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訴說往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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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芝舜腰間沒有折扇,卻學著那白衣少年那般,做了一個開扇的動作,笑著說道:“現在沒什麽價值,並不代表以後沒價值不是。日後在江湖上有那小小名聲之時,大哥便可以很自豪地說,你曾與洪芝舜在此地,一起看過戲曲。”
    白衣少年哈哈大笑,心裏卻隻有兩個字:白癡。
    “小弟姓洪名芝舜,不知這位大哥怎麽稱呼?”
    傳說那秘境裏麵留有漾蜻真人的幾份氣運和上古時期神界遺留下來的一件神兵利器,先不說那一件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神兵利器,單憑這幾份氣運以對於修士們來說,就足以讓他們前來爭奪。
    白衣少年從腰間掏出折扇,輕輕一甩,笑道:“小兄弟,你家裏人沒告訴你,這江湖的凶險。出門在外,不能隨便把真名告訴別人的嗎?”
    “出門的經驗,家裏人自然是說了的,不過家裏人也說過,四海之內皆兄弟,既然大哥都主動開口跟我們說話了,先別說是不是對我們有興趣,至少現在,對我們是毫無惡意的。既然現在對我們沒惡意,我身上什麽都沒有,自然要拿出一點誠意來跟大哥交談。”洪芝舜笑道。
    “漣漪秘境,沒想到你們還去過那種地方,有趣,實在是有趣啊。”唐圖靈撫須而道。漣漪秘境,是漾蜻真人前往仙界之前,在人界所留下來的一處秘境。
    戲曲小姐姐走到洪菁潔身旁坐了下來,身形慢慢地變回一位鄰家小女子般的模樣,搖晃著兩隻穿著藍白色繡花鞋的纖細修長的腿,看著孫邢明說道:
    “其實,這位小弟弟也沒有說錯喔。我現在這個狀態,也算是半個小妖怪喔。”
    戲曲小姐姐名為蘇紫窈,此時此刻的她僅僅算是一個靈魂狀態,真身並不在此。自打她記事起,隻要天上的月色變為法翠色之時,就是自己昏睡之時。而且這一昏睡,就昏睡三天,至於這三天的時間內,便是來到這漣漪秘境之中。
    “蘇姑娘,我想問一下你,這漣漪秘境當中的時間,與外麵天地的時間有多大的變化?”王崟典問道。
    蘇紫窈搖了搖腦袋:“沒區別,這裏的時間多久,外麵的時間就是多久。我來這裏,就是負責唱戲的,唱六場,一天各兩場。”
    蘇紫窈豎起兩隻手指,繼續解釋道:“第一,這小鎮算是漣漪秘境當中的信息發布地,所有人進來的第一個地方都是這裏。第二,他們會從這裏得知漾蜻真人所留下來的氣運與上古時期的那一把神劍,會在何時何地出現。所以無論那邊打得多麽地激烈,這邊都不會波及到。”
    洪芝舜問道:“那信息的發布者,該不會就是蘇姑娘在戲台上所唱的戲曲吧?”
    蘇紫窈朝著洪芝舜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正解,不過我所唱的那六場戲曲,都是一樣的,隻不過這三天當中,都會有不同時間段的人進到這個秘境當中。不過,我身為唱的那個,自己唱了那麽多遍,都聽不出來所謂的信息在哪。”
    洪芝舜擺了擺手說道:“蘇姑娘,雖說你也聽不出來那所謂的信息在哪,但排除了那所謂的信息之後,這還是一場不錯的戲曲呢。”此時輪到洪芝舜朝著蘇紫窈豎起了個大拇指。他望向藍色的光球,苦笑道:“我們幾個也沒資格跟他們爭奪那所謂的氣運和那神兵利器了。蘇姑娘,不知道,這秘境開啟的時間,已經是第幾天了呢?”
    蘇紫窈還是豎起了兩根手指:“兩天,明天下午隻要我唱完最後一場戲的一個時辰之後,漣漪秘境則會關閉,這裏所有的人都會強製退出去。”
    “不過沒事,也有一些人留在小鎮當中,沒有出去爭奪機緣。反正還沒到時間離開這個秘境,就當來到此處看看風景咯,在小鎮內也能看到很多不錯的風景呢。”蘇紫窈繼續說道。
    洪芝舜站起身來,笑道:“那我們就在這小鎮裏遊玩一天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能再聽蘇姑娘唱多兩場戲。”
    蘇紫窈站起身來:“那就再好不過啦。”
    不一會,遠處藍光緩緩凝聚成一個巨大的人形,就連在小鎮當中的人,都能夠看清那藍色人形身上的任何一個細節。
    “諾,漣漪秘境的主人出來咯。”蘇紫窈指著藍色人形說道。
    原來漾蜻真人留下來的不僅僅是氣運和上古神器,還有自己的一縷分身所在。
    藍色的漾蜻真人雙手攏袖,朝著所有修士說道:“諸位,歡迎來到漣漪秘境。估計大家也在這兩天當中得到了不少的機緣,而我的出現,便是最大的機緣。”
    說著,漾蜻真人雙手展開,左手上出現一團金色光球,右手上出現一本藍紫色的透明書籍,書籍周圍還有無數隻紫金色的蝴蝶飛舞著。
    “還是老規矩,我將把我的一部分氣運以及這上古神器當中的一部分劍光送出去。要是有人能用這氣運和劍光把我給擊殺掉,那人便會得到這一把上古神器和這漣漪秘境當中的三成氣運。”
    一瞬間,漾蜻真人手上的兩個光球化作星星點點,降落到每個修士的身旁。或多或少,或劍光,或氣運。這可把洪芝舜給看樂了,有趣,著實有趣。沒想到還有秘境把氣運分出來,用來擊殺自己,以此讓別人來奪得機緣。
    不過,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數這世間上的秘境層出不窮,每個秘境都有自己規矩,可能這個已經算是最正常的一個也不為過。自己就權當作來長長見識罷了。
    漾蜻真人手上沒有了東西,便再次雙手攏袖,作揖道:“諸位,請便吧。”話音剛落,無數攻擊又開始朝著那巨大的藍色人形襲去,不過這一次,加上了漾蜻真人自己所給的氣運以及劍光,那場麵更是壯觀了......
    故事講到這裏,高杼橄與範小息兩人都流露出了羨慕之色。漣漪秘境,那傳說中的秘境,沒想到竟然還真有人去過,而且是身邊的人去過。
    “哎,等等,那按照你這麽說得話,你們一直待在那小鎮當中,豈不是什麽也沒有得到?不過很好了,至少去過一趟漣漪秘境,長了長見識。”範小息說道。
    王崟典搖了搖頭:“也不算什麽都沒有得到吧,這故事的有趣地方,還沒講到呢。”
    在所有人攻擊漾蜻真人的同時,小鎮的上空出現了一幅幅白色畫軸,不一會,畫軸上所展示的正是小鎮外那些修士對付漾蜻真人的畫麵。洪芝舜一抬頭,就看見剛才與他對話的那一位白衣少年,以扇為武器,扇子的周圍圍繞著幾隻漾蜻真人的紫金色蝴蝶。
    白衣少年右手用力一扇,纏繞在扇子上的幾隻紫金色蝴蝶化作幾支金藍色的羽毛朝著漾蜻真人襲去。
    熟不知,一道劍光,便把白衣少年的那幾支羽毛給攔截了下來。一位雲紋青衫的老劍修,躺在一個玄黃木葫蘆上,摘下腰間那玉葫蘆,往嘴裏灌上幾口酒。最後才把剛剛攔截下來的那幾支羽毛放進玉葫蘆當中。
    雖然說老劍修這麽一係列的動作下來不算很慢,但是對於山上人來說,這時間,足夠讓人逃掉。可是,白衣少年卻停在了前方,不為所動。
    老劍修又重新把玉葫蘆寄回了腰上,坐了起來,伸了伸懶腰對著白衣少年說道:“小夥子,給你機會跑你不跑?怎麽,老夫就收了你幾根羽毛,你就想欺負老弱病殘了?”說到這時,老劍修還不忘故意咳嗽了兩下。
    隻見白衣少年麵帶微笑,不慌不忙笑道:“前輩您是在說笑吧,是我不想走嗎?根本就是前輩有意阻攔晚輩的去向吧。不就是幾份氣運罷了,自己抓不住,怨不得別人,更別說與前輩爭奪個你死我活了。再者說,我也沒那個本事,與前輩爭個你死我活啊。”
    小鎮裏的其他人也看到了這一幕,有一人更是指著畫軸說道:“哎哎哎,弟兄們,我說的那個人就是這老不死,自稱微鴻劍修。告訴你們啊,這人啊,是真的能糊弄別人。我頭幾次進來,就是被他打怕了,這次來到這裏,幹脆躲到這小鎮當中不出去了。”
    洪芝舜聽完那人說的話,再次望向畫軸當中,不由自主地擔憂起來。
    “小夥子如此尊老愛幼,老夫甚是欣慰。不過,你身上那一份修為,老夫也看中了。不如,好事成雙,一並贈予老夫,你覺得如何?”那老劍修微笑著說道。
    “前輩您這不是要我的修為啊,反而是要了我的命啊。”白衣少年苦笑著搖了搖頭。
    剛才吐槽的兄弟,再次指著畫軸中的老劍修說道:“你看看,你看看,大夥們,從未見過如此惡心的人。”
    有的人連聲附和,有的人默不作聲,有的人卻躲在一旁的角落偷偷笑著。
    洪芝舜也從蘇紫窈那裏聽說過這漣漪秘境的規矩,這規矩。你想獲取這裏的氣運和秘寶,當然可以,但是相對的,爭奪氣運與秘寶的人,必然要留下一點氣運修為下來,來修補這秘境。
    “那這秘境不虧啊,有人進去奪寶,相對來說,就是有人進去送寶物。一個說不準,說不定還是那漾蜻真人賺了呢。”範小息說道。
    “是啊,這世間,天上掉餡餅的事啊,不多,但它總還是有的。就好比如說,洪芝舜就撿到了這餡餅。”王崟典笑著說道。
    孫邢明一會看看戲台那小姐姐唱戲,一會看看藍色光球那般的光景,此時此刻的他,恨不得多分出一個自己來,那樣子的話,兩邊的光景都收進自己的眼眸之中。
    戲曲唱完,然而,遠處山頂那邊好像剛剛才開始一般。爆炸的聲音和強光接連不斷。
    “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打完,都沒人來聽我唱戲了。不過,還好有你們在。”唱戲的小姐姐笑著走下戲台,往洪芝舜的方向走去,戲台上那兩位彈琵琶與拉二胡的女子化作兩縷白煙往唱戲的小姐姐頭上飛去。
    白衣少年望向耀眼的藍光,眼神驟變,化作一幕白光朝著藍光飛去。
    王崟典來到洪芝舜旁邊坐了下來:“那我們是留下來看戲呢?還是去湊熱鬧啊?”
    洪芝舜苦笑道:“我說大哥,我們幾個孩子,還想去湊熱鬧?能安好無恙地坐在這裏看戲就很不錯了。看戲吧,戲曲一唱,不能中斷,隻能唱完。我們就當最後的觀眾,看完這場戲。”
    夕陽的餘暉漸漸消散,卻而代之的是那山頂上的藍光,越發光亮。當戲台上那女子大喊一聲將軍之時,遠處的藍光之處,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無數的法陣,劍光,符籙通通朝著藍色光球奔去,赤橙黃綠青藍紫,什麽顏色都有,所有攻擊一觸碰到藍色光球,便爆發出雷鳴般的聲音,仿佛在開一場煙火大會一般,讓人應接不暇。
    一道耀眼的藍光突然出現遠處的山頂上,白衣少年見狀,把折扇一收,站起身道:“小兄弟啊,這話,大哥先聽著。至於這場戲嘛,大哥就沒空看下去了,你就替大哥看下去吧。”
    白衣少年上下打量起洪芝舜,問道:“哦?你的名字有什麽價值啊?”
    看到這一幕的孫邢明,立即躲到洪菁潔的身後,小聲說道:“師姐,妖怪啊!”
    洪菁潔摸著孫邢明的腦袋,笑道:“戲曲小姐姐並不是妖怪啦,她隻是用了一種術法,把自己頭上的兩根發簪化作人形,陪她一起登台唱戲罷了。”
    夕陽的餘暉照耀在戲台上,細看的話,可以看到那女子的眼角處滲出一滴淚珠。
    “這聲音哀怨,這動作優雅,這場戲竟然沒人來看,甚是可惜啊。”
    四人被秘境吸進去之後,抬頭發現,眼前的建築,正是一個戲台。戲台上,有那三女子。左側女子彈著琵琶,右側女子拉著二胡,中間那女子穿著那白色的戲服,在上麵唱著戲。
    “將軍啊~您何時歸來,娶小女子為妻呀~~~”
    四人朝著聲音處望去,說話的是一位白衣少年,背對著他們。那白衣少年繼續說道:“沒想到,最後一天進來的有緣人,竟然是四位小朋友啊。”
    孫邢明下意識地躲在了洪菁潔身後,洪菁潔輕輕地拍了拍孫邢明的腦袋,讓他別慌。洪芝舜倒是不怕生,直接來到白衣少年身邊的空閑位置,坐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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