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4章 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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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狗在外足足等了一日,才終於見到半月峰下飛身出來兩人。
再見其中女修時,她已不似進去時那般青澀模樣,眉眼間,倒似隱有一絲怨艾。
目光移到女修後麵的身影上時,陳二狗本來滿意的目光,變得有些鄙夷。
周圍的守衛,也大多投來異樣的目光,心說:“這殺神殿的人,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顧囂倒是無所謂,拖著一條狐尾,像是一個花魁一樣,很是驕傲的抬頭挺胸走來。
而這遇仙台十年苦修,亦並非那麽容易,除了那次險入死路之外,在他將要突破期時,境界的無故垮塌,也臉些讓他的道心有損。
“陳副殿主!”顧囂上前施禮,並毫無掩飾的打開自己的期三層修為,以作為自己的答卷。
這一行為,卻引來陳二狗的一大腳,然後顧囂被踢飛出了白虹山。
“這是個傻逼吧!”眾守衛一致吐槽不已,因為人修也好,妖修也罷,在修行過程中,每當突破一個大境界之時,都將引起天罰。
什麽叫天罰?
天罰,擬人一些說,是天道妒忌修仙者的修為精進,繼而降下雷霆珠殺,所以又稱天妒,可實際上,這是一種修行之路上,每當修行之人的境界,從階而更上一層樓的同時,亦是對天地大道的索取,因此天罰,過不了是劫,過得去反而是福澤。
顧囂被陳二狗突然一腳,搞的稀裏糊塗的,經他傳音解釋之後,總算明白了。這一腳挨的值,不然,守衛遇仙台之人,為阻天罰傷到遇仙台,就必定會誅其小命。
顧囂落地時,抬頭看了眼天空,確見天上烏雲湧聚愈濃,風撥銀發如刃。
“小心點,你小子……我也不知說你什麽好,讓你謹記力量為法,為道,可你倒好,劍走偏鋒,早早弄一內丹出來,似妖非妖,你這雷劫,隻怕非同小可,接我九星刀一用!”陳二狗憂心之下,又取出一把長約一臂,白若晨霜的彎刀,贈於顧囂。
顧囂得刀,底氣甚足,凝目直視上天,靜等他的天罰到來。
不久,天空中漸起雷聲,同時周圍也聚起了一二十修仙者在觀看,並悄悄議論著這殺神殿之事。
陳二狗並不會去多生閑心,所以對於殺神殿弟子的負麵評價,充當過耳冷風。
哢嚓……。
突然,一道閃電劈下,嚇得眾人一個激靈,顧囂也是第一次迎戰這雷霆,所以某一瞬間,還是有了一絲心跳加速的緊張感。
一刀斬上,卻顯得螻蟻乘風破浪般渺小,所以顧囂的身體,就像一根針,刹那間就被銀白色的閃電吞噬。
閃電無情的落在大地之上,炸岀一個血洞,隻是這個洞,有點像顧囂的墳墓,那些血,也確實是他身體中賤射出來的。
突破期,所經曆的天罰又叫小天劫,屬於隻經曆一道雷霆,所以陳二狗以為結束了,正準備飛身尋去看看顧囂情況時,天上忽又接一而落下了第二道閃電。
哢嚓。
閃電再次劈在那個染滿血色的洞口時,並不見顧囂有任何抵禦的現象,這讓陳二狗以為,他可能是以重傷之軀,未能應對這異常的第二道天劫。
陳二狗趕忙上前,卻不見洞中有顧囂身影:“莫不是劈成血霧了?”
陳二狗正在惋惜時,卻見顧囂從地下開了個洞,露出一個頭出來:“陳副殿主,這天罰過了沒?”
陳二狗望了望烏雲漸去的天空,才恍惚間回說:“完了……嘿,你小子怎麽躲地下去了?”
“說來就是窩火的,我發現直到現在,我特麽隻會兩個低級小法術,而且抵抗天劫,本身就得預備克製雷霆的法器,你想想你給我的什麽,一把刀啊,我還無法使用,差點就身死道消了,最可恨的是,它歧視我,又補了一道,得虧我挖洞快……!”顧囂死裏逃生,一直在嘀咕不停。
陳二狗幹脆把顧囂提了出來,才見他混身血汙,尤其是那條尾巴,被劈到焦黑。
將顧囂提回曆烏山後,陳二狗可以說是費盡心血為他療傷,這讓顧囂的傷,在一夜之間,就已經完全不複遺疾。
但在這修行者行列之中,對於長生的,比於凡人江湖之中的名利,顯得更為深沉,所以陳二狗對自己的好,亦讓顧囂愈發擔心,他所提明的有所回報,對於自己,將是如何的沉重?
但顧囂目前並不擔心這個,因為陳二狗上頭還壓著天若惱,如是陳二狗私自企圖謀求什麽,天若惱亦並非她的外表那麽嬌小懵懂,反之,如果這種好的背後,是天若惱的意思,那麽對他而言,就必須盡量抓住這個希望,以此爬升自己修為,才能更有實力問我所求。
顧囂傷剛好,又得隨陳二狗去豐日山,參加殺神殿二十四使之職的角逐賽。
顧囂除了沒帶紅頂鶴妖,那青丘狐妖,柳桃二妖,卻都一起帶了來,也是陳二狗的意思。
豐日山上。
天氣甚好,那輪嬌陽,投下火辣的陽光,仿佛可以趕走一切的陰寒。
但顧囂卻看見,早已匯聚在此的每個人臉上,都還有初冬時的冷霜,尚未褪去。
顧囂的到來,加上身邊又跟有三頭妖物,又因他的修為,一日間破去一個大境界,所以又引起一陣注目。
顧囂沒有注意到這個,他的心思,全在感悟陳二狗傳他的“死靈劍法”之上,所以那沈餘喚他幾次,仍不見他有所應答。
沈餘有些不悅,畢竟整個逍遙仙宗,即使是宗主蕭山陽,亦是對他交口稱讚,但他並未生氣,上前來言,卻又遇柳桃二妖攔路,一時大惱:“顧師弟莫非是那般過河拆橋之人?”
沈餘的話,倒先引起其他人的側目,他們認為,顧囂的修為上升之快,沈餘必有功不可沒。
而沈餘都在結交的顧囂,想必背景也是十分有力,所以又有十幾個男男女女過來,以圖結交。
顧囂被沈餘嗬斥回神之時,馬上歉意解釋:“是沈師兄喊我呀,失禮失禮,剛才是在領悟個法術,否則這臨陣,連個佛腳都抱不上!”
“我還以為,顧師弟是貴人多忘事呢!”沈餘笑說。
“哪裏哪裏,說來正要感謝一下沈師兄的道基丹,才讓我彌補了折損道心的劫數,大恩不言謝,他日有求定應!”顧囂應承說。
沈餘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這時,周圍的十幾個同門才陸續開口:“沈餘師兄與這顧囂師弟,早已認識了嗎,上回本來我等就要結交一二的,隻是和陳副殿主磨了些時間,回頭已不見顧囂師弟!”
“是啊,這顧師弟可是個大忙人,我上回也沒有追上,還是他和陳副殿主,去藏寶閣買遇仙台使用權時,我正好看到,才先你們一步結交!”沈餘此言,說的很是聲高,所以遠處的烏天絕等人,都聽到了,這叫什麽,是說我們是關係戶,你們多少讓點路。
顧囂本來就不介意,畢竟他這新生期修為,加上青丘狐三妖,要是運氣不好,遇上烏天絕這種狠人,幹不過是正常的,所以沈餘的提醒,或者威脅,對他是有利的。
烏天絕卻習慣性的抱著他的刀,不肯為一絲權勢所折服。
與烏天絕一樣漠視沈餘之言的,還有近四十人,他們的眼中,從來隻向實力屈服。
但在沈餘身側的那十幾個人,卻在昨日與沈餘的私交之中,就已明白,假若自己遇上顧囂,就將是必敗性。
陳二狗並未和顧囂一起上豐日山,而是在山下頓了頓,才遲了片刻現身。
“拜見陳副殿主!”眾人拜見,沈餘也不例外,所以顧囂,亦是參拜了。
陳二狗似乎很享受這種禮節,所以遲遲不發話讓人起來。這就讓沈餘有點不高興了,顧囂也開始碎碎念。
“咳咳,起來吧!”陳二狗佯裝威嚴四方,卻顯得有點滑稽。
“咳咳,二十四……不,二十三使之職角逐賽,現在開始。”陳二狗宣布後,眾人大都更加認真注目起來。
當然,沈餘就是看熱鬧的,所以雲淡風輕的在調戲青丘狐妖:“都說狐為天下媚字之最,不知可否見教一二!”
青丘狐妖幹脆俯在地上,閉眼耷耳,來個眼不見,耳也不聞。
顧囂卻也在認真聽陳二狗說話,因為二十四使之職的角逐,一共有二個方麵,一為文試。二為鬥武。
而這文試的題目,是由天若惱親自封印於玉鑒之中的,所以陳二狗也沒有辦法透露給顧囂什麽。
時間一到,天若惱的封印一去,陳二狗將玉鑒拋於空中,隨之可見四個赤紅大字,顯於空中一刹,轉而如煙散去。
“見性為佛!”
眾人都是一臉的迷茫,雖然他們來於凡流,也都聽過佛學論,但他們不曾信仰,隻偶爾目染幾句關於佛門的教義,而且入了修仙者行列之後,似乎更加趨向於狼性。
顧囂也不例外,他對於佛,也僅是聽說一些隻言片語的解釋,如:佛,為慈悲,為大善大德之身。
至於何為見性為佛,對他及眾人而言,都隻能從字麵上去解析。
陳二狗並不再提示什麽,因為昨天晨時就已一並交待過,答題快及奧妙上乘者,便能先行奪得第二輪的鬥武資格。
烏天絕仍然以第一人發表言論:“佛為萬法之身,吾亦是萬法之一,即吾為佛之分身,列性神馳,亦是見吾即是見佛!”
烏天絕的聲音,十分洪亮,所吐之言,就像他的刀一樣的強勢,這讓他所表露的佛義,雖無多少人認同,但卻沒有人去反駁。
而沒有人反駁,便能作為烏天絕所釋題目的高分,也意味著他已經擁有下一輪鬥武資格。
接烏天絕之後,是一個紅裙少女,她解析說:“見性為佛。這佛也曾為人子,即為人子,必有父母親,也就是他父母親歡愉之後的產物,所以見性為佛,可曰佛無處不在!”
眾人都忍住了不笑,顧囂卻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的眾人齊齊側目看來。
在禮台上的陳二狗,也有點鄙夷顧囂的亂岀風頭,卻不打算幫他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