗,就連性格,都在悄悄的變得多疑,尤其是那逆子反我……!”

    “其若不死,孩兒回來,必讓其生不如死!”聽司馬挏提及司馬陽,司馬風有些餘怒未平。

    “吾本待他不薄,但他仍要反我,亦讓我明白一件事,親子尚可為仇,異姓又甘世代為奴!”司馬挏說道。

    “父親的意思是,我司馬府管家,可能有反判嫌疑!”司馬風有些難以置信。

    “並沒有證據,但到了目前,事關我司馬家一族存亡之利害,不得不謹慎一點!”

    司馬挏心中,老是有個念頭,越美麗的東西越毒,人也逃不過這一點,而管家參於他的秘密太多,就難免心有雜念,即使他再如何忠心,一旦有了翻身為主的可能,他就一定會反自己。

    “父親的意思是……?”司馬風麵露凝重。

    “我控製假太子的的毒,雖說是我親自研製,但那顆九靈聖清丹,卻是他(管家)呈上來的,雖說這丹藥,幾乎讓他在渝國的眼線盡沒,但我仍然擔心其中有變!”

    “而作為兵家大忌,是後退無路,所以我讓你留兵在外,隻領一部分人回來,一是為了應蒙寒棋鬥之術,二是讓你把司馬家婦孺,秘密遷走!”司馬挏凝思道。

    “這……!”司馬風為難不已。

    “這事做不做得成,並不一定要個結果,盡力就是!”司馬挏也知這事太困難,所以不強求,並寬慰司馬風。

    “孩兒知道了!”司馬風認真應下。

    司馬風又留了少時,和司馬挏聊問了一些對最壞結果的預測及應付計劃後,就岀了大牢,回司馬府去了。

    東宮。

    顧囂回東宮解了朝服之後,就避開了花貞兒,找到花離童所居之地。

    站在房外,可以感覺到,房中之人,心神並不平靜,導致練功起來,真氣外泄過多,使得房簷之上的覆雪,總是時不時的無故跌落下來些雪沙。

    顧囂輕輕敲了敲門,房中也沒有對此回應,有的隻是一種劍鳴聲。

    這並不是對方攻擊自己的聲音,而是一種練武之人,借助真氣,把意識往劍身融合,以此來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但花離童目前的處境,似乎有些賭博心態,畢竟心魔不除之前,去修習人劍合一,反而更易走火入魔,最後得個發狂而死的結果。

    而顧囂明白,花離童這麽做,也是想早一步達到人劍合一境界,並借助劍最本質的存在,來斬殺自己的心魔。

    推開門,顧囂可以看見,閉緊雙眸的花離童盤坐在蒲團上,身前案上的淩霜劍,在不斷的顫栗,而不是跳動。

    這種直覺,是和花離童的表情所掛鉤,所以此時的他,在顧囂眼中,和曾經被狗追咬時的自己一樣,無助,恐懼,占據了臉上每一個毛孔。

    顧囂慢慢在靠近,畢竟太著急,反而讓花離童感知錯誤,以為有外敵圖謀靠近,繼而被迫主動岀擊,更會導致心魔主導心神。

    每靠近一步,顧囂也必須提升更多心力,畢竟世上之人,醉不知死,狂好殺,都是潛力以十倍釋放出來,他也不禁膽顫憂心,所以手心,麵上,都在不覺間,滲岀汗漬薄霜。

    更加接近時,顧囂才明白自己要想救花離童,就不是那麽容易。

    原因很簡單,隻因為花離童在進擊人劍合一的境界,他的真氣從淩霜劍流轉衍生出來的,是十分寒徹的風霜。

    這風霜並不狂暴,反像那春風般和煦,但這隻是一種錯覺,接著,顧囂臉上,手心,背上那之前岀的汗,全在這一刻結成一層薄冰,轉瞬,又被外泄的真氣震碎,並隨即割破他的皮膚。

    傷口不深,有些都不見血,但勝在數量多,這就讓顧囂苦不堪言了,他不敢運氣來防禦,畢竟這無疑是逼花離童發狂。

    “花離童,你可欠老子一個大人情!”顧囂心中罵了句,隻能忍痛前行。

    短短幾丈遠,顧囂感覺比自己十年心路還久,但終於是到了花離童身後,抬起滿是傷口的手,輕輕貼在他的肩背上,隨後調動內力,似涓涓細流一樣渡入他的身體。

    有了外力相肋,花離童明顯要提振許多,他的眉宇看起來,沒有那麽痛苦,桌上的淩霜劍,也跳動得不那麽暴躁,反而有規律許多。

    半個時辰後。

    顧囂一屁股坐在地上,埋怨道“你心裏沒點逼數嗎,強行修練,特麽是找死,要不是老子,你特麽早走火入魔了,你給老子記好了,這是一命之恩!”

    花離童平複內力後,才睜開眼睛,可見已經清明,不見往日的淩厲凶光,他側臉回來和顧囂說“多謝!”

    有了力量,就可以直麵黑暗,對於心中的畏懼,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期特,如果不是顧囂現在有傷,他非要先和其打上一架,好好感悟一下人劍合一境界,對萬物的摧枯拉朽!

    “前線的將領們,已經回來了,但司馬挏的朱雀軍,僅僅隻讓了一些岀來,我懷疑,他做了後路準備!”顧囂提及來意。

    花離童說“無所謂,畢竟兩方讓出來的勢力,加起來已經足夠,況且刺殺了蒙寒以後,名正言順的你,要對付一隻判軍,其實並沒有那麽困難!”

    “這倒也是!”顧囂的目光,變得有些深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