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女人會希望心上人和前任糾纏。
    可關乎到周野的事，選擇了周斂深，不得不接受這一切。
    好在，她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
    手機那頭，周斂深淡淡的應：“好，知道了。”
    舒菀看著視頻裏的他，莞爾道：“你在京川市，忙碌之餘也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早點回來。”
    “嗯。”他傳遞而來的眼神分外專注，語氣裏也充滿認真：“我記住了。我會聽你的話，會很乖。”
    他說的一本正經，沒有輕浮、沒有戲謔。
    舒菀聞言，不禁臉紅了一下，心都跟著顫了顫。
    一個晚上的疲憊不堪，倒是被他輕鬆的安撫。
    視頻掛斷後，舒菀還是吃了一點東西，慢吞吞地收拾了廚房，然後去洗了澡準備睡覺。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特意看了眼時間，都九點了。
    雖然明天周末不用早起，可白天忙了一天，精神壓力巨大，還是想早點睡覺。
    舒菀打算跟周斂深說一聲“晚安”，然後就躺下了。
    手機一打開，沒想到先跳出來三四個未接電話。
    都是秦桑打過來的。
    舒菀愣了愣，沒多想，回了電話過去。
    那邊幾乎是秒接通——
    “舒舒。”
    秦桑傳來的聲音，帶有濃濃的鼻音。
    舒菀連忙問：“你怎麽了桑桑？聲音怎麽……你哭了？”
    印象中秦桑似乎很少哭，她一直都樂觀積極，熱愛生活。
    還記得剛認識她的那年，大一新生入學，她卻弄丟了手機，卡裏的學費、生活費，全部被盜刷。
    對於一個剛剛成年，進入大學的女生來說，這無異於晴天霹靂。尤其那會兒，她家裏人動手術，正需要錢的時候。
    可即使這樣，她都能樂觀麵對。
    錢數不多，即使報了警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抓到人。她管很多人都借了錢，那一個學期，學校附近凡是能兼職賺錢的地方，都少不了秦桑的身影。
    舒菀直到現在都很佩服她。
    所以，聽到她隱忍的哭聲，她頗為詫異。
    秦桑連說話都是哽咽的：“我，我在你家樓下……你不在家嗎？”
    舒菀這才想起來，搬到觀山苑的事，還沒告訴過秦桑和喬寧，更沒想到秦桑會在這個時間，跑到她家樓下。
    舒菀連忙安慰了幾句，讓她先在那邊等著，掛斷電話後，立刻換了衣服，準備回去一趟。
    出門之前，還給趙嵐發微信說了一聲。
    濱海市是一座不夜城，晚上九點多，車流仍然密集。
    從觀山苑到溫馨小區，用去了不少時間。
    九點五十，舒菀終於把人領回了家裏。
    有幾天沒回來了，屋子裏有些潮，舒菀把客廳的窗戶打開了，又燒了一壺水，給秦桑遞了一杯。
    兩人坐在沙發裏，秦桑捧著那杯熱水，眼睛紅通通的，情緒格外的低落，什麽話都沒說呢，眼淚就先掉了下來。
    舒菀關心的問：“到底怎麽了桑桑，跟家裏人吵架了？”
    秦桑先是搖頭，然後立刻又點了點頭。
    她垂著腦袋，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沮喪：“你也知道，我家裏人一直希望我去考編，他們不支持我直播的工作……今晚給他們打電話，沒說兩句就吵起來了。”
    秦桑也沒喝水，把杯子放到一旁，忽然抱住了舒菀。
    “我覺得好難過，舒舒。”
    她的臉埋在舒菀的頸窩裏，眼淚掉下來的時候，舒菀能清晰的感知到。
    “我堅持努力了那麽久，好像還是沒有希望的……”秦桑哭的很傷心，一番話斷斷續續的：“我總是告訴自己，還是放棄吧。可是，可是……我就是舍不得。”
    她哭的厲害，漸漸的有些抽噎，就說不出話來了。
    舒菀還沒從詫異中回過神來，隻是下意識地幫她順了順後背，大約有一二分鍾，才慢慢的反應過來，心裏想好了措辭，溫聲安慰道：“其實，你現在直播的工作，做的挺好的，那麽多人喜歡你，又不愁錢，我和寧寧羨慕都來不及。”
    “不過老一輩的人嘛，總是比較固執，他們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固有思維，很難輕易改變，不過初衷也是希望你能有一份更穩定、更體麵的工作，沒必要和他們吵架的。”舒菀安慰人的本領，一向是點滿了的。
    她想了想，提議道：“叔叔阿姨還是挺講道理的，回頭我和寧寧也幫你說說，他們總會改變自己想法的，嗯？”
    秦桑隻是緊緊地抱著她，過了很久，才哽咽的回了個“嗯”。
    舒菀也沒再多說什麽，由著秦桑哭。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有的時候，放聲大哭更容易調節情緒，一直壓抑，反而會讓傷害更深、更深的刻在心底。
    舒菀安慰了秦桑很久。
    她也是哭累了，後來漸漸的沒了聲音。
    人在發泄之後，很容易疲憊困倦。
    她今晚陪著秦桑住在這邊，隻有一間臥室，一張床，秦桑躺下之後沒多久，人就睡著了。
    舒菀關了台燈，反而睡不著了。又不敢一直玩手機，擔心把秦桑弄醒了，隻能在逐漸適應了黑暗的情況下，瞪著一雙眼睛，望著上方的天花板，然後默默的數著時間。
    嗡嗡嗡——
    手機震動聲在這時有些突兀的響起。
    舒菀被驚到，更清醒了！
    是秦桑的手機在響，放在她那邊的床頭櫃上，屏幕照出來的光亮有些晃眼。
    舒菀擔心秦桑被吵醒，小心翼翼地傾身過去，拿過了手機。
    看清了來電顯示，備注卻隻有一個“陸”字。
    已經十一點多了，這個時間給她打來電話的人……
    舒菀不知道是不是要緊的事，還在猶豫著接不接，電話已經被對方掛斷。
    她捧著手機等了一會兒，對方沒再打電話過來了。
    看樣子應該不是什麽著急的事兒。
    舒菀想了想，把手機調成靜音，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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