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7章 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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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顧囂他們於地下暗道之中,經曆著生死一線之時,在皇宮玄武門外,也已戰的如火如荼。

    司馬挏擔心的事,也一直沒有發生,或者說顧囂的玄武衛,比他的朱雀軍,攻打起皇官來,反而似乎更多一些得心應手。

    此戰,不成仁,便成鬼。

    所以玄武衛,朱雀軍相關將士,皆共施刀槍,麵對元回的禁衛軍,和韓央的城防軍,皆悍不畏死。

    箭在飛,人在動,火在燒,血在流……。

    然而一個個生命的倒下,堆砌起來的屍山,卻是對於權利者的怒吼,一種靈魂深處,無聲的怒吼……。

    地下暗道裏。

    顧囂先出了水,卻依舊還是在暗道之中,而他原本以為,他露麵之時,必定會遭遇敵人攻擊,但不見光的地道,寂靜到能聽見眉頭的水珠滴落在地上的嘀嗒聲。

    眉頭緊鎖的顧囂,覺得有些詭異,畢竟這段暗道,應該已經進入皇帝範圍地下,但原本應該有的駐守之人,現在卻都消失了。

    “是全部調到地上阻敵了?還是依舊藏在隌處?”

    顧囂還在思索這個問題時,花離童卻已耐不住而潛岀水來,見他隻是愣神發呆,有些怨艾道“下麵還有人呢,你就不能等會兒再想!”

    顧囂笑笑,才用雙刀對著水下拍擊兩次,之後老板他們也迅速岀水來,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呼吸……。

    “原本平常無極的呼吸,此時才突然才發現,她如此美好!”平複正常心跳後,老板才感歎道。

    “是啊!”顧囂也應聲說。

    接著眾人又報自己的編號,並共計,隻剩五十九人了。

    一百四十人的犧牲,這是何其大的代價,也讓人對這地下暗道,越發敬畏。

    而顧囂現在,卻有些鬱悶,畢竟這地下暗道,闖進來,他才明白,就不是那麽好走,他要想直達上書房地下,隻怕還有更多驚魂之處。

    摸摸懷中的圖卷,顧囂有些後悔,覺得這東西,十分不值得他的交易代價!

    “早知道如此,一開始就該帶著人,先藏進皇宮裏來!”

    顧囂兩相比較,才知道他算錯了,但悔不當初,卻不能代替思之當下。

    想來現在,地表之上,雙方正打的激烈,禁衛軍們,也可能無暇顧及皇宮之內的事,至於蒙寒……。

    正當顧囂在沉思之時,花離童推了他一下“怎麽不說話,在想什麽?”

    “我在想,有人闖進來這地下暗道,蒙寒應該已經知道,可我們已經到了這皇宮之內地下,他為什麽卻沒有安排人阻敵呢?”

    顧囂問出這問題來時,所有人眉頭一皺,之後還是花離童先說“惟一的可能是,他確信我們,岀不去這暗道!”

    這回答,不怎麽振奮人心,反而讓人沮喪憂愁。

    “不錯,我們一開始,就不應該進來,那外圍的粗淺機關,應該隻是一種誘導……!”顧囂也對這裏麵的機關,產生了敬畏。

    聽著顧囂的話,老板有些無名之火冒起,他突然推了一把顧囂,並指責道“老子帶著人進來,不是聽你叭叭叭的說廢話,老子那怕見一麵,老子也甘心了,可你帶著老子像耗子一樣鑽進來,卻出不去,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跟你同歸於盡!”

    花離童把劍擋在顧囂和老板之間,他的那些私衛,緊緊攥著手中的刀,槍,以及弓弩,若是真動起手來,他們也不會猶豫。

    顧囂拉開花離童,才說“闖機關太耗時間,那就出去,反正已在皇宮地下!”

    “上嘴皮碰下嘴皮,說的倒輕巧!”老板盛怒難消,雙自之中,滿是氣憤。

    花離童倒是嘴角一揚,心說“他可是盜聖!”

    顧囂難得解釋,抬頭看了看頭頂,入目所見,都是石頭,卻不是原生,而是人工開鑿的方解石。

    在縫隙處,還隱隱有水珠滴落,這就證明,這暗道與地表,並不是很深,畢竟地表上的雪水,才融化不久。

    顧囂和花離童說“得借你淩霜劍用用!”

    “用我的!”老板見花離童心不甘,情不願,便把自己的左手寶刀遞出。

    顧囂卻未接刀,但解釋說“你這龍鳳刀,雖說有些厲害之處,但與他的淩霜劍比,是當不得寶見的!”

    老板愣了愣,收回刀時,才認真的瞄了一眼花離童手中長劍,但按他的眼力來看,若和他自己的刀比,卻認為是難分伯仲!

    花離童有些心痛自己的寶劍,說“特麽的我護她如戀人,你卻用她挖洞撬石,真不知道,狗日的是你不心疼,還是老賤故意玩我們兩個!”

    顧囂懶得計較這些,一把搶拿過花離童半舍不舍的劍,然後跳到他的肩膀上,才開始躬著身子挖洞……。

    見顧囂拿著劍在洞頂上劃來劃去,不久就取下來一塊石頭,在觀望的人眼中,有人認為他手法嫻熟,也有人認為是那把淩霜劍厲害。

    而這項工程,還是比較浩大的,而且他們幹看著,讓顧囂一個人幹,所以直到一個時辰之後,他才打通了這條生路。

    顧囂悄悄探出頭,很幸運,他選的這個地方,比較僻靜,周圍也不見什麽人。

    招呼後麵人迅速出來,顧囂又扒上牆頭看了看,好巧不巧,正好看到香漯宮外麵,全是朝廷官員,他們此時,正抓耳撓腮的張望著玄武門方向的大戰,有的人,甚至還跪在雨場之中,大大聲聲的祈禱說“蘭國萬年,皇上萬歲!”

    顧囂也遠跳了一眼玄武門方向,算算時間,大戰應該已到了尾聲,至於誰占了上風,暫時還不用去考慮。

    顧囂迅速帶著人,趕住上書房,途中倒也順利,也得利於天助,那些宮女太監,加上戰事,大都自鎖屋中,至於禁衛軍,應該是把巡邏任務掐了,好一並去防禦交戰。

    上書房中。

    每隔一刻鍾,就有一名禁衛軍來報前方戰事,所以開門之間,欺老春風就魚貫而入,也讓蒙寒一次又一次咳嗽,他也隻能靠喝熱茶來緩解!

    皇後也露出了一些疲憊,她身上的鳳衣,頭上的金飾,都比普通衣物重上好多,加上一直佇立在那裏,所以顯得有些頭暈腳脹。

    蒙寒放下茶杯,又拿起書看,他也故意不說活,讓這倔強的皇後,繼續站著。

    這時,蒙寒又翻了一頁書,他也似乎掐著時間,便轉首看向一邊盯著沙漏的老太監問“還沒有到嗎?”

    “回皇上,還有一些沒漏完,所以還沒有一刻鍾!”老太監躬著身子回道。

    “看來,是我有些心急了!”蒙寒歎息了一聲,才又繼續埋頭讀書,卻忽然聽見,殿門外傳來廝殺之聲。

    蒙寒和皇後,都同時把目光移向殿外,那老太監,卻己護在文案之前,並勸“皇上您先走!”

    蒙寒隻是笑了笑,眼底深處,卻是一種陰森。

    老太監以為蒙寒沒有聽見,又轉身來喊“皇上您快走啊,再猶豫就……!”

    砰。

    不等蒙寒說什麽,殿門已經被人踢開,魚貫而入的,除了春風,還有他們。

    這一刻,有人目光泛恨,有人目光呆滯。

    皇後和如意當鋪老板再見的那一刹,他們都覺得恍如隔世。

    再見時,他的兩鬢,已略見一些銀絲,她卻還是那麽美,隻是有些憔悴。

    “明明不該記得,卻忘不掉。”

    “明明不能相見,卻還是忍不住!”

    老板和皇後的情不自禁之言,讓蒙寒有些氣血翻湧,加上好欺他的春風,讓他又咳嗽起來。

    老板回神之後,趕緊把皇後拉到身後,讓他的四十私衛護在她的四周,生怕蒙寒有些什麽瘋狂手段,再破了他的夢,所以他鬱顧不上擁抱一下。

    老太監本想指責幾句皇後的不忠不貞,但蒙寒咳的厲害,他就趕緊回去奉上熱茶。

    蒙寒強行壓下心中的怨恨,他看著顧囂說“闖進地道裏麵的人,是你們!”

    十天以來,蒙寒把司馬挏安插在皇宮中的人,一並清除幹淨,所以殿外響起廝殺聲時,他就知道,敵人是從地道裏過來的,但他還是意外,意外的是,進來的人,是顧囂!

    “如果是司馬挏的人,他們隻會全部死在地道裏,我也是佩服,究竟是誰設計的機關?”

    顧囂說到此處時,花離童珍愛的撫了撫自己的寶劍,說“多虧你了!”

    蒙寒也少有的一絲自豪,他說“這是我們蒙家先祖共同設計打造的機關,它的偉大之處,是你遠遠無法想象的!”

    “打住,我和你不能共稱我們!”顧囂極不耐煩道。

    花離童卻感慨說“怪不得!”

    皇後卻聽岀一個信息來,就是蒙寒把顧囂劃屬為我們蒙家先祖之後輩,那麽,蒙寒是把顧囂,當作了蒙焱……她把擋在自己身前的老板拉開,與蒙寒問“你如何確定他是焱兒?”

    蒙寒無視了皇後的詢問,畢竟這女人的心,可以恨著自己,但絕不可以愛著另一個人,這讓他的自尊,受到了嚴重踐踏。

    但蒙寒卻問顧囂“你想知道嗎?”

    顧囂反應很奇怪,欲言又止的他,實在是想知道,但皇後在這裏,這讓他的理智,被一絲無腦的孩子氣衝擊霸占,所以他見皇後看來時,又假裝不在意,不關心,來回應蒙寒所問。

    皇後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或者說,在她內心,也承認了顧囂吃醋的原困,也就是三個孩子之中,就蒙焱和她,在二十年光陰的衝擊下,除了一絲牽掛以外,就沒有什麽留下了!

    花離童也是看明白了,顧囂之所以能冒充太子殿下,本質在於,他本身就是太子殿下的皇兄,或者說,他才是蘭國原本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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