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鍾家女 唇槍刺鍾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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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濁推開會議室的門,屋內已經坐滿了人。
長長的桌子分段坐著,很明顯就能看出誰是哪一派的陣營。
與往日不同的是,麵對著鍾家掌印的目光,謝清濁竟然沒有理會,而是反複掃視著屋內的眾人。
因為沒有找到風塵的身影,謝清濁多少有點失望。
難道被這位新晉的學生給耍了?
看著謝清濁的目光,鍾家的人也不由的猜測,環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麽德高望重人。因為這種人一般年紀都比較大。
左右落座,在謝清濁對麵的同樣是一位中年,沉氣內斂,不漏鋒芒,眼睛光暈微漏,含而不放。
看樣子正是鍾家本代掌印,鍾氿淵。
“館長,今日總要給我們鍾家和不周島一個交代。”
眼看人都到齊了,鍾氿淵率先發難。
謝清濁不緊不慢的說:“族長何必每天都要催問一次,這件事情還有疑點,現在下結論是不是有點太早了?何況人一直看押著,又跑不掉。”
“館長大人,您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不負責任了?已經審了這麽多天了,起先我們的確很尊重您的做法,對待這麽嚴重的事情肯定要慎重,現如今真相已經大白,您如果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還這麽拖下去,恐怕怎麽也沒法讓人相信,你沒有存著私心。”
說話的是一位少女,丹鳳眼,身材高挑纖細,聲音鏗鏘有力,巾幗不讓須眉。語氣中絲毫沒有客氣,更帶著幾分蔑視,讓人聽得有些賭氣。
謝清濁不認識這位,於是問道:“你是?”
沒等少女自我介紹,鍾氿淵搶先說:“這是我女兒,鍾沫。”
謝清濁恍然驚呆,“想不到今日能夠得見六大家下一代的中流砥柱,失敬失敬,大小姐你有怨氣我很理解,先不說你對鴻雁館的不敬,隻說這件事確實還不能妄下定論,最起碼王啟靈還沒有招認。”
鍾沫顯然沒有她父親的好脾氣,“他怎麽可能承認自己的罪行。現在連耀夜學宮都覺得事情確實有些拖遝,既然證據確鑿,陳院長也肯肅清門戶,您還用這種說辭,館長莫不是覺得我們都是傻子?”
謝清濁有些詫異,轉頭看向學宮的人,並沒有見到陳院長,坐在最先代為出席的是王啟靈和受害者的師長。
他用眼神詢問,心中不解為什麽學宮改變了態度。雖然他們一直也沒有表過態,但是成年人,有些話不必說透,自然明了。
王啟靈的老師宋童感受著謝清濁的目光,絲毫不避,義正言詞的說:“學宮出了這等劣徒,是我們所有人的不幸,現在事情明了,就應尊崇王法,嚴懲不貸,我們雖然很惋惜,但是也不能姑息縱容,免得遺禍人間。”
未等謝清濁反應,鍾沫接著說:“耀夜學宮大仁大義,城主自然也不是攜恩枉法的人,我不懂為什麽館長仍然一意孤行,如果館長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我鍾家大可不勞您費神,這公道您給不了,我們自己去拿便是。”
說話間,鍾沫灼灼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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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如同射出的針刺在謝清濁眼底,雖然說的客氣,但卻毫無情麵,口中的輕蔑,竟然毫不保留。
謝清濁至少也是一方大員,更是當代王爵,何時被一個小丫頭這般咄咄逼破,佛也會抓狂呢。
謝清濁豁然站起,手摁在實木桌子上,隱隱出了個印記,與鍾沫對視之間,問道:“鍾氿淵,你們這是想動用私刑,藐視法典嗎?你女兒口無遮攔,難道連你也糊塗不成?”
鍾氿淵沒什麽表情,說:“鍾沫的意思,就是鍾家的態度。”
謝清濁猛然看向鍾氿淵,這才知道今天這群人的來意。又轉而問鍾沫:“鍾大小姐,先不說體諒與否,難道在你們鍾家眼裏,我鴻雁館乃至王權都可以肆意踐踏了嗎?”
鍾沫淡漠的說:“王權若在此間,斷不至於像館長這樣躊躇不定,不敢作為,至於鴻雁館……是又如何?”詞句擲地有聲,語氣狠厲無懼。
鴻雁館一行人氣息鬥升,眾人起身,鋒芒盡漏,麵對這樣的挑釁,自然不能失了氣勢。
對峙中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皆是沒有想到,今天的口水吐的再準恐怕也用不上了。
領銜的隨從想著,早知這樣,就應該帶些好手,今天的準備,真打起來恐怕要吃虧了。
按道理,在學宮之中,學宮的師長本應該出麵緩和阻止,斷不至於到了這種地步,但是宋童卻始終不發一言,幹脆閉目養神。
這種態度,讓不周院和城主府的人都十分意外,猜測著陳世生院長做出這種安排的目的。
謝清濁不至於真的在這裏動手,但是這個台階如果下不來,以後的麵子就非常難看了,正想著怎麽解決的時候,突然門口砰的一聲脆響,將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風塵慢慢悠悠走了進來,看著屋裏的氣氛,吃了一驚,“這是……?沒談攏?有話好好坐下說,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看著走進來的一行人,屋內的幾位全都懵了,回頭看向宋童,隻有不周院的中年和謝清濁臉上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宋童顯然不認識這幾個,看年紀幾位是學生走錯了房間,嗬斥道:“胡鬧,還不退下,你們是誰的學生,這麽沒有規矩。叫你們的師長到院長那裏領罰吧!!!”
鍾沫正在氣頭上,看見幾個熟悉的麵孔一時間沒有想起在哪見過,聽到嗬斥聲一下子警醒過來,“是你們?”
風塵也有些尷尬,本來從陳院長那處聽說要討論下眼下的事件,不料因為沒有老院長帶路幾人竟然迷了路。
本來出門就早,又不知道繞了多久,終於找對房間,誰知屋內正是箭在弦上的氣勢,壓抑間沒有聲響。
風塵幾人便以為屋內沒人,直直推門走了進來,結果就看到這樣一幕。
聽到一頓訓誡,風塵正不知道該怎麽自我介紹,已取得最佳的入場效果。
謝清濁現在處境最為尷尬,隻感慨杏壇眾人來的正好,卻也沒辦法引薦說明。
正當二人猶豫間交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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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時候,不周院一行人中為首的中年卻開口了,“塵先生,在下不周院星紀祭司座下門徒,沈鍾離,想來您也是為了耀夜學宮的事情而來,理當說你我皆是外人,不如就坐到這邊來吧。”
這番說辭悄無聲息的點明了風塵的身份,眾所周知,杏壇自佐以來,僅各位院長及楊書的學生,可稱先生。
五位分院院長合成五帝先生,其餘學生以名頌之。
宋童有些驚訝,猛的站起,“什麽?”
風塵見沈鍾離給自己解了圍,微笑點頭示意,又見一人站起,實在不認不識,場間竟然找不到陳世生院長的身影,不知道該向誰問起。
百裏伯漁和風塵呆的久了,自然心意相通一些,而且兩世為人,又看慣了各種小說影視劇,喜歡急了這種橋段,實在想不到自己也能有親身經曆的一天。
於是從風塵身後走出,衝著站起那人宣了一聲,“這位是杏壇總院,楊書總院長親授學生,風塵。剛才是何人嗬斥啊。”
聲音語調做足了氣派,用普通話的時候多少有些低沉,更顯威嚴,讓江小米躲在身後忍著不敢笑出聲來。
宋童並不知道杏壇的人已經到了,所以確實想不到來人的身份,此時僵到這裏,隻好緩緩行禮,“後學宋童,見過塵先生。”
風塵點頭,領著四人落座,還不忘給百裏伯漁一個眼神,仿佛再說,像樣啊。
謝清濁順坡下驢也跟著淡淡的行了個禮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看都不看鍾沫一眼。
小女生顯然沒有這麽厚的臉皮,但這下氣勢全無,隻剩一人直愣愣的站著,有點尷尬,又有不知所措。坐下沒了麵子,僵著沒了裏子。
風塵看這場景,竟故意裝作看不見,悄悄和旁邊的沈鍾離聊了起來,邀他介紹著桌上人的身份,逆時針方向開始,故意把鍾家留在了最後。
一圈下來,見站著的女子竟然也是硬氣,忍著氣惱絲毫沒有臉紅,風塵聽完了沈鍾離的介紹,給鍾家掌印鍾氿淵行了禮,才看著鍾沫說道:“鍾大小姐,一直這樣的氣勢嗎?還是還在記恨當日進城時,我同伴的口無遮攔?”
鍾沫不理,鍾氿淵卻站了起來,說“塵先生,您與小女認識?”
風塵想不到一家之主竟然這麽客氣,於是將那天的偶遇過程,簡略的說了一遍,當然,他是不會把百裏伯漁的原話都抖出來的。
鍾氿淵哈哈一笑,完全沒了剛才的僵硬和死板:“塵先生不必掛懷,小女向來性格直爽,怎麽會介意呢,何況您同伴心直口快,說的也是沒錯,今日事了,您一定賞光,我設宴款待,能讓您大駕光臨,機會難得啊。”
風塵不置可否,卻是更加直接,“家主高抬了,那也得先把今天的事情解決了,我來晚了些,不知道都有了什麽進展?”
說話時微微看看了謝清濁,謝清濁終於等到機會,於是事無巨細將風塵進來之前的情況又描述了一遍。
倒不是他想把姿態放那麽低,隻是有人出頭,自然好好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