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第三次審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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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那位公子哥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她飄過的地方。
“白少爺,也不知道您喜歡哪種酒,我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拿了一些。”蘆茶茶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善解人意的笑臉。
她將酒舉到公子哥白楠麵前,目光帶著似有似無的勾引。
白楠看著眼前的酒杯,沒有接過去。
蘆茶茶就拿著酒杯一直舉在半空,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
兩人的位置側對著泳池。
餘涼勾了勾手指,泳池的水開始翻湧,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和一個臍帶都沒有減掉的嬰兒慢慢的從裏麵爬了出來。
蘆茶茶和白楠的餘光同時瞥到這邊。
對於白楠來說,他從小到大,時不時就能見到一些身上帶著黑氣的人,這些已經習以為常了,隻要裝作看不見,就不會有危險,雖然那個男孩他也認識。
可是,蘆茶茶就不那麽淡定了,她尖叫一聲,手中的酒潑在了白楠的身上。
小男孩渾身都是水,爬到泳池邊,死死的盯著蘆茶茶。
“你別過來——”蘆茶茶一個閃身,躲在了白楠的身後,麵色慘白。
周圍的人看不到男孩和嬰兒,均是一臉疑惑。
“給我滾開。”白楠大力的將蘆茶茶從背後揪出來,扔了出去。“怎麽,溫柔可人裝不下去了,又想用這招來勾引本少爺?”
餘涼飄到白楠身邊,側過臉仔細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白楠正好將蘆茶茶扔到了男孩和嬰兒的麵前。
“啊——”蘆茶茶尖叫著後退,嘴裏不停的喊著有鬼。
“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大白天見鬼。”白楠冷哼一聲,周圍的公子哥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聽說她之前做過你姑父的小三,巧的是,你八歲大的堂弟溺水身亡那天,她就在旁邊。”身旁一位早就看不慣蘆茶茶的富家小姐諷刺道。“誰知道是不是有些人想上位,故意將孩子推下水。”
“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她第一任老板的妻子懷孕,就見了她一麵,就流產了。”身旁又有人出聲道。
都是富家子弟,從小接受精英教育,蘆茶茶的那點惡毒小心思,稍微猜一下,就能夠明白。
“這女的這麽惡毒,白少,你可得悠著點。”富家小姐陰陽怪氣的提醒道。“就怕不知道那一天,你就在泳池裏淹死了。”
“不靠近她,怎麽收集我表弟死亡的線索。”白楠靠在座位上,冷笑道。
如今,有了那個飄在半空的女孩,蘆茶茶今天估計難逃一死。
他受姑媽所托,尋找表弟死亡的真相。
蘆茶茶做的很隱蔽,完全找不到線索,白楠正愁該怎麽辦,準備犧牲一下自己,餘涼就出現了。
“大家都離得遠一點,將攝像頭都露出來,待會這女的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也好證明不是我們做的。最多我們隻是冷眼旁觀。”
“白少說得對。”圍在蘆茶茶周圍的人立即四散開。
蘆茶茶已經顧不上眾人對她的嘲諷。
慌亂中,她拿起最近的椅子,瘋狂的砸向男孩。
男孩也不躲,任由椅子砸在自己頭上,依舊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小嬰兒渾身是血,爬的慢一些,所過之處留下一行血跡。
還沒有出生,就被迫離開了人世間,怨氣不可謂不重。
肚子上的臍帶順著蘆茶茶砸男孩的手臂,纏到了她的脖子上。
蘆茶茶想擺脫這個血淋淋的東西,卻死活拉不下來,漸漸的呼吸開始急促。
“救救我……”她轉過頭,向著周圍的人求救。“我還不想死。”
在眾人眼中是,是蘆茶茶自己用雙手緊緊的掐住脖子。
餘光中,她看到了漂浮在半空中的餘涼,瞳孔不由得放大。
“是你……”
她艱難的將頭轉向餘涼。
“是你將他們帶過來的是不是?”
白楠知道餘涼就漂浮在自己身側,不敢有明顯的動靜,低頭沉思。
顯然,身旁的女鬼和蘆茶茶是認識的,難道是以前被蘆茶茶害死的人?
“是。”餘涼沒有否認。“你們人類常說因果循環,如今這報應需要你來還一下。”
眾人順著蘆茶茶的目光看過去,依舊什麽也沒看到,不禁有些心慌,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
“什麽兩條人命,我不知道,你冤枉我了。”蘆茶茶企圖狡辯。“放過我好不好,我們無冤無仇,你去殺別人。”
“我隻是將他們傳喚出來,不幹涉他們的行動。”餘涼淡淡道。
言外之意便是,小男孩和嬰兒有著自己的意識,他們在為自己報仇。
“你救救我,救救我——”蘆茶茶一邊掙紮,一邊對著餘涼求救。
餘涼的神色自始至終格外的平靜,沒有一點波瀾。
小男孩不再給蘆茶茶機會,他伸手幫助嬰兒拉著臍帶,一點一點的將蘆茶茶拉入泳池。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將你們害死,我是罪人。”蘆茶茶明白餘涼不可能幫助自己後,立即對著小男孩和嬰兒求饒。“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給你們燒許多好吃的,好玩的。”
小男孩對蘆茶茶的話毫無所動,一點一點的將她拉入池底。
蘆茶茶在泳池中掙紮,脖子上的臍帶越來越緊,嬰兒坐在地上,笑的直拍手。
“報警吧,這人是殺人犯。”白楠乘機對著周圍人吩咐。“她承認自己殺了人。”
餘涼再次看行白楠。
白楠整個人緊繃起來,硬著頭皮,裝作沒看見。
“別玩死她。”餘涼對著小男孩和嬰兒叮囑。“待會會有警察替你們伸冤。”
小男孩和嬰兒看著餘涼點了點頭。
蘆茶茶還在泳池裏掙紮,此刻的她遊走在生死邊緣,根本聽不到餘涼的話。
不多一會兒警車的聲音從外麵響起。
報警的那個富二代連忙跑了出去,熱心的將警察領進來。
“警察叔叔,就是她,承認自己殺了人。”
警察看著在泳池中掙紮的蘆茶茶,眼神有些犀利。
“是你們將她扔進去的?”
“不是,不是。”所有人齊齊搖頭。
“警察叔叔,這裏有監控可以作證,是她自己殺了人心虛,喊著有鬼,還自己掐自己脖子,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熱心富二代立即解釋。
警察來了之後,蘆茶茶脖子上的臍帶就不再收緊。
她精疲力盡的趴在泳池邊,神情滿是後怕。
“這裏有人舉報你殺人了。”警察走到蘆茶茶身邊。“起來和我到警察局走一趟吧。”
“沒……”蘆茶茶還想狡辯,沒等她說出口,脖子上的臍帶再次縮緊,將她拖到泳池中間,窒息的感覺又一次襲來。
小男孩在泳池中攀上了蘆茶茶的後背,冰涼的雙手拽著她的頭發。
“我承認,是我殺了人,是我將那個孩子推進了泳池,親眼看著他淹死,是我給那個女人的水裏加了墮胎藥。”蘆茶茶驚恐的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脖子上的臍帶再次鬆開。
“警察叔叔,這下你看明白了吧,我們真的沒有迫害她。”熱心富二代見縫插針。
“把她撈上來帶回警局,先藥檢,再請個精神方麵的專家。”警察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
“我沒有嗑藥,也沒有精神病。”蘆茶茶本來想裝作精神病蒙混穀關,可是小男孩趴在她的後背,嬰兒也扒在她的肩上,根本不給她說謊的機會。
“你們這些人,跟我會警察局做個口供。”警察看了一眼依舊躺在椅子上的白楠,對著周圍一群富二代們說道。
等藥檢和精神測試之後,警察才展開對蘆茶茶的審問。
蘆茶茶感受著後背的陰冷,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殺人的全過程。
兩位死了孩子的母親,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一切塵埃落定,餘涼看著自己麵前的小男孩和嬰兒。
“我給你們的力量還可以支撐到明天日出之前,去夢裏好好和你們的母親告個別吧。”
不久後,蘆茶茶就在獄中,因為喝水嗆到了氣管,一命嗚呼。
範熊是在一片謾罵聲中醒過來的。
看著眼前熟悉的擺設,他有些恍惚。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已經死了,死在自己最為喜歡的暴力之下。
“臭婆娘,整天擺著一張哭喪臉給誰看呢。”身旁喝醉的男人將瓶子砸向牆角蜷縮的女人。“老子還沒死呢,整天哭哭哭哭。”
女人默默的承受著男子的暴力,卻又在看向範熊的時候,眸中閃過一抹希翼的光。
這是範熊小時候看了無數次的場景。
每次看到父親打母親,他都會冷琰旁觀,隻覺得母親過於懦弱,才會被父親不斷的毆打,也是在這樣的一次次磨煉下,他開始崇尚暴戾。
即便這麽多年過去,他還是覺得母親的無能,明明可以逃出去,遠離父親,卻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隻知道哭。
“你真的覺得你的母親是不想反抗嗎?”餘涼出現在範熊的右上方。
範熊驚恐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防備的盯著餘涼。
另一邊的男子和女子好像並沒有注意到範熊的異常,男子將酒瓶扔出去後,還是不盡興,慢慢的靠近女子。
“或許你應該體驗一下,你母親當年的絕望。”餘涼指著牆角的女人。
下一刻,範熊隻覺得一陣暈眩,緩過來時,就看到父親向自己走過來。
剛剛待過的角落,站著小時候的自己和那個叫餘涼的女孩。
他試著想站起身,卻發現動彈不得,肩膀也疼的厲害。
剛剛父親的酒瓶就砸在了母親的右肩,也就是說,自己的意識現在在母親的體內。
“臭婆娘——”男子隨手拿起身邊的掃把,隨手就是一下,砸在了女子的腿上、肩上、腦袋上。
掃把被打折了,男子又開始用拳頭招呼。
範熊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疼痛,卻根本沒有辦法操控母親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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