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泊彥、沈正飛帶著尚顏他們出來的時候，就見到白楠雙手抓著頭發，坐在牆角喃喃自語，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沈澤洵和永光一左一右，如同門神一樣，陪在兩邊，一臉的慶幸。
    他們的對麵是靠在牆上一言不發的吳卓以及他的小跟班。
    「查到什麽線索了嗎？」
    見到司泊彥，第一個出聲的不是永光，也不是沈澤洵，而是他們的對頭吳卓。
    這一次，不僅曹雷，就連石亞和利己都聽不下去了。
    老大啊，剛剛那個小姑娘尚且還可以哄騙一下，現在你詢問的對象可是同樣被叫做狐狸的司泊彥，你要不要聽一下自己在問什麽，人家怎麽可能告訴你……
    司泊彥收回落在自家傻隊友們身上的目光，看向吳卓的眼中有些意外。
    不愧是組織的老大，就連臉皮都是異常的厚，馬甲都掉了還能若無其事地和他們交談，而不是擺明了敵對立場，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
    可這樣的人，往往內心都十分的強大，也格外的可怕。
    甚至，他從沒有把自己帶入過壞人的角色……
    「死者脖頸處隻有五根手指印，後頸沒有明顯的掐痕，說明凶手是一隻手造成這麽大的傷害，力氣驚人，但窒息卻不是他的死因。死者瞳孔放大，嘴角微張，整個麵部呈驚恐狀，說明死前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傷口了，暫時確定為驚嚇，導致心髒驟停引發的死亡。
    另外，整個房間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門鎖沒有被撬動的痕跡，儼然就是一個密室殺人案，但是，昨天夜裏，有人迷迷糊糊聽到了腳步聲，以及一聲很快就消失的慘叫，因為夜裏睡得熟，並沒有在意。」
    司泊彥一口氣說完，無聲地看向吳卓。
    後者靠在牆上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詢問「死亡時間是什麽時候？」
    「預估在午夜十二點到淩晨兩點之間。」司泊彥倒是沒什麽隱瞞。
    如果不確定那個東西的殺人規律和原因，大家可能都得死。
    「會不會是昨晚敲門的那個東西，在我們走後來到了這裏。」吳卓難得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司泊彥麵色不變，心裏卻是驚訝不已。
    不愧是組織老大，在他們身邊隱藏了這麽久。
    隻是聽到了他們的描述，就已經得出了和他們同樣的結論。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你有什麽好的建議？」
    「沒有……」目的已經達到，吳卓興致缺缺地準備離開。
    「那些東西，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的，而且晚上還不讓出來，估計今晚還會有人死，不是我們這邊，就是他們那邊，等再死一個人看看吧……」
    吳卓說得很隨意，仿佛生命在他那邊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等再死一個，說不定就有其他的線索了。」
    說完，帶著身後的小跟班們離開。
    司泊彥雖然不讚成他的態度，但卻不得不承認他得出的結論。
    按照懲罰世界的規定，殺人的東西並不可能隻殺一個人，一旦開始了，就會繼續下去，甚至會越殺越多。
    可即便知道會有人死，他們也無能為力……
    在不知道殺人的東西是什麽，能力有多大的情況下，貿然行動，隻會死更多的人。
    「我們在這裏已經耽誤太多的時間，現在該去排練室了……」尚顏適時地提醒眾人。「五天後的演出，無論如何都要順利進行……」
    司泊彥轉過頭，在尚顏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執念。
    排練室中，司泊彥和沈正飛已經開始學
    習一些簡單的舞蹈動作，雖然僵硬，卻在一點一點進步。
    沈澤洵、白楠和永光也在其他人的指導下，練習著屬於自己的一部分，雖然不重要，卻也為整個舞蹈增添一些韻味。
    駱含既然加入了這一邊的陣營，尚顏也給他安排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位置。
    大家各懷心事，無聲地練習著，排練室裏平靜得有些詭異。
    沈正飛不動聲色地湊到司泊彥旁邊，示意他往另一片無人的角落看過去。
    那裏是阿四曾經練習的位置，所有人都自覺地將那一片位置空了出來。
    尚顏沒有再安排新的人頂替，原本的一切就如同阿四沒死一般，並沒有改變。
    「感覺有蹊蹺……」沈正飛小聲地與司泊彥討論著。「自從來到排練室，他們又開始變得不正常了……」
    司泊彥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尚顏他們幾個人，每個人的嘴角都詭異的揚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出於對尚顏的信任，司泊彥不認為對方會傷害他們。
    但是，他們如今的情況，應該是受到了什麽東西的影響。
    他還是比較喜歡之前那個笑的一臉羞澀，也很溫柔的尚顏和分外活潑的大家。
    「尚顏隊長……」思考了一會兒，司泊彥還是走到了尚顏麵前。
    「怎麽了？」尚顏從那種詭異的狀態脫離出來，變回了他們熟悉的樣子，隻是臉上沒有了笑容，可能還在為阿四的死亡傷心。
    「阿四他已經死了，那麽他的位置有沒有什麽別的安排？」司泊彥的聲音帶著歉意。「我知道說這個可能會讓你們傷心，但是為了整支舞蹈完整，是不是要做一些調整……」
    「謝謝你的提醒，但是不用了……」
    一瞬家，尚顏再次被什麽支配者，變得詭異起來。
    原本各自練舞的隊員們沉默的走到尚顏身後，就連站的位置，也為阿四留了一個。
    「就算是死了，阿四也會回來完成這次表演的，他一直都在……」
    尚顏原本清脆的嗓音變得有些淒厲，後麵的隊友們都是統一的表情，嘴角上揚著，神色莫名。
    有那麽一瞬間，司泊彥恍惚看到專門空出來的位置，阿四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的脖子上還帶著掐痕，周身呈現出屍體特有的灰敗慘白，嘴角和隊員們一眼，莫名的上揚著。
    再等司泊彥仔細看過去，又什麽也沒有。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尚顏無神的瞳孔死死的盯著司泊彥，沒有任何惡意，可就是讓人不舒服。「時間不多了，我們要抓緊時間排練……」
    「沒有了，謝謝。」司泊彥拉著沈正飛微笑著離開。
    尚顏他們保持著詭異的狀態，重新開始排練。
    「我剛剛也看見了……」
    回到位置上，沈正飛一邊裝作認真的練習，一邊悄悄的和司泊彥交流。
    一開始他也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所以下意識的看向司泊彥求證
    看到他疑惑的眼神後，便確定了下來。
    「不是我們眼花了，剛剛那一瞬間，確實有阿四的鬼魂一閃而過……」
    司泊彥點點頭，再次不動聲色的看了阿四練習的位置一眼。
    那裏空蕩蕩的一片，可能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阿四的鬼魂在哪裏和其他一樣，繼續排練著舞蹈。
    「是執念吧，可惜我們沒有與鬼魂溝通的能力。」司泊彥歎了一口氣。「左右也沒有傷害我們的心思，隨他去吧。」
    兩人又就早上的事情，不鹹不淡的聊了幾句。
    轉眼間，已經快到十點了。
    餘凉慢吞吞的
    走出宿舍，計算著吃飯的時間，覺得還可以去逛一逛。
    想到白楠和吳卓他們的委托，自己也有些饞了。
    食堂阿姨們對不起，都怪外麵的零食太好吃，她會少吃一點，給肚子留點位置吃飯的。
    毫無負擔的說通了自己，餘凉走出戲劇院的背影都帶著些歡快。
    比起上次出來，外麵的人多了許多，兩邊也多出來好多小販，其中，買小吃的居多。
    大家見到餘凉，都熱情的打著招呼，將早就打包好的零食塞給她。
    餘熱一邊幫餘凉將東西裝進鏡子空間，一邊解釋。
    「大家聽說小主人你會出來逛街，為了見到你，都把生意挪到了這邊，將要送你的東西早早的打包好，因為不確定小主人你會什麽時候出來，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餘凉深吸一口氣，看著裏三層外三層將自己包圍的小販們，好多連自己的攤位都不管了。
    雖然知道大家的好意，但是這分愛，真的太沉重了。
    「幹什麽，幹什麽……」好在維護治安的治安員們很快就趕了過來。「送完禮物的人，抓緊離開，別耽誤後麵的人送禮，大家動作快一點，別耽誤小主人辦正事……」
    等終於把這些小販趕走了，治安員笑著走到餘凉麵前，將自己準備的禮物遞到她麵前。
    「小主人，沒有嚇到你吧……」
    餘凉搖搖頭。
    「……大家都很熱情。」
    「那就好，那就好。」治安員給餘涼讓出了位置。「大家就是想看看您，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沒有別的意思，希望您不要生氣……」
    「我不生氣的。」餘凉認真的回答。
    話音落下，周圍屏住氣息關注這邊的小販們紛紛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那就好……」治安員齜這個大牙，咧開嘴笑的憨憨的。「我就不耽擱您逛街了，有什麽事情招呼一聲，我們隨叫隨到。」
    餘凉點點頭，淡定的朝著奶茶店走去。
    等遠離人群，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被這麽多人，用炙熱的目光看著，真的太驚悚了。
    她自以為偽裝的很好，可眼尖的小販們早就看到了餘凉已經紅透的耳垂，有一些偷偷摸摸的拍了照傳到了網上，下麵都是啊啊啊的尖叫。
    他們的小主人啊，真是太可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