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世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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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緣起緣落,幻緲與熄滅經曆蒼桑,由愛故生傷,很迷茫娑婆世界,因緣在何方,坐雲端看水東流,修得淨土菩提青蓮,人生而不枉。

    天高任我翔,行雲流水長,輾轉日月蹉跎。

    時光匆匆,一轉眼,南朝皇後蕭慎婉柔已經斌天半年有餘。

    花已開,春已至,人生總有不期而遇的溫暖,也會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南朝皇宮,先皇後的浮雲殿內,萬物複蘇,陽和啟蟄,品物皆春。

    她的桃花,她的紫藤,她的玉蘭,她的名字,依然深深的烙印在皇帝赫連雲逸的心中。

    站在紫藤花下的赫連雲逸,雖然曆經滄桑,卻還是那般的爽朗清逸。

    他那雙極其清瘦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院子中盛開的紫藤花,溫柔的低聲細語到:“婉柔,你還好嗎?”

    瀟灑美少年,舉斛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蘇晉長齋繡佛前,醉中往往愛逃禪。

    棲霞山上,萬裏蒲公英花海深處,青燈古佛常伴的二殿下也走出了房間,望著窗外已然盛開的合歡花。

    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如若此生不是你,青燈古佛伴天明。

    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兩處茫茫皆不見,唯有共相思。

    這三人的愛恨交織,愛的最深的那一個,往往會選擇退出吧?

    他們,都許下了來世。

    此生不惜,何言來世?此生過好,來世方能有望!

    赫連沐風似乎還在糾結著,迷茫著。

    迷茫,茫茫歲月分不清何處是歸期。

    而千裏之外的蕭慎婉柔,此刻宛如重生一般,正接受著新世界的洗禮。

    雪國的少女永不落幕,浴火重生,桀驁不羈,逆轉未來。

    人生本就是在渡劫,渡心,渡人,渡自己。

    此劫一渡,便是重生!

    蕭慎婉柔在縹緲派兩位師兄的陪伴下,離開了已經生活了半年的桃花島。

    麵對島外的一切,她都無比的好奇,無比的憧憬。

    納蘭師兄果然沒有騙她,這濱城小鎮可真是熱鬧!

    這裏,仿佛小家碧玉型的南朝江南村鎮建築規模,但卻顯現著國際情調的人文景觀。

    這裏的酒館,餐館,手工作坊,書畫店等裝修風格大多中西合璧。

    有很多店鋪,都有著高麗語招牌。

    手工作坊,書畫店、餐館,酒館的店小二、普通居民以至於街上賣水果的老婆婆,都能講一口流利的高麗語,這就給小鎮染上了一筆異域色彩。

    在小鎮的每一個角落,還會經常看到三五成群不同膚色的遊曆之人臨街圍坐在一起品酒,嬉戲聊天,還有一些父母,領著小兒在街上玩耍。

    在這個小鎮裏遊覽,完全是一種體驗——它濃濃的鄉村氛圍中流淌著純正的異域情調。

    樸素的民風裏包容著令人驚訝的國際元素,雪國人愛吃的炙肉與古董羹,正宗的南朝甜品,點心,古老的水墨畫、高麗的歌舞表演,甚至西域的種種元素……各類看似不可能的,全部柔合在長度不足一公裏的濱城小街裏。

    這裏的人們——不管是外國人或者本地人,應當說是一群不折不扣“生活者”。

    這裏的一切都為任何路過的人構築了最休閑的氛圍。

    因此,來到濱城,你可以帶上在百忙中想讀而沒有時間細讀的書、想聽而又沒有環境情緒聽的樂器,邀上最親近的朋友,隨便找一處小酒館,要一杯當地的美酒,讓美景與歌聲陪著自己度過最愜意的一段時光。

    偷得浮生幾日閑,在這裏被淋漓盡致的體現。

    “酒花兒魚”是小鎮有名的地方特色菜,用料非常講究,魚是從江裏撈上最新鮮的清水魚,魚肉鮮美可口,酒花兒和魚肉的香味保證可以讓你胃口大開。

    正如招牌上所說:“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掉”。

    酒花兒魚獨到的口味吸引了大批慕名而來的食客,吃了以後都讚不絕口!

    婉柔興奮的指著一家門庭若市的酒花兒魚餐館說到:“師兄,這家餐館好生熱鬧,門麵也氣派的很,等會兒我們就在這裏吃晚膳好不好?那個樓上的雅間兒,貌似還能看見江麵的歌舞表演,真是不錯啊!”

    “師妹你可真會選地方,這個龍記酒樓,是濱城最火爆的餐館了,樓上雅間兒的位置,那都得提前幾天預定,否則根本沒有位置的,等下,我們隻能去碰碰運氣了!”

    納蘭嶸彬笑著對婉柔說到。

    幾人穿梭在這人擠人的熱鬧街道中,街道兩旁的商鋪讓婉柔簡直目不暇接,她又犯起了買買買的毛病,這也喜歡,那也想要,逛到最後,連自己都覺得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走到了巷尾,依然是各色客棧與餐館,婉柔便崛起小嘴兒到:“師兄,我實在是累了,我們去吃飯吧,就吃那龍記酒樓的酒花兒魚好不好?”

    “好,師妹想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奧,對了,我們得加快些腳步回去了,今日是初一,聽聞每縫初一與十五,這濱城都會定時在這濱城江上舉行賽歌會,屆時,十裏八鄉的著名歌姬都會來登台表演獻唱,已經成了這濱城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了,許多年輕的男女,還會以歌會友,甚至以歌定情,好不熱鬧呢!”

    納蘭嶸彬十分認真的為婉柔介紹著濱城的特色,這讓婉柔更加的迫不及待了。

    幾人歡歡喜喜的來到了龍記酒樓,納蘭嶸彬詢問著店小二兒,樓上是否有雅間兒能讓他們上樓。

    這店小二雖然有些傲慢,可看見納蘭嶸彬等人氣宇不凡,也不得不堆著笑臉到:“哎呦喂,諸位,真是抱歉啊,我們小店今日已經滿座了,恕不能再接待諸位了,要不諸位改日再來光顧?”

    “你騙人,我剛剛明明在樓下看見那二樓最好位置的雅間兒是沒有人坐的,你怎麽還不招待我們,怎麽,怕我們給不起銀兩?喏,打賞你的,我就要樓上那個雅間兒了!”

    婉柔大方的扔出了一顆金豆子給小二,然後二話不說的就往樓上走。

    那店小二兒顯然也被大方的婉柔弄的有些驚呆了,他看了看手裏的金豆子,這可是自己做一年店小二兒也賺不來的錢財。

    可他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似的,追上婉柔的腳步,陪著笑臉到:“這位小姐,請您留步,您留步啊!不是小的不接待貴客,而是那樓上的雅間兒早就有貴客預定了!這個打賞,小的實在不敢收啊!”

    “哎呦喂,我若是沒記錯,咱們是回了雪國吧,二位師兄?我們家小姐在南朝就處處受氣,怎得回了自己家了,還有人給我家小姐氣受?我就不信這整個雪國,還有誰比得上我家小姐這位客人更尊貴?”

    跟在婉柔身後的玲瓏不服氣的說到。

    “呦嗬,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口氣?”

    突然在人群中走出了一位二十啷當歲,穿的珠光寶氣,卻長的不怎麽討喜的一位公子。

    這公子邁著八字步,身後跟著幾個打手模樣的下人,正氣焰囂張的質問著玲瓏。

    玲瓏沒好氣兒的說到:“怎麽哪裏都有這種貨色?這家夥讓我突然想起了玫九堂!真想過去抽他兩巴掌!”

    此時,人聲鼎沸的龍記酒樓突然變的安靜,眾食客從熙熙攘攘變的開始議論紛紛,大家似乎都想看一看這突如其來的熱鬧。

    一旁的店小二兒,急忙小聲的提醒婉柔他們到:“這位是知府大人家的韓公子,就是我說的那位貴客,諸位,咱們惹不起躲得起,還是不要惹火上身啊!”

    “嗬嗬!我最喜歡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

    婉柔輕蔑的說到。

    接著,婉柔昂首挺胸迎上前去到:“本姑娘就這麽大的口氣,我看你能把我怎樣?”

    “哎呦喂,你誰呀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竟敢對本公子無禮?你知道我是誰麽你?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你?”

    這韓公子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頭指著婉柔的鼻子。

    還沒等納蘭嶸彬等人發飆,隻聽見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打在了那韓公子的臉上。

    韓公子被打的一愣一愣的,他捂著自己通紅的臉頰,瞪著動手打人的玲瓏,結巴的說著:“你,你,你,你敢打本少爺!”

    “哎呀,玲瓏,你怎麽這麽無禮?要動手,也得是我先上啊?你怎麽搶本小姐的風頭?”

    婉柔氣的直跺腳。

    “我就是想揍他!”

    玲瓏翻著白眼說到。

    “你們兩個,你們,還不給我上!”

    韓公子氣急敗壞的招呼著身後的打手們。

    “都給我住手!”

    突然,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噔噔噔噔的跑進了偌大的龍記酒樓。

    一隊官兵整整齊齊的站在了兩旁。

    領頭的大人立刻上前狠狠的一腳踹在了韓公子的屁股上。

    韓公子一個狗吃屎的姿勢趴在了地上。

    他滑稽的表情惹得大家捂嘴偷笑。

    隻見那人禮貌的衝著婉柔行了個禮,隨後惡狠狠的衝著韓公子說到:“那位小姐你不認識,認識本大人嗎?”

    韓公子立刻滿臉假笑到:“認識,認識,小的怎敢不認識李將軍!”

    “那就好,給我聽好了,以後見著這位小姐,給我繞著道兒走,否則,惹怒了小姐,要了你的狗命,可別怪本將軍沒提醒過你!”

    李將軍威脅加認真的訓斥到。

    “哎,哎,一定,一定!”

    韓公子點頭哈腰的答應著。

    “還不快滾!”

    說罷,李將軍一把拉起了韓公子的脖領,像捉小雞一樣的將他扔出了龍記酒樓。

    眾人被惹得哄堂大笑。

    那李將軍也沒多說話,隻是又衝著婉柔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門外,還有些不甘心的韓公子,跟在怒氣衝衝的李將軍身後,堆著笑臉問到:“我說李叔兒,那小丫頭片子誰呀?這,讓您都點頭哈腰的?什麽來頭啊這是?”

    “她是你祖宗!你個惹是生非的禍害!若不是看在你爹還算清正廉潔的份兒上,老子才懶得管你是死是活!你給老子記住了,不要去招惹她,聽見了沒有?否則,你韓氏一族怎麽死的你都不清楚!”

    李將軍說罷,拂袖而去!

    龍記酒樓裏,婉柔一臉懵的看著大家,隨即,她又看了看店小二兒到:“我可以上去了嗎?”

    店小二兒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子驚魂未定的說到:“我的姑奶奶,您請,以後隻要是您想來,我們龍記酒樓,您愛坐哪兒,就坐哪兒!您躺著吃小的也在身邊伺候!”

    “呃,犯不上啊,犯不上,本,呃,本小姐在家裏時也沒躺著讓人伺候過啊!”

    婉柔頑皮的笑著說。

    一旁的玲瓏與鶴仙鳴偷偷的笑著。

    婉柔邊走邊掐著玲瓏,不停的埋怨著她,剛剛沒有給自己發揮的空間。

    來到了二樓的雅間,這裏的視野確實是開闊,繞城而流的江麵上,無數艘花船已經準備就緒。

    歌姬們盛裝打扮,已經準備就緒。

    婉柔等人坐了下來,點好了菜,便等著觀賞江上的賽歌會了。

    等菜的功夫兒,婉柔有些不解的問納蘭嶸彬到:“納蘭師兄,剛剛那堆官兵,是什麽人啊?怎麽會幫我們說話?他知道我是誰?”

    “呃,應該是南風將軍的人吧!他倒是說過,會派人暗中保護公主!”

    “南風哥哥,嘻嘻,就知道他最關心我了!哎,就是可惜了一次懲奸除惡的機會了!真是不讓本俠女發揮!”

    婉柔一邊品著杯子裏的茶,一邊嘟囔著。

    “你看,這不挺拎得清誰是誰的麽?”

    張南星打趣的說到。

    還沒等菜上齊,樓下的江麵上便想起了悠揚動聽的歌聲。

    幾人一邊品著美酒,一邊賞著歌謠,倒也悠然自在。

    突然,一陣動人心魄的歌聲悠悠想起,樓下的觀眾也隨之躁動起來。

    隻聽花船上,一位清秀脫俗的女子悠悠的唱到:“湖麵荷花初開,風景不渡秦淮,又是梅雨時節來,留客千裏徘徊。雨聲低落窗外,牆外幾處蒼苔,誰借眉筆鏡台,畫出遠山如黛。今夜月色滿懷,風景不在秦淮。誰曆蒼田桑海,十裏荷塘等誰來采?誰拂去蒼苔?萬種心思等誰來猜?我乘晚舟搖擺,隻為渡你而來,一路再多阻礙,不如你在等待……”

    正喝著酒的玲瓏,一口美酒瞬間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