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藏寶圖 鴻雁山城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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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時節的校園,因為穹頂天幕的存在,天空再也不見藍白色調的調和,樹木也顯的孱弱無力。

    灰黃的色調反而給人一種暖意,好過小時候被冷風輕撫過的厚厚涼氣。

    隨著學期漸進,剛剛結束假期而揮之不去的活力,也逐步消退,增加的不隻是身上禦寒的衣物,還有綿長無盡的生活。

    不但學宮的學子們秋乏常困,既然各方諸事以了,就連雲追和百裏伯漁也睡起的懶覺。

    解決完學宮的事情,本來想著即刻啟程,卻被風塵拖了兩天,因為還有處地方要去,拖油瓶已經交接過來了,那麽總要去收收帳。

    反常的隻有自己起早,風塵多少有些不習慣,坐在客廳桌椅前,一樣樣減少的早餐,能看出此時保持的好胃口依然不減。

    “咦?你竟然這麽早?”

    嘴裏塞的鼓鼓囊囊,隻能嗯嗯兩聲回應江小米的招呼,然後繼續吃起來。

    江小米就座拿起手邊的油餅,輕巧捏著咬了一個口,含糊的說:“是我錯了。”

    風塵愣住了,“咋滴?”

    江小米說:“我本來以為隻是因為餓了好多天,所以你之前才會瘋狂的吃,直到這時候,看到你這模樣,才終於相信,你天生就這樣。從剛認識的時候就是。”

    風塵一歪頭,糾正道:“我隻是不挑食,至於你說的那種情況,明明是白行簡。跟我有什麽關係?”

    江小米更加好奇:“無極寮三代掌案白行簡?他像你這樣吃?”

    風塵狠狠的點著頭,說:“嗯~!你放心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自覺嘴裏的粥變成不周島有魚的鮮美味道,仿佛又回到了風塵第一次踏上這個世界的時候。

    江小米驚呼:“天啊?”

    風塵說:“咋滴?“

    江小米說:“你知道偶像幻滅愛豆塌房的感覺嗎?”

    風塵回憶了下白行簡的長相,不屑的說聲:“如了長的像個正經流氓,哪還有其它優勢,還愛豆。”

    江小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悲戚於唯一的偶像竟然是風塵這樣的悶騷飯桶,著實讓少女的內心有些波瀾。

    風塵好像突然記起另一件事,“你今天有空?”

    江小米反問:“大哥,我哪天沒空啊?”

    風塵想想也對,“像你這樣的甩手掌櫃,確實不多見,那跟我去個地方。”

    江小米好奇:“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你確定是女人方便去的地方?”

    風塵佯怒,“想什麽呢?就是當個保鏢。”

    說來也奇怪,保鏢這個詞竟然一直通用到這個時代,冥冥中預示了某些未來既定的方向。

    江小米說:“你靈暉還沒恢複?”

    風塵答:“恢複?連根毛都沒見,讓我找到了當初剛來永盡大陸的感覺,孑然一身,你敢信?”

    江小米嗤之以鼻:“那你更找錯人了,保鏢這事,我能行?”

    想著那天雨夜,單薄較小的身影獨自站在喪屍麵前,沒有特效的加持,依然讓對方的癲狂的手段,風塵心裏暗暗吃驚。

    於是抬頭很鄭重的說:”當然可以,說實話……你總是給我很多意外。“

    語氣中些微的停頓,讓江小米正好察覺,”你剛才是不是想說,我除了是個免費糧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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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還有這種用處?“

    風塵啞然失笑,”啊?啊~哈哈哈,江米條,你比以前可睿智多了。“

    江小米開心的說:”嘿嘿,那當然啦,我都說了我又不是真傻……嗯~,你這句不是在誇我吧?“

    風塵鄭重其實的邊點頭,邊評價:”嗯……不錯,越來越聰明了。“

    清晨的霜露慢慢褪去,天光雖然更晚,但也更加柔和一些。

    桌上的湯食越來越少,大概吃貨們的心意,隻要在飯桌之上,總能更快的相通。

    早飯作罷,殘食寥寥無幾,推門而出,即便深秋,光線還是有些刺眼。

    乍然站在陽光裏,風塵皺著眉頭,手擋住天光,掏出錢婆婆給的信,又看了一眼位置,拽著江小米順著院道慢慢遠去。

    ”江米條,‘百花繚亂’該不會是上位神通吧?“

    風塵拿著新學的知識,有心炫耀。

    江小米說:”嗯呢,我厲害吧?嘿嘿。“

    風塵問:”你難道自學成才?不然掉進山穀揀了個閉關的能人?“

    江小米說:”也不算是吧,基礎是掌櫃教的,其它全靠整天在島上閑逛,聊天鑽研,哈哈哈。”

    風塵不解:“哪個掌櫃?”

    江小米說:“掌櫃不讓把名字透漏給閑雜人等。反正就是我飯店的掌櫃。”

    一旁的閑雜人等滿臉不悅,隻不過沒辦法反駁:“果然能直接作用於人本身的,都基本屬於上位神通。難不成是幻術嗎?”

    江小米說:“不是呀,我和雲哥一樣,是列缺之力,但我很難引動雷電。”

    “那你怎麽做到那天那樣?”

    江小米有些難住了:“嗯……額,按理來說,那天應該失敗了,那東西不應該發狂才對。”

    風塵瞎猜道:“那不然怎樣?滿腦袋開出花來嗎?這也不是列缺靈暉該幹的事啊?”

    江小米拚命組織著語言:“嗯~啊~應該是,怎麽說呢,就是你做過夢吧?他應該開始做夢才對,夢裏五彩斑斕,秀美絢爛,讓人沉溺,無法自拔。”

    風塵吃驚:“我特麽,這不還是幻術?”

    江小米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憋的滿臉通紅,氣鼓鼓的說:“哎呀,我想不出來,你愛怎麽理解怎麽理解吧,我也隻是偶爾發現,糊裏糊塗就整出這些啦。”

    風塵一臉不可置信,“啥呀這是,跟你們幾個一比,我未免也太慘了點。”

    江小米記起了另一件事,“我覺得你應該離鍾家遠一些。”

    這麽鄭重的提醒出自一向單純的江小米之口,風塵不僅意外,更有重視,認真的問,

    “為什麽?”

    江小米說:“鍾家掌印鍾氿淵應該和我有相似的能力,我就覺得很怪,反正離的遠遠的比較好。”

    “這比你的幻術還玄奇,你什麽時候成後現代抽象派詩人了?”

    江小米嘟嘴:“反正你記住就是了,不然你以為那天宋童怎麽會突然發了瘋一樣?他可是耀夜學宮的副院長誒?哪會歇斯底裏,毫無理智。”

    這句話點醒了風塵,讓他回憶起當天宋童的突然狂躁,像溫順的家寵開始保護自己的食物一樣,陷入獨立的世界。

    秋風帶著冷意,扶過空曠的樹梢,從風塵脖頸處鑽了進去,猶如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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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到了腰際,不禁讓人打起了寒顫。

    從降臨到這個世界以來,層出不窮豐富多彩的境遇未有終結。

    諸懷的靈動執著,聖獸嘲諷端坐的那片山崖,突然閃現的驚豔魔法,直至風塵自身的覺醒,一次次死裏逃生。

    心螺的奇異,骨螺的暴虐,腥旋之母蠕動的身軀,喪失們鋪天蓋地的癲狂。

    這些讓風塵體會了無數次的震驚,惶恐,害怕,焦慮,緊張,甚至驚歎、歡喜與自責,但統統如此,都沒有這時候的不寒而栗,即便將死之時,也未曾如此驚懼抽搐。

    因為那些,隻不過大不了一死,而試想某天,你將要麵對一個隨時可以幹擾引導你情緒的人,你還能如何自處,你的喜怒悲歡,焦慮抑鬱,都隻能與他人相同,卻不會跟你感同身受。

    秋風再起,已經不再鑽入空隙,而是滲進脊髓,向腦中衝去。

    ”這地址沒錯吧?“

    江小米突然俏生生的詢問,把正在被頭腦中與凜冽寒風對峙的風塵拉回了現實。

    又掏出信看了眼內容,然後抬頭忘了忘地點,風塵隻能無語。

    眼前的建築並不起眼,甚至有些老舊,而且竟然隻有一層,與新建的城市,寬敞的街道有明顯對比。但任誰都不敢小覷,因為正門口的豎製牌匾,龍飛鳳舞的撰著幾個字,“鴻雁……山城館。”

    風塵憤然將信紙團成球砸在地上,又踩上之腳,喘著粗氣說“去,可惡,這個奸商,讓我拿著你的信來謝清濁這找不自在。”

    江小米說:”鍾掌印讓你找謝館長幹嘛?他倆最近不是一直互看不順眼?“

    風塵突然停了下來,蹲在地上拖著下巴想了一會,突然奸邪一笑,”嘿嘿,原來是這麽回事。“

    江小米莫名其妙:“啊?”

    風塵笑了笑說:“走吧,進去就知道了,看來奸商也是商人。”

    今天當值,剛巧是謝清濁的侍從護衛,風塵連門都不用敲就被迎了進去。

    ”供應塵先生,塵先生還沒有回杏壇嗎?早應該知會才是,我家大人一直很是掛念。“

    風塵也不做作,“師兄不用客氣,我這不是就來了嗎?館長可在?”

    侍從回應:“先生過謙了,我叫蕭剋之,大人在堂中,我這就去傳報。”

    蕭剋之離去,風塵看左右四下無人,便帶著江小米在館中前廳轉了起來。

    “這也太寒酸了點,每個城市的鴻雁館都是這模樣嗎?陰山衛的遺址也差不多一樣,都特別呆板古樸。”

    江小米說:“不知道誒,我基本沒怎麽離開過春潮嶼,島上沒有鴻雁館,因為人太少了。”

    風塵翻著桌案上的書記和堂櫃上的文案,說:“講道理,哪個警察局會做成這種模樣?”

    江小米稀奇的說:“為什麽是警察局?”

    風塵回答:“你看鴻雁館平時處理的那些事,臭老道和死胖子以前就是個失物招領員,專門全國各地尋找失蹤的珍奇動物。這回老謝同誌帶著隊伍來破案,不是警察局是什麽?”

    江小米還在發呆,想著風塵的話,身後便傳來了渾厚的聲音,替她做了回答:“哈哈哈,警察局?這個詞新鮮,警戒察勘之意嗎?塵先生今日有空,是專門來給我這偏僻地方題詞賜字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